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你不是白癡 文 / 蕭匡
楚源在看見這道身影時，先是一陣驚訝，旋即又是激動起來，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源的親哥哥楚海，從小到大也只有楚海不因為他是白癡而罵他打他，反而處處維護他，凡是有人欺負自己，總有他在身邊保護自己，對自己這個白癡弟弟關懷備至，沒見絲毫埋怨。
「哥」楚源的記憶碎片迅速的融合在一起，想起哥哥對自己的種種關心。忍不住心中一熱，淚珠已經盈眶，嘴巴囁嚅了良久方才叫出一聲，他知道哥哥為了不讓父母失望，常年閉關修煉，偶爾才能見到兩次，但是每次哥哥都會跟他說很多話，雖然他聽不進去，但是他還是會耐心的教他一些基本的納氣口訣。
楚海內心像驚起了狂濤駭浪，自己閉關三年，沒想到弟弟居然第一次喊出了哥，心中一熱，微笑的點點頭，欣喜道：「阿源，你會叫哥了。」旋即又是仰天大笑道：「我弟弟會叫哥了。」
笑聲震天，楚雲身後的弟子聞聲無不驚懼，就連楚雲也是沒有把握打敗楚海，雖然他與楚海同齡，但是楚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似乎比他要強很多。
楚海笑聲一止，冷眼看著楚雲道：「楚雲，你明知道我弟弟是個廢人，你還下毒手殺他，平時我沒見到也無法奈何你，但是今天你被我撞到，這筆賬也該算一算了。」
他目光一掃，在楚雲身後的三名同伴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與他的目光相接。
楚雲為了維護在同伴面前的尊嚴，而且不至於讓他自己沒了面子，他知道楚海的實力比他高了一線，自己決然打不過他，說不定還要受一番屈辱，狠狠一咬牙，挺胸道：「楚海，你也知道，族中之類可以相互比試，我與你弟弟切磋，乃是遵守族規，反倒是你突然出現，壞了規矩，待我去稟告大長老與族長大人，讓他們定奪。」
楚海聽他這個時候還跟自己耍花招，冷笑道：「別以為你爺爺是大長老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就算今天大長老來了，我也不會輕饒你。」
楚雲知道楚海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凡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怒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楚海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很簡單，你跪在我弟弟面前磕三個響頭，今天就饒過你，否者，我定叫你不死也要脫身皮。」
「叫我跪在傻子面前，我就算死也不會同意的，你別以為自己是凝氣五層的實力就敢對我指手畫腳，別人怕你，我還真不怕你。」楚雲怒道，要他向楚源那個傻子去磕頭認錯，還不如殺了自己，這種屈辱他受不起。
「是麼？」楚海雙目寒芒一閃。
身形一動，詭異的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楚雲身前，寒光一閃，帶著一溜森冷的銀光，朝著楚雲的腦門刺去。
楚雲只覺得腦門被一陣冷風吹到，叫聲「不好」頭一低，右掌光芒一閃，一道青芒如蛟龍出海，赤練天蛟，與楚海的劍光撞在一起。
「叮叮叮叮」
兩人的身形不斷的閃動著，兩道身影越來越快，最後變成兩道黑影。
「砰」楚雲突然痛苦慘叫一聲，身子直接拋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砸在了地上，將地面砸成了一個大坑嗎，一道蜘蛛網在他的身下蔓延，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楚源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這也太牛了吧，想不到楚雲這麼不堪一擊。
楚海身形再次一動，出現在了楚雲的身前右腳一抬，朝著楚雲的丹田踏去，只要被人震碎了丹田，便無法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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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變成了廢人，所以楚海要的就是廢掉他。
「慢著」一道滄桑嘶啞的聲音傳來，空中紅芒一閃，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突然出現，出聲制止楚海道。
楚海微微一愣嗎，回頭看了一眼那老者，右腿毫不遲疑的踏了下去。
「卡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與楚雲的淒慘聲音交雜在了一起，整個身子又是深陷地面數尺。
一口鮮血噴出，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那老者聽楚海不聽勸告，公然下死手，一張臉變得鐵青，雙目暴睜，大怒道：「楚海，你膽敢對楚雲下死手，老夫今日也要廢了你。」
楚源知道是大長老楚寒來了，楚雲是他的孫子，這老傢伙一直護短，楚海將楚雲打成了廢人，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楚海緩緩的轉過頭，看了大長老一眼道：「大長老，我只是與他切磋而已，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他這麼不經打，族中有規定切磋之間難免會有失手，我也沒有傷了他的性命，大長老也不可插手。」
此話不說還好，一出口，楚寒的那張臉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將楚海千刀萬剮，簡直是在打自己一個耳光，楚寒的一張老臉氣得發白。
怒道：「好一張牙尖利嘴，待老夫廢了你後，再給族長大人定奪。」
