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持刀夢遊 文 / 天籟音符
此時的時間估計已經是凌晨以後了,郝大寶不想洗漱,也不想刷牙,只想立馬躺在他的床上。
還好,寢室的門沒有鎖,門還特意為他留著。
這是一間上下鋪式的八人寢室,郝大寶的床位是靠近窗戶左手邊的上鋪,這麼晚了,寢室的燈早就熄滅了,室友也該早就進入夢鄉了,他不想打擾大家的休息,躡手躡腳的打開門,躡手躡腳走進寢室。
平素這個時候的寢室,應該瀰散著腳丫子的味道,充斥著如雷的齁聲,和刺骨的磨牙之聲,還會在某人的被窩中偶爾傳來悶響,可今天的寢室除了腳丫的味道,卻平靜如水。
奇怪了!齁聲哪去了?磨牙的聲音哪去了?那個誰……難道也改掉了睡覺放屁的毛病了嗎?怎麼一個個都躺床上,寢室靜得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那些「夜間伴奏曲」哪去了?
郝大寶躡手躡腳,想輕輕的關門上床睡覺,可是卻聽見一個憤怒的聲音,厲聲斥責道:
「你tm的跑哪去了?」
「咦?我無非就是晚歸爽約沒帶酒唄,確實沒有開門的商店了,誰敢跟老子這個口氣說話?張口就是tmd?不怕我的老拳嗎?」
藉著走廊的燈光,郝大寶清晰的看見,身後靠門的下鋪上,錢克飛同學直挺挺的坐在床邊,雙目緊閉,手中卻拎著明晃晃的水果刀,張牙舞爪的揮舞著。
寢室的人都靜靜的躺著,一個不少,也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這句「tmd」髒話,顯然是衝著郝大寶來的。
郝大寶一天遇見的奇怪事情實在太多了,早就一肚子火氣沒地方釋放了,此時聽見明晃晃的挑釁,不禁火冒三丈。
「不至於吧?我就離席回來晚一點了,確實沒有開著的商店了,實在沒有買到酒,你也不至於拎著明晃晃的刀,在這等著我吧?」
誰怕誰啊?你拎著到就可以和我囂張嗎?我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吧!
「我買了雞腿,等你老半天,你知道不?」錢克飛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聲音變得越發憤怒。
郝大寶被冷不防的這麼一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晚上不是吃的挺飽的了嗎?誰讓你買雞腿等我了?我吃了你的雞腿拌飯不假,大不了明天給你買一份唄,你不至於拎著刀等我?
桌上剩下酒後的殘羹冷炙,根本沒看見有什麼雞腿啊,你這不是胡謅八扯嗎?
「克飛,真是不好意思,我事情辦得不太順利,耽誤大家喝酒了,不就八
看書?網列表,
瓶啤酒嗎?我郝大寶說話算數,明天就安排大家。」郝大寶強壓怒火,解釋道。
「噓!」右上鋪的伸出一個怯生生的腦袋,長髮遮住了臉,還真有點滲人,是寢室的胖子。
他神秘兮兮的低聲道:「大寶子,你小心點,這小子夢遊都折騰兩個多小時了,別一刀真給你捅了,都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額?夢遊……」
有夢遊拿刀玩的嗎?這得有多危險啊?
