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滅門之禍 文 / 魯彬
龍其離開城主府已經一天了,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龍其心想,可能是等會練習步法會受傷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龍其終於來到了異獸山脈的入口處,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臭粉,在周圍撒了一圈。臭粉本身並不臭,但它那種味道任何等級的異獸都不喜歡,都選擇遠遁。異獸山諸多異獸,高等級的也有許多,現在的龍其,就算出來個普通獸級的異獸,也能把龍其生撕了。
龍其安全措施準備完畢,就地搭了個小帳篷。帶的食品都是熟食,這裡不敢生火,很容易被發現。所有前期工作行雲流水,行為老成。絲毫看不出這是年僅十三歲孩子做得到的。
龍其將一切準備完畢。原地打坐平復心情調息狀態。一個時辰後,他站起身,走向瀑布。
異獸山的瀑布名叫咆哮川,這裡十里之內沒有人居住,因為聲音過於響亮,如雷鳴咆哮。看著滾滾傾瀉而下的水流,其中夾雜著一個個木頭,枝葉什麼的連綿不絕,龍其心驚不已。
但作出的決定潑出的水。無論於情於理,為了變強,為了扒掉麻瓜的皮囊。龍其褪下上身衣物,沿著河床走向瀑布。
越靠近,聲音越大,水汽越濃,水拍打在湖面上形成的水浪,把龍其拍翻了好幾次。
最後終於走到了瀑布下面,龍其抬頭看著飛流直下的瀑布,深吸幾口氣,大喊:「豁出去了!」一口氣跑到了瀑布下面。撲通,瞬間就被摁在水裡了。他趕緊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與水力對抗。
龍其背部肩膀承受著瀑布的水壓,彎著身子。雙手撐住膝蓋,頭向前望著,一頭長髮被水浸濕,擋不住那雙銳利的眼睛,眼神如同野獸,裡面彷彿燃燒著火焰,嘴唇被咬出血絲。但他依舊不斷的低吼,為自己打氣。
北部與雙肩因長時間被水拍打,漸漸紅腫。終於,龍其的身體到了極限,被水一下拍趴下了。他匍匐著離開瀑布著落點,爬到岸邊,從背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金瘡藥,塗抹背部與雙肩手臂。
他盤坐下來,調息狀態。呼吸漸漸變的平緩均勻。金瘡藥藥性極強,紅腫漸漸褪下,被樹枝爛木撞擊劃破的傷口慢慢癒合。
兩個時辰後,他繼續他的苦修。承受水壓。
咆哮川下,一道人影不停的被拍倒,爬起,療傷。再拍倒,爬起,療傷。終於,龍其利用兩天的時間,除了療傷,不曾休息。終於適應了水壓。然後他開始再瀑布的壓力下嘗試躲避木頭樹枝。
他在瀑布下面一步一步挪到落木最頻繁的中間。感受著木頭即將落下劃破空氣的一絲預兆,躲過一根,兩根,膨,膨膨膨。第三根沒有躲過,步法一亂,接二連三的木頭砸在身上,要不是前兩日體質因水壓關係有所增強,此時非砸個骨斷筋折。他急忙趁著沒被砸到跳出攻擊範圍,迅速爬到岸邊。
他迅速拿出金瘡藥,塗抹到傷口上。坐等兩個時辰傷好了繼續去自殘。
他一次又一次的走到瀑布下,一次又一次的爬回來。金瘡藥見底了,與之相應的是龍其堅持時間越來越長,用藥次數越來越少。
龍其離家第七天,咆哮川下不知一道人影還是數道人影左右閃避,細看真是龍其。速度之快步法之靈敏,在瀑布下躲避形成殘影,被看成是好幾道人影。
龍其在瀑布下堅持了兩個時辰,一個木頭都沒碰到他。他高興的上躥下跳,離練成玲瓏體越來越近了,他也可以回家啦。
龍其休息片刻,吃了點東西,收起所有東西。背起背包,朝著家的方向跑去,玲瓏身法速度之快體現出來,龍其跑過,只像一陣風吹過,不到兩個時辰,龍其便到了天波城。
龍其左顧右盼,奇怪,怎麼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請?他快速趕到城主府,守衛不在。他心頭一震,推開大門。
