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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甦醒 文 / 森山叢林

    白茫茫的雲霧山裡,一名男孩請教站在楓樹下的中年人:「師傅為什麼要我學習這套劍法?」

    中年人頭髮灰白,留著短簇山羊鬍,摸著他的頭和藹說道:「凌雲劍法,在意不在式,氣順則劍疾快,你光練出劍的速度,沒能感受哪時該出快,哪時要用慢,是不能形成一套真正的劍法的。」

    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頭。

    「師傅吃菜!」

    「豐兒真乖!」

    男孩與中年人在破廟前同桌吃飯,溫馨的畫面男孩笑得特別開心。

    秋去冬來,男孩練劍勤奮,劍術更是日進千里,博得師傅連番誇讚。

    這一天,細雨綿綿,男孩在河邊叉魚,最後總算被他抓到了一條,當他興奮的走回山上,所見卻是空無一人的破廟裡留下一柄劍和師傅不告而別的信封。

    那時天空連續下了一整天的雨,他因淋雨發燒,捲縮在破廟角落,一直痛哭,瘦弱的身體直到第三天高燒奇跡般退去,他跪在破損石像前呆寞一天後,終於明白生命只有自強不息,從此便將破廟當做自己的家無論寒霜酷熱他都一人挨了過去。

    「師傅」

    胡豐喃喃出聲,恍然睜眼醒來,眼睛一掃周圍,才知道原來自己躺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軟床上,心裡慶幸當時賭對了。

    環視這間房屋,除一張四方桌外,其餘全無任何裝飾物,眉頭微皺便要坐起來活動筋骨,然而一股來源身體各處的酸痛感,讓他倒吸口氣,不得重新躺回床上。

    「吱呀!」

    突然,房門被打開,走進名鶴發銀鬚的白袍老者,手捏山羊鬍須,滿面和藹的向他走近。

    胡豐見此心立刻提起,雖然知道此人救了自己,但是多年孤僻生活一時間讓他本能警覺起來,兩眼直視那名神色平靜的老者走到身邊。

    「請問這裡是哪裡?」

    老者目光炯炯,先不言語的搖頭拿起他的左手,閉眼把脈後才笑道:「小兄弟你受的都是皮外傷,要多加休息。這裡是華容王府,我是回春堂的藥師李老。」

    胡豐聽到華容王府四字,凝皺眉頭陷入沉默,記得當朝最著名的王爺便是這位異姓王,華容。而錦都正是他的故鄉,想到自己身處王府,心便懸起來,常言:一入侯門深似海。王侯從來代表著政治與禍事的漩渦。

    抬頭見老者眉開眼笑打量自己,胡豐低下頭問道:「老先生我能否現在離開?」

    李老微微皺眉,而後說道:「這可不行,王府都是有規矩的地方,何況世子傳話,你現在的命已經不再是屬於自己,如此明顯不過的道理我想不用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胡豐心裡一沉,最終歎口氣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明白該怎麼做。」

    「呵呵!」李老平靜的拂袖起身,頭不回的走出房間。

    屋裡變得安靜,胡豐兩眼凝望房梁,神色平靜,唯獨思緒起伏:「究竟何人要殺自己,我從未曾交惡過任何人,無故被刺殺,這口氣實在嚥不下去。」一抹寒光從眼中閃過,想起那晚逼迫無奈跳入浩河,九死一生,使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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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把從前安逸生活的想法拋棄,未來充滿無數變故,只能小心做好打算。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路。

    「公子我是小青,李老要我送來藥粥!」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胡豐忍痛坐起,皺眉回道:「進來吧!」

    門被打開,一名穿翠綠色長裙的俏麗丫鬟,身材婀娜,面貌清純甜美,端著粥進到房間。

    胡豐瞥了眼小青,伸手接過藥粥靜靜拿起調羹舀一勺入口,頓時清香瀰漫,隨後化作暖流,使得呼吸舒暢,全身血液似沸騰,暖洋洋得令人彷彿泡在溫泉般,片刻後,他醒轉仔細感應身體,發現原本酸痛的地方既都恢復了正常。

    一碗藥粥既有如此奇效,胡豐不再猶豫,幾口吃完後,揮手朝小青示意自己吃飽了,才目送她離開房間。

    當房裡又陷入平靜,胡豐閉上眼,奇效的藥粥讓他深感自身認知甚少,緊鎖眉頭,回想起有人要刺殺自己,便又陷入沉思:「王府,代表權勢,我若要查清楚誰要殺自己之人,就必須擁有實力。華容王號稱常勝大將軍,武藝超凡,若能從王府中學到本事,未嘗不可留下。再說自己又不是忘恩負義之徒,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兩者互不衝突,可謂雙贏。」

