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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生死離別 文 / 茫茫十年

    劉軍根本不相信秦羽觴和連月敢逃跑,便派出幾路人馬捉拿秦羽觴和連月。

    好不容易逃出魔窟的秦羽觴帶著連月一路東躲西藏,幾次險些被找到。

    然而最終兩人被一個小嘍囉發現了,不得已,秦羽觴抱著連月向著一座山峰跑去,後面是土匪三頭領鐵金寶帶領的兩百人馬。

    鐵金寶騎著馬在後面追趕,秦羽觴和連月拼了命的朝著山頂跑去,可兩人怎麼能跑過馬?就在秦羽觴和連月到達山頂不久後,鐵金寶也帶著人馬到了山頂。

    在秦羽觴和連月的前面是懸崖,一座石碑上寫著生死崖三個字。

    後面鐵金寶大笑道:「哈哈哈哈,今天你們兩個到了生死崖,任誰也救不了你們,乖乖的跟我回去,或許我可以考慮留你們一條性命。」

    秦羽觴罵道:「老賊,你們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用你們的心來祭奠老爺和夫人,生死崖,一生一死各安天命,我看他賊老天敢不敢收我的性命。老賊,你們給我等著。」說罷,秦羽觴和連月跳了下去。

    鐵金寶吩咐道:「去崖底看看是不是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過了好一會兒,去崖底找秦羽觴和連月屍體的人回來了,他跑到鐵金寶面前說道:「三頭領,任何地方都找過了,沒有發現屍體。」

    鐵金寶皺了皺眉說道:「罷了,想必他們命不該絕,今天就放過他們,諒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走,回去。」

    卻說秦羽觴和連月跳下生死崖後,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半山腰凸出一塊大石,兩人正好跳到了大石上,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秦羽觴醒了過來,命雖然保住了,但摔斷了一條腿。

    秦羽觴忍著痛爬到連月身旁,看到連月臉色慘白,秦羽觴趕緊把連月抱到懷裡,卻看到連月身下一片血跡,連月身下是一塊尖石。

    秦羽觴悲痛欲絕的叫著連月的名字,連月微微睜開雙眼,口角流下血來,秦羽觴淚流如雨,連月看著秦羽觴淒慘一笑,卻是沒有說一句話。

    連月用手摸著秦羽觴的臉頰。秦羽觴心痛如裂,連月的手最終無力的無力地垂下。

    秦羽觴癡癡地輕撫連月的臉,她依舊是那麼的美。

    秦羽觴的腦海裡出現一幅幅畫面。

    那是秦羽觴七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人見人厭的乞丐,連守仁路過的時候,他因為偷了別人的一個饅頭而被人打,秦羽觴在地上滾來滾去,連守仁看不下去,就救了秦羽觴,順便把秦羽觴帶到了連府,那是侯連月也是七歲。連月並沒有因為秦羽觴是乞丐而看不起秦羽觴,相反,連月對秦羽觴很好,漸漸地,兩人日久生情,連守仁看到秦羽觴性情真純,也就沒有反對。兩人一起捉蝴蝶,放風箏,騎馬,很是要好······

    秦羽觴的腦海裡閃過這些畫面,讓秦羽觴更加的心痛欲絕。秦羽觴哭的失了聲,渾身全是連月身上的血。

    秦羽觴眼神渙散,神情呆滯,嘴角處流出一絲絲的鮮血。

    過了好久之後,秦羽觴沙啞著聲音,手輕撫著連月的頭髮,喃喃自語道:「月兒,你別怕,等我把仇報了之後就下來陪你,月兒,你要等著我,我們說好了的,『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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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觴說到這裡,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心中一痛,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把連月的臉緊貼在自己臉上,眼神呆滯,狀若瘋魔。

    他癡癡地笑了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流到了連月的臉上,繼而又從連月的臉上流下,最後滴落塵埃。

    他繼續說道:「我們說好了的,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少一天、一刻都不行,月兒,我們說好了的,你要給我生一對龍鳳胎。月兒,請原諒我,暫時你要忍受孤獨寂寞,我知道黃泉路上你會害怕的,可你要忍著,兩年之後我一定報完仇,然後就下來給你做伴。」

    他環顧四周,才發現有一個山洞被野草擋住了。秦羽觴抱起連月,步伐踉蹌的向山洞走去,裡面光線很暗。

    秦羽觴找了一個比較平點兒的地方把連月放下,然後在連月身旁用手挖坑。秦羽觴的手磨破了,鮮血不停的流下,雙手沾滿了血泥,可秦羽觴不曾停下,眼淚一直流著。

    過了好久,坑終於挖好了,可秦羽觴的雙手已經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秦羽觴把連月放了進去,埋上了土。看著連月被埋掉,秦羽觴的眼淚流滿了臉頰,他終於支撐不住,昏睡在墳旁。

    昏迷當中,秦羽觴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移動了,似乎在天上飛。但他卻是沒醒過來,因為他在夢裡正在和連月一起放風箏,一起騎馬,一起躺在青草地上,他怎麼捨得醒來。

