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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被打亂的計劃 文 / 古武

    「天下人什麼,都給我見鬼去吧。」

    「可惡的織田,竟敢對余發號施令,他不就擁立將軍上洛了嗎?現在竟然爬到了余的頭上。」

    一乘谷城,這裡是越前朝倉家歷代的居城,因為朝倉義景仰慕京都文化,將京都文化大量的引入越前,使得一乘谷城和駿府城同樣是京都文化的中心,同時也讓一乘谷城有了「北陸小京都」的稱號,而朝倉義景也附庸風雅,整日穿著著公卿服裝,也學著京都的公卿樣子,剃掉了自己的眉毛,改用描眉,塗白自己的臉龐,把自己的牙齒塗黑。

    「余的朝倉家和織田家同為斯波家家臣,他織田信長不過就是尾張守護代的陪臣,余可是堂堂的越前守護代,而現在他竟然騎到了余的頭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盛怒之下,朝倉義景臉上的白粉有些脫落。正如朝倉義景所說,織田家和朝倉家都是室町幕府三管領之一的斯波家家臣,斯波氏後來擔任越前守護和尾張守護,在擔任尾張守護之後,斯波氏就把本據城移到了尾張,織田家也隨著斯波氏來到了尾張,在身份上,朝倉家和織田家的地位上都是對等的,只是現在的織田家,也就是織田信長家,只是織田家的陪臣,是織田家三奉行之一的織田彈正忠家的後代。從地位上就比朝倉家低一級,這也是讓朝倉義景心情不爽的原因,

    「只不過是尾張的鄉下大名,怎能和高貴的余相提並論。」朝倉義景還在生著悶氣,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弱說實在懊悔,後悔當初沒什麼沒有果斷出手,讓織田信長鑽了空子,如果當初答應了足利義昭的要求,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而現在號令天下的就是他越前朝倉家了。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四月二十日,織田信長再一次集結大軍,目的就是將若狹攻略貫徹到底,上一次的若狹攻略因為我的回歸而不得不取消,織田信長說半途而廢不是他的性格,在修正了兩個月之後,織田信長集結了三萬大軍準備進攻若狹,並且向我和德川家康傳遞了請求援軍的要求,這是一道半強制性的命令,我不得不遵從,這一次我破天荒的點起五千大軍,除了兩千神威軍外,我又徵募了三千民夫作為輜重部隊,負責押運糧草,以前作戰我都是就地取材,或者每人攜帶幾天的乾糧,家臣們對於我的反常徵調民夫有些不理解。但是考到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有再多問。我這一次帶了足足夠吃一個月的糧食,五千軍隊走走停停,在岐阜城下集結,而德川家康也率領五千大軍參加這一次的若狹攻略,

    無論是織田軍還是德川的援軍,他們都十分興奮,看著這興奮的人群,我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我的內心十分的不安,這份不安來自於對歷史的熟悉,差不多這個時間了,織田信長進攻越前,淺井長政背叛,金崎撤退戰,一系列的詞彙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在我的腦海中閃現,這也是我這一次反常帶兵的原因,只是看著織田信長一臉平靜,真希望他不要搞什麼驚世駭俗的動作。

    大軍啟程,卻在美濃和近江國界線附近的大垣城停留了三天,時間是四月二十三日,第二天從宮中傳來詔書,正親町天皇更改年號,年號由永祿變更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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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龜,風雲激盪的永祿年終於拉上了一個大幕,元龜元年,將是一個新的開始,剛聽到改元詔書的我,一下子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幾天,也不只是夢還是現實,我感覺我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周圍沒有一個人,突然一片亮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亮光過去,周圍是一片火海,火海中若隱若現著一點影像,影像中是兩支軍隊對峙,一個是朝倉,一個是織田,突然織田軍的背後出現火光,火光中的旗幟是淺井,織田信長腹背受敵,看到這一場景,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讓神威軍上去增援,但是怎麼喊都喊不聲音,我只能正正的看著影像,看著影像中的木瓜紋旗幟在燃燒,突然又是一陣亮光,亮光之後是無數支羽箭,箭矢向我飛來,釘在了我的身上。

    「啊……」我驚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雲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我的床塔前,是齊籐信虎,他聽到我的叫聲急忙向這裡看來,而下面的家臣也跑了上來。

    「沒什麼。」我吃力的坐起身,我搖了搖頭,頭很痛,我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發現我已經滿頭大汗了,「我這是怎麼了。」

    「你感冒了,又急火攻心,昏迷了兩天兩夜,現在身子還弱,趕緊躺下。」說著信虎扶著我的身子讓我躺下。

    「不了,我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沒有躺下,只是用被子裹住身子。

    「你昏迷之後,織田信長就率領著織田軍和德川軍離開了,在小谷城停留了一天,現在應該已經到朽木谷城了吧。」

    「織田信長他有沒有說什麼?」

    「織田信長大人只說讓主公安心養病,不要擔心若狹攻略。」竹中半兵衛說道。

    「我不能坐在這裡了,傳令下去,立刻啟程,這一仗我們一定要當先鋒,要不然就出大事了。」我一掀被子站了起來,剛站起來的瞬間,我感覺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又倒在地上。