    胡豐舒展眉宇,合被躺在床上,決定好自己今後前進的方向,心不由一片寧靜。

    次日天明,窗外陽光明媚。

    胡豐醒來龍精虎猛,身體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推門走出,院落裡奇花異草撲鼻而來一股濃重草藥氣息,抬頭前看,原來對面是間藥房,各種草藥擺放,兩名丫鬟著手正整理分類其中藥材放入不同架上。

    剛沒走幾步,院門外昨天為他送藥粥的那名丫鬟小青提著飯盒進來,見到他,俏麗的臉上露出笑容,款款走到跟前,用那水汪美目好奇的看著:「公子這是早餐,世子吩咐請你膳後跟我一同前去見他。」

    胡豐雖然年少,但從小經歷坎坷,心志堅定不同與他人,接過飯盒,兩眼明亮清澈對於面前美色只是一道風景,紅粉骷髏如過眼雲煙罷了。

    洗涮用餐片刻時間後,跟在她身後走出了院門。胡豐望著前方曼妙婀娜如雲雀躍步的身影,嘴角微微翹起,不僅莞爾一笑,這還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王府門禁森嚴,守衛重重,走廊上五步一哨,日以繼夜的巡邏士兵行走在各處崗位,軍容肅穆齊整,盡皆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穿過走廊,沿途路過假山花園,繁花錦簇,剔透玲瓏。前方一帶水池,有一白石板拱橋跨在池水上可通對邊閣樓。

    胡豐和那小青行至閣樓前便被侍衛攔下,待他通報後,方讓人進入其中。

    墨香瀰漫,這種帶著淡清香的硯台是遠在西方邊陲那附屬國天香國所產,名為香硯,價值千金,實屬珍稀。

    胡豐踏入充滿書香氣息的房門,便見一名身穿白色文士長衫的少年,眉清目秀,手持毛筆躬身在書桌案上龍飛鳳舞揮袖間寫下四字。

    「孤苦伶仃」

    世子華錦明輕輕吹拭墨跡,轉身從後面書櫃上拿起折扇,面帶笑容,朝胡豐看去:「胡豐,自幼無親,被老乞丐收為義子,後因老乞丐遭逢大難曾賣身葬父,直到被一個神秘人帶往峼山,從此在山頂破廟落居,使得一手好劍法,四天前來錦都劫了神偷門下一名小頭目的錢財,與太白居有緊密關聯。」

    他如數家珍抖露出胡豐來歷,輕輕展開折扇,臉上流露玩味之色,停頓後續道:「不知我所說,是否有缺?」

    胡丰神色平靜,若大王府連一個人都查不出來那只能說明這個王府已經沒落,聽到世子將自己過往來歷講出,他眼睛愈發明亮,拱手一禮道:「世子最後說我與太白居有緊密關聯,這卻是不符,我只是它的常客罷了,並無關係。」

    「哦!」華錦明並不在意,合上折扇,伸手一揮,便見門外一名侍衛走進來。

    「去把胡公子的兵器拿過來!」

    侍衛領命,走出門口。

    胡豐恍然醒悟,難怪自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原來是「墨鋒」不在身邊。

    轉眼,侍衛便去而復返,手上所持正是他的「墨鋒」,且還多了個黑色的劍鞘。

    華錦明手捧過劍,遞到他手上笑道:「本人知道一名劍客的生命便是自身的武器,我派人量身定做了個劍鞘算是給你的見面禮。」

    胡豐拿回「墨鋒」沉默片刻,在拱手一禮道:「多謝世子!」

    「很好,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陪伴書僮,明天我要去致知學院讀書,你就跟在我身邊吧。」華錦明見到胡豐接過長劍,心裡明白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給的身份,臉上笑容依舊,立刻下達命令。

    胡豐沒想到世子這麼信任他,如此快就安排自己在身邊,也不懷疑我有叵測之意,他望著笑容滿面的世子,突然感覺這世子變得神秘了起來。

    隨即拱手道:「屬下領命!不過」

    「不過什麼?」華錦明笑吟吟的開口問道。

    胡豐立即表面自己現在的身份,沉聲道:「屬下學習劍法,雖然刻苦勤奮,卻苦於無內力而不能施展出全部威力,因此有個不情之請,想要修煉內功心法以此增加實力。」

    華錦明聽後洒然一笑:「你的武功越好,對我的用處便極大,既然如此你跟我去藏寶閣吧!」話音落,瀟灑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十多名侍衛的簇擁下,胡豐跟著世子來到內院府邸,內院通常都是親屬住處,不允許閒雜人員進出,今日世子卻是破例讓胡豐進來,足以說明他對胡豐的信任。

    兩人到內院府邸,便只有後面隨著四名丫鬟,行至一處假山邊的樓閣,世子腳步才停下。

    「這裡就是藏寶閣,你拿這塊玉珮上去到第三層,有四名白髮老者,將玉交給他們之後,你便在那裡隨便選一本功法吧。」世子華錦明從腰上扯下塊流轉藍光的奇異玉珮,小心叮囑後推他進入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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