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擺攤 文 / 不適合
命運的邂逅，總是那麼的捉弄人，想見的人，怎麼都見不到，想了又想，現實裡也總是那麼的無奈，眾裡尋她千百度，那人就在身邊一尺遠。
回到古艾的張小寶，這時已經是晚上7點了，老媽這時正在家裡，小寶出去了兩天了，他第一次出遠門，還是隔了幾天，老媽還是有點擔心他的，一見他帶著一大袋的東西回到家，忙上前問候：「小崽，怎麼去了這麼久啊，還好吧，有沒有吃虧，有沒有受欺負啊。」
「媽，放心，什麼事都沒有，嗯，這次我買了個手機，您的號碼是多少啊，我給你打個，記下號碼。」小寶看見老媽關懷的神情和語氣，儘管在江州有一些不好的事，但他不想老媽擔心，也就什麼都沒說，只是說一切都好，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小寶也不管老媽會繼續詢問，等存了老媽的號碼後，就直接把麻袋往床上一放，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細分下種類，幾種戒指放在一起，幾種手鏈放在一起，看著這些色彩斑然的飾品，小寶充滿了期待，這都是他的未來，美好生活的奠基石，需要好好的保存，這都隨時可能變成可以獲利的飾品。
擺地攤的必備用具，一大塊的布料，一個小凳子稍作休息，其他的就沒有了，簡單直接，先期投入的不多，只是要進貨的錢，這也是小寶會選擇它的理由，再想到從他這裡到縣城要一個多小時，需要一個交通工具，這就要去買個自行車，可他現在沒多少錢了，這個想法也被他否決了，等以後賺了錢再去買，現在還是自己背著東西走吧，苦是苦了點，但他還是要吃飯的，不可能把錢都花了，生意還沒做，自己卻先沒錢用度了。
待到吃完晚飯以後，在老媽的叮叮細語中，小寶只能默默的聽著，待她講完後，說了一句他知道了，讓她放心的話。
把飾品裝好，帶著這一大袋東西，小寶再次把它背起來，朝著老廣場的方向，一步步的行進，沉重的東西，剛開始感覺都是沒那麼重的，隨著時間的過去，會感覺越來越重，加重的喘息聲，酸痛的雙腳，直不起來的腰，讓小寶累的舉步維艱，他只能在走不下去的時候，做在地上休息一會，也不管那滿地的塵埃。
走走停停，花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小寶才終於到了目的地，他來到張阿姨這邊攤位，遠遠的對著她打了個招呼，把東西往旁邊空地一放，他就直接來到張阿姨的身邊。
這個小拐角，人會過來的不多，張阿姨在陪她的女兒，小婷被不住的逗笑，整個人黏在她的身邊。
小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本來是說了昨天再過來的，可他去了江州，對張阿姨食言了，儘管和她接觸的不多，但小寶感覺張阿姨對還是很照顧的，小寶也是真心想交這個長輩。
小寶忙道歉的說道：「張阿姨，不好意思，昨天答應會過來，可我有事，真對不起，這幾天生意好吧」，說完又對著一旁正看著他的小婷眨眨眼.
小婷雙目一睜一瞇，撇開了她的媽媽，跑到他的身邊，雙手緊握他的一隻手：「哥哥，小婷餓了，要吃東西，你給我買。」
小寶看著小婷就喜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萌生出一種想要照顧她的想法，聽到她想要買東西吃，正打算帶著她去小商店的。
這時張阿姨看見她的女兒一張嘴就是要東西吃，覺得平時還是管她太少了，有點不太像話：「小婷，不要這麼沒規矩，整天就知道吃，我平時給你買的還不夠嘛，不要纏著你寶哥哥了」，接著對小寶歉意的說：「小寶沒必要理她，你越慣著她，她就越對你沒規矩了，小寶，我看你背了一大袋東西來，是不是準備擺攤了，就在我旁邊擺吧。」
小婷還是很怕張阿姨的，被張阿姨訓斥了幾句就一個人蹲在一邊去了，也不再纏著小寶。
小寶看著小婷自己和自己玩耍的身影，內心不忍，很想上去安慰她，可他還是走到張阿姨身邊：「張姨，我昨天就是去進貨了，今天下午回來的，晚上就直接過來了,你看，我要做什麼呢？」
