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第五章 任務，守護？ 文 / 靈異檔案
「啊，出來了呢。」
林炎從房間出來後，在他正疑惑要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傳來了明亮輕快的聲音。他向聲音來源處轉頭，自稱女僕的少女踏著輕快的步子「啪嗒啪嗒」一路小跑過來。唔，雖然林炎有點想提醒她跑起來的時候前面也在跟著一起擺動，不過這樣說的話可能會引起什麼誤會還是算了。
「看來來的時候正好，我們真是有緣呢。」女僕笑意盈盈地說，用手捋了耳邊的頭髮。
「你不是還有工作嗎？怎麼又回來了？」
「嗯，把工作做完之後才過來的，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說。啊拉啦，我還真是天然紀念物啊。雖然一般的事情雖然都能處理，重要的事情卻總是會忘記呢。」
林炎忍住吐槽「為什麼有人會說自己是天然紀念物」或者「一般來說稱自己為天然紀念物的人都不會是天然紀念物」之類的，要問理由的話他也不清楚。不是只出於禮貌方面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面前這樣笑著的少女讓他有點被吸引到的感覺。雖然是個有點脫線的人，不過還真是挺可愛的。
「那麼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啊，差點又忘了。」女僕一拍額頭，然後直視著林炎沒有說話。這樣子過了一會，在林炎忍不住打算開口的時候，女僕莞爾一笑：「我叫艾琳娜，請多關照。」
林炎驚愕莫名地看著女僕，不，應該叫艾艾琳娜，不過之前已經聽藍馨晨叫過她的名字了。這種事也算是重要的事？林炎有點摸不清面前這個女子的心思。不過說起來，他其實一直弄不清女子的心事，就像以前那樣。
「自我介紹可是很重要的，這可是交往的第一步，不管怎樣的羈絆都是從名字開始的哦。」艾琳娜瞇著一隻眼睛，身體微微前傾，臉帶笑意，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名字什麼的無所謂，或者說，女僕什麼的本身就無所謂。」
「好，好過分！」大喊著的女僕身體搖晃起來，「我失去信心了，我已經不能當女僕了。我已經，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乍一看去艾琳娜一臉難過痛苦的樣子，林炎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不管怎麼說艾琳娜也是難得地跟他塔上話的人。正當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聽見了艾琳娜接下來的話。
「嗯，明天開始當白衣天使好了。」艾琳娜一副振作的樣子，林炎有點懷疑剛才竟然會看到艾琳娜沮喪的樣子。她雙手握拳，眼裡閃爍著莫名的光彩，感覺就差一個諸如「奮鬥才是人生的意義啊」之類的口號了。
林炎無聲地瞪著艾莉卡，直盯得艾琳娜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估計注意到造成的影響，艾琳娜訕訕一笑，然後一臉正經地說：「少年啊，在美少女報上名字之後，你不打算說出自己的名字嗎？」
「不打算，你哪位。」林炎冷冷地回了一句。
「咦，別這樣嘛，我們間的羈絆不是永恆不斷嗎。」艾琳娜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然後溫和地笑了起來，「那麼，能告訴我你的名字的話，姐姐我會很高興哦。」
「……林炎少校。」林炎稍微錯開了視線。
「是嗎，林炎，炎……炎君啊。」艾琳娜輕聲呼喚。
本想就這個稱呼發表不滿的林炎一愣，想要反駁的話沒有說出口。艾琳娜說出他的名字時表情那麼溫柔，眉眼間滿是溫和動人的風情，就像一汪清泉那樣清澈得讓人心動。這熟悉的溫柔讓他想起了那個人，那麼相似的語氣，那麼相似的表情，他一時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虛幻。
「那麼炎君，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第一，不要用這種稱呼叫我。」林炎很不滿。「第二，我準備去房間裡休息休息。」
