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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煙章 一樣的煙火 文 / Tom大菁

    兩人來到珠寶店斜對門的朝陽樓裡,打開門就看見許清淮端著茶杯悠悠的喝著茶,眼睛望著窗外的江面。

    聽到開門聲,也不回頭,只說:「冷姑娘真性情,平時也不用拘束著自己,只需要在特定的場合以暮陽的身份出現。」

    冷安挑眉,「也就是說,平時的我就是我自己,不過我冷某人也只會在特定的時候演戲,現實生活裡,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說完,大喇喇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許清淮聽到冷安的話,有些訝異,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可真是有趣。

    於梓炎聽得新奇,問:「你那句話挺有意思的,從哪聽來的?」

    冷安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告訴你我是從二十一世紀聽來的,你們不得把我當妖女抓起來燒死?於是慢悠悠的回:「偶然從一位學者那裡聽來的,覺得不錯,就一直記著了。」

    於梓炎顯然很相信這個說法,照這些天和冷安的相處,發現她就是有一些古靈精怪罷了,要說滿腹才情,是絕對算不上的。所以這句話絕對不是出自她的嘴裡。

    冷安看著於梓炎一副「就知道是你抄襲」的表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近幾日,於梓炎天天說著一句「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終於引起了元王妃古卉雲的注意,「於梓炎,你是從哪聽來的?」

    於梓炎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是聽來的?」

    古卉雲笑了笑,說:「把那位請到府上來吧,我想見一見。」

    冷安聽聞元王妃要見自己,也是驚訝的很,「元王妃為什麼要見我?」

    於梓炎有些鬱悶,大概是因為聽到他說那句話,王妃才想著要見這丫頭的。

    許清淮倒是不甚在意,「你放心,元王妃不是兇惡不講理之人。」

    只是後來見到元王妃之後,冷安是慶幸自己說了那話的,因為,元王妃確定了那句話是她說的之後,便把下一句給完整的說了出來:「本妃記得下一句應該是——天空海闊,要做最堅強的泡沫。」

    冷安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說話也開始結巴,「你、你、你也是?」

    古卉雲點頭,不過瞬間又向冷安施了壓力,「我怎麼知道你往後不會用這個秘密要挾我?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有些不以為然道:「你要是想殺我,怎麼還會見我?幹嘛不暗地裡殺了乾淨。」

    古卉雲微微笑了,「那是因為我不無故殺人。」

    冷安也笑,「那現在有原因了?」

    古卉雲瞧著她淡定的樣子,笑著說:「沒有。」

    「這不就得了,你從開始就沒想著要我的命,裝的這麼嚇人幹嘛,我用這個秘密要挾你?我嫌命長?」

    屋子外面於梓炎走來走去,就怕冷安說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古卉雲,雖然平時王妃溫柔和善的緊,但那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啊,想起王妃上次一人帶著兩萬大軍揮刀前進殺出一條血路的場景,於梓炎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是有必要的啊。

    許清淮不驚不忙,悠悠的坐在古樹底下的石凳上喝著茶,抬眼看了看於梓炎,有些好笑,「雲兒有分寸,你放心。」

    於梓炎聽了許清淮的話,認真想了想,抬步向許清淮那邊走去,「是我胡亂說話的,也不知這句話得罪了王妃哪裡。」

    「沒有得罪我哪裡,反而還要謝謝你。」古卉雲的聲音在於梓炎後面響起。

    於梓炎往後面看去,看見冷安一臉笑意站在古卉雲身邊,終於鬆了口氣。

    「謝我?」

    古卉雲看了旁邊的冷安一眼,微笑著說:「我與冷安已結為姐妹。」

    冷安笑著點頭。

    於梓炎很驚訝,這兩人聊的時間不過三個時辰,怎麼如此情深意重了,還結為姐妹?

    許清淮從來不覺得自己這個表妹的決定有何欠缺,但是這次,他有點看不懂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兩人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況且古卉雲是魂穿,還有家人朋友,有先天的生活基礎,而冷安則是整個人都穿過來,一個人孤苦無依,古卉雲便提出了要和冷安結為姐妹的想法。不過這些都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充其量,別人也只是覺得她們特別合得來而已。

    古卉雲走的時候對許清淮他們三人說:「今晚有貴客來王府,你們三位也需要好好準備一下,我們迎接貴客。」馬車上,於梓炎反反覆覆交代了冷安幾十遍注意事項,還給了她一個蝶形玉珮,冷安聽得煩,翻白眼都翻得頭有點暈,無奈的看向一旁坐著的氣定神閒的許清淮,許清淮注意到冷安不耐煩的表情,微微笑了下,遞給她一杯茶。

    剛把茶杯送到嘴邊,還沒開始喝下去,一隻手就伸過來,一把搶走,於梓炎那張生氣的俊臉湊到冷安面前,「我口水都說干,你聽進去了沒?」

    冷安重重點頭,眼神無比真誠。

    於梓炎盯著她看了一會,又坐回去,拿著茶杯一飲而盡。

    誰也沒注意,許清淮嘴角微微抽了抽。

    剛才,好像,她的嘴巴碰到了茶杯。

    馬車到了元王府門口停下,冷安拿出面紗戴上,隨著許清淮他們進了元王府,其實這不是真正的元王府,真正的元王府在尚城,自從元王和皇帝鬧掰之後,就來了令城,因不想祖輩的名聲就此匿跡,所以在令城的府居,也將它稱為元王府。