張姨熱情無比，站起來，從旁邊的一個袋子裡扯出一大塊布：「只要布一蓋，東西擺在上面，等著生意上門就可以，這是我以前用的布，我後來買了個大的，就一直放在這了，給你用吧，我也用不著了。」
小寶想推辭，張姨幫他的太多了：「張姨，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我去買，你幫我夠多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小寶知道張姨是的確想幫他，扶他一把，不待張姨開口就跑到對面街的超市買了個大布出來。
看著小寶手中嶄新的布，張姨氣笑著，話不多說，把自己手中的布丟在一邊，拿過小寶手中新布，一抖手，整塊的鋪在旁邊的地上，鋪完拿眼瞧著小寶,卻發現他正托著一麻袋過來了，從裡面拿出一件件的首飾，不一會，52種首飾就擺滿了整塊布。
「哇，好漂亮，這個蝴蝶髮夾好好看呀」，在一旁悶悶不樂的小婷，時刻注意著這邊，很想和她的寶哥哥玩會，卻看見張姨也在這邊，不敢過來，這時看見小寶拿出一件件漂亮的飾品，她都很喜歡，也不管張姨再罵她了，忙跑過來拿起一個髮夾就看來看去。
小婷喜歡的意味都寫在臉上，見到小婷高興起來，小寶心裡很溫暖，從一邊的袋子裡找出一個一樣的蝴蝶髮夾，擺在了原來的地方：「小婷，真喜歡，哥哥就送給你了，看看還有什麼喜歡的，自己直接拿，哥哥都免費送給你。」
小婷的笑容更甚，嘴巴一直張著，眼神希冀的看向張姨，張姨臉馬上一整：「小寶，這拿一個就夠了，不要再給她了，你也要做生意的，都給她了，你還賺什麼錢。」
「沒事，張姨，小婷喜歡就給她，少賺那點錢，我還是不在意的，看見小婷高興，我也高興，再說了，小婷算是我第一個客人，多拿點過去，就當換個綵頭，好的預兆，以後能買出去更多，你說是不是」，小寶變著法子說服張姨。
「真的不用了，我也知道你是第一次做生意，你這麼年輕，身上肯定沒多少錢，還是等你以後賺多了點，那時你想怎麼樣，我都不說了，好了，你先做生意吧，希望你第一天賣的多點」，張姨一臉的堅持，說完就直接拉著全身不捨的小婷回到她的攤位了，不再打擾。
小寶知道有些事強求不來的，需要雙方的共同推動答應，才能完成，見張姨很推辭，也不再跟上去勸說，直接蹲在地攤前，看著轉角過往的人群，希望能有轉動腳步過來的人。
小寶帶著急切心情盯著人群，希望那一直朝前走動的，能轉個頭，走向他這個角落，時間漸漸的流動，止也止不住，一轉眼就過去了兩個小時，小寶這還是一個人都不見過來，這生意，太難做了吧，這怎麼就沒人過來呢，再這樣下去，今天晚上就一個生意都做不成，小寶從地上站了起來，走來走去，時不時望望人群。
那邊張姨正氣定神閒的在教導小婷課本上的知識，這會看見小寶走走停停的，一段時間下來，看見一個生意都沒有，馬上急躁起來，到底是年輕人呀，一點養氣功夫都沒有，耐不住性子，做什麼事情都想要速成，也不想想，這世上要是什麼事都能那麼順利，那麼如意，做生意的都能發財，那這社會上的富人就不會那麼被人羨慕，被人佩服，人人都覺得簡單的事情，就不會去推崇做成這件事的人，人人覺得困難的事，才會有那麼多的人去推崇做成這事的人。
張姨對著小寶喊了一聲，看見小寶望了過來，對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手臂在胸前上急下慢的擺動。
小寶立刻明白張姨的意思，這是叫他沉下心，放輕鬆，不要給自己負擔，事情就在那擺著，急也急不來，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隨即看了看自己的攤位，再看看其他的攤位，發現他們的都是和自己的一樣，只不過是在人群邊擺的攤，人只要轉眼就難看到地上的東西，只要看見自己需要的或喜歡的，就會過來談談。
再看看那中心地段，雖然他們離著人流很遠，但是他們的攤位都有各種燈光照射，七彩的，白炙的，七色的一種都有，看看自己的攤位，沒有燈光，只是由路上和旁邊商樓的燈光照亮這裡的，明白了這是一個沒生意的問題，當即就去超市裡花了50買了一長串的七彩小燈，圍在了攤子四周，再在中間橫豎一下，站在遠處看，就能看清地方的飾品。
