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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詛咒真靈驗 文 / 戲荒原

    皎潔的月光鋪滿大地,木籬笆扎的院子裡坐著正一頭沉思的嚴世。

    說實話,直到現在嚴世也想不通自己是怎麼從那個洞裡出來的,只記得大蛇張了張嘴,一團紅霧撲面而來,然後……

    再然後……

    再然後就是等嚴世迷糊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近黃昏,而自己就出現在原來追兔子追到最後的那個山坡上,至於那個洞口卻已經消失了。

    回家的一路上,嚴世心裡都在打鼓。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雖然從小膽大,但是一個平常人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還是不能改變的。

    腦子裡面亂糟糟的,一直到回到家裡,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想了半夜也想不通,索性嚴世本就是那種大咧咧的人,想不通就不再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嘿嘿嘿,我這是碰到了妖精了?不過現在想想,那聲音倒是嬌滴滴的挺誘人的……哈哈」小獵人心中自我安慰道。

    不過這件事,也讓嚴世意識到,那些傳說、那些故事裡所說的妖,是存在的。既然有妖,那麼平常人們所說的神仙鬼怪什麼的,說不定都有,只是沒讓嚴世遇到而已……

    其實若在平常,嚴世遇到今天下午這檔子事的話,縱然神經大條、膽子大些,沒被下嚇個半死也差不多。

    主要是上午剛剛發生過一件令他很震驚、驚奇、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同時也讓他內心深處覺得悲痛的事。讓他神經麻木了,緊接著遇到下午的事也就不那麼怕了。

    上午的事情是這樣的。

    一大早睡的正香的嚴世就被老山羊(嚴世的師父,因其長著一縷俏皮的山羊鬍子而被嚴世賜予的大號)剝奪了在夢中與鎮子上花街裡的美女溫存纏綿的權力。

    老山羊今天給小獵人的打獵任務為一頭雪狼和三隻野山兔。

    雪狼是這一帶的凶獸,屬於群居生物,主要出沒在北邊的大山林裡,凶殘狡詐,因其全身毛色雪白而得名。

    這次小獵人的主要任務便是雪狼,至於野山兔嘛,嘿嘿嘿,只是「配菜」而已,大山裡到處都是。對於從小練就一身狩獵本領的嚴世來說,抓幾隻野山兔那是手到擒來,全然不費吹灰之力。

    由於小獵人還在對於老山羊打斷自己和花街美女纏綿美夢的事兒耿耿於懷,所以不免滿臉不爽。

    以至於臨出家門時,實在沒憋住就來了一句「詛咒你早晚被雷劈死」。

    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老山羊聽到了,吹鬍子瞪眼的同時又是一頓大罵,小獵人抱頭匆匆逃竄。

    這也是兩人平日裡的生活習慣,老的不正經,小的沒正形,倒也其樂融融。

    只是嚴世不知道的是,自己踏入山林後很久,老山羊還在看著自己消失的方向,眼神裡還有一種複雜難明的東西。

    由於雪狼生存在山林深處,平時很少出沒,雖然平時也偶有獵到,但那都是跟狼群走散迷路亂跑到山林外圍的。

    所以老山羊從沒有主動要求過嚴世必須獵到,今兒是頭一回。

    在山林外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關於雪狼的痕跡。

    為了能獵殺到雪狼,嚴世不得不往密林深處走。

    但是嚴世越走越覺得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有莫名的陣陣心慌。

    突然感覺天色越來越差,抬頭透過密林中的樹葉望向天空,發現天空中烏雲密佈,像是有狂風暴雨隨時要傾瀉下來。

    於是也顧不得老山羊交代的捕獵任務了,掉頭就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裡趕,從小身為獵人的他知道這個時候在大山林中遇到暴風雨是很危險的,一個弄不好小命就報銷了。

    說來也怪,這一路上閃電交加,密集的雷聲震耳欲聾的,可一直快走到家裡了就是沒見一滴雨下來。

    出了山林以後,在離家還有三四百米的時候,嚴世無意間抬頭看向家的方向。

    正是這無意間的一抬頭,小獵人看到了他從沒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的的一幕,雖然這一幕場景從嚴世的嘴裡罵出過無數次……

    只見他的師父老山羊懸浮在半空中,在他頭頂上方的高空中,烏雲像滔天巨浪一樣滾滾翻湧,似在聚集更大的雷電。

    終於,烏雲似乎聚集夠了足夠多的能量,轟隆一聲,一條足足比老山羊粗大好幾倍的雷電從高空劈了下來。

    雷聲過後的瞬間,老山羊頭頂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亮光。亮得讓人不敢睜眼直視。

    最後就是……

    煙消雲散。

    天空中一剎那間晴空萬里,彷彿片刻前的烏雲滾滾、雷聲陣陣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是煙消雲散的除了烏雲和雷聲以外,還有嚴世的師父……

    在老山羊被雷電淹沒前的一瞬間,他似乎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那「乖徒弟」嚴世的歸來。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嚴世一眼,那眼光中似有不捨。但嚴世清晰感覺到老山羊眼裡還有其他的東西。

    ……解脫?……

    對!!!沒錯,就是解脫!

    以嚴世從小到大對老山羊多年的瞭解,讓他堅信自己沒看錯。

    只是,老傢伙的眼神裡為什麼會解脫的意思?

    是厭倦紅塵?還是覺得遊戲人間太累?或者說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個老處男而感到活得太狼狽???

    貌似都不是。

    嚴世突然間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轱轆從地上站了起來,就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並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擦擦擦,呸呸呸……這死老鬼,竟然覺得小爺是累贅、搗蛋鬼、惹禍精,寧遠覺得死了都是一種解脫,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其實來來回回的也就那麼幾句話重複的話,什麼「老不死的」,什麼「臨死都這麼不仗義活該被雷劈」之類的。

    在院子裡罵了一陣,似是有些累了。而且今天這麼來回幾趟一折騰,卻是把嚴世累得不輕。縱然一直身體健碩的很,這回也讓有點吃不消了。扭頭便往自己那破茅草房裡行去。

    兩間破茅草房,坐北朝南。東邊和西邊各放了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東邊那張床是老山羊的。

    嚴世進屋後胡亂的找了些吃食填了下自己那飢腸轆轆的肚子。然後走向自己的床邊倒頭躺下。

    習慣性的看了眼對面那張已經空空如也的床鋪,眼光複雜,迷茫。

    最後嚴世深深的歎了口氣,猛地翻了個身……

    天大的事,睡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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