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我們不是弱者 文 / 繭子裡的蝴蝶
最終，木向天手中的那枚空間戒指被一個部落的頭領用數十枚難得的靈果換了下來。
瞧著那人興奮持著戒指的樣子，天雷子心中暗暗歎息。
接下來的拍賣會倒是也沒有什麼，只是一些小部落的人上去將珍惜難見的靈果寶石出賣，其中水流長老也曾出手過幾次，基本都將看上的收進了袋中。
最後，木向天瞧得那小部落的人再不上來，朝著周圍一瞧，對著水流長老的方向笑了一笑，道：「既然各位都已經再無什麼寶貝要換，那便請狂風部落的水流長老上來介紹一下他帶來的好東西罷！」
水流長老施施然站起身來，飛到那平台上對著四週一拱手，話沒有多說什麼，利落的從懷中取出三物擺到了平台上。
一個瓶子，一個火紅果子，一個圓圓的丸子。
那瓶子看似透明，但眼光要是落得時間長了，便會煥發出七彩光來。裡面一泓如血一般紅的液體，雖在瓶子裡頭，仍然如有靈性一般的微微蕩漾。
火紅果子大概快有拳頭大小。似乎是時間長遠的原因，上面橫七豎八的裂開了不少口子，真如一個歪瓜裂棗一樣。
圓圓的丸子作乳白色，似乎有一層如臘一樣的物質在封著一樣，裡面時不時便有光芒在閃爍。
水流長老將這三樣東西放到台上，頭頂立馬便顯出巨大的畫像來。坐在石桌上的其它三族，包括那山來寶也是變色。
倒是那些小部落的人，似乎對這三樣東西有些不知就裡，正與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詢問著這些到底是什麼個來頭。
天雷子與小四也不知水流長老取出的是什麼東西，都將眼望向台上的水流長老，準備聽著他的介紹。
水流長老沒有多浪費時間，取出後停頓了幾秒，待眾人都看清了三件東西的模樣，便朗聲道：「這三樣東西，瓶子中的，是我狂風部落特有的十粒果精煉的漿液——，十粒果的名頭大家想必都已經聽說過，我不再多說。但這精煉漿液卻又有不同，只需一滴便能達到以往十粒十粒果的效果，而且不單如此，精煉之後卻是對化實境以上的人也有效果的。可惜……」
說著，水流長老有些苦笑道：「因為一些原因，今年的十粒果收成大大減少，族中只這一瓶要對外出售，卻是只這一瓶了……」
聽得水流長老如此說，天雷子與小四相視一笑，知道方才提起的一些原因，便是小三的緣故了。
想起當時小三吃得要撐的樣子，天雷子亦覺好笑的厲害。
本來剛剛還端坐著的木向天，海有涯，聽到水流長老說到只有一瓶，神色都有些意動。
正在台上的水流長老露出傾耳聽著的模樣，點點頭道：「嗯，這一瓶十粒果漿液已經有了歸屬，交換物為七階朱肉一枚。」
朝南方向坐著的木向天驚奇地看了一眼正微笑著的海有涯，顯是海有涯得了此物。心中暗道：「這靠海就是富足，雖然這漿液對化實境以上也有效果，但也僅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功用。大家看重的僅是服用之後的那種舒服感而已，只是拿七階朱肉來換，感覺實在有些太奢侈了也——」
那山來寶聽得狂水流報出的價，亦是驚奇地看了眼海有涯。
水流長老站在平台上再次介紹起下一物來，正是那個賣相極醜的火紅果子，「這是萬年槐樹凝聚的精華，百年才能生成三十枚的古槐果。因為生得極小，即使知道長了出來，卻也尋找不易。內含純粹的魂力，實在是魂力受傷之後極佳的補藥之一！」
聽得水流長老說起此物，其它三族領頭的各各顯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這老槐果只是之一，想來那第一便是人藥了！看那三個領頭各各不以為然的樣子，想必自家庫中定是有不少人藥在的……」
瞧見了幾位領頭人不以為然的神色，天雷子心中滋味莫名。
台上的水流長老附耳聽著，但總是在搖頭。良久，水流長老無奈道：「看來各位對這老槐果並不是很看好，那我水流還是將此收回來的好——」
說著，水流長老便將那紅紅的老槐果又收了回來。瞧著周圍人們對待這能治人魂傷的靈藥態度還不如上次的十粒果來得火熱，天雷子心中有些哀傷。
「這不是一人，一族的錯，這是全族人都是這樣認為！我能夠將他們改過來麼？！」
想起曾經聽聞過的，「許多人如此，那便是對的麼？」天雷子只覺自己的力量渺小如大江中的螻蟻一樣，怎麼能夠阻擋的住？！
老槐果被流拍，但水流長老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收回之後便又開始介紹起下一物來。
