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借勢（上） 文 / 繭子裡的蝴蝶
當第二天水流長老與狂雅正坐在客廳中談話時，只聽見裡間傳來「咚咚」的沉重腳步聲。如有一隻龐然大物在裡面行走一樣。
二人正驚訝間，就見到天雷子從裡屋走了出來。
此時天雷子依然是昨日連帽長袍的打扮。不同於之前帽子底下還露著小半個臉，現在天雷子卻是微微低頭，將臉全部隱藏在了帽子底下。
當天雷子在門前停住時，那「咚咚」步聲也隨之消失。帽子底下卻是不斷傳來很響的喘氣聲。似乎在那長袍下正有一個瘋狂的生命在掙扎要脫困一樣。
看著站在門前不發一言有些怪異的天雷子，狂雅看了眼水流長老，朝天雷子問道：「小五，你沒有事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只見帽子底下的天雷子又是「呼哧呼哧」喘了兩聲，這才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雅哥哥……，不必擔心，我很好……」
聽著那沙啞刺耳的聲音，狂雅反而被嚇了一跳。經過幾天的熟悉，天雷子聲音已經從嘶啞中改變過來。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得比以前還不如？
「小五，你的聲音怎麼又成這樣子的了？在哥哥與阿叔間就不用戴帽子了——」狂雅說著就要替天雷子將帽子撥下。
「吼！」
帽子底下的天雷子卻忽然傳出一聲非人吼叫，狂雅正驚愕間，伸出去的手已經被天雷子一把握住。
「雅哥哥，我沒事……。只是想到……，一個可能會晉入有靈境……的法子。現在正在試驗中，有些不習慣……」
天雷子夾雜著呼氣聲斷斷續續言道，然後鬆開了握著狂雅的手。
「有靈境？」狂雅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小五這才多大啊！即使這個法子不知是否可行，要過幾十年才可以進入有靈境，但也太快啦？想想自己二百多歲才進入的有靈境，一比較真是讓人汗顏啊！
聽得天雷子所說，狂雅仔細瞧著天雷子，這才發現了一些不同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此刻的天雷子身上確實顯出一股不同於以往的氣勢來。
「唔，本來今天還準備帶你去邊境打鬥一番，既然小五你又有新體會，那你先好好領悟！等到合適機會咱們再去——」狂雅說道，將被天雷子捏青了的手腕不著痕跡地收進了袖中。
天雷子點點頭沒有說話。僵硬地與一邊的水流長老點點頭，「咚咚」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慢慢地移動著出了門。
「魂力躁動不休，腳步行走間卻是如岳如淵。看來小五確實真的有一番了不得感悟啊！」水流長老看見天雷子出了門，讚歎著與狂雅說道。
等了半響不見狂雅回應，水流長老轉過頭，卻見狂雅還呆呆地盯著大門看著。
「小雅，小雅——！」水流長老朝著狂雅高聲叫道。
「嗯？阿叔，什麼事？」狂雅如夢初醒一樣，奇怪地看著水流長老。
「沒事！」見得狂雅的反應，水流長老一擺手道。然後也不理狂雅，直接出去了。
「小五……，你千萬不要出事啊！」狂雅對於長老的離去也不放在心上，看著天雷子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在剛剛小五握住自己手的時候，卻是無意間將抬起頭露出了雙眼。紅色的眼睛，裡面充斥著欲毀滅一切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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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當時狂雅就愣住了。
好在隨後小五就做出了回答，不然狂雅真要叫出聲來了。
「不知道小五究竟是用的什麼辦法才讓自己變成了那樣模樣，希望沒有事——」靜寂無人的房間中，狂雅一個人獨自想著。
「呼——呼——」
天雷子慢慢地走著，低著頭，誰也看不到底下的面目。待到了一寂靜無人處，天雷子坐在了小溪邊。
拉下了連袍帽，看著河水中倒映出來的紅色眼睛與青筋暴起的臉龐，天雷子無語地重新將帽子拉了上來。
然後便一個人坐在河邊不言不語，只是安靜坐著。身體卻是顫動不已。
今天剛坐起身時，天雷子便記起自己昨日想到的單分氣勢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效果，天雷子好奇之下就觀想了下暴猿的行走之法。
不想，剛一稍微觀想，身體就開始生出毛髮來。嚇得天雷子立馬停了下來。如果真的在長老院子中就變出暴猿化身，那自己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單分氣勢，卻是不能直接觀想暴猿本身。不然就要引起反應了——」仔細想著自己當日與狂天豪打鬥時出的那一拳，天雷子慢慢體會著。