    冷安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元王,元王也是一個美男子,生來一股王者風範,霸氣十足,她行過禮後,便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不經意的偏頭,向古卉雲擠了擠眼。

    古卉雲有些好笑,眼神示意她不用緊張,在座的眾人等會都會幫襯著點,冷靜應付。

    這時,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在看到冷安後,變得無比激動,冷安想,這應該就是暮陽的兄長,暮朝了。

    果不其然,上座的元王開口:「暮閣主,好久不見。」

    暮朝管理的是尚國最大的情報搜集地——朝陽閣,而暮陽管理的是尚國最有名的酒樓——朝陽樓,由此看來,這兄妹兩都不是一般人。

    聽到元王開口,暮朝平復了一下心情,拱手行禮:「元王,請容許我和妹妹敘個舊。」

    元王聽言,道:「請便。」

    「多謝。」

    冷安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擺出那種親人重逢淚流滿面的表情來,好像太誇張了吧,聰明人一般都能裝,裝到不憋死自己不罷休,這樣一想,冷安只適當紅了眼眶,流露出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感動。

    等到暮朝走到自己面前來,朝自己伸出手,冷安整個心都揪起來,不是說暮陽太神秘,連她哥哥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嗎,現在是幾個意思,暮朝要揭她的面紗,萬一傳言是錯的,暮朝見過暮陽的樣子怎麼辦,看到自己不是他妹妹怎麼辦,一怒之下殺了她解氣?

    冷安的身上冒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但她還是故作鎮定的直視暮朝的眼睛。

    突然,暮朝的手停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拍了拍,溫聲道:「暮陽,你回來了。」

    冷安的心一下就落下了,她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是,我回來了。」

    許清淮捏著茶杯的手鬆了松,於梓炎半坐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元王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隱藏的暗衛先不用動手。

    暮朝朝元王行了個大禮,朗聲說:「多謝元王。」轉而又落寞的笑了笑,「虧我還是朝陽閣的閣主,連自己的妹妹都找不到。」

    元王笑了笑:「暮閣主不必如此,如今令妹已找到,至於是誰找到的又有什麼關係。」

    暮朝也笑,「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不過,還有一事相托,我不能再令城待太久,令妹還是要元王府代為照看,我願意在先前的基礎上再加上一倍。」

    元王自然是樂意,冷安待在元王府,在必要時還能要挾暮朝,這樣的好事,他不相信暮朝看不出來,且不論暮朝是什麼樣的心理,現在看來,這件事對他元王府沒有任何壞處,他是蠢才會不同意。

    「暮閣主放心。」

    用完餐後,暮朝帶著冷安回了他的房間,想和她單獨談談,走到時候,古卉雲把一把匕首塞給了她,許清淮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張,而於梓炎早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關上房門,暮朝有些歉疚的開口:「我不是沒有找你,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不到,我發誓,我動用了幾乎所有朝陽閣的人去找你,但是就是沒找到你,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你怎麼就忍心丟下我就一走了之了呢,爹娘留下的朝陽樓和朝陽閣,你不管了麼,你,你,你也不管哥哥了麼。」

    冷安有些心軟,她伸手往暮朝的肩上拍了拍,輕聲開口:「哥哥,我回來了,你看,我回來了,我只不過是一時貪玩,以後再也不會了。」

    冷安不知道暮陽離走的真相,所幸,暮朝也沒追究這個問題,對她很放心,更沒想著要摘掉她的面紗去驗證一下到底她是不是他妹妹,看來,傳說是真的,暮陽的長相連她哥哥都沒見過,於梓炎那小子有福,還偶然見過暮陽的相貌。

    從暮朝房裡出來,冷安回了元王府給她準備好的廂房,於梓炎毫無徵兆的從窗戶跳了進來,冷安成功的被嚇到了。

    「於梓炎,你幹嘛?」

    於梓炎圍著冷安轉了一圈,然後開口:「看來沒事,我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說完,臉頰有些微紅,打開窗,又跳了出去。

    冷安呆了呆,覺得心裡暖和了不少,今天擔驚受怕了好久,現在終於可以放鬆點了,房間裡早有洗澡水備好,冷安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在**上,去見周公了。

    半夜,一個人影從冷安房間進去了一會又出去了。

    「閣主,東西找到了。」

    暮朝接過屬下手裡一般的蝶形玉珮,和自己的蝶形玉珮和在一起,正好契合,他低聲歎了口氣,道:「暮陽,你真的回來了。」

    想起先前看到的那雙眼睛,暮朝表情柔和了不少,妹妹終於回來了,他也可以安心的去做那件事了。

    元王和許清淮正下著棋,外面進來一個人稟報,「王爺,屬下剛才看見暮閣主的人從冷姑娘的房間出去了。」

    許清淮和元王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心照不宣,他們早就知道,暮朝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其實這樣更好,讓暮朝更加相信冷安就是暮陽,對他們的好處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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