「好吧，林君，不知道的話我帶你去吧。」
「我去。」林炎無奈的點點頭。雖然在加百利給他的存儲盤裡可能會有，不過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找台電腦。
「那麼我來帶你去吧，這邊走。」艾琳娜微微欠身，轉身向前走去。林炎也拿起行李，再一次跟在艾琳娜後面。
遲疑片刻，林炎開口向艾琳娜搭話：「我說，你……」
「是艾琳娜。」艾琳娜打斷林炎的話，「還有，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艾琳娜，你真的是女僕嗎？」
「當然，如你所見，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僕。啊拉，難道林君是個女僕控？」
「說出去我都不信。」林炎斬釘截鐵地回答。
「林君你還是個男人嗎！」艾琳娜停下腳步，不滿地回頭瞪了一眼林炎，「這樣對待溫柔的美少女女僕可是很失禮的，這樣不行哦，林君。」
先不說為什麼男人和女僕控相等了，為什麼會有人一副如此自然的語氣說自己是美少女女僕什麼的。不過林炎也沒有再反駁，一方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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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樣下去可能會很麻煩。另一方面，即使本人不說，也確實是個美少女女僕，這一點無法否認。
「難道是因為裙子太長了？雖然有試過把裙子改短，不過那樣有點不好意思呢。」發現林炎沒有說話，艾琳娜又補充了一句。
「比起這些，」林炎沒有理會艾琳娜的插科打諢，「艾琳娜這樣的女僕之類的，軍人以外的職員還有多少呢？」
「女僕只有我一個，廚房和清潔工大概有20人。研究員也有20人左右吧，軍人在120名左右。」
「原來如此。」林炎隨口回了一句。艾琳娜用疑惑的視線打量了林炎一下之後沒有多問，繼續在前面走著。
來到這裡後，林炎就一直注意著這個奇怪的別墅和奇怪的女僕。這座洋館，不，研究所的規模比想像的還要大，不過人員也太多了點，這裡的警備只要一個小隊七個人就足夠了。最近到處都在嚷著人手不足，這裡還真奢侈。即使如此上校還在說人手不夠，真是微妙的說法。
在走過一段不長的走廊之後，正對著一扇極其普通的門。門的後面是一段和前面風格截然不同的走廊，就像從貴族別墅來到僕人居住的小屋一樣。平淡無奇的房間整齊地排列在走廊兩旁，毫無特色的房門和前面的華美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林炎沒有發表什麼感想，只是沉默著跟在艾琳娜的身後走進了其中一間房。室內只佈置了最低限度的傢俱，雖然不能說寬敞，但因為只是作為寢室也沒什麼可抱怨的，林炎也不是追求享受的人，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是不會在這些方面貪圖什麼。
「真是個普通的房間啊……你是這樣想的吧。」艾琳娜在推開房門後轉身對著林炎，「這個東館用作駐紮士兵們的宿舍，雖然外表和走廊和本館的內部裝修勉強接軌，但是室內設施好像不怎麼樣。算是軍官用的房間吧，其他地方也沒空房，上校也說少校和少尉也沒什麼太大區別之類的，所以就讓你用這房間了。」
「原來如此。」林炎已經懶得理會上校說的沒什麼區別，少校和少尉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基本上來說從下級軍官晉陞到軍官，除了要進入幹部候補生的學校培養，還得通過種種難關。不過是那個男人的話，幹出這種事情倒也不奇怪。加百利比以前更加隨便，做事會這樣草率也沒什麼驚訝之處。
「那個，」艾琳娜用一種感到不可思議的眼神瞄著林炎，「林君，你似乎以前就和加百利上校認識了。」
「見過一面而已。最後一次見面，也是挺久前的事情了。」林炎隨口回答，並在房間裡尋找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那時他看上去就一點也不像軍人，到現在也沒什麼變化，真是奇怪的傢伙。」