果然，這個方法讓小寶遇到了第一個真正的客人，一個年輕女人強拉著男友來到他的攤位，也不看他，女的直接蹲在攤位前，拿起其中一種情侶手鏈就在手上比劃了幾下，看著還不錯，就直接詢問起他：「老闆，這個多少錢?」
「5元」，小寶忙報出價格，看那女人喜歡的樣子，他覺得不要自己多說，她一定會買的，其實在進貨的時候，他就問過徐姨，這要賣多少才好，多了不會有人買，少了自己也賺不了多少，徐姨說的是往原價提一倍就可以了，在她認識的攤主裡面，他們有和她聊過這些話題。
「挺便宜的，我要了」，說完就對他的男友擠擠眼神，拿著手鏈在他的眼前搖晃著。
那男的見女友喜歡，愛憐的摸著她的手，爽快的遞過一張5元，女人感到男友對她的愛意，立刻雙手抓緊他的一隻手，整個人貼了上去，轉身離開，漸漸走遠。
小寶看著那男女在他面前秀恩愛，很是羨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個女朋友，腦海立刻浮現起趙舒的身影，那天仙的容貌和苗條豐滿的身材，不由想到要是有個趙舒那樣的女朋友就好了，隨即他甩了甩頭，現在他一事無成，身無分文，不能給對方好的生活，不能讓她舒心如意，想要什麼他都能給她什麼，現在跟著他，也只是和他一起受苦，這事還是不要去想的好。
手裡那5元被他緊握，逐漸變的褶皺，望向張姨的攤位，這會也有幾個人在那買東西，也看見了小寶剛做成了第一個生意，小寶對著張姨，努力擺動著剛賺到的5元，張姨不由莞爾，對他笑笑，做了個努力的手勢。
往後的時間，也許是他的燈光，也許是不來則以，一順就陸續而來，忙到了晚上12點，這會街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小寶準備收攤回家睡覺，數了數今晚賺的錢，由於後面幾個小時生意好了，一共賣出了50件，慢慢數著那些一元硬幣，紙張，大多是5快，10快的，有200多，把他們放進一黑色提手帶裡，進的貨成本都是1元兩元的，算算純利潤對半開，也賺了100，這是他老爸一天的工資，頓時心中很有成就感，他也會賺錢了。
他以為晚上只能買個10幾20個的，可沒想到女人的錢，真的很好賺，她們買起東西來一般都是好幾種，髮夾手鏈戒指，每一樣都會買幾個，女人購物也很瘋狂，只要看見自己喜歡的，又因為便宜，看著漂亮，花不了多少錢，一手下來也不超過20快的，捨得花錢買下來。
把東西從新放進麻袋，大布和綵燈就拿在手中，裝錢的袋子，貼著肌膚放進內衣裡，內衣下圍扎進褲子中，拍了怕，從外面看，沒什麼起眼的，應該不會被人注意的。
張姨一般只會擺到10點，就帶著小婷回家了，她們離開時，小婷還不忘她的零食，撒嬌著叫小寶明天過來一定給她帶些，小寶也確實挺喜歡這個小女孩的，就答應她以後只要她想吃東西，只要和他說，一定會給她買，不過不要讓張姨知道了。
拖著沒減多少重量的麻袋，回到家時已經很疲憊了，在家的門口，看見屋裡的燈光還亮著，推開那自動放音樂的門，一眼就看見對面的床上，老媽還沒睡，靠在床頭看著電視，眼神微瞇著，先把麻袋放在一邊的地方，拿出今天賺到的錢，走到老媽的身邊：「媽，這是我今天賺到的200快錢，你看，做生意還是挺賺錢的，這一晚上就純賺100，我以後會賺更多的，讓你和爸不在那麼累了，這錢先放你這。」
老媽處在半睡中，開門發出的聲音，驚醒了她，看著兒子睇過來一袋子的錢幣，聽到是他今晚賺的,感覺兒子大了，有想法了，也真的長大了，會賺錢了，看著眼神勞累睏倦的兒子，她很心疼：「小崽，你有本事啊，有能力，比你爸強多了，你累不累？不要累壞了自己，錢可以少賺點，身體最重要，這錢我先幫你保管，你有需要，再找我說，這些零錢你拿去，做生意也要找零的。」
看著老媽收起來的錢，小寶放心多了「沒事的，媽，一點都不累，這麼晚了，你還在等我，以後不要等我了，我沒回來，你就先睡，什麼事我都可以應付的。」
老媽欣慰的看著小寶，兒子真的懂事了，還知道關心自己了：「沒事，我睡不著，就看會電視，你先去睡吧，累了一晚上，好好休息下。」
老媽看見他安全回家了，遂平躺下來，蓋上被子，眼神瞇了起來，小寶看著老媽這會撐不住了，一下就安睡的樣子，到後面廚房洗了個臉，泡了會腳，回到房間看著呼吸平緩的老媽，隨即關了電視，燈泡，就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