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感悟 文 / 天峰妖怪
天瓊村。祠堂。
一個虯髯大漢冷冷注視著站在面前的二哥。
「柳子，你就給我這樣一個交代嗎？」
威風八面的二哥在這個虯髯大漢面前溫順的像隻貓，謹慎著道：「大哥，此事我負主要責任……」
大漢的怒火怦然而發，「你負主要責任，你怎麼負，你不知道靈龜法象對我們村的重要性嗎?你猜測有一個強者破了這個陣法，又是猜測，猜測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事實。」
二哥戰戰兢兢，忽然道：「大哥，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邦聯村的席丫頭也在，如果他還活著，一定知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
二哥實在不敢說，他還看到一個少年，卻沒有看清楚這少年長什麼模樣。
「席丫頭，」大漢壓制住怒火，「那就去查，為了一個蜥王蛋，我們損失太大了，一定要找出這個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二哥心中的恐懼終於退去不少，說起了另一個話題：「大哥，今天方家接到請柬，邦聯和海莫要並村了，他們這是在向我們示威！」
大漢冷笑，冷靜下來的大哥眼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他道，「並村，兩隻螞蟻並在一起會強大嗎，這不是他們想並就能並的。」
陰冷的笑聲在這間屋中迴盪。
二哥在邊上跟著冷笑，「只要有我們大哥在這裡，他們別想有好日子過！」
大漢聽了頗為舒服，道：「本來藉著吞金蜥的力量，想一次把他們打殘，算他們運氣好，現在沒有好的時機，暫時算了，以免他們抓住把柄，不過我們的目的一定要達到，他們的那座礦山一定要奪過來。」
二哥鄭重點點頭，「好勒，大哥英明神武，一定會有好的法子的。」
大漢呵呵一笑，就你老二嘴多，「一個月後，鑄器工會的優秀苗子又要選拔了，這倒也是一次好機會！不過，我們應該把這個機會提前，」
二哥心領神會，「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督促這些小兔崽子，讓他們抓緊提升實力，好在要用到時給大哥長長臉！」
大漢很是愜意，這麼多人裡，也就老二的心思最精巧了，你只要一提點，他準能想到你說的前面。
睜眼時，天色已經擦黑。
敲門的聲音響起，袁月浩將門打開。
「怎麼回事，來你的地方，我感覺走了很長的路，」席雨涵嘟噥道。
袁月浩差點想笑，肯定是龍靈在搞怪。他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找我什麼事?」
「村長讓我帶來點東西，本來是要給你接風洗塵的，可是村裡發生那麼多事……」席雨涵說著將一隻魔獸的腿肉放在了桌子上。
袁月浩打斷了他的話，「沒事！都是自己人，那麼多凡俗縟節反而難受。」
席雨涵很是贊同的點頭，見袁月浩還是那麼平易近人，好奇道：「岳源，真的是你破了那個靈龜法象陣法。」
袁月浩無語，其實連他都不知道著最後的結果。
「岳源，你能教我們陣道嗎？」席雨涵大膽著問。
袁月浩登時皺眉，連他自己都是在瞎撞，若不是有著龍靈給的頂級龍血吸收而開啟真實之眼，自己在陣道上屁都不是。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特別是那種傳承，一般不會輕易傳人，席雨涵還以為說到了袁月浩的禁忌，忙改口道，「岳源，是我唐突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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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袁月浩知道席雨柔誤會了，開口道，「陣道，我也只是剛開始學，相互切磋可以，但你們讓我教，我還真不會。」
席雨涵頓時喜上眉梢，道：「教，就是教，你能破了靈龜法象，已經遠遠超過我們了，我們跟著你學就好。」
見席雨涵還是要這樣說，袁月浩也就不再堅持了。
席雨涵走後，袁月浩開始回想自己破陣時的感受，他相信，人只有不斷的思考和反省才能進步。
不知不覺間，袁月浩忽然想起來，著靈龜法像似乎與某種東西十分相像，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恍然間，袁月浩靈光一閃，他再次取出了龍靈給的玉簡。
靈識進入玉簡，識海暖融融的感覺傳來，袁月浩再次來到了靜寂幽冷的空間，漫天繁星依舊，退出這片幻化的宇宙空間後，在玉簡一角，他開始注意起每次進來時不曾注意的東西。
那是一團星光。
不！
確切的說，那就像一團星雲，在玉簡的一角緩緩的變化旋轉著。
