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不可思議的舉動 文 / 古武
「不要為你的陰謀找一個慈悲的結局,你的這些漂亮話到地獄裡面跟我戰死的士兵說去吧,看他們原不原諒你。」說完我收刀回鞘,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裡?」織田信長看到我要離開急忙起身問道。
「我要去哪裡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
「我都說了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織田信長竟然面露憂傷,這是很難見的表情,要看到他的這種表情比ufo出現在地球的幾率還要小,因為ufo經常光臨地球,但是織田信長的這個表情,換句話來說,我在這裡這麼多年,頭一回看到織田信長這個表情。
「我都說了,我看錯你了,你太讓我心寒了,我感覺我已經無法在作為你的家臣生存,我今天不殺你就已經是看在你曾經對我恩重如山的面子上了,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我陣亡的士兵們不會允許,我戰死的家臣不會允許,我的內心也不會允許。」我扶著旁邊的門框,「所以,你我的緣分到此為止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的家臣,你也不是我的主君,你我就此割袍斷義。」說著,我就斬下了我盔甲身後的披風,將我的披風一分為二。
在場的眾人看到我的舉動,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哼,光是割斷披風還不夠吧。」織田信長恢復了往日的冷酷表情,面色冷峻,看著我。
「還不夠?」
「難道我對你的恩情就只值這一個披風,當年我把你從後山撿回來,我給了多大的自由,還有你外出兩年我對沒有管你,還有……」
「不要說了,你不就是想說不夠嗎?那我成全你,我把我的左眼給你。」我從腰間拔出肋差,刺向自己的左眼,頓時鮮血淋漓,本陣中的家臣們都驚呆了,他們不由得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就連織田信長的神情也有略微的變化。
我強忍著疼痛,一刀剜下了自己左眼的眼球,鮮血佈滿整個臉龐,左眼處一片血肉模糊,我的手上沾滿了我自己流出了血,我的右手拿著我的眼球,扔向織田信長,眼球打在織田信長的臉上,留下一點血污,掉落泥土中。
「這總行了吧,織田信長」我的聲音很虛弱,強烈的痛感刺激著我的大腦,讓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織田信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的這種可以劃分為自殘行為的舉動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信雲,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一把搶上前來,打掉了我手中的肋差,已經染血的肋差掉在地上,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我的大腦已經麻木了,失去的意識,漸漸是我失去了對於整個身體的控制權,我的平衡感不在穩定,我感到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倒在了地上。
「這裡是哪裡?」我睜開眼睛,左眼處的疼痛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兩眉之間擰成了一個川字型,我捂著左眼用右手支撐我的身體,艱難的坐了起來,我環顧四周,才看到我躺在一個房間之內,四周的陳設很簡單,牆上掛著一些鍋碗瓢盆之類的,怎麼看這裡都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民房,空氣中似乎散發著一股誘人的的香氣,讓我忍不住用力用鼻子嗅了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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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來,快把這碗湯喝了。」估計是聽到房間內有響動,前田利家從門外走進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木碗。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我從前田利家手中接過木碗,這個木碗的做工很粗糙,估計是這個房子的主人的,木碗裡面盛放著不知名的液體,在散發著熱氣的同時散發著清香。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天突然用肋差剜下自己的左眼,可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尤其是柴田大人,他抱著你的身體就是嚎啕大哭啊,這件事情現在想起來,我還是一陣後怕。」前田利家撫著自己的胸口,我很瞭解前田利家,他也是一員經歷過無數陣仗的武將,殺人無數,在戰場上曾經討取了無數敵方大將,割下過很多武士的首級,而現在他也是這種反應,我想那一天我的表現真的應該很嚇人。我的腦中開始想像,一個滿身血污的武將,手中拿著肋差剜下了自己的眼睛,這種場面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不要岔開話題,我到底昏迷了幾天。」
「三天,整整三天。」前田利家伸出三個手指,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
「三天啊,我竟然昏迷了三天!」我撫摸著纏在我左眼上的繃帶感歎道,「小琳和阿靜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現在還不知道,館主大人已經下令封鎖消息,任何人不得打探,也不得向外傳播。」
