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完敗 文 / 醉清瘋
古悠下意識的看向小巷盡頭的台階,瞳孔一縮,身上寒毛豎起,好像老鼠看見貓。
杜娟和胖子循著古悠的目光看去,同樣瞳孔一縮。
台階坐著個老人。
不知,什麼時候。好似剛剛才坐下,又好似坐了了好久。若是前者也就罷了,來者或許強,但也還在古悠三人的承受範圍內。但如果是後者……
不可敵!逃!否則,全軍覆沒!古悠滿嘴苦澀中得出這一結論,但很快臉上堆滿笑意,走向那個老者。走到離老者約莫五六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蹲下了身子。
古悠看清了老者的樣子。
首先注意他的手,乾枯,但很有力,同時也很危險。
衣服?舊,但是卻極為乾淨。
臉?沒有長花,好像在發呆?
「老先生,大晚上怎麼一個人呆在外面,風大危險!」古悠強忍心中駭然,說道。話語剛落,古悠在只有胖子和古悠注意的情況下,左腳踏了兩下。
「風大,好乘涼!」老人咧開了嘴,似乎沒有察覺到話語的問題,以及古悠的小動作。本該顯得乾枯可怖的面容,一眼看去,卻像個溫厚可親的長者。
這一感覺,沒有讓古悠稍稍放鬆下來,反倒更加警惕。
事出反常即妖!
古悠心中暗罵:「拳場的人都是群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可能捨得花錢請這樣的高手?瘋了不成?這錢送我多好!這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請得到?」
「看來,老先生嫌風還不夠大,」古悠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又踏了一下腳,「不如讓晚輩陪你跑?」這話聽起來很怪。
但杜娟不覺得怪,胖子也不覺得怪。
語畢,不僅是杜娟,就連胖子也向老者所在的反方向跑去。
危險!跑!古悠用一種自認隱晦的方式,告訴二人,老人不可敵。跑!馬上跑!尚有一線生機!
而古悠卻不同,他離老者太近,所以逃不掉,也不能逃。因為就像熊追人一般,自己如果也逃了,比自己速度要慢的杜娟和胖子必死無疑,所以絕不能逃。
所以只能……
「來!來!讓小子我陪你兜兜風。」話語很是輕柔。話語間,伸出了手,卻蓋不住源自其手掌的殺機。
古悠伸出的是右掌。
本來古悠左臂傷了,就應該用右手,這再也平常不過。但讓地下拳場的人看見,必然會駭然。因為古悠從其打黑拳起的第四場比賽開始,他就再也沒用過右手,即使比賽再怎麼困難。
左拳可傷敵,右手便可殺人!如果將左拳比喻為獄卒的皮鞭,那麼右掌,必然是死神的鐮刀。
如果可以的話,古悠只想在吃飯諸如此類的平常事用右手,打架?那是索命,索的是別人的命。但在古悠看來,沒人能讓他出第二掌。
古悠本以為自己高估了老者,卻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
古悠劈下了一掌,如山一般的沉重。
老者隨手一撥,像棉花一般輕。
老者撥開了那一掌,另一隻手卻動了,整個手臂違反科學常理,如同鞭子甩向古悠。雖然比棉花重些,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古悠大駭,想躲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古悠本以為要接下這看似比棉花還輕的一鞭,不想有一個肥胖的身影衝到鞭影與古悠之間。
古悠和那身影倒飛而出。
老者皺了皺眉:「不動?」
那肥胖身影心中悱惻道這老頭真沒禮貌,怎麼把人家名字倒過來念。
胖子叫董布。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撞到了小巷盡頭牆上。兩人實打實地穿牆而過,更準確的說,是撞穿了牆
胖子吐了口血,因為老者那一鞭。
古悠也吐了口血,因為胖子太重。
胖子:「好痛!」
「好重!」古悠痛道,然後挑了挑眉,「不是叫你們跑嗎?怎麼又回來了!回來送死啊!」
「總不能看著你死在這。」胖子有些心虛,因為胖子很聽古悠的話,怕死的胖子今天罕有地自己跑回來,正如古悠所言送死。
「蠢……」古悠正想罵些什麼,卻看不到胖子了。不是因為突然失明這種狗血的原因,而是光被遮住了。為什麼?因為又有一個人飛了過來……
時間稍稍往前15秒。
就當老者將古悠胖子擊飛之時,老者神色一動,腳輕輕一蹬,消失在原地。只見三個石子飛來,嵌在了牆壁上。
等老者出現,距離原來的地方有十來米遠。老者看著那牆壁的石子,眉頭皺的更深,「孔雀?」
又是七顆石子分先後飛來,目標直指老者要害。若稍有不慎,老者必死無疑。
「彫蟲小技。」老者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中隱含嘲諷,竟就直向杜鵑方向衝去,全然不顧飛來的石子。
杜娟皺眉,但很快明白老者為什麼那麼自信。
老者身形鬼魅且隨意,以刁鑽的角度將那些石子一一避過,渾濁的雙目中不但帶著嘲諷,還有戲謔。但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老者的行為讓杜娟感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只見老者讓身體運動方向逆行,又回到之前的位置,任由石子打到身體上。
老者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過是將眼中的表情表現在臉上。
「角度不夠刁鑽,力道也不夠。若是當年孔雀的手法,老朽尚且忌憚三分。」杜娟耳邊響起老者的聲音,那聲音很是冰冷。
杜娟駭然!
這人是誰?為什麼這麼強?還有,孔雀是誰?
「但是你……你算什麼孔雀?」杜娟還來不及身體做出反應,就被老者扔了出去,扔向了巷子盡頭。
「還沒覺醒麼?」將杜娟扔了出去的老者,以其他人聽不見的語調喃喃道,「倒是苦了這些孩子。」
自此,古悠,董布,杜娟三人於地獄巷完敗,還是敗於一個無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