    秦羽觴終於醒了,他卻發現自己在一條河水旁,斷腿已經好了。他找不到連月的墳了,秦羽觴狀若瘋魔。

    他咆哮著,嘶吼著,一會兒罵天,一會兒又在罵地。他口齒不清的罵著,鮮血從嘴裡流出,最終他終於又昏倒在了地上。

    不久之後,河面上駛來一艘漁船,船夫是一位老頭,大概七十多歲的樣子。

    船家把船靠了岸,卻看到河邊躺著一個人,渾身血跡,臉色蒼白,頭髮蓬亂,臉上都是血痕,手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船夫趕緊下船,把秦羽觴抱上船,拿手巾把秦羽觴的臉擦乾淨了,然後又把秦羽觴的手包紮了起來。兩天過後,秦羽觴終於醒了。

    秦羽觴一醒來就喊著連月的名字,喊的是那麼的急迫,喊的是那麼的撕心裂肺。

    船夫趕緊把秦羽觴一把按倒在地上,好不容易讓秦羽觴安靜了下來。

    船夫放開秦羽觴問道:「小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會剛醒來就有如此的反應?莫非遭了什麼橫禍?」

    秦羽觴呆呆的坐了一會兒,,眼神呆滯的說道:「我家裡遭了匪徒,全家上下一百來口人全都死了。」繼而又咬牙切齒道:「我想去學的高超武藝,找匪徒報仇雪恨!」

    張安平歎息道:「唉,想不到小兄弟的命運竟是如此悲慘,可憐可憐。那小兄弟就在船上暫住一程吧。」

    秦羽觴道:「只怕要麻煩您了。」

    張安平擺一擺手道:「有什麼麻煩的?老頭子我一個人倒也無聊。咱倆正好做伴。我要去落鳳城,還要**天的路程呢,無聊得緊。」

    秦羽觴心中悲切,不願多說一句,張安平倒也不介意。

    秦羽觴和張安平已經趕了五六天路了,在張安平的再三追問下,秦羽觴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張安平,只是把有關連月的那一件事沒說。

    張安平氣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差點沒把桌子拍碎。張安平安慰秦羽觴道:「羽觴,天無絕人之路,你放心,惡有惡報,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你要好好活著才能報仇,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才是,切記意氣用事!」

    秦羽觴道:「我記下了!」

    張安平和秦羽觴說話的時候能感受得到秦羽觴心底的仇恨,當提到仇人時秦羽觴眼中露出的殺意讓張安平心底發毛,張安平說道:「羽觴,你要學會克制自己,隱蔽鋒芒,你記住,極剛易折。」秦羽觴點了點頭。又行了一日後,秦羽觴告別,張安平知道秦羽觴心意已決,再難改變,就給了秦羽觴一些盤纏和乾糧,然後獨自前往落凰城。

    告別了張安平,秦羽觴漫無目的的走著,實在累得走不動了,秦羽觴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就在秦羽觴休息的時候,一個渾身血跡的青年亡命般的跑了過來,對著秦羽觴說道:「兄弟,救一救我。」秦羽觴來不及多問,就讓他藏了起來。

    一會兒之後,三個壯漢追了過來,其中一個問道:「喂,那小子,有沒有看到一個渾身血跡的人跑過來?」秦羽觴胡亂指了一個方向,三人看秦羽觴眼神有些呆滯,也就沒有懷疑,立馬追了上去。等到三人遠了之後,渾身血跡的青年走了出來,朝著秦羽觴抱拳道:「大恩不言謝,不知兄弟大名。」

    秦羽觴說道:「我叫秦羽觴。」

    那青年道:「我叫孟超。」

    孟超又說道:「不知道能不能逃你一口水喝?」

    秦羽觴遞過水去,孟超接過水喝了一口道:「我本來是瞞著家師偷偷跑出來的,不想惹是生非,怎奈人不找事事找人,只好和他們惡鬥一場,殺了他們數十人後我就逃了,沒想到他們纏著我不放。真是難纏,多謝秦兄搭救。你要去哪兒啊?」

    秦羽觴說道:「我四處流浪。」

    孟超驚喜道:「那我和你一起吧?」

    秦羽觴道:「就怕連累你。」

    孟超道:「沒事,嘿嘿,我這人最怕無聊。」說罷便和秦羽觴一起上路,孟超很是健談,一路上說個不停,秦羽觴只是一個聽客而已,倒也省去了些許無聊。沒過多久孟超就把秦羽觴當成了好朋友,雖然秦羽觴不會武功,但孟超卻毫不在乎。

    秦羽觴在經歷那些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他的心中滿是連月,別的一切都難以引起他的一絲興趣。孟超能夠感受得到秦羽觴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但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如果別人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這一點,孟超到是懂的。

    莽莽紅塵,十載生死,多少悲歡離合?生死離別一瞬間,辜負了往事多少夢?生離死,死離生,欺世情緣恨沉沉。忘不了,百花裙下,與伊攜手游;忘不了,花前月下,伊人醉中舞;忘不了,黃花影中,與伊相枕眠;忘不了,白梅花下,伊人梅中醉。是夢耶?乎乎哉,生死永相離也,老天不管人生死。離恨天,魂難游;九幽地,長分別;凡塵間,情不在;生死間,難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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