他腳步一踏，一股築基後期的修為直接瀰漫出來，楚海與楚雲身後的幾名子弟皆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將他們籠罩，個個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出。
楚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要爆炸了一般，五臟六腑十分難受，一口鮮血噴出。
「弟弟」楚海見楚源受傷，走過去扶住他。
「我沒事」楚源搖了搖頭，道：「老匹夫居然敢公報私仇，我要跟他拼了。」
他右手探出，唰的一聲，楚海手中的長劍被他拿了起來，想要與他拚個同歸於盡。
「住手」一道聲音傳來，聲若洪鐘，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楚寒的威壓頓時消散而去。
楚寒面色一板，知道事情恐怕難辦了，急忙道：「族長大人，楚海公然在族中下殺手廢掉楚雲，這件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空間一陣波動，一道光影一閃，便是出現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面色紅潤，雙目炯炯。
他掃了一眼楚源又看了一眼楚海，緊接著看了一眼楚雲，眉頭緊皺道：「誰把楚雲打成這樣。」
大長老怒指楚海道：「就是楚海，他下手狠辣，把雲兒打成廢人，族長大人也是知道，雲兒的修煉天賦就算在月城也是驚才絕艷之輩，如今被楚海廢掉，可謂親者痛仇者快，是我族中的一大損失，請族長大人將楚海繩之以法。」
楚源聽這老匹夫將責任全部推倒楚海身上，登時大怒道：「老匹夫，你孫子作惡多端，自取滅亡，今日我哥已經網開一面，並沒有傷害他的性命，你也該知足了。」
聽楚源突然口齒伶俐，莫說是大長老，就算是族長也是大吃一驚，楚源可是貨真價實的傻子，每天除了傻笑外，會叫幾聲爹爹、娘親外，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了，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了，居然說得這般流利，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寒滿面驚異之色，反而先放下了楚雲的事情，驚道：「楚源，你…你怎麼能說話了，你不傻了。」
「你才傻呢？」楚源反駁道：「你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楚寒臉色越來越難看，要不是顧及族長在身旁，早就要上前撕爛這小子的嘴巴。
楚青山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孫子不傻了，真是天助我也。」
楚寒陰沉著臉道：「族長大人，楚源是好了，但是雲兒的事情，還請大長老能夠秉公辦理。」
楚寒目光一轉，想到自己的孫子無法再行修煉，只氣得牙癢癢，道：「雲兒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品質不壞，楚海又是咱們族中修煉天賦第一人，我要是傷了他也不是，我看這樣，就讓楚海驅逐出族去外苦修五年，不知如何。」
楚青山撚鬚道：「還有一年就是咱們三大世家比試之時，要是讓海兒出去苦修，其他的族人非是其他兩大家的對手，而且此次比試又是關乎族中的存亡。」
楚寒見大長老不肯，心中大怒，道：「難道雲兒的被他打廢就這樣算了。」
楚青山道：「你既然如此說，那就依你的意見，楚海出去外修，五年之內不得踏入楚家半步。」
楚海聞言身子一震，他對楚家有種說不出的情感，這裡畢竟是他的家，他的根，要他出去，也不知何去何從。
急忙跪倒在楚青山的身下道：「爺爺，我不想出去，我想留在族中，為族人出一份力。」
楚寒冷哼道：「為族人出力，說得好聽，我看是給族人帶來傷害。」
「老匹夫，你的嘴巴真是夠臭的。」一道稚嫩的聲音，加上老氣橫秋的樣子，讓楚源有幾分灑脫之意。
聽他老匹夫的叫著，楚寒早就有些氣，心中怒火中燒，但是族長在旁，自己也無法奈何，暗暗道：「等有時間了就收拾你這個傻小鬼，姑且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楚青山見自己的孫子不傻了，登時大樂，但是同時也是擔憂起來，聽楚源口無遮攔，連大長老也罵，為了顧全大長老的面子，道：「源兒，休得無禮，快快向大長老賠罪。」
楚源哼了一聲道：「爺爺，你也太不講理了，哥哥沒有犯什麼罪，你為什麼要罰他。」
「哼，是麼，念在你大病初癒，我也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我親眼見到他把楚雲打成重傷，你居然說他沒罪。」楚寒語氣有些冰冷道。
「不信你可以問他們三人。」楚源手一指，遠處站著的三人渾身囉嗦，急忙跪了下去。
楚青山不解道：「你是什麼意思。」
三人都是欺負楚源已久，知道事情敗露了，自己恐怕吃不了兜著走，楚雲有大長老作靠山，自己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要是被知道幾人常年欺負一個傻子，恐怕族長大人會一怒之下把自己驅逐出族，那時候處境會更慘，急忙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將以前欺負楚源的事情全部推到了楚雲的身上。
楚青山聽完後微微點頭，而楚寒的一張臉變得越來越陰沉。
「你怎麼說？」楚青山看著楚寒道。
「雲兒居然連源兒都欺負，真是讓人寒心，我看海兒也是無心之過，他就不要出去苦修了。」聽到了楚雲對楚源種種發指的行徑，楚寒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了，乾脆賣個人情。
楚海卻道：「不，我既然廢掉了楚雲，自然要接受處罰，要是不處罰的話，族中有人再次像我一樣的出手每個輕重，族人早晚會遭殃，我請求自己出去苦修。」說著大有深意的看了楚源一眼。
楚源頃刻間明白過來，楚海是為了自己，他要是不被驅逐出去，難免以後也會有人不顧及後果痛下殺手。
「哥」楚源心口一熱，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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