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比試道術的高低 文 / 發光的鑽石
一時又是狼哭鬼叫一般。吳亦農喊了句：「好了好了，還有心思鬧，無魚我問你，下午的比試你準備好了嗎」
見師父表情略帶嚴肅，江無語不敢放肆，鬆開了少年，滿臉堆笑：「師父，弟子的本事您老自然知曉，但不知是哪位師兄和我對陣」
「你六師伯門下的李沐，江泰」
江無魚拍了拍胸脯，拔著腰，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般的亮了個門戶，一手掐了個劍訣，一手拿起剛才追打少年時順手拿起的一把埽把，信誓旦旦的說「請師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辱師門，給咱們藕柵峰來一個開門紅」
吳亦農苦笑著搖了搖頭，背起手自言自語道「都是死教條，都說了不想參加的，唉，即便是參加又能如何，無非是湊湊熱鬧，頂了人數罷了。」
江無魚臉一紅，見少年正在偷偷的笑話自己，正待要追打，吳亦農回身問道：「怎麼不見你師母和你師妹？」
江無魚只得收手回答：「剛聽說師母帶著師妹去碧蓮峰採蓮去了，說回頭要喂喂山後頭的靈雀，已經幾天沒打食了」
吳亦農哦了一聲回臥室休息去了。
藕柵峰在十峰之中最為低矮，但其勢亦最為厚重。後山有一小池，池內自三年前得一靈雀，以池中蓮藕為食，近兩年來靈雀修為漸進，已經步入「入階」階段，再服食蓮藕已無異於修行了。
故此，每隔數日，吳亦農妻子何百香就要去一次碧蓮峰採摘「碧蓮」給靈雀食用，何百香本出自碧蓮峰，與十峰主冷月姐妹相稱，此中淵源，日後自然道來。
因藕柵峰小，山頂僅僅十餘間房舍，加上後山，也不過一里左右，故而圍山立柵，百餘年前，此峰名為金石峰，因從未見「金石」，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引祖上傳來歷來如此，也不好變動。
直到近百年來縹緲峰聲名大振，也因後山池內蓮藕養成了靈雀進階，又圍山立柵，故摒棄先前的「金石峰」，何百香不顧其它各峰的意見，改為藕柵峰，自以為得意。為得意。
比試在下午繼續進行，外客入場等候，飄渺十大掌峰也以到齊。少時，比試弟子入場。杜峰，杜傑對陣趙芊羽，宋濂。禮畢，杜峰對陣宋濂，二人下場。
杜峰抱拳道：「請師兄手下留情」宋濂忙回答：「哪裡」
林峰不再言語，只見他左手捏了個劍訣，口中默念道：「五行天造，入我玄門，催動水火，以火取之」乃是飄渺太上感應篇中的火字真絕。
只見林峰的胸前赫然生出一朵火焰，這無根之火隨著林峰右手的不住轉動，竟成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火球，林峰右手一揮，火球直飛向宋濂，去勢竟頗為伶俐。場下眾人喝彩聲不絕
宋濂不慌不忙，左手捏個劍訣右手畫狐，口中唸唸有詞：「五行天造，入我玄門，催動水火，以水御之」竟也是飄渺太上真決。
只見宋濂胸前慢慢聚集而成的小水滴變成了水球，宋濂右手一揮，水球已迎著撲面而來的火球而去，「嗤！」水火相遇，一股炙熱的白色水汽四散開去，兩個球同時消失。
這是同門必修課的比試，算是不相上下，宋濂知道馬上就要動真格了，他不敢大意，暗地裡多加了十二分小心。
禮節性質的對抗結束後，杜峰提身向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衝向宋濂，好似離弦之箭般迅速，宋濂心道：這是「穿心箭」，好列害的招數，只是他練的不到家，沒什麼威力。
眼看離宋濂胸口不到三寸，杜峰忽然化掌為爪，直取宋濂的肋骨。宋濂大驚，連忙閃避，缺失了分寸，肋骨被劃了一下，頓時痛徹心扉。
好在多年的道法修習，身體自然不同一般，倒還挺的住，宋濂後退幾步，想要以「穿心箭」還擊。
但杜峰速度太快，二次襲來，一拳直對宋濂的面部打來，宋濂把頭一歪，卻不防腳下，被杜峰掃腿絆倒，撲通摔倒在擂台上。
杜峰口念真決，手中赫然生出一個火球，他一揚手，火球邊直直的朝宋濂飛來！
台下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但火球在快要接觸到宋濂的時候就消失了，半晌過後，場下一片喝彩！少年英雄，道術這般精熟，怎麼叫人刮目相看！