    「主公,主公,」家臣們驚叫道。

    「我沒事,只是躺太久了有些不適應而已。」我揮了揮手。

    「主公,您都這樣了,就安心養病吧,何必如此執著於武勳。」島左近勸道。

    「左近,你們不懂,這根本就不是若狹攻略,這是越前攻略,如果不組織織田信長這愚蠢的行為,織田軍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大叫著,我的話讓他們十分震驚。

    「主公,你是說織田信長大人想要進攻越前,但是越前不是淺井的盟友嗎?」金森長近問道。

    「所以說他才說這是若狹攻略,」我一字一頓,「若狹區區彈丸之地,何須三萬大軍,只要有一萬人就可以拿下了,但是織田信長還動用了三萬人,這就說明這裡面有貓膩,而且織田信長又拒絕了淺井長政的援軍要求,這也很可疑啊,所以結論只有一個,織田信長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的目標是越前,」我不顧家臣們的反對,掙扎著站起身來,「我本來是想組織這件事情發生的,但是現在竟然染病在床,一切都被打亂了,我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阻止這一切了。」

    「取我盔甲來。」我再解釋完一切原因之後向周圍人命令道。

    「但是主公,您現在的身子不適合出征打仗。」島左近勸道。

    「沒聽到老子的命令嗎,取我盔甲來。」我有大聲的重複了一遍,島左近他們沒有辦法,只好按照我的吩咐把我的盔甲拿了過來,侍奉我穿上,冰冷的鐵片,帶給我一陣清涼,我貪婪的享受著這一點清涼,但是清涼的代價是頭腦更加發熱,我甩了甩頭,在頭上包好頭巾之後,從竹中半兵衛接過我的頭盔戴在頭上,只覺得十分沉重。

    「這是我的頭盔嗎?」我有些疑惑,摘下了頭盔,頭盔兩側的吹返上寫著一個雲字,確實是我的頭盔。

    「主公,這確實是您的頭盔,有什麼問題嗎?」島左近問道。

    「沒……沒什麼。」我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感冒了吧,力氣也變小了。我這樣想著,重新戴好頭盔,來到了外面,早有人把疾風牽了過來,我扶住馬鞍,抬起左腳想要踩在馬鐙上,卻總是踩空。

    「雲子,還是不要出發了,我們去就行了。你這樣我們很擔心的。」齊籐信虎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些擔心。

    「我怎麼樣了,不就是一場風寒嗎,老子豈能被這區區風寒所打倒,我可是『明國之惡鬼』。」終於,我的左腳踩在了馬鐙上,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另一條腿翻過了馬背,踩在了另一側的馬鐙上,我接過十文字槍,催馬向前,家臣們也紛紛上馬,士兵已經整頓齊備,就剩下出發的命令了。

    「看,我就說,這區區的風寒怎能把我打倒,我這不是好好的。」我回過頭對著他們說道,但是我自己都感覺到我的聲音很虛弱,沒有了往日的威嚴,我感覺我手中的十文字槍越來越沉重,腦袋也越來越昏。

    「我沒……」話還沒說完,我就一頭從馬上栽倒了下來。我依稀的看到他們紛紛停住馬,跳下來跑向我這裡,我費力的舉起右手,還沒有舉高,就無力地掉了下去,他們的聲音我感覺我的意識不斷的飄遠,家臣們叫我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古語有云:「莫裝b,裝b被雷劈,」我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實含義,這句話說的就是像我這種人,本來想要耍帥,結果就造成了從馬上摔下來的慘劇。

    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僅僅是因為一場風寒,高燒不退,咳嗽不止,我坐在轎子裡不知道還能幹些什麼,因為風寒,也因為那場事故,那場不應該有的事故,我不能騎馬,也沒有穿戴盔甲,只能坐著轎子前進,來到日本戰國算上今年已經是第十四個年頭了,這十四年間我體會了這個時代有的大部分代步工具,但是坐轎子還是第一次,我感覺晃晃悠悠的轎子,還沒有騎馬舒服呢,只可惜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騎馬。

    因為我坐轎子的緣故,大軍行進的速度是異常的緩慢,我讓每個營的每個隊專門騰出一個十人隊來負責運送糧草,留下了足夠支撐十天的糧草,剩下的都讓隨軍前來的三千民夫運往京都,畢竟織田信長的金崎撤退的最終目的地就是京都,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無法阻止金崎撤退戰的發生,也可以讓織田信長到京都之後不至於太狼狽。大軍緩慢的前進,而在織田信長的本陣,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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