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殘缺的記憶 文 / 一道光
隨著對降頭師靈魂的吞噬，他的記憶也以驚人的速度被古風融合了，從降頭師出生到死亡，一幕幕畫面在古風腦海閃過，許多甚至是降頭師生前自己都已經記不起來的。
降頭師名叫達木拉，出生在雲貴地區一個苗疆部落，七歲那年被部落族長選中，成為繼承蠱術的孩子之一。
苗疆部落的蠱術是代代相傳的，每代都會選出幾個有天賦的孩子從小培養，直到他們十五歲通過一些測試，就會從他們中間選出一個嫡系繼承者，作為族中祭祀也是下一代族長來重點培養。
達木拉天賦很高，十五歲那年成功通過了重重考驗成為族長繼承人，可是僅僅又過了三年他就學會了全部蠱術，在族人的讚歎中他卻不滿足現有的蠱術，開始對殺人的蠱術產生興趣，並且開始自己鑽研，甚至偷偷的在族人身上實驗新的蠱術，終於紙是包不住火的，他的事被族人發現了。
苗疆的蠱術主要是給族人治病救命的，殺人的蠱術不能說沒有，但是很少。而且更沒有在自己族人身上試驗蠱術的。因此達木拉遭到了全族的唾棄，不但失去了族長繼承人的身份，還被廢了本命蠱趕出了部落。
達木拉來到其他幾個部落，可是沒有部落肯接納他，最後他竟然翻山越嶺的來到了城市，剛開始雖然吃了許多苦，但由於他精通蠱術，雖然本命蠱被廢，普通蠱術卻還能使出，偶然中他靠著蠱術治療了幾個疑難雜症，竟然漸漸混出了點名頭，並且也積攢了些錢財，他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重新培養自己的本命蠱，並且繼續研究自己的殺人蠱術，城市的人口眾多，在他眼中，這簡直是個完美的試驗場，他的殺人蠱術突飛猛進。
城市就是個大染缸，尤其對於達木拉這種出自部落的年輕人，幾年的耳濡目染，達木拉也想要嘗試下那種奢華的生活，再加上降頭材料和養蠱蟲都需要大量錢財支持，所以他開始用蠱術幫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工作，從而收取高額佣金。然後他如願過上了想要的生活，但是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他一直做這些害人的事情，終於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太國的降頭師，被這個降頭師叫魂而死。
叫魂，古風之前遇到過，就是降頭師自己或者煉化的其他人，他們的頭顱連著內臟從身體中飛出，不停叫你的名字，他的聲音會有種迷惑性，意志較弱的人就會答應，如果你答應了，你的靈魂就會被叫出，離開身體，當然人也就是死了。即使你不答應，他也會吸你的鮮血，端的是歹毒無比。
而之後就是另一段記憶，達木拉來到太國學會了降頭術，並且結合蠱術創出了許多新的降頭術，隨後殺死了教他的師父。之後又滅掉了對他叫魂的降頭師，然後就像性情大變一樣，回到苗疆血洗了幾個部落，包括他的父母都沒有放過。
再後來就是四處主動招攬降頭生意，而且每次都是用的最慘烈的手段，這些年過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害死過多少人。
……
直到古風將其吞噬。
其實達木拉的降頭術和蠱術幾乎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不過降頭術和蠱術都是在人背後操縱的邪術，而且威力越大越需要提前準備，加之降頭師不注重修煉肉身，又遇上了張銘仇這個茅山的剋星，接連破掉他把門的手段，所以當古風兩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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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老巢的時候，他才被吞噬，其實以他的本事，死得還真是有點冤枉。
一個人一生的記憶到底有多長？沒有幾個人能切身體會，對於古風來說彷彿很長，又似乎只有一瞬間，給他一種時空的錯亂感。
張銘仇緊張的盯著古風，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觀看古風吞噬別人的記憶，降頭師的靈魂果然強大，足足過了五分鐘，古風才慢慢抬起頭，張銘仇已經把降頭師的屍體銷毀，見古風回過神來，立刻說道：「走吧，趕緊離開這裡。」
「等等！」古風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旁，伸手拉開抽屜取出三張卡片，然後才轉身和張銘仇一起離開了這裡。
路上張銘仇笑嘻嘻的向古風一拱手：「古大師！」
古風吞噬了達木拉的記憶，他的蠱術和降頭術以及一生的經驗都如古風自己的一樣，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古風培養出了自己的本命蠱，古風在蠱術和降頭術上的造詣也僅是稍亞於達木拉。不過古風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從心底厭惡這種邪術，所以這些對他沒有絲毫用處。
不過古風還是有些興奮的，這個降頭師竟然掌握好幾種語言，除了苗疆部落語和漢語，他還會英語和太語。古風自從靈魂進階一次之後發現自己融合外來的記憶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生澀了，也就是說他一下子就掌握了這幾門語言。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喜歡做強盜，果然掠奪是才最獲取的最快途徑啊。
