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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人質 文 / 古武

    「父親大人,您哭了。」奇妙丸抬頭看著織田信長的臉龐。

    「我知道了,我齊籐信雲即便是此身消亡,也定當不辜負館主大人望子成龍的心意,我定以平手政秀大人為楷模,如果我失職了,我願意像平手政秀大人那樣,切腹以謝館主大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織田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明天你就帶著劉勝到清洲城報道,以後你就住在清洲城了。」織田信長很自然的說著。

    「誒……」

    這裡是美濃的北方城,明月當空,安籐守就靜靜的坐在一個小房間內,月光透過一方小小的窗戶射入屋內,此時安籐守就心事重重,特別是年關臨近,這種內心的不安就越發的強烈,今年織田家很安靜,沒有大規模的出兵進攻美濃,但是,小規模的戰鬥卻一直持續著,這種小規模的戰鬥從織田家在新加納合戰戰敗後,就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接近年關了,織田家也安靜了不少,但是安籐守就卻時常在夢中驚醒,先代主公齊籐義龍公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是臨死前的那幅摸樣,抓著他的雙手。

    「安籐大人,我就要不行了,可惜我大事未成,龍興這孩子年紀還小,恐怕不是尾張的織田小兒的對手,希望你們美濃三人眾能夠齊心團結,輔佐我兒龍興,咳咳咳,」

    「主公,您不要再說了,身體要緊啊,您的意志我們都明白了,我們一定盡心盡力輔佐少主,抵抗尾張的織田信長。」

    「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龍興就交給你們了,美濃就交給你們了,我也可以安心的閉眼了。」齊籐義龍閉上了雙眼,一滴淚珠劃過他的臉龐。

    此情此景時常出現在安籐守就的夢中,這是先代主公齊籐義龍的遺命,安籐守就也一直牢記著齊籐義龍臨終前的話語,他也是這樣做的,從織田信長在桶狹間合戰勝利以來,就一直對美濃虎視眈眈,特別是在齊籐義龍死後,更是屢屢出兵,雖然美濃三人眾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在戰場上還是屢屢戰敗,除了竹中半兵衛參戰的兩場戰役之外,但是美濃作為防守一方的優勢還是在的,如果好好運用,定能在合戰中戰勝屢屢來犯的織田軍,只是,安籐守就搖了搖頭,抬起頭,透過一方小小的木窗,天上正是明月。

    「主公有多久不曾召見我等美濃三人眾了呢?」

    而此時的稻葉山城,山頂上的一個金閣裡,美濃國國主、年僅十五歲的齊籐龍興正躺在一個舞女的懷中,他坐在上段上,下面是幾個舞女穿著華麗的衣服,在翩翩起舞,靡靡鄭聲,夜夜笙簫,在齊籐龍興的兩邊坐著他現在最親近的兩個人,說是親近,就是兩個最會拍他馬屁的兩個人……長井新八郎和齊籐飛彈守,畢竟齊籐龍興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心智還未成熟,情感的波動很容易受外界的感受而發生變化,特別是在聽到好話的時候,這就相當於,小孩子都喜歡表揚而不喜歡批評一樣,長井新八郎和齊籐飛彈守正是抓住了孩子的這種心理,才從區區的一介普通的家臣,而一躍而成為齊籐家的紅人,甚至他們在齊籐龍興面前出現的次數都比位高權重,在美濃有很大威信的美濃三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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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多。

    「長井,齊籐,你們也喝,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那幫臉色難看的人就都會到這裡,看著他們一張比大便還要難看的臉,我都沒有心情過年了,趁著他們還沒有來,我們要好好的喝個痛快。」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齊籐龍興飲酒的歷史已經有五年了,從他十歲那一年偶然間喝到酒這種液體的時候開始算起,當時他的父親齊籐義龍還在世,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喝,等到他繼任家督之後,他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在各種場合飲酒,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情況愈來愈烈,一個小孩子喝酒,很容易喝醉的,在加上他是齊籐氏當主,而且日本沒有從中國引入太監製度,於是,齊籐龍興的周圍就都是女人,在加上未成年飲酒,雖然不知道日本的孩子是不是都早熟,但是很顯然這個齊籐龍興是已經發育完全了,至於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隔三差五的稻葉山城中的侍女們就會被稻葉山城內唯一的一個男人所騷擾甚至是侵犯,光這一點就充分證明了這個年僅十三歲繼承家督是一個男人,由於有這麼一個正常的而且好色的男人存在,於是可就苦了稻葉山城裡的女人們了。而現在正是如此,齊籐龍興在喝酒的同時在一個舞女的身上不安分的摸索著,這個舞女十分厭惡這種事情,但是看到齊籐龍興那一副,你敢反抗我就砍了你的表情之後,她就放棄了抵抗。

