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萬變神君 文 / 無諦元君

    良久不見通靈子說話，那老者問道『剛才所看到的那些，你能做到嗎？』

    被他這麼一問，通靈子這才緩過神來，邃答道『不能！』

    老者又問道『那你憑什麼救玉靈子呢？實話告訴你吧，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你們所謂的三清五佛四大魔尊，目前還真的不多了。你以為那漫山遍野的熊熊烈火是一般的火嗎，他們可是來自天上的五味真火。而這水就更不用說了，它是引自九萬里銀河裡的弱水，和來自地下無間地獄的復生甘泉。想來你也是做不到的，給你說這話只是希望你早日死了這份心。更何況就是能做到這些的三清五佛四魔尊，也不見得都能醫的活玉靈子。現在你還有那個決心救玉靈子嗎？』

    通靈子聞聽此言，恭敬地問道『儘管如此，還是請前輩多多指點一二，也讓晚生得個明白法子，也好救救師妹！』

    老者若有所思，神情儼然地歎道『我說過知道的太多，反而對你不好。你若依舊如此堅持，恐怕會有殺身之禍，甚至還會招致天下大亂。』

    通靈子力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盡人力，又豈可妄測結果。況且前輩也說過，至於因果循環，人之天數，尚可改變。只是一曲難求罷了！』

    那老者聞聽此言，倒也歡喜，遂說道『好久沒見到如此性情的人了，如此倒讓老夫想起了年輕時的我自己。要是在在許多年前，或許你還能夠格做我半個朋友。』

    通靈子一聽只能做半個朋友，還是他那少不更事時候的半個朋友，心中著實納悶，遂問道『但不知何樣人物，才能算得上前輩一個朋友呢？』

    老者說道『若要在我眼中算得上一個朋友，恐怕至少他要有一種本事，或是一種智慧能夠算得上天下獨絕才行。不然又有什麼可稀罕的！』

    通靈子問道『那在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呢？怕只怕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幾個吧！』

    老者很平淡地說道『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這輩子碰不到還有下輩子，下輩子碰不到還有再下輩子。年輕人，你又何必著急呢！』

    通靈子反駁道『誰著急了，我才不著急呢。我是替你擔心而已。看看你這把老骨頭，一副枯木欲朽的樣子，還能活幾年呢！幹嘛那麼倔強，固執己見呢。倒不如趁還活著，多做點好事的好。至少也給下輩子積點陰德不是？』

    『哈哈哈……』突然，那老者大笑了起來。這笑聲，聲如洪鐘，音若雷霆，讓人真的不敢相信，這笑聲竟然出自一個行將就木的滄桑老人之口。儘管不可思議，這卻是不爭的事實。老者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就在那萬丈山澗餘音依舊會還縈繞的時刻。老者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只見他端端地好俊俏的形容，白淨的面皮，一襲銀袍輕裝，更顯得皮膚愈發的白白嫩嫩了。手執一把一尺二牙骨畫扇，懸著一把紅色香樟墜，更顯得十分古樸、雅觀了。真真一個風度翩翩，溫文儒雅，文質彬彬的郎才俏公子。

    通靈子眼見這場景，著實被驚呆了。不是他這變化的法術驚人，只是這眼前的人物身份、相貌差距也太大了，這倒有點讓他不敢相信起來。正在他傻乎乎地愣神之際，那老者所變的少年說道『現在你認為我還能活幾年呢！呵呵，恐怕我現在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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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還要年輕許多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萬變神君。也就是你們凡夫俗子們所謂的，萬象怪人。』

    萬變神君看看了看通靈子，通靈子依舊木訥地愣在那裡，神情很是專注，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只聽得唰的一聲，萬變聖君打開了香樟牙骨寶扇，手指微動，就有微風吹來，隱約中卻夾雜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萬變神君朗聲說道『別故作深沉了，就憑你這點小伎倆，還能瞞得過本尊。簡直是癡人說夢！要不是看在一位故人的面在上，我才懶得理你呢。看你小小年紀，竟然又是一個是非之人。真叫人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

    通靈子頗感疑惑，萬象怪人怎麼會想見我。世人都知道他脾氣古怪，蹤跡難尋，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據各種江湖傳說，他老人家是從來不願過問世間內的世俗恩怨的，所以才變幻萬千，讓世人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與行蹤所在。儘管如此，此人卻有一個特殊的癖好，就是做什麼事都要有相應的回報，從不會做賠本買賣。今日突然惦記上我，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通靈子意味深長地問道『堂堂萬變神君，奈何要算計我這個後輩小子！您老不會是吃飽撐的，拿我消遣吧！小心別砸了您老的萬年招牌！』

    萬變神君也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你就別替古人擔憂了。正所謂無利不起早，起早為元寶。沒有油水，誰還能白干啊！』