袁月浩仔細一看，很像在進入寂滅幽冷的幻像宇宙中排列著的星序，所不同的是袁月浩在進入幻象時，靈識在其中，並沒有感覺它在旋轉，而在觀察整團星雲時，它卻在有序變化著。
它就像亙古的旋律，寧靜而悠遠。
想像著靈龜法象形成時的天地脈絡，那一團星雲驟然一變，無數細小的星星點點分散組合，刻畫出玄奧的軌跡。
緊接著，整團星雲猛地一亮，一隻縮小無數倍的靈龜出現在袁月浩面前。
這是……
靈龜法象？
袁月浩心中驚訝。
可再看時，這小龜與那大龜又有著些許不同，這隻小龜雖小，但更加神駿，眼神幽深而冷漠。在袁月浩記憶中，那靈龜法像似乎沒有什麼神形，只是具備了外貌而已。
袁月浩的心跳加快。
難道他們的靈龜法像有著什麼缺陷，而這才是完美的靈龜法象陣道。
袁月浩更加細緻的觀察起來，靈龜內部的幾個陣法中樞在腦海中放大，他的確發現了一些不同。
首先是排陣的次序，他清晰的記得，天瓊村的佈陣人員是十三個，而這小龜內的中樞成了十五點。
其次，這小龜的天地脈絡更加複雜，更加穩定，不會像那靈龜法像那樣有一種飄忽的感覺。再看外形，分佈著神秘的六邊形龜甲透發出冷傲又厚重的氣息，彷彿能夠抵擋一切。
靈龜星團一遍遍排列組序，一次次的加深著記憶，感悟中，袁月浩似乎化身為靈龜，浩瀚的氣息降臨，這一瞬間的感悟，牢牢印刻在了心神中，讓他有了一種變強的感覺。
袁月浩睜眼時，龍靈憑空出現在屋內。
「我這樣說算不算違背你的意願！」袁月浩道。
龍靈不明所以。
「我現在學的技藝都算出自你的傳承，把這些技藝交給別人……」袁月浩不再說下去，他相信龍靈已經聽明白了。
龍靈撇撇嘴，「這也叫傳承，教了就教了，連皮毛都不是的東西。」
袁月浩知道龍靈眼界高，但這次聽到龍靈的話，他就暗暗鞭策自己：只要每天都增強一點，總有一天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龍靈手一甩，石缸憑空出現在屋內。
……
……
翌日，朝陽初升。
席雨涵早早來到了袁月浩的門前。
見袁月浩在院子中擺著怪異的姿勢，不敢出聲，靜靜的等著袁月浩結束。
片刻，袁月浩收功，席雨涵頓覺眼前天色一亮，揉眼後，又恢復了正常。
「岳源，我們去兵器庫，邱頭在那邊等著啦！」席雨涵道。
跟著席雨涵穿過村子，就到了一片連綿礦物區，袁月浩眼中看到的都是礦物，有些礦物袁月浩認識，有些卻沒有接觸過。
「這是我們村的露天礦場，一般材料都是出自這裡，」席雨涵邊走邊給袁月浩解釋著。
老遠，傳來鍛造時獨有的叮噹聲。人未到，熱氣撲面而來。
袁月浩看到了邱頭在一間大倉庫前，立時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以前有沒有鑄造過？」邱頭問道。
袁月浩搖頭道：「沒有！」
邱頭也不感到驚訝，「那我們從頭開始!」
邱頭給袁月浩講解了鑄造要使用的工具，這些知識袁天正都講過，在兩人的一問一答中，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使用事項。
「鑄造的工序有許多，但最重要的工序卻有四項，器胚，鍛造，封靈，淬火。」
「器胚是兵器鍛造的根本，器胚的材料可以分很多種，要根據兵器硬度的不同選擇。」
「兵器鑄造的精華就在於鍛造，所以在大陸上分流出很多流派，我們邦聯村的錘法是千層流，我們將之稱之為千層疊，在不斷捶打過程中融入各種物質，鍛造的好壞決定了兵器的品質。」
「你也知道大陸對兵器的評判標準是通透性和緻密度，鍛造時的錘法與心法大部分決定了這件兵器的成功率！鍛造成功決定器胎的品質。」
「而封靈是材料在鍛造的結尾，淬火前用指訣融入陣法，增幅這件兵器的威能。封靈面上看起來差不多，但實質區別就在這細微的差異，封靈是各煉器鑄造師的絕活。
「淬火是鑄造時的收尾，淬火要根據兵器的用途決定，加熱時的火候、時間、淬火的液體溫度，淬液成分都至關重要，由於冷卻速度的差異，器身會變形，嚴重的會斷裂！」
「其中任何一步都決定著煉器的成敗，都要靠工匠的經驗掌握，而且許多都是秘不外傳的，特別是封靈。」
……
邱頭給袁月浩普及著煉器方面的知識，袁月浩聽得極為認真。
滾滾熱浪之間，袁月浩一圈走下來，從熔鑄，培鑄器胚，鍛打，封靈淬火，修正，裝具，基本弄懂了鑄造的程序。
「岳源，這是千層疊錘法心法的拓印本，」邱頭交給袁月浩一本用手工繪製的小冊子。
「心法！鍛星煉神篇不就是心法嗎？」袁月浩想著打開了小冊子。」
袁月浩看到這千層疊第一面就是人體經絡圖譜，一條條經脈貫穿人體，每一個經絡人體的下面都標注著具體的調息和運行方法，片刻，袁月浩就翻完了這本書。
一看圖譜上的簡單程度，久就知道與鍛星煉神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看完了？」邱頭一愣。
「都記住了，」袁月浩道。
「好快！聰慧如斯，怪不得能破得了靈龜法象。」邱頭心中感歎著，更加相信了袁月浩破掉靈龜法象不是幸運之舉。
邱頭心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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