吱∼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龍其一陣乾嘔,映入眼簾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斷肢殘臂。
龍其看到曾經熟悉的管家爺爺,護衛叔叔,愛臭屁的花匠哥哥,漂亮的侍女姐姐。此時都身染血跡,躺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機。遺體顏色灰黑,看樣子已經死了不少日子了。龍其心中一痛:「父親,楠楠。」他飛奔去議事廳,走廊上也到處是屍體,父親的護衛隊無一倖免。連聶伯的鷹小隊都橫屍在此處。到底是什麼勢力,能同時擊殺父親的護衛隊和聶伯的鷹小隊。
龍其看著遠處躺著的一具屍體,呆住了,眼眶慢慢變紅,濕潤,龍其慢慢朝著屍體走過去,眼淚此時實在是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龍其呢喃著:「父親,父親。孩兒練成玲瓏步法了,其兒回來了,其兒回來了阿!」龍其趴在屍體胸膛上,大聲嘶吼著:「父親,父親!是誰殺死我父親的!到底是誰啊!」
屍體正是天波城城主龍淵,只不過此時的他躺在地上,再沒有往日的慈祥與瀟灑,再也不能像孩子似的沖龍其眨眨眼睛,不能再鼓勵龍其,他只能躺在這裡。
龍淵面容猙獰,顯然死前受了很大的折磨。他左臂缺失,胸膛下陷,致命的顯然正是胸膛這處傷。嘴角流出的血跡已干。聶鷹伯伯屍首躺在不遠處,捏石頭像捏豆腐似的雙手,已經被人盡數折斷,臉上充滿了屈辱和不甘。龍其深吸一口氣:「是誰!是誰讓我父親與聶伯隕落的,到底是誰啊。」咆哮變成嘶吼,無助的龍其單膝跪地,整個人趴在龍淵胸膛上,只能不停地痛哭流淚。與父親的過往一點點迴盪在龍其腦中。「爸爸,爸爸,我看不到呀,我要去你肩膀上坐著。」「好,上來。」龍淵一隻手把龍其提到了自己肩頭,一起看隔壁家結親。「怎麼這麼暖和?哎呀,臭小子尿我肩膀上了。「說著輕輕拍打龍其的小屁股」「爹爹,別打了,別打了,其兒知錯了,咯咯」
那年龍其生病,龍淵把整個七城界的大夫都找了來「你們趕緊給我兒子看病,一定要給我治好他,你們看我幹嗎啊。要是不好好看我兒子我揍不死你們。」躺在床上的龍其無奈道:「哎呀老爸,只是受了點風寒,沒事的呀。」龍淵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跑到床邊,蹲下身子握住龍其得手「爸爸多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啊。看著其兒這麼難受,爸爸好難過啊。「說完一拳捶在床榻上,框當,床塌了,掉下床的龍其驚出一身汗,大夫一看:「龍少爺發汗了,風寒好了。」龍其無奈的搖搖頭:「唉,這老爸。」龍淵尷尬地說;「我這是故意的,怎麼滴,你老爸可是神醫。」想到此處,龍其哭的更傷心了。
突然,龍其抬頭,楠楠呢?楠楠去哪了?她怎麼不在這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從父親胸上爬起來,大聲吼叫:「楠楠,楠楠,你在哪裡阿,哥哥回來了,其哥哥回來了。你在哪呢?你快出來啊。」
「孩子,別找了,簫楠沒有性命之憂,這你大可放心。」一位中年人站在龍其身後說。
傷心欲絕的龍其現在看誰都像兇手,他上前抱住中年人的腰,使勁搖晃:「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滅我全家,我們與你有什麼仇恨,嗚嗚嗚。」說完又痛哭起來。
中年人摸摸他的頭:「孩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兇手,我叫阿諾,是楠楠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