「我的家臣們呢,他們有沒有來過?」我很關心這個問題,我不清楚如果他們知道了我在這裡做出的「壯舉」以及織田信長的陰謀詭計,他們會不會起兵造反。
「他們啊,到時來過一個,來得是慶次這小子,但是讓我兩句話就給打發走了,我估計目前,你的家臣們還不知道你的這件事情。」
「不知道就好,他們不知道就好啊,」我長歎一聲。「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太有衝擊性了,我的頭隱隱作痛,我需要一點時間和一個空間來冷卻我開始發熱的大腦。
「好吧,別再幹出什麼傻事了,阿靜他們離不開你,你的家臣離不開你,織田家離不開你,館主大人他……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離不開你。」
「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我笑著輕輕地捶了他一下。
「好吧,你好自為之。」前田利家拍著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就起身離開了。
看著前田利家離開的背影,我百感交集,這兩天我確實是做了不少傻事,先是殺了織田家的一位家臣,同時又殺了數十個織田家的足輕,在之後在織田信長的本陣裡大吵大鬧,又用刀指著織田信長,最後又用肋差剜下了自己的左眼,扔到織田信長面前,這些事情,尤其是左後兩件事情,在外人看來就是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外人絕對無法理解的事情,即使是作為當事人的我現在也覺得當時為什麼要這麼衝動。
「今後該怎麼辦啊?」我摸著已經纏上繃帶的左眼,不知道該幹些什麼,那一天在本陣裡的事情,又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你我的緣分到此為止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的家臣,你也不是我的主君,」我最後在與織田信長攤牌的時候說的這句話在我的耳畔不斷的響起,我不斷地回味著我說過的這句話,我好像自嘲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蠢呢?還是明智呢?」我將前田利家端進來的湯一飲而盡,輕輕地放下木碗,重新躺下,雙眼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說出去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我看我在織田家是呆不下了。」我自言自語道,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我還不容易打下的關係網,難道就這樣放棄嗎?但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如果繼續留在織田家則會讓人認為我沒有羞恥之心,但是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我的內心不斷地糾結著,不斷地回想著。我現在可以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了,奈良、界港、三河以及越後,最壞的打算是前往美濃。但是這幾個真的是我該去的嗎?先說奈良,奈良興福寺裡有我的師父寶藏院胤榮,但是我都已經出師了,還沒混出一個樣子還沒了一隻眼睛,就這樣回去,我如何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我搖了搖頭,否定了去奈良的念頭。
接下來是界港,界港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是那裡我就認識佛羅伊斯和多洛雷斯,剩下的我一個都不認識,而且我也沒有商業頭腦,在競爭激烈的界港,我估計會死的很慘,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再之後是三河,在平定三河一向一揆的時候,我曾經和三河岡崎城城主松平家康有過數面之緣,三河也是一條出路,但是,我突然轉念一想,現在松平氏已經和織田氏結盟,如果我出逃三河,織田信長要求三河方面將我引渡給織田氏,我想以松平家康的膽量,就算借他十個膽,他都不干污泥織田信長,去三河就是死路一條。
我想來想去,剩下的就只有織田信長的另一個盟友,在我的斡旋下結盟的越後上杉氏。
「越後嗎?」我閉上眼睛,不敢想像,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越後國,但是現實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去考慮這個國家,上一次的結盟過後,上杉輝虎就不斷地向我這裡寫過書信,但是迫於我曾經說過的話已經我的兩位夫人的壓力,更主要的是我的意志,我一封書信也沒有回過,不知道我現在如果出現在越後,上杉輝虎會是一種什麼反應。
「唉……」我歎了口氣,一系列的事情讓我本來就有些發痛的頭越發的疼痛,疼痛讓我愈發的記恨織田信長,「可惡,織田信長,你竟然敢幹出這種事情,」我一拳砸在榻榻米上。
「怎麼還這麼大火氣,這樣對傷口可不好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這個聲音我熟得不能再熟了,這種威嚴中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只屬於一個人。
「織田信長,你來幹什麼?難道還想要我的右眼嗎?」我做起來,找了一個靠枕,靠在上面,斜眼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織田信長。
「瞧你說的,好像我會吃了你一樣,」織田信長也不客氣席地而坐。「不要在生氣了,咱們再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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