而最使古風興奮的卻是兜裡那三張卡片，降頭師的信用卡！這麼多年的積攢，卡裡有多少錢降頭師自己都不清楚。不過絕不會少於八位數，想想古風都有些心驚肉跳，這麼多錢在古風的心裡根本沒有概念，只是個嚇人的數字。
兩人回到市區，找了一個新的酒店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然後進了其中一間。
一關上房門，張銘仇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這個降頭師什麼來歷？」
古風微微思考了下，慢慢將達木拉的的事挑重點的簡要說了起來，隨著古風的敘述，張銘仇的臉色不斷變化，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這傢伙真的死過一次？這怎麼可能？」直到古風說完張銘仇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嗯……，我也不明白。」
「會不會……你把他前世的記憶也吞噬了？」張銘仇懷疑的問道。
古風搖了搖頭，張銘仇這個猜想比降頭師死而復生還不靠譜，向後一靠，整個身體都陷進鬆軟的沙發裡。
「不可能啊，他既然已經死了，就會受冥界約束，直到投胎轉世，除非化為厲鬼，不過他明明就是個人啊，這根本不合理！」張銘仇大聲道。
「他確實是死過一次，不過……」
「不過什麼？」張銘仇激動的問道。
「他的記憶……似乎……並不全。」古風不確定的說道。
「不全？什麼意思？這和他死有什麼關係？」張銘仇奇怪的問道。
古風用力揉了揉額頭，深吸了口氣說道：「他死了那次之後的一段記憶，好像……好像被拿走了一樣，我根本看不到。」
古風也很頭疼，按理自己已經吞噬了全部的記憶，可是偏偏降頭師被叫魂之後的記憶一片空白，而後面卻又完全正常，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算了，也許是我並不能完全融合他的記憶吧，不管他之前死沒死，反正這次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古風有氣無力的說道，之前接連中招，被好一番折騰，之後又仔細體會了降頭師一生的記憶，雖然靈魂和身體更強了，不過心裡著實有些疲憊，一點也不想思考沒有答案的問題了。
「嗯，好吧，不過他教人養小鬼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銘仇也不再想降頭師的死活，而是又提出了早就想知道的問題。
古風低頭想了下，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他學會降頭術之後，一直都用最陰狠的，卻都不是最管用的手段，似乎他故意讓人的怨恨增大。」
「得，又是一個解不開的問題，我不問了。」張銘仇無奈道。
古風站起身走進臥室，向後一倒，讓身體重重的砸在床上，伸手慢慢掏出三張信用卡扔給張銘仇，然後懶洋洋的說道：「這是達木拉的錢」
在古風看來，滅掉降頭師基本都是張銘仇的功勞，而自己已經吞噬了他的靈魂，好處算是不小了，所以這些錢理應歸張銘仇所有。其實這麼多錢古風也很想私吞，不過仔細想想還是咬牙拿了出來，錢財固然誘人，不過以自己的能力以後還怕沒有錢嘛，若是因此和張銘仇產生隔閡卻是得不償失了。
張銘仇看到古風將信用卡給他，卻是發自真心的笑了，非是因為錢財，而是從這個事情中他看到了古風的心性，財帛動人心，但是古風竟然能忍住金錢的誘惑卻是極其難得。張銘仇雖然專精捉鬼，但是相術也是茅山傳人的必備本領，剛見面時他就看出古風早年坎坷，親人分離，再加上個性獨立，生活一定較為艱難，但雙眼卻黑白分明，說明是個心性端正之人，這也是他後來對古風說明一切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古風年齡已過，無法學習茅山的術法，張銘仇都想將古風收為弟子。不過雖然二人無師徒之緣，但張銘仇已經將古風當成朋友。否則古風也不會看到張銘仇隨性的一面。
「那點小錢我還看不上，都歸你了。」張銘仇也沒問多少錢，直接扔回了古風的身上。
「小錢？！」上千萬是小錢！古風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
張銘仇隨意的擺擺手，邊走邊說道：「好了，挺晚了，早點休息吧，困死我了。」打著哈欠離開了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其實張銘仇拒絕了這些錢，除了欣賞古風之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對於所有修行者都自覺遵守的戒條，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貪之一字，害人不淺。雖有方外人視金錢如糞土，但那是修煉有成之人。對於修行之人，金錢依然有誘惑力。但並不是說修行者就不能有錢了，只是不能過於強求，正常得到的，那就另說了。但一旦動了貪念，可能就永無超脫之日了。
聽著關門的聲音，古風才有些發應過來，看著那三張信用卡，古風感覺像做夢一樣，自己已經是千萬富翁了嗎？拿起了三張卡片，古風只覺沉甸甸的，雖然平時和朋友討論過等有錢了要如何如何，可是一下子有了數千萬的錢財的時候，古風反而不知道要幹嘛了。
古風小心翼翼的將信用卡放進貼身的兜裡，吐了一口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慢慢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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