    「很好。」齊籐龍興喝著酒,另一隻手仍在不安分的移動著,這一夜,將是這個舞女的悲慘一夜。

    很快,就到了新年,永祿六年即將成為歷史,天皇仍未變更年號,新的一年仍是永祿年,元旦這一天,齊籐家舉行了盛大的新年宴會,齊籐家的家臣們齊聚稻葉山城,向作為美濃國國主的齊籐龍興拜賀新年。雖然齊籐龍興很不喜歡這些人來,但是他還是裝出了一副笑臉坐在稻葉山城的御館內。

    「臣等恭賀主公平安度過一年,齊籐家洪福齊天,武運長久。主公大人新年快樂、」齊籐家的家臣們在向稻葉山城的府庫管理人交過禮物之後,向齊籐龍興道賀新年。

    「各位去年一年都辛苦了,我們在新加納合戰中能都打敗織田軍,各位功不可沒,今年也請大家們共同努力。」為了應付今天的講話之類的東西,她特地將要想說的話都記在了袖子上。

    「我等謹遵主公大人的命令。」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都落座吧,上酒上酒。」沒有幾句話,齊籐龍興就已經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讓侍女們上酒。

    「臣敬主公大人一杯」

    「臣稻葉貞通敬主公大人一杯。」

    家臣們紛紛端起酒杯向齊籐龍興敬酒,但是唯獨一人臉色陰沉,這個人就是安籐守就,他的手在顫抖著,捂著自己的胸口。

    「岳父大人,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坐在安籐守就身旁的竹中半兵衛看到了安籐守就的怪異舉動。

    「沒什麼,我只是心痛,為這齊籐家心痛而已。」安籐守就擺了擺手。

    「岳父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半兵衛,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只有我能做的事情,你好好看看你的岳父最後的英姿吧。」

    「什麼?」竹中半兵衛有些不解,但是安籐守就沒有理會他的疑惑,端著酒杯徑直走到齊籐龍興面前。

    「臣安籐守就有話要說。」安籐守就坐下來,把酒杯放到了面前。

    「啊,原來是安籐大人啊,真是無聊。」齊籐龍興有些掃興。

    「無論主公怎麼看臣,但是臣今天有些話不吐不快。」

    「說吧,我聽著呢。」齊籐龍興漫不經心的聽著,喝了一口酒。

    「那就恕臣無禮了,主公,今年起敬請整軍經武,愛護百姓。值此戰國亂世,若只知飲酒作樂,這稻葉山城,這從道三公開始就流傳下來,經過先代主公義龍公苦心經營的美濃國,就會被鄰國織田之鐵蹄所蹂躪,甚至是亡國亡族。」

    「你說什麼?安籐守就我敬你是老臣,不要得寸進尺。」齊籐龍興的手在發抖。

    「這只是臣的肺腑之言,希望主公能夠就此改正這些陋習,從此振奮家風,重揚我美濃齊籐氏的威名。」

    「你放肆,來人,把這個大逆不道的安籐守就給我拿下,下到死牢裡。」

    「主公,請您看在安籐大人對齊籐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他一條性命吧,」

    「主公大人,安籐守就大人也是兩朝元老了,算上您也是侍奉了齊籐家三位主公的老臣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看在這點上,務必饒他一條性命吧。」

    「主公……」

    「主公大人……」

    自從安籐守就冒死進諫而被齊籐龍興壓入死牢後,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齊籐家的家臣們紛紛前來稻葉山城為安籐守就求情,但是這個年僅十五歲現在已經是十六歲的年輕的家督卻一點沒有放過安籐守就的意思,但是礙於眾多家臣的求情,只是將安籐守就由稻葉山城的死牢遷移到了北方城,並派重兵嚴加看守。

    「主公大人,菩提山城城主竹中重治求見,」

    「竹中重治?他是誰啊?和半兵衛有關係嗎?」

    「主公,難道您忘了嗎?竹中重治就是竹中半兵衛呀,」

    「哦,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們老是說竹中半兵衛這麼叫,我都快忘了,他還叫竹中重治,」齊籐龍興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誰知道他是忘了還是根本不知道。

    「主公,要見竹中半兵衛嗎?」坐在一旁的齊籐飛彈守問道。

    「不見,如果我沒有記錯,他好像像是安籐守就的女婿,他來絕對是替安籐守就說情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的關係嗎?哼,區區一介城主,竟然娶了那麼漂亮的女人,越想越讓人火大,這種人不見。飛彈,你去把他給我打發走。」

    「是……」

    「臥倒後面歇會兒,事情辦完了就到後面找我,我昨天剛在城下町找到幾個漂亮的小娘皮,一塊兒看看。」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齊籐飛彈守露出一副讓人噁心的笑容。

    「這不是竹中重治大人嗎?怎麼了,找主公有事嗎?」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齊籐飛彈守大人啊,在下有要事求見主公,希望飛彈守大人能夠給我引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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