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曇花現，百花窮 文 / 醉清瘋
轉眼便是黎明，太陽似乎一個晚上睡不飽，鬧了些小脾氣，升起來有些遲。
古悠不會鬧小脾氣，即使昨天晚上才喝醉酒。古悠只是覺得腦袋有點痛，有點暈，心想大晚上沒事喝那麼多酒幹嘛，屁大點事，遇到仇家怎麼辦，雖然荒郊野嶺的不大可能，可萬一有人劫色……想到這裡，身體哆嗦了一下。
昨天晚上的事情古悠沒有忘記，於是看著面前的墓碑沉默了許久，心想都說醉酒消愁，自己反倒愁更愁。
古悠覺得自己有些不清醒，走下山找了條小溪，洗了把臉，神志清醒了一些，飲了幾口有些甘甜的溪水。喝完溪水，強打起精神，因為待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古悠突然覺得鳳鳴山自己有必要逛一逛，這些年沒來不知道有沒有些讓人驚訝的變化，於是古悠下山的速度有些慢。
觀察了一個晚上的老者分身原先有些多的皺紋變得更多了，雖然古悠這一切很是理所當然，但太過理所當然反而不太對勁，很明顯古悠在等。
古悠在等，老者也在等，但等的東西是不是一樣，不得而知。
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開始用一種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起來：「戰力值確實不需要天資，有秘籍便能修煉出來，再笨的人努力點或許就能超過天才。」
「但是鬥技不一樣，說好聽點需要感悟，說不好聽看你是不是撞大運，或者看一道風景線，或者做個飯，就能領悟。在我看來，鬥技領悟的關鍵，在於心變，或者說情緒大幅度波動。」
「兩年前你父親死的時候，甚至昨天晚上我都希望你能領悟到什麼，可惜兩次大好機會你都讓它們溜走，讓我有些失望，能領悟強悍鬥技的可能太小。如果再領悟不出來，下山那一刻，你將長眠於此。」老者語調有些失望，有些冷，自言自語完這些，閉上了雙眼。
古悠好像不知道隱藏在黑暗裡老者的殺機，他在看花。古悠看了看四周開滿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又看了看那幾朵花瓣還合攏著的顯得有些孤零零的曇花，心裡有些黯然。
以前這時候，曇花已經開遍。
以前這時候，這裡只有曇花。
以前這時候，曇花沒有這麼少。
是因為，少了某個人嗎？
「老爸，為什麼曇花那麼美卻只有一現，為什麼不多現幾次。」
「因為它是最高級，而不是比較級。」
「聽不大明白。」
「曇花是用生命在綻放，每次綻放展現的不是更加的美麗，而是極致的美。她不是不能多展現幾次，而是不願意，因為有了比較。」
「還是不懂。」
「傻小子，以後就懂了。」
古悠小時候沒有懂的，現在懂了，好像還抓住了什麼，戰力波動有些不穩定，眼中有些迷濛，似乎進入一個很奇異的境界。就在這時，老者無法再閉著眼睛，而是選擇睜開了眼，因為很是吃驚。
「有意思，居然能領悟出來，走的另一個極端？倒想看看……」
老者的喃喃自語戛然而止，因為……
「你從昨天就一直盯著我，看得也挺久。」古悠看向老者藏匿的方向，「雖然不知道你在等什麼……」
老者心中一凜，然後釋然，在領悟鬥技過程中，感知大幅度提升，自己也只是分身，能發現自己這點倒是能夠接受。
「但我等到了我想等的，你也不需要等了。」古悠詭異一笑，消失在原地。等古悠出現時，已經在老者身後。雖然老者現在表露出來的實力比之前弱很多，但古悠不敢小看，像在地獄巷的時候一樣，轟出了右拳。
老者分身轉身，也知道退不得，也轟出右拳。
兩人都退了幾步。
古悠很驚訝，雖然現在的老者爆發出1萬的戰力波動，但這拳應該會吃點小虧，居然只是平分秋色。好像不是很滿意這結果，沒有說話，右拳繼續招呼老者，居然是越戰越勇。
老者更驚訝，地獄巷一戰自己太強還沒注意到什麼，現在一戰發現自己戰力被削弱至少兩成，還有領悟鬥技雖然會增強戰力波動，但是……
「穩定5421，爆發期8435！增加得太多，還在提升，不對！是鬥技！」
老者發現了，自己每次和古悠對拳，自己全身骨頭都會不尋常的震動，而古悠的鬥技竟不是專門的攻擊鬥技，而是輔助鬥技。
「增幅自身戰力波動，每次攻擊震盪對方體內骨骼，削弱敵方。我叫這個鬥技崩骨。」古悠為老者解了惑，似乎勝券在握。
「只是這樣？」當古悠爆發期的波動在1萬左右的時候，老者笑了。「只是這樣你贏不了。」語畢，老者轉防禦為進攻，拳頭比古悠更快，更是爆發出了2萬的波動，古悠有些招架不住。
看著古悠很勉強的招架自己的攻擊，老者分身有些心緒不寧，總感覺忽略了什麼。突然，古悠突然全身肌肉繃緊起來，白皙的臉紅得像蘋果，身體關節卡卡作響。
「碎骨……」古悠嘴中突出了兩個字的時候，老者分身終於知道忽略了什麼，心道好高的天資，剛才的輔助鬥技不是領悟出來的，而是改進過的削弱版！削弱版尚且如此，那麼原版的鬥技……
想到這裡老者身形暴退，這個時候古悠戰力波動居然和老者並駕齊驅，而周圍的百花，居然一一凋謝，相反曇花正在緩緩綻放。
「曇花！」這時候古悠爆發出接近3萬的波動，以一種快到極點的速度，衝向老者，右拳青筋暴起，似乎隨時要炸開。這樣的右拳打在老者的身上。
沒有轟鳴聲，只是很快的一拳，只是凝聚全身氣力的一拳。
曇花完全開了，百花完全凋了。
「這拳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算可以。」老者沒有什麼表情，但古悠總覺得他似笑非笑，「希望下次還能給我驚喜。」
「你到底……喂！你太沒素質了吧，我問你問題怎麼就不見了。」古悠想問些什麼，卻發現老者消失了，有些憤怒。
一根絲線掉到地上。
古悠看著地上的絲線，沉默了許久。
突然，古悠喉間一甜，哇的吐了一口血。
曇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百花一起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