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嘿嘿，新生 文 / 風待
「喔喔喔喔喔，完全不理人家受得了受不了了你，你再喔，我一刀捅死你。」起床鈴聲響了，張毅迷迷糊糊在床頭摸到手機，然後把鈴聲關掉。
打了個哈欠，朦朦朧朧睜開眼睛。
太陽嘻嘻哈哈地露出了頭，照在張毅一絲不掛的屁股墩兒上，沒有一點兒害羞。
摸爬著起床，搖搖擺擺走到衛生間，沖鏡子哈了口氣，再把上面的水漬擦拭乾淨。
「嗯？」
「哈！這玩意兒是誰啊！」
張毅吃驚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得有三個月沒刮鬍子了，鼻毛都快長到嘴裡了。
張毅仰著頭，手指伸進鼻孔，捏住鼻毛的根部，一用勁。
『啪』眼睛一酸，鼻毛被扯掉，得有五六厘米長。
接連『啪』、『啪』、『啪』、『啪』……七八根鼻毛被拔了下來。
張毅把它們整齊的擺在洗漱台上，再揉揉鼻子，嗯輕鬆多了。
拿起刮鬍刀，『滋滋滋滋……』沒幾下滿臉的鬍鬚就被打整得乾乾淨淨。
張毅滿足一笑，下巴倍兒爽，就雪白的屁股墩兒一樣。
鏡子中帥哥二十歲出頭，鼻樑高挺，濃眉大眼。
咧嘴一笑，不錯，牙齒潔白，有小白臉兒的潛質。
……
不慌。
張毅愣住了，問出了從古自今困擾著千萬科學家的三個逗比問題——
「我是誰？」
「這是哪兒？」
「現在什麼時候？」
沒等張毅想明白，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
張毅皺皺鼻頭光著膀子穿個褲衩兒打開了房門，「誰呀！」
『撲』香軟的身體撲進了張毅的懷裡，嬌滴滴地喚道：「毅哥哥……」
「啊……啊秋……」橘子味兒的香水讓剛剛被拔了毛的鼻子有點兒消受不起。
小美女用腳後跟一蹬，關掉了大門，溫軟的手掌捧住張毅的大臉，湊過了大大的紅唇。
張毅用手抵住了紅唇，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停停停，什麼玩意兒來著。」
「哼！」小美女不高興，撅著嘴巴，臉蛋兒轉到一旁。
張毅脖子上的玉珮聞到了美女的味道，興奮著翹著屁股，想往美女那兒靠。
強烈的荷爾蒙順著玉珮從頭燒到腳後跟，張毅嘴巴一舔，嘿嘿一笑，「是個好玩意兒。」
一隻賊手兒溜著環過美女的腰，一隻賊手捂著美女的臀部，一步一步移到床邊，張毅嘟著嘴向美女脖子上拱。拱嘴的動作熟練無比，張毅腦中隱約閃現了上輩子拱飼料的情景，嗯嗯，差不多就這個味兒。
美女嘻嘻一笑，躲過了張毅的豬嘴，「毅哥哥，今天不方便。」
「方便方便！」已被荷爾蒙衝上腦門兒的張毅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即便現在是大街上，還是兩個字『方便方便』。
美女胳膊肘帶著屁股，一扭一扭，移出了張毅的懷抱，將床頭的衣服仍在他頭上，「毅哥哥，玲玲姨媽來了，真的不方便。」
張毅哭臉哀嚎：「我褲子都脫了，你來就是讓我請你姨媽吃飯？」
美女哭笑不得；「毅哥哥，你別和玲玲開玩笑啦，你答應玲玲今天帶我逛街買衣服的。」
張毅含著胸前的玉珮，腦袋裡迷迷糊糊出現幾個信息『轉世』、『泡妞』。
張毅眼睛溜溜一轉，一個魚妖站起來，「行啊，走，買衣服。」
小美女玲玲眉開眼笑，小鳥依人摟過張毅胳膊，「毅哥哥最好了！」
熙熙攘攘步行街，張毅鬆垮垮地塞著拖鞋，穿著沙灘褲牽著玲玲走進了百倫百貨。
玲玲眼睛放光，一家家品牌櫃檯搜尋著自己喜愛的衣服。
張毅也是雙目放光，東張西望搜尋著可人兒的美女。
這對璧人兒回頭率極高，路人紛紛對其側目，指指點點。
玲玲不開心了撅嘴說道：「毅哥哥，你幹嘛不換褲子也不換拖鞋呀，你看人家在笑話咱們。」
張毅思想游離，目光迎送著來來往往的美女，隨口答道：「方便，好脫。」
「啥？」玲玲不解抬頭望著比她高一個頭的張毅。
張毅撓撓頭，拉走玲玲走進了『only』裝櫃，「去瞧瞧。」
玲玲的注意力迅速從張毅沒頭沒腦的回答上轉移到了漂亮的衣服上，她如同飛出籠子的小鳥兒一般，撒歡似得選著衣服。
張毅抿著嘴，賊兮兮地盯著導購小姐——長髮，胸部有貨，屁股大。
導購小姐察覺了張毅灼熱的目光，惡狠狠甩給他一個白眼。
張毅立馬抬頭望著天花板，若無其事揉揉鼻頭。
女人對待衣服的態度就如同男人對美女的態度一樣，多多益善。
玲玲很快就選好了七八件衣服，讓導購小姐打包劃價。
導購小姐熟練地打出了付款單據，露出標誌性的微笑：「一共4887元。請到前台付款，前方直走右轉就是。」
玲玲紅撲撲的臉蛋兒露出幸福的表情，「毅哥哥，不會多吧。」
張毅剛轉世又多喝了幾碗夢魂湯，哪兒知道現在這個時代4887元是什麼概念，他爽快道：「不多不多，你喜歡就好。」
玲玲送上香吻一枚，「我就知道毅哥哥最好了。」