這一次，不單是木向天海有涯，即使是與水流長老不對頭的山來寶都似乎想參上那麼一頭。
雖然天雷子對那人藥依然無法釋懷，但見得這三人如此異動，心中也自好奇水流長老拿出的這第三物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是引得三人如此表現。
台上的水流長老不緊不慢道：「想來有那明眼人已經看出來了，不錯，這就是一個記憶球！」
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天雷子有些不解，小四亦是如此。與二人同在一起的狂陽開口解釋道：「小四，你應該不知……」
雖是對小四說話，但那聲音卻是天雷子也聽得明明白白。心中明白狂陽這是借小四來對自己也解釋著呢。心中對狂陽感激異常。
「叔叔之前也不知水流長老竟會拿出這東西來——」
「記憶球的煉法，放在我們魘靈族也是一個大忌！如果不是真的生了極大的仇恨，人們不會做這種記憶球。」
「只因這記憶球對被施術的人來說，實在是慘烈，痛苦異常。只因這記憶球，完全是要在這人活著的時候才能夠生生提煉出來——」
說到此，狂陽打了個寒戰，似乎是想到了那麼一幕一樣。
眼神中包含著一些天雷子無法看出的感情，狂陽看了眼正在台上的水流長老，繼續道：「我們粹取靈晶，取出的那些黑霧便是靈魂的雜質。其實說雜質並不正確，而應當說是魂！」
「魂？！」小四有些疑惑。
「是的，魂。而靈晶，就是靈。」狂陽道：「靈魂，靈魂，二者相輔相成，互為一體。只有靈與魂俱在，人才是一個正常人。」
「靈為載體，魂為操縱。失了魂，一片空白，而失了靈，魂也無法生存。」
「而記憶球，便是抽取了靈魂中的魂形成的。本來，如果沒有了靈的存在，魂雖然不會立即消失，但在一定的時間後就會因為沒有靈的支撐，化作了無。」
「但記憶球，卻是可以保存幾千年。只因為，雖然記憶球中封存的也是魂，但與平時的又有不同。」
「為了讓記憶球中的魂保存時間更長，在靈與魂沒有分離開時，就要將魂粹煉！而常用的手法便是用靈魂之火直接灼燒靈魂，讓痛作為魂的磨刀石，變得更加精粹，更加凝練。」
「雖然有的人，在灼燒過程中會直接被泯滅，但只要撐過來，將魂剝離開後卻是可以保存很長的時間。」
「而且因為痛苦的原因，這人的自主意識早已經變作了無。魂中留有的只剩他記憶深刻的生平——」
說到這裡，狂陽便止住了話語。
天雷子與小四都沉默了下來。
就在狂陽正在為二人解釋的時候，台上的水流長老也正笑著。
「雖然我狂風部落只建立不到千年，但受過的苦難卻也不少。難免會有敵人，會有暗算的，拆台的。」
水流長老在台上冷笑道：「這個記憶球，便是當年拐走我狂風部落兩名新生兒的人類幕後主宰，一名武聖！當時我狂水流用靈魂之火在那城中鍛燒的何止百人，但可惜，能夠成了記憶球的，卻是只有那名武聖！」
水流長老將那灰白的記憶球舉了起來喊道：「雖然煉製記憶球我們魘靈族也覺得殘酷，但！亂世當用重典！！！如果不比這些凶殘的野狼更加凶殘！我們早晚要被這狼吞的肉都不剩一塊！！！」
聽得水流長老左一句狼右一句凶殘，山來寶心中冷哼一聲。
水流長老有意無意地將眼望向了山姓部落這邊，道：「今天我將這枚記憶球拿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們魘靈族不是弱者！！！」
水流長老將話說完，場中一片寂靜。全場的人都是呆呆地看著那個禿頭微胖，正舉手高呼的身影。
見得場中如此安靜，還保持著舉手高呼姿勢的水流長老額頭髮紅，背心發熱，多少年不曾流過的汗一下子泌濕了後背。
就在場中一片安靜，連那風聲都清晰入耳時，忽的有一人在場中高呼道：「好！！！」
「好！！好！！好！！！」
似是被水壩截住的浩蕩江水一下子衝開了阻攔，在開始那人叫出聲後，好聲如潮，在場中此起彼伏。
水流長老將舉起的手放了下來，在無人注意處抹了一把汗水，心中暗自念叨這領導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見得山姓部落座上冷笑著的山來寶，水流長老心中也自冷笑。
將那山來寶放在一邊，水流長老循著第一聲好的發聲處望去，想看看到底是誰給了自己如此大的助力。
如果不是魘靈族魂力微妙，不然還真難找到這個人來。
沒有費多大力氣水流長老便找到了第一個發聲人，看著他激動地正揮著的手臂，水流長老一愣道：「想不到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