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戰爭 文 / 亨禮
「不許你傷害周牧雲。」那個女生說。
傑克轉過身來看那個女生。
「露露！」周牧雲認出來那個女生。
「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守護女神，不過我看你的保佑也快到頭了。」
露露的箭迅速射出，傑克一把抓下箭來。
「露露快跑，帶著柯肯！」周牧雲站起來衝向傑克。
周牧雲抵擋了幾招，還是被傑克一掌排除，屋子裡隱隱約約有老虎的咆哮聲。
露露也朝向傑克衝過來。
露露不斷地放箭，都被傑克躲過。
露露一直跑到傑克面前兩個人打了起來。
柯肯看到這種場景，忍不住想要上去幫助露露，他擔心露露會受到傷害。他也不允許有人去傷害露露。
柯肯手上的電越聚越多，周牧雲對他搖搖頭。
不要受傷，不要受傷，不要受傷。柯肯心裡一直念叨著。
突然露露的身體也朝這邊飛了過來，撞到桌子上，把桌子撞破了。
柯肯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吼一聲，雙手的電幾乎聚集成籃球大小。
周牧雲迅速抓住露露，兩個人一直滾到角落裡。
柯肯手中的電球，迅速爆炸，呈現出一個不斷變大的電圈，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這，這是電霸！」傑克來不及跑，被藍色的光環穿透，立馬抽搐不止，等藍光再穿透他的身體回到柯肯身上的時候，傑克已經化成灰了。
薩城進入到了它的雨季。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雨沒有停過。整個城市沉浸在煙雨朦朧之中，位於城市中心的，最高的那座鐘樓，彷彿這條大船中的桅桿，它在風雨中屹立不倒。而它的下面，則是變成了傘的海洋。一個圈一個圈得挨在一起，像是把覆滿鱗片的魚皮蓋在城市之上。
此時的鐘樓裡只有周牧雲一個人。
他穿著一件黑色長到膝蓋的風衣，表情看起來無比嚴肅和冷漠。
這座鐘樓從十幾年前，克裡斯死後，就一直作為聖騎士的據點，周牧雲在鐘樓裡用鴿子來給聖騎士裡的王冠傳遞情報。
周牧雲看著鴿子遠遠飛上天空消失不見後，他走下鐘樓，走進自己的車裡，駛回恆河酒吧。
幾百公里之外的一個教堂塔頂，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接住了這只鴿子。
他取下情報，匆匆跑到教堂裡。
這個教堂是聖騎士的核心，王冠的所在地。4位決定聖騎士一切重大事務的人都在這裡。
穿白袍子的人把信封交給教堂門口的人。
那個人戴著一副方框金絲眼鏡，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西裝的領子上有著3個白色十字架徽章。這是聖騎士的等級標誌。
「這是周牧雲的信，司科特。」白袍子說。
司科特點點頭，轉身走進教堂。
教堂裡看起來無比金碧輝煌，裡面還是中世紀的樣式，陽光透過高大的彩色玻璃照在最裡面牆上的十字架上，使得這裡仍舊散發著昔日的榮光。巨大的圓形穹頂上繪滿了彩色的畫。裡面的人向下俯視著，把整個教堂盡收眼底。他們好像是上帝的一部分。
司科特走上最裡面的樓梯，走到二樓。
他推開二樓中央，正對著教堂大門的門。
「司科特，什麼事？」坐在偌大的屋子裡現在只有一個老人坐在桌子旁。
「這是周牧雲發過來的情報。」
一聽到「周牧雲」三個字，那位老人便不再靠在椅子上，而是兩個胳膊伏在桌子上。
「念！」
「是。」
司科特拆開信封，念道：「昨天晚上有魔導士襲擊情報站，魔導士是擁有三個骷髏頭的傑克，現已死，情報局已經暴露。另外，昨天殺死魔導士的人一直習慣自己是普通人，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能力，所以極易失控。而且他的魔力是電霸，極具危險性。請批准他加入騎士學院。」
「電霸。」老人重複著這個詞，「就回信說批准了他加入騎士學院。至於情報站，繼續保留在那裡。對了，告訴山特工隊，派幾個聖騎士在情報站周圍。」
「是。」
司科特轉身退出屋子。
「柯肯，聖騎士批准你加入騎士學院，收拾下東西吧，我盡早把你送你過去。」
「不能繼續留在這麼？」
「你得學會掌控你的能力，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危險麼。你如果控制不住，那麼昨天晚上死在這裡的人不僅僅是那個魔導士，還有我和露露。」
「哈哈，你加入了騎士學院就得喊我師姐了。」露露笑著說。
「話說，露露，你爸知道你來這麼？」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還不得瘋了。」
「山特攻隊明天就會安排人來，你趕緊躲起來，我送柯肯去學校的時候，送你一塊去。」
露露衝著周牧雲做了一個鬼臉。
「對了，老大。你們說的什麼山特攻隊是什麼啊？」
「在我們的世界裡，除了正常的軍隊之外，我們還有四個特攻隊。名字取自於『鳥鳴山更幽』這一句詩。鳥特攻隊負責空戰，鳴特攻隊負責偵查，山特攻隊負責陸戰，幽特攻隊負責海戰。這四隻隊伍分別裝備了最先進的武器，專門用來執行特殊任務的。」
「那老大你是鳴特攻隊的嘍。」
露露剛要張嘴說話，就被周牧雲搶了一句。
「我當然不是了，我根本不夠資格加入鳴特攻隊。」周牧雲笑著說。
教堂的地下。
接到周牧雲情報的老人此時已經來到了教堂的地下。他穿過一條漫長而又幽暗的走廊，來到一個放著火把的地方。他用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眼前的牆壁頓時打開，老人走進去。
這裡面也是一間屋子，中間擺了一張大圓桌，只不過這裡還有三位和他差不多的老人坐在桌子旁。
這四位老人分別掌管著四個特攻隊，他們的名字也由他們掌管的特攻隊命名。收到情報的這位老人是鳴。