    通靈子疑問道『這麼說，我在你眼裡還有幾分價值了！不過就算如此，您老就不怕賠了本。我可拿不出像樣的東西，償還你要的酬勞！』

    萬變神君陰笑道『這次給你辦事，本來已經有人替你買過單了。倒是被你這麼一提醒，我倒還真的不能不再要點小費。』

    通靈子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是萬象神君。呵呵，失敬了。我還以為是哪位無聊的神佛來此誑我呢！要是你這麼一說，我才敢信的。』

    『你小子果真狡猾得很，怪不得有人說，你小子有引發天下大亂的潛質。如此多疑，總不信任別人。如此看來果然不假啊！』萬變神君說道。

    通靈子滿臉微笑地答道『那是大家抬愛了，我只是做事多留個心而已。正所謂，害人之心或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若說心機本事，我哪能比得過您老，就憑您老這縱橫三界，萬年流傳的金字招牌，晚生也是望塵莫及，不敢望其項背啊。』

    萬變神君聽得出通靈子話中有話，遂說道『我雖然不問仙魔，什麼生意都做。那也是別人找我，完全自願的。至於我從中漁利，那又有什麼可以厚非的，我也是憑勞動生活啊。在夾縫中生存，你以為我容易啊！』

    通靈子被他這麼一說，也頗感同情，遂說道『既然您老覺得那麼累，何不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呢！也省的每天喬裝打扮，整天逃難似的不是。』

    萬變神君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但凡這個世上的人，只要你還活，就無法躲避活著的宿命。正像凡人一心想做神仙，可做到神仙才知道神仙的無奈。你不也是仙人嗎，也沒見得你多快樂，不也是疲於奔命，到處求人嗎！所以我也不管那麼多的，只要我能按自己想要的生活活下去，生有所樂就足夠。何必想那麼多，所有的無奈，讓別人擔當好了，我只想做自己，僅此而已。』

    通靈子問道『難道說像三清、五佛、四魔尊，這樣厲害的人物，都無法逃避宿命嗎！他們可是最高神祇了？』

    『呵呵……，原來你真的是不願相信任何人的。剛才我帶你去的地方，你也看到了。他們之上還有盤古，還有倏、忽，還有很多你沒見到過的神祇，雖不能說個個比他們要強，但是可以和他們相匹敵的倒是大有人在。你怎麼就敢保證，他們不是別人的傀儡，或者說棋子呢？』

    通靈子一聽這話，不禁打個冷顫，忙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萬變神君很淡定地說道『我是萬變神君啊！這有什麼可疑惑的，你不會是天生就是疑心病吧！怎麼老愛疑神疑鬼的？』

    通靈子嚴肅地說『你不像萬變神君，萬變神君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再說了，就算他知道這些，又為什麼要給我說呢！所以說實話吧，你到底是誰！』

    萬變神君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就是萬變神君，你愛信不信。』

    通靈子知道僵持也沒什麼意義，隨改口道『你既然是萬變神君，那你師父是誰呢！』

    萬變神君好像被問到**之處，只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神情沮喪。呆呆地愣在了那裡。通靈子等了好久，剛想接著問，突然發現，萬變神君身體周圍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剎那之間，一個玉樹臨風、**倜儻的俏俊公子，又變成了初次見面時的槁枯老人。

    通靈子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得萬變神君，語無倫次、瘋瘋癲癲地說道『我沒有師傅，師父他老人家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萬變神君亂糟糟的，在那裡說個不停。似乎一下子變得神志不清啦。

    通靈子滿臉的無奈，又是滿心的同情。沉思了良久，突然他想到，還沒有問明白如何去救玉靈子。如此一來，倒讓通靈子焦心了起來。

    通靈子慌忙四顧尋找萬變神君，卻發現他早已不見了身影。此刻他又想起了被打回原形的玉靈子，蒼白的璞玉，昭示著她生命的垂危。雖說沒有灰飛煙滅，卻也離那一刻不遠了。於是通靈子黯然神傷了起來。在如此低落的情緒下，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以前的種種，那時候的玉靈子是那麼的單純可愛、、、、、

    他越是想起玉靈子的可愛與美好，自己就越是愧疚與自責。他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麼老是那麼多疑？為什麼要問那麼多問題？如果不是這樣，他就可以很快從萬變神君口裡知道如何才能就玉靈子了。即使不能救活玉靈子，至少應該有個方法吧。他腦子忽然變得爛糟糟的，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從來都不負責人，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好好修煉仙法道術，說不定現在還能拯救玉靈子師妹呢、、、、、、

    通靈子控制不住自己，總是不停的想一些事情，只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隨著他心情的低落，周圍的空氣充滿了幽怨之氣，層層密佈，密密麻麻，如烏雲、像濃煙，銅牆鐵壁般緊緊地包圍著他。而這些幽怨之氣又在不停的伸出貪婪的舌頭，鋒利的爪牙，無情地刺激他，誘導他，讓他心情更低落，讓他內心充滿暴戾之氣，永遠失去平靜，從而變得狂躁幽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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