郝大寶知道錢克飛的話有點語無論次,既然是夢遊導致的,他心中的怒氣也消了,反而有些責怪胖子:「夢遊你們怎麼不叫醒他?這多危險啊?」
胖子壓低聲音說:「夢遊的人要是被叫醒,搞不好那人就會傻的。」
郝大寶也不知道有沒有夢遊不能叫醒這種說法,反正他現在只想睡覺,既然大家都在靜靜的忍受,我憑什麼不能忍受,還是乖乖的上鋪睡覺吧,由著他折騰吧。
郝大寶靜靜的關上門,脫下自己的外套,黑暗中,衣服的靜電,閃出一絲絲的亮光。
就在此時,「光當」一聲金屬跌落的聲響,錢克飛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地上,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鼾聲在頭挨著枕頭的瞬間就響起來了。
「哼——噗」
這鼾聲,帶著十八度的拐彎和三十四度的升調,直震得窗欞和門扇簌簌顫抖。
「不會吧?真是夢遊?」郝大寶驚訝的說。
眼見著錢克飛丟下刀子,不管不顧的打起了呼嚕,寢室的危險警報也解除了,提心吊膽的室友常常輸了口氣,整個寢室的氣憤都立馬活躍起來。
「哎!」下鋪大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慨道:「真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啊!這克飛同學磨了半夜的刀,非說要給你切雞腿吃,有大半夜磨刀的嗎?可把我們嚇壞了,連翻身都不敢,生怕他是馬加*爵,把我們給屠戮了。你這一回來就好了。」
下鋪的大宇翻了個身,神叨叨的慨歎道:「大寶,你可真是神人啊,你一回來就給錢克飛震住了,你以後晚上你可不能亂跑了,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尼瑪,這太他媽的嚇人了。」
「大寶,你可回來給大家解救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尿褲子了。」門後下鋪的臭腳威丟下這麼一句感慨,拎著褲子就跑了出去。
「誰tm的不是啊,晚上喝了那麼多酒,我膀胱都要憋爆了。」胖子床鋪發出來刺耳的「吱吱嘎嘎」,他一邊下床邊說。
「等我一會,我也去!嚇得我連屁都不敢放啊——噗——」
「我也得去,沒喝酒也被老錢嚇出尿了……」
……
行!真行,一個個的,真能憋,真有尿,也不怕憋壞前列腺。錢克飛也真尿性,一個夢遊給大家都快嚇出尿了。
無論是翻身還是上下床鋪,床總是會發出刺耳的聲響,這張床響罷,那張床又發出聲響,攪擾的郝大寶無法入睡。
本以為回到寢室就可以睡覺,結果還遇見了室友集體撒尿,郝大寶只好靜靜的躺在床上,醞釀睡眠。
哪成想,寢室的室友經過錢克飛的夢遊,一個個的都精神的像一頭頭夜貓子,撒尿回來,卻饒有興致的他論起來剛才的感受。
大半夜的,寢室沸騰了,就像是一鍋沸騰的稀粥。
郝大寶不想參與他們的聊天,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卻被攪擾的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心中暗想:「錢克飛不會這麼配合我吧,我一回來就好了,難道是中邪了?我脫下衣服,身體的符咒發揮了作用?」
「整個寢室的人都好好的,為什麼偏偏錢克飛中邪?」
「白成才到底什麼家世?他說我是一副七星奇面?這事兒靠譜嗎?七星奇面是什麼面?」
「晚上遇見的鬼打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持壺童子是不是收到我給他的冥幣了,以後還會不會纏著我?」
「拖著辮子的記憶,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前世?如果有前世,前世我到底是幹什麼的?難道真有生死輪迴這一說嗎?若真有輪迴這麼一說,那人的靈魂是不生不死的,在天與地之間無窮無盡的輪迴著,我究竟從何而來?」
「那個白衣少年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顯然那白衣少年和拖著辮子的,不是一個時代啊……」
郝大寶在這樣喧囂的午夜,滿腦子解不開的疑問,所有的疑問最終總結為兩點,卻依舊是無解的難題:「我是誰?我在哪?」
沸騰的寢室臥聊,終於吵醒了沉睡的錢克飛,他慵懶的反了一下身,滿是怨恨的抱怨著:「我擦了,大半夜吵死人了。」
寢室頓時安靜了,說了一半話的室友,也只能噎回去剩下的話語。
他們已經被錢克飛同學折磨怕了,雖然錢克飛明擺著是賊喊捉賊,讓大家心中有氣,這錢克飛要是再夢遊、再磨刀可咋辦?
這次是錢克飛夢見磨刀要切雞腿,一旦讓錢克飛夢見殺豬……我勒個去了,簡直難以想像。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原創首發,閱讀最新章節請搜索「看書網」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