鳴說：「各位，這是來自周牧雲的情報。」
山說：「什麼消息？」
「我們位於薩城的情報站暴露了，魔導士昨天晚上派出雙手想要來摧毀掉，結果失敗了。」
鳥問：「怎麼失敗的？」
「周牧雲那天招了一個普通人當酒吧的招待，結果那個人原來擁有特別強大的魔力，只是他一直被蒙蔽，以為自己是普通人，但他見周牧雲被傷害，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幽突然睜開雙眼問：「那個殺手的等級是多少？」
「他的身上有三個黑色骷髏頭，應該是三級。」
三個老人不禁同時深吸一口氣。
山說：「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一個對魔力一竅不通的人殺死一個等級這麼高的殺手！」
鳴說：「據周牧雲說，那個人的魔力是電霸。」
「這麼強大的魔力怎麼到現在還沒被我們發現呢！這是個人才啊！」山格外的激動，他的身子往前靠了靠。
「我們的情報工作做得的確不夠好，但周牧雲問我能不能讓他去騎士學院學習，我已經批准了。」鳴說。
「我們是不是該徵求一下艾什伍德的意見？」鳥問。
幽說：「還沒有到關鍵的時候，我們還能解決。」
「所以，我的建議是讓情報站繼續存在，山特攻隊派些人在情報站守護。而且，我們也該告訴給艾什伍德一聲了。戰爭快開始了。」
薩城市政府中心的大樓。市長辦公室。
「浮士德博士，傑克失敗了。」一個男子站在門口，他彎下腰，對坐在老闆椅裡、此時背對著他的人說。
「那他人呢？」
「死了。」
浮士德轉過身來。
「我們要接著行動了。」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找到山杜爾的消息了麼？」
「找到了，據說他是隱藏在薩城的西山上。」
「好，你讓幾個人去山上尋找了。對了，繼續放出消息，說我們要尋找山杜爾做我們的盟友。」
「明白。」
「退下吧。」浮士德對那個人擺了擺手手，轉了回去。
男子一退出，浮士德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市長先生，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晚宴，請您別忘了出席。」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瑪麗小姐。」
浮士德掛了電話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此時整個城市的景象都盡收在他的眼底。雨不停地打在玻璃上，然後滑落下去。窗外正對著他的，是那個鐘樓。它在這片風雨中像是鐘錶中央的那根柱子，它轉動著分針、時針。
這時浮士德來到桌子旁，他按了下桌子下的按鈕。他右手邊的書架突然打開。
浮士德環視一下周圍，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正對著他的是一個盛滿冰的櫃子。而屋子的周圍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在櫃子右邊衣架上撐著一件黑色的斗篷，上面繡了五個白色的骷髏頭。
浮士德走到櫃子旁邊。
櫃子裡躺著一個老人。
「克裡斯，我們開始行動了。」
「戰爭就要開始了。」
而這時，鐘樓的報鐘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當，當，當，當，當，當。
六點了。
此時的西山早已被夜色籠罩在其中。
幾個黑衣人直到現在才開始爬山，因為他們知道，這個點西山上的人已經走光了，現在山裡只有他們幾個人，還有那個沒有被發現的山杜爾。
他們慢慢地走到山上，誰都不知道這個山杜爾是否還存在。據說它上一次出現時，凡是看見他的人都死了，都被山杜爾用弓箭射死了。他們不禁心懷恐懼，如果他們發現山杜爾，卻被殺死了該怎麼辦。
這時，有個人指著前面的草叢大喊一聲：山杜爾！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草叢。
幾道寒光一閃，幾個人全部都倒在地上，箭插進他們的身體裡。
他們的身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那裡，像是小學生寫的歪歪扭扭的字，又像是某個不吉祥的符號。
戰爭開始了。
還沒到出發去學校的日子，柯肯仍舊在酒吧裡打工，但他的心既不在工作上，也不在魔力上。他想的只有露露。直到現在柯肯還沒有問她要聯繫方式，他每次想要張口對她說話，卻都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尷尬的笑笑然後跑開。據周牧雲說，露露對他而言像是一個小妹妹，他從小就帶著她玩。只是後來，他工作了，露露卻在上學，兩個人聯繫漸漸也少了。那天晚上她來找周牧雲，只是因為她想他了。
柯肯腦海裡總是不斷回放被襲擊的那天晚上的鏡頭，露露摔在桌子上的痛苦表情，徹底讓他喪失了理智，他不顧一切地想去殺死那個傷害露露的人。可是他也差點沒控制住那種魔力，把露露和周牧雲殺死。現在，他想嘗試去控制那股力量，卻發現他再也無法把那個電霸釋放出來。是時候該去騎士學院學習如何控制那股魔力了，柯肯想著。
不管怎樣，他不再是個普通人了，他擁有普通人所沒有的魔力，甚至連很多聖騎士都羨慕的魔力，他不再是個普通人。
周牧雲坐在角落的桌子裡。窗外依舊是灰灰沉沉的天空，像是沒有曬乾的床單。雨漸漸地下大了，雨滴鋪天蓋地地打在玻璃窗之上，啪啪啪地響聲像是在不停地敲打著戰鼓。
他望向城市中心的那座鐘樓。六點的報鐘聲剛過，鐘樓看起來像沒有插旗的旗桿。
也許再過幾年，會有旗幟插在上面，但哪一面的旗幟會在上面飄揚呢？
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