宋濂本來閉目待死，見不怎樣，看了眼周圍的情況，羞紅了臉離開擂台。來到林亦幻的座位前跪下道：「弟子無能，給師傅您丟臉了」
林亦幻一擺手道：「勝敗是兵家常事，況且同門競技，輸了也沒什麼，倒是你那位杜師兄手下留情，否則你還有命回來嗎？還不退下」
宋濂紅著臉下去了，李亦群離林亦幻不遠，他自知五弟的性情，決不肯低頭認輸自己，只是不好名言罷了。
李亦群一笑，他說：「不過僥倖勝了一場，我看宋濂師侄也不錯啊，他日好好教導，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作為，還望五弟不要介意」林亦幻道：「師兄說的是，五弟絕無此心，此番輸的口服心服」
說話之間，杜傑已經上場，趙芊羽在台下看的仔細，見師弟敗下陣來心情沮喪，想來是此番失利心情不快，他來到宋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三師伯通宵天下武藝招數，你和他比招數，那是以短擊長了」
宋濂點了點頭，說「師兄你一定要把這個臉給掙回來，也算為師傅爭口氣吧」說完歎息不止
趙芊羽回答：「盡力而為」
見趙芊羽上場，場下頓時開始騷動起來，尤其以碧蓮峰的眾多女弟子為甚。在年輕輩弟子中，若論品行相貌而論，則趙芊羽是一流人物，且在五峰主林亦幻的教導之下，道術也是突飛猛進，林亦幻也是大加看好這個弟子，所以在授業之時也是特別用了心的。
眾人暗自猜測，此番比試的得勝者之一必有趙芊羽，而許多碧蓮峰女弟子更是把趙芊羽當作最佳擇偶對象，因此見他上場，故歡呼雀躍一番，自不必說。
碧蓮峰旁邊，藕柵峰的弟子在眾人的烘托下更顯凋零冷清，吳亦農告病不出，師娘何百香坐在凳子上觀看比試，在她身後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雖然臉上稚氣未退，但以初現美人容貌。
在她身旁，一個骨瘦如柴，但耳目發散著精光的少年，兩隻眼珠不斷的偷瞄著身邊的碧蓮峰弟子們，心裡不知在打些什麼主意，他正是藕柵峰的大弟子江無魚。
顯然，江無魚的一舉一動沒能逃出少女的眼睛，她伸出小手抓住江無魚的耳朵用力一拽，江無魚大叫一聲，只得彎下腰來求饒：「好妹妹，趕快撒手把，我的耳朵就要被你揪掉了！」
少女嘻嘻一笑，一臉頑皮：「誰讓你長了雙賊眼，不想正事！你說說，你往我紫霞姐姐身上看什麼？」
江無魚大喊冤枉，稱自己不過是看看師弟李宅厚來沒來，根本就沒看那邊。少女卒了一口「呸，竟撒謊，你啥時候關心過他了？」說完，又用力拉了一把，江無魚疼的叫娘。
那邊叫紫霞的姑娘回頭看了一眼少女，見到江無魚的窘迫模樣，不禁一笑，就不再往這邊看了。
江無魚被這一看頓時忘了耳朵的疼痛，趕忙伸手想打招呼，卻又被少女拽了回去，何百香道：「蓮兒，不許和你師兄胡鬧！上面取得勝利的弟子，將來都有可能成為你對陣的對手，不仔細觀戰怎麼能瞭解對手的優缺點？魚兒對剛才的比試有什麼看法？」
少女叫吳小蓮，是吳亦農與和百香的女兒，江無魚的師妹，李宅厚的師姐。
江無魚趕緊趁機擺脫吳小蓮，賤兮兮的來到何百香身邊說道：「師母，我到覺得宋師兄輸的不值，被杜師兄的古怪招式打了個措手不及，又不用本門擅長的招數應對，所以才輸了，要是我的話，先照著場地施展開陸地飛騰術跑他三百圈，回頭再跟他比道術，看他吃不吃的消」
何百香柳眉豎了一下，有點發怒道：「胡說！縱使當時得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但光顧逃跑就能打勝仗嗎？那也不是正人君子的做風，即使你僥倖贏了又有什麼光彩的呢！真叫人聽著生氣！」
江無魚道：「師娘莫要動怒，我臭魚上不了大檯面，平時這些話說的多了，竟然不自覺的就帶了出來，師娘就當我在放屁，等弟子上場時，必然全力以赴，使出師傅師娘傳授給弟子的正宗道術來對付他，保證不給師門丟臉就是了」
吳小蓮忙做掩鼻狀，一面用手來回閃著風，一面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果然好臭」
江無魚也不理他，何百香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來隨我好好觀戰」