玲玲在前台遞上了付款單據，眼巴巴望著張毅等著他付錢。
張毅嘿嘿一笑，雙手伸向了沙灘褲兜兒——空無一物。
笑容凝結在臉上，張毅尷尬道：「玲玲呀，要不我們過幾天再來買。」
「為什麼呀，選都選好了。」
「過幾天，我給你買更漂亮的。」
玲玲不開心了喪著臉：「為什麼呀，我喜歡它的裙子，還有t恤，拿都拿了……」
張毅的動作被前台小|姐盡收眼底，她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沒錢還把妹子。」
聲音雖小，但是一字不落的進了玲玲的耳朵，她氣沖沖地質問道：「你沒錢？」
張毅聳聳肩，攤開雙手。
玲玲不相信，又挨著搜了搜張毅的褲兜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真的沒錢，沒錢你帶還我出來逛街？」
周圍的顧客紛紛駐足，望著這裡，竊竊私語。
「那個男的吊兒郎當，還泡妞？」
「嘖嘖嘖，沒錢還和美女逛街，那個女的八成被騙了吧？」
「沒錢還裝凱子，那個女的眼神兒有問題吧。」
……
各種難聽的話被毫不遮掩的說了出來，玲玲受不了了。
她把包包往張毅身上一扔罵道：「你沒錢還泡我，沒錢還和我上床？早就懷疑你是窮逼的學生，沒想到還真是的！我陳玲倒了八輩子血霉跟了你一個月，我呸！」
陳玲拉過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毅目送玲玲離去，沖圍觀的群眾笑笑，臉不紅心不跳。
「美女，晚上我請你吃飯。」
前台小姐：「滾!」
說是不尷尬，那是假的，張毅灰溜溜的回到了住處，倒在了床上。
「說道的高富帥呢，我的錢去哪兒，這不科學啊！」張毅瞧著胸前的玉珮瞧瞧轉化為青色，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靠！泡妞失敗，我得倒霉了。」
張毅在心裡畫著圈圈——沒錢就會泡妞失敗——泡妞失敗玉珮就會變暗——玉珮變暗就會倒霉——倒霉就會沒錢——沒錢又會泡妞失敗……
「尼瑪，這是噁心循環啊，這個方程無解啊！」
張毅不甘心，翻出錢包後又在各個褲兜兒裡搜了搜，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和三張銀行卡被擺在床上。
銀行卡密碼是好多來著？這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身份證又在哪裡來著？總不成是黑戶吧。
張毅感覺自己應該是高富帥，應該有有錢的爹媽，奈何過期的夢魂湯喝多了，真心想不起爹媽是誰。
他打開手機，翻出通信錄。
手機只有四個人的聯繫方式：大墩子，二愣子，三瘦子和陳玲。
陳玲黃了，張毅想都不想就把這個號碼給刪掉。
剩下的三個人，哪兩個是爹媽？
轉世之前的張毅不會那麼無趣吧，還給爹媽改綽號？
張毅只有試試了，他撥通了第一個號碼——大墩子。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喂。」
張毅覺得應該是個中年人，他小心翼翼試探著：「爹？」
「噗嗤，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狂笑：「我說小四兒啊，你又喝多了吧！管哥哥叫爹？」
……
張毅把電話拿的遠遠的，不理會對面的唧唧歪歪，直接掛斷。
張毅無語，又撥通了第二個電話——二楞子。
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傻兮兮的管那頭叫爹，先等那邊兒自報身份。
電話那頭「喂。」
張毅：「喂，你是……？」
「乖兒子，我是你爸呀！這都還要問。」
張毅心中一陣激盪，總算找著爹了，他顫抖著喚道：「爸爸。」
電話那頭又一陣狂笑：「哈哈哈哈，老大說小四兒喝醉了，到處亂認爹，我不信，看來是真的！哈哈哈哈，乖兒子誒！」
「艹！」張毅憤恨的把電話扔到一旁。
想想又不對，他撿起電話撥打了第三個人的——三瘦子。
「三瘦子，我是誰來著？」
「你真的喝醉了吧，四傻子！啥時候回來上課啊，都曠課兩周了，點名兒再不來你得掛科了哈。」
張毅這下徹底無語了，他是四傻子。這人兒得混得多撇啊，還綽號四傻子，還不如二愣子好聽呢。
「快了快了，記得幫我請假。」張毅掛掉電話，雙手枕著頭躺在床上，作沉思狀。
『啪啪啪』房門被敲得忒響亮。
外頭吼道：「張毅，月底了哈，該交房租了！加水電網費一共1500元。」
連這房都是租的……
唉，張毅一陣頭疼。
玉珮扭扭屁股，歡快地變成了藍色。
現在欠債壹仟伍佰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