正文 （四十七）如煙女子2 文 / 達奚沫

    秦紫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這跳躍性也太大了點吧，剛剛還是藍調現在直接過渡到搖滾了，這個信息是不是也太勁爆了點。

    秦紫是半天沒反應過來，而楚煙則是輕鬆一笑，「怎麼，嚇到你了？其實這也沒什麼，我現在不認他這個爸爸，他也早就不當我是他女兒了。」

    秦紫喝了一口咖啡，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驚訝，「你和楚易好像都很恨你爸。」就算是父親外遇離婚，這種恨似乎濃烈得太過異常。

    楚煙把眼光投向了窗外，「我媽因為這件事自殺了，你說我除了恨他，還能幹什麼？其實我也恨我自己，那個時候整天沉在自己的世界裡，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你說我是不是很賤，連自己的媽媽自殺了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楚煙……」秦紫詞窮了，的確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楚煙轉過頭來，對秦紫安慰性的一笑，「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可是你為什麼會以這個身份呆在藍城？你爸怎麼可能答應？」

    「我是經過正規應聘程序到藍城上班的，楚雄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對我和楚易的管教一直都很嚴格，從來都不許我進酒吧這種娛樂場所，他怕的不是我被帶壞，而是怕被他的那些熟人看到，丟了他楚氏集團的面子，很可笑吧，但沒辦法，這就是我的父親。」

    「我媽死後，我跟楚雄天天吵架，讓他把那個女人趕走，可他就是不答應。後來有一天我看到藍城在招陪酒小姐，就去了。那是c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人際交往面也最大，他不是怕丟面子嗎？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盡量讓他不好過了。」

    秦紫：「……」有些事情她沒經歷過，可能真的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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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完全理解。

    「剛開始下面的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沒兩天，楚雄還是知道了。如我所料，他非常生氣，讓我回去，並給當時的負責人下令，不許我再進藍城。而我當時只跟他說了一句話，『如果也想把我逼死，那就繼續阻止我』，或許是被我嚇到了也或許是對我心灰意冷了，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再管過我。」

    秦紫一直在攪著咖啡，以她的生活閱歷來說，有些事情的確超出了她的想像力，只是還有很多東西是她無法理解的。

    「可是楚易……」她欲言又止。

    楚煙喝了口咖啡，淡淡的笑了笑，「楚易16歲那年就出國留學了，他在美國住了四年，直到聽到我媽的死訊才重新回國。小易從小就跟媽媽關係好，有時連我都嫉妒，不過後來他對楚雄一些**的做法越來越不滿，直到和楚雄大吵了一架，從此去了美國。」

    「他知道媽的死因後，差點和楚雄打起來。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安靜了下來，還幫楚雄打理起了生意，再後來他就申請調來了藍城，並且找到了你……我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說到這裡，楚煙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秦紫，「對不起，你的那件事始終是我欠你的，如果我不告訴楚易你的資料，他就會想別的辦法去對付那個女人，而那個辦法是我不願看到的。」

    「他還有別的辦法？」

    「他會利用那個女人的兒子來威脅她，讓她離開楚雄。我很瞭解楚易的手段，所以實在無法置之不理，只能先委屈你一下。」

    「那上次他軟禁你也是因為這件事？

    「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楚易突然改變主意不想用你了，所以他轉而又想去找那個女人的兒子，我不同意，所以就被他關了起來。」

    楚煙的語速越來越慢，似乎是有些底氣不足。

    原來是這樣，可是為什麼秦紫越聽心越寒呢……

    「我能夠理解你的苦衷，只是你為什麼會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單純的想要跟我道歉？僅此而已？

    「我……」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楚煙竟然沉默了。

    秦紫輕輕的勾起了嘴角，原來是為了一個連「戀人」都稱不上的人犧牲了她……

    「你想讓我幫你去勸楚易，還是想讓我直接答應楚易的條件，好讓那個人安全脫身？」

    人的情緒很奇怪，本來是想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眼睛就模糊了。

    而楚煙的眼眶似乎是比秦紫更先出現了不正常的紅色……

    在看到秦紫眼淚流下來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可能永遠的失去了些什麼。

    她知道她很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可沒辦法，她只能本能的轉身就走，她不能也不敢後悔。

    在看到楚煙漸行漸遠的背影時，秦紫微微有些發愣，原來那個曾經無所不能的楚煙是如此的脆弱，原來那個曾經如風一般灑脫的女人也會對某個人有著如此深刻的執念……

    她和她不知道是誰更可悲，誰更可歎。

    而這一場長長的敘述原來只是為了一個未曾同步發芽的……執念。

    秦紫轉過頭望了望窗外的陽光，還是有些刺眼。

    她也有對某個人的執念，只是似乎是比楚煙更幸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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