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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少年離家 文 / 陌上雲霄

    第一章:少年離家

    四月裡的晴空,清新而又靜謐,習習的微風迎面吹來,撫平著心頭上的那份躁動,幾片白雲高高的懸掛在吳國王都川陽的半空中。

    白雲下的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偶有幾個少年望向不遠處的王宮時,也是生出了對權勢的嚮往。這裡,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王宮的四面坐落著四大世家的府邸,分別是西張家、東王家、北魏家、南徐家,如眾星拱月般的護衛著王宮。

    而十年前的西面本是曹家,只是一夜之間,曹家血流成河,滿門上下無一人生還。當時因這事,王都謠言四起,人們議論紛紛。有說是曹家因要謀反被秘密處決的,也有說曹家有什麼異寶引起仙人的覬覦。

    總之眾說紛紜,使得王都也有些躁動不安。張家就在這個時候以迅雷掩耳之勢取代了曹家,登上了四大世家的位置。

    十年後的今天,一段爭執聲從張府的西房傳了出來。

    「天放,你真的準備離開這個家嗎?」房內一位滿面焦容的少婦正質問著站在面前的這個兒子。

    張天放看起來不過十歲有餘,一縷垂下的長髮遮住了額頭,眉如刀鋒,雙目在高高挺立的鼻樑上熠熠發光,英俊的小臉上掛滿了怨氣。

    聽到母親的質問時,他眼神一凜,有點衝動的說道:「娘,這家裡還有我的立足之地嗎?剛才我在路過書房時聽到爹和大夫人的談話,說什麼要把那拜入仙門的資格給二弟,還說我不知道是誰的小雜種,要對我們娘倆保密。難道我真不是他親生的嗎?」

    說到這裡,張天放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拳頭,鋒利的指甲似乎馬上要破開他的血肉。

    少婦看到兒子這個模樣,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辯解道:「你爹或許是為了你好,要知那修仙可不是易事,一個不慎就能丟了性命……」

    張天放聽到這便打斷了她,不由地加重了語氣道:「娘,難道這些年的不公都是為了我好?我學武只能找護家武師,而二弟卻是重金聘請的武道高手。家裡的各種煉體藥材我沒用過一樣,就連那旁支末道的武學典籍都不曾給我看過一二,他不就是怕我爬到二弟頭上,佔了二弟未來家主的資格嗎!娘,你告訴我實話,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天放,你不要再說胡話了,你若不是你爹親生的,你爹能養你這麼多年,還悉心教導你」,少婦看到兒子這麼多年來積累的怨氣,終於到了爆發的時刻,她正想再多說些消除一下他的怨氣。

    不料,此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一位高八尺有餘的中年男子陰著臉的走了進來,少婦趕忙站了起來,還不忘拉扯了面前的兒子。

    張天放猛地轉過了身子,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中年男子,有些緊張地張開嘴巴道:「爹」!

    剛叫完就「啪」的一聲,一隻厚重的手掌迎面而來,他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左臉猛然出現了清晰可見的掌印。

    中年男子抬起顫抖的右手,指著他大怒道:「連那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口,你還有臉叫我爹」

    張天放手捂著已經發腫的左臉,抬著頭直視著中年男子,眼淚似乎在雙眼中打轉。但他卻咬緊牙關,身體直直的挺立在那,目不斜視的看著中年男子,他這滿臉不屈的表情更是讓中年男子大怒不已。

    「周管家,給我把這忤逆子趕出家門,從此不許踏入張家半步,就當我張霸天從未有過這個兒子」,張霸天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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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牙切齒的朝門外大吼。

    少婦看到周管家領著幾個家丁湧入房內時,神色大變,滿臉焦急看著張天放,說:「天放,還不趕緊給你爹磕頭認錯」

    「娘,我沒錯,既然這家裡已經容不下我了,我又何必在這裡看他人顏色活下去」,張天放毫不示弱的回應道。

    少婦看著兒子一臉決然表情,只能轉身向張霸天求情,「老爺,你就看在天放還小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吧」

    「曹秀茹,你還有臉給他求情,這都是你這濺人養的好兒子」,說完看都不再看曹秀茹一眼,轉身對門旁站著的幾個家丁大吼道:「你們楞在那幹嘛,還不給我將這逆子趕出家門」

    家丁們聞言,齊齊湧上前去,抬起少年的雙臂就要將他拖出房內。

    「老爺,求求你看在天放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吧」,曹秀茹幾乎跪著抱住了張霸天,一臉祈求的道

    張霸天一臉厭惡的看著抱住自己的曹秀茹,「彭」的一腳踢開了她,隨後便陰著臉對眾家丁道:「馬上把這逆子給我扔出府外去」。

    已經被拖出門外的張天放看到被踢倒暈厥在地的母親,神色大變,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了,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張霸天吼道:「三年後,我必定讓你看著被你掃地出門的兒子,如何將你這四大世家的張家踩在腳下……」

    隨著張天放的聲音漸行漸遠,聽聞了此言的張霸天,滿臉不屑的自言自語道:「連你那精明一世的外公都沒鬥過我,還被滅了全族,只餘下這個濺人苟延殘喘著。現在就你這小雜種也敢和我叫板,真是自不量力」,說罷,張霸天甩手離去,連躺在地上的曹秀茹眉目間的顫動都未曾發覺。