「看來不能只是坐著觀想，要動著才行——」
如此想著，天雷子就下了床來，慢慢行走著。心中不斷想著如果是暴猿在這種形態下行走是什麼樣子。
一點一點地學著，天雷子的步伐越來越變得沉穩，到了最後竟是傳出「咚咚」聲來。真如有一隻巨大的猿猴在行走一樣。
就在漸入佳境時，天雷子卻發現自己的神智似乎越來越有不清醒的預兆，連忙停了下來。
屋子中就有鏡子，天雷子就看到了自己眼睛發紅，臉上青筋密佈的模樣。
在天雷子停下來時，眼睛中的紅色又逐漸消退了下去。臉色重新變得正常。天雷子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這單分氣勢法要比我想得艱難啊！」
其實不是單分氣勢艱難，而是長久地保持這種氣勢比較難而已。如果只是突然爆發一下，天雷子倒是可以輕易做到。難就難在要一直處於這種狀態，而且還不能失去控制。
「再難也要上啊！兩位哥哥的自由現在就靠著這個了——」
定下心思的天雷子無奈重新開始了演練。
借用氣勢要從無到有，怕就怕完全複製了暴猿，那就會直接變身了。天雷子卻是要把握住那個臨界點。
時常處於臨界點的話，臨界點也會慢慢升高。有遭一日，就可以完全借用氣勢而不會失去理智了。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可行性非常大的想法，誰知道以後會出現什麼事呢。不過有個路就很不錯了。
至少知道朝哪方面努力，即使走到最後是死路一條，也不是全做了無用功。就怕自己是一個想法也沒有，那樣子才算是真糟糕了——
天雷子在房中經過不斷的嘗試卻是發現，現在自己只能一個部位使用氣勢。如果超過一個部位使用了暴猿的氣勢，那麼就會有異常反應。可能是長出毛髮，也可能是眼睛變紅，或者是變出獠牙。
而借用氣勢的身體部位，比方說，行走時可以用出暴猿行走的姿態來。但如果行走時你還要說話，結果要不是氣勢消散，要不就是產生反應。再嚴重些就會直接變作化身了。
意思就是不能在借用暴猿氣勢下時，多變。
如果以後臨界點高了，應該就不會有這個限制，但現在麼，也只能是如此了。
明白這點後的天雷子就那樣依著自己的推斷走了出去。在客廳中見到狂雅與水流長老二人時，天雷子卻是也沒有將自己從那狀態之下退出來。
待到狂雅對自己問話，天雷子一回答，沒想到就生出了反應。看到狂雅就要將自己帽子摘掉，天雷子哪敢讓自己現在這幅模樣出現在二人之前啊！連忙阻止了他，卻不知道竟還是讓狂雅瞧到了一些。
其實在遇到外人時就立馬解除這種狀態，倒是也可以。但天雷子如此做，就是為了可以隨時體會著暴猿而能夠讓自己盡快進入有靈境。
假如說見到一個人天雷子就退出一下，卻是失了鍛煉的必要。這也是他就算在長老與狂雅面前也堅持使用的原因。
此刻天雷子坐在小溪邊，卻是在不斷平復著自己心底躁動的獸性。好不容易將異常反應消除，天雷子坐在那裡，卻是顯得沉穩如山，就如坐在了自家後院中一樣。他就是這塊地方的王。
驀地想起一事，天雷子身子一動，差些從借勢狀態脫了出來。
「本來想去奇經殿看看，怎得忘了跟長老要那鈴蟲呢！算了，還是回去再看看長老還在不在……」
想到這天雷子站起身來。重新帶著「咚咚」步聲緩慢地朝著長老院子走去。
待到院子，天雷子發現長老已經不在，只剩狂雅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門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五？你怎麼又回來了？」聽著那「咚咚」聲，狂雅從沉思中抬起頭來，瞧著身穿灰衣長袍的天雷子奇怪問道。
「雅哥哥——」天雷子艱難開口道，努力地平衡著臨界點，不料這一開口卻是放了氣，直接從借勢狀態退了出來。
長長地呼了口氣，天雷子將帽子摘了下來，左右瞧了瞧朝著狂雅問道：「雅哥哥，長老他不在了嗎？」
看到摘下帽子的天雷子一切如常，狂雅也不禁放下心來。笑著回答道：「阿叔他剛剛出去，你找他有事？」
天雷子有些沮喪，「本來想再去奇經殿看看，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沒有鈴蟲，這不想跟長老要一隻麼！沒想到竟然不在了……」
「這有什麼可沮喪的！」狂雅白了一眼天雷子，從自己口袋裡取出一物來，正是那白色長著觸角的蛉蟲，對天雷子說道：「依你的實力，倒是可以直接給你一隻。你就先用哥哥的吧！反正我也不常去。」
「嘻嘻，那就太好不過了！本來還想著讓哥哥陪著我去呢！」天雷子開心地接過蛉蟲說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索性直接給你罷！我再向阿叔要一隻便是——」狂雅笑著說道。
說完有些擔心地瞧著現在沒有什麼異常的天雷子，但狂雅總是忘不了那雙血紅的眼睛，想了想還是朝著天雷子開口問道。
「小五，你能具體說說你的那進入有靈境的法子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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