江無魚只得乖乖的坐在何百香的身邊，吳小蓮一會衝著江無魚做鬼臉，一會對江無魚冷嘲熱諷，江無魚似入定了一般充耳不聞，吳香蓮道「算你狠，等你要仙草的時候可別來求我」，說完就去找碧蓮峰的姐妹們聊天去了。
場上，杜傑與趙芊羽相對而立。宋傑抱拳當胸說道：「早就聽說過趙師兄的本事，今日相遇，三生有幸，小弟不自量力，請師兄多多指教」
趙芊羽微笑道：「不必客氣」
場面開始陷入僵局，趙芊羽的背後背著一把寶劍，那是入了階的表示。飄渺九階，過三階的可以出任教授之職，教徒受法，擇靈氣旺盛之所精修道術。
過五階可為峰主，擇一峰之地，修習更為高級的玄門道術，乃是通往成仙正途的不二選擇，也是獲得入主仙界的硬性資格條件。
而據說達到九階者，已將太上感應真決融會貫通，得生天道，得不死之身，自飄渺出世以來，也只有創始人空空道人一人做到而已。
而入階之後，弟子可以選擇一件法寶護身，可以自行尋獲，煉製。也可以在七峰趙亦靜處領取。趙芊羽的寶劍是從趙亦靜處領取的，交付時寶劍並無名字，趙芊羽就叫它「金蟬」
此刻，金蟬微微顫動著，那是強大內力催動著的表現，杜傑倒退了半步，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來，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他心道：「難道趙芊羽已經掌握了御劍之術？這可是二階才能具備的能力啊！還應探個究竟，否則寢食難安」
杜傑解下背後的長劍，提在手中，杜傑說：「趙師兄，你我都已步一階，莫如比試寶劍如何？點到即止，並無損傷」
趙芊羽微笑著點了點頭，他解下「金蟬」提在手中，笑著說道：「請」
杜傑不再說話，左手捏住劍訣，右臂探出，一道劍氣飛出，趙芊羽「嗯」了一聲，後退幾步，劍氣勢衰，已不能傷人了。杜傑一連刺出三劍都是如此，趙芊羽心道：「他在試探我，且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杜傑見趙芊羽遲遲不發招，倒有些焦躁起來，五招過後，杜傑猛然寶劍畫狐，接著用力提劍，一道勁道威猛的劍氣呼嘯而出，趙芊羽橫劍當胸，左手掐住劍訣，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結陣，晶瑩剔透，似水晶一般閃閃發亮。
似乎劍氣來的過於猛烈了，結陣根本無法抵擋住如此猛烈的攻擊，「嘩」的一聲碎成數個碎片，杜傑一喜，身體前衝，橫著劍身筆直的衝了過去，速度快的讓人無法看清。
在結陣破碎的瞬間，杜傑的劍尖已到，趙芊羽提劍格擋，場下又是一陣驚呼，許多碧蓮峰的女弟子直嚇得花容失色，更有甚者甚至急得落下眼淚，大家都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杜傑一擊不成，他猛瞪地面讓身體旋轉，寶劍隨之變成渦輪狀，似有無數把劍尖對準趙芊羽，杜傑心道：「今天不上你性命，只叫你服輸就罷」
李亦群眉頭緊鎖，心頭一緊，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但見場上，無數把寶劍盡數刺進趙芊羽的身體上，杜傑一驚，想要收招已晚，正自懊悔，幾乎同時，一道白光從趙芊羽身上閃出。
杜傑疑惑不定，忽覺背後冷氣襲人，回頭看時，但見趙芊羽站在自己身後，正笑看自己，杜傑大驚，想轉身對敵已慢半步，被趙芊羽一掌尖擊在胸口處，杜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趙芊羽變掌為爪，又取杜傑的咽喉。
杜傑就地翻身，索性他通學天下武藝，翻身之際以順勢轉身躍起，欲待還擊，不相喉口發甜，知道再比試下去非受內傷不可，只得悻悻的說道：「趙師兄，小弟終究是略遜一籌」
趙芊羽後退三步，抱拳道：「只是僥倖而已」
場下一片雷鳴般的喝彩！
林亦幻滿臉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李亦群笑道：「五弟的好弟子啊，竟學會了分身術了，要我看，這孩子已快入二階了把？」
林亦幻道「還早呢，也沒什麼好的，咱們一勝一負，我們也沒佔什麼便宜」
李亦群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