    待張霸天回到客廳剛坐下時,便看到周管家低頭走進來,半彎著腰道:「啟稟老爺,大少爺已被我等拖出府外了」

    中年男子聞言,面色驟變,厲聲喝道:「記住,以後這家裡只有一個少爺。還有,從今日起,把西房封死,除了送飯菜的,任何人不許出入」

    「老爺,你這樣做就不怕當今聖上怪罪於你嗎」,一道悅耳的聲音從張霸天身後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從後面緩緩的走了過來。

    張霸天看著走到面前的美婦人,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語氣也溫和了點的說道:「小雅,你什麼時候來的?」

    「老爺,從你呵斥下人的時候我就在了。」徐雅邊說邊走上前去為張霸天沏滿了茶,接著坐在了張霸天下首說道「老爺,那小雜種現在就被趕出去的話,以後聖上問起來怎麼辦。」

    「哼!他還有臉問嗎?這兒子我都替他白白養了十年,現在就這麼輕易地趕走,真是太便宜那小雜種了。」張霸天收起了笑容,一臉的沉思。

    「曹家那個餘孽呢?你準備怎麼辦?」徐雅一臉詢問的表情

    張霸天聞言,眼神有點閃爍的答道:「曹秀茹麼?還能怎麼辦,只能留著。誰讓她是聖上的女人,若她在我這出了問題,我們家怎麼能擔待的起呢?」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不然我爹是不饒不了你的。」徐雅審視著面前這個男人,略帶疑問的繼續說道:「當初曹家到底是為何被滅了全族」

    張霸天沉吟片刻,略做思索便神秘兮兮的說道:「據說是當時靈界的一門巨無霸下的命令,也是因為曹家的那件傳家之寶,幸好當時我和這件事牽扯不深,不然也怕是難逃劫難啊!」,說到這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小飲幾口後,滿臉慶幸的說道:「也多虧我及時將這曹家機密傳達上聽,不然哪來的今日你兒子拜師的資格」

    徐雅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便沒在多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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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張天放正拖著自己沉重的雙腿,蹣跚著走過了兩天街,與那富麗堂皇的張府,漸行漸遠。此時的他哪還有半點之前秀氣的模樣,面容憔悴的臉上還留著一道掌印,衣服也被磨的破破爛爛,只有一雙眼神還透露著堅毅的目光。

    張天放若有所覺的摸了摸自己臉龐,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著自己,這一切不是夢。自己剛被掃地出門,還有娘親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想到這,張天放所有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宣洩點,眼淚不聽使喚的落了下來。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三年後,必定要將張家踩在腳下,還有自己的娘親,一定要讓她榮華富貴一生。想到娘親,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從衣服裡面掏出了掛在胸前的那塊玉珮。只見這玉珮通體透白,上面雕刻的似乎是閃電,又像是座山。

    他還清楚得記得,三年前娘親把它交給自己時就萬分叮囑到,一定要保存好它,還說這是關係外公一家的大秘密,萬不可被旁人看到,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咕∼咕」,肚子的叫聲打斷了張天放的思緒,他又重新把玉珮放到胸前,這才想到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別說吃飯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對了!」張天放雙眼一亮,突然想到幾個月前在城外遊玩時看到的一個破廟,那裡倒是可以休息一晚,至於吃的,只能先找點野果充飢一下了。

    既然有了目標,張天放暫時掃去了心頭上的陰霾,繼續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向城外趕去。

    終於在天色暗淡之前趕到了破廟,本以為這破地方沒人的,誰知道還沒到廟前就聞到了一股從裡面傳來的香氣。他趕忙推開破舊不堪的廟門,看到了一位蹲坐在地上的老者,嘴裡正在啃著雞腿,滿臉的詫異。

    老者看到有人進來,馬上放下了正啃著的雞腿。

    張天放在短暫的詫異後馬上回過了神,打量一下眼前的老者,看見他一身青色道袍,半白的頭上發紮了一個髮髻,渾濁的雙眼依舊閃著精光,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雖然衣著樸素,卻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

    待他看到老者微皺的眉頭時,趕忙上前作揖解釋道:「老先生有禮了,晚輩張天放,外出求學經過此地,看到天色已經暗淡無光了便沒再趕路,希望能在這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老者聞言,呵呵笑道:「小哥說笑了,什麼借宿不借宿的,這又不是我家,誰來都能住得」

    說罷,還邀請他一起來吃些野食,張天放摸了摸已經半扁的肚子,知道矯情也緩解不了自己的飢餓,便沒拒絕,坐到老者旁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老者看著旁邊少年這般吃相,驚呆了,一臉不解的問道:「小哥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張天放聽到這話,面頰微紅,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晚輩實在是餓的慌了,才在前輩面前露出醜態,讓前輩見笑了。」

    老者呵呵一笑,說道:「無妨無妨,不過我看你年歲不大,怎麼家里長輩就放心你一人外出」

    「這個……」張天放面露苦澀,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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