「林君也挺奇怪的呢。」艾琳娜的話讓林炎一頓，他隨手把拿著的包扔在地上後轉身看著艾琳娜，「我也見過不少軍人先生了，不過我認為林君和別的軍人完全是兩種生物呢。」
那什麼，之前提到的「目光凶殘而且是貨真價實的狡猾少年」？
「你啊，應該今天才見到我的吧。」
「啊呀，對年長的大姐姐不可以用什麼『你啊』的哦。」艾琳娜輕笑著糾正了林炎的話。
「……你真的比我年長？」林炎疑惑地打量艾琳娜，這樣的少女比他年長的事實在讓人難以想像。林炎見過很多女人，有些女人試圖用語氣或者動作來裝飾自己的年齡，但眉眼間的故事是不可能掩蓋的，林炎在艾琳娜身上完全沒看到有那種經歷很多世事的痕跡。
「比你年長這件事是不用懷疑的。」艾琳娜展顏一笑，越發讓林炎不能相信她的話。
「今天給你添不少麻煩了，謝謝。」不管怎樣，還是需要道謝的。
「沒什麼，不用特地感謝我哦，因為這是我喜歡做的事情。我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照顧人，如果又有什麼不便的話請隨時找我。」
「不，我不會覺得有什麼不便的。」
艾琳娜頗有點惱怒地瞪了林炎一眼，「就算說謊，這個時候也應該說請多關照什麼的吧。那麼，再見了。」
目視著艾莉卡離開後，林炎不由升起「還真是個奇怪的女僕啊」的想法。不管在部隊還是在軍隊，所有人都害怕著林炎，不敢靠近。但艾琳娜卻能這樣對待初次見面的林炎，還真是了不起。而且，林炎瞇著眼睛回想了一下，還有一種熟悉感。
艾琳娜一邊在走廊漫步，一邊向對面走來的兩位士兵微微鞠躬，士兵一臉輕鬆地與艾琳娜擦肩而過。
林炎和別處的士兵不一樣，艾琳娜重新思考著。有著異樣氣氛的少年，不是謠傳的「目光凶殘而且是貨真價實的狡猾少年」那樣，他有極為強烈的不和諧感。
雖然看起來很嚴肅，和他試著對話時也一板一眼，軍人的氣息也挺突出。
但是，那雙眼睛。
那種眼神不是普通生活的人類應有的。
也許正因為那眼神非比尋常，給人留下了強烈的不平衡感。
「和聽到的完全不一樣呢……」
——總有一天，他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艾琳娜回想起以前聽到過的話語。但是，沒想到過他真的會來這個研究所工作，而且還是作為那種可怕眼神的主人出現。恐怕他經歷過不可言喻的地獄吧，在以前聽過的描述裡他完全不是現在這樣的人。艾琳娜這樣推測著。
正因為她看多了軍人，所以很容易理解林炎的異質。
艾琳娜小小地歎了口氣，把他這樣的怪物招來了。這種事情意味著，差不多了嗎。
「開始了，air。」
未來會是怎樣的呢？艾琳娜向窗外看去，依然是一片湛藍色的天空，明亮得讓人有點睜不開眼。
在艾琳娜離之後，林炎脫去上衣直接倒在了床上。積蓄到現在的疲勞一股腦地湧了上來，只是這樣躺著也讓林炎覺得馬上就要睡了過去。乾淨的床單散發著陽光的味道，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樣讓人懷念的味道。他伸出手放在臉上，閉上了眼。
來到這裡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活力十足的藍馨晨，奇怪的女僕艾琳娜，久違了的加百利上校。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很奇怪，雖然在意一些沒被說出來的事，不過林炎也沒打算深究。來這裡只是任務要求，他只要把托付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都無所謂。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過來，以後也只要這樣就好。遵循命令活著，不涉及其他的事。
這樣的話，總有一天……
「林炎少校，在嗎？」
話音一落，房門就被不客氣到粗暴地打開了，一臉神清氣爽的藍馨晨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啊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不留神就沉浸在把那群笨蛋們分割的餘韻中了。」
林炎馬上無言地從床上起來，在披上上衣的同時開口：「你的拳頭沾血了。」
「誒，哦哦，果然有啊，我都沒發現。」藍馨晨一愣，隨後一邊笑著一邊用袖子擦去了血跡。
「你大開殺戒了？」
「哪裡。不過是玩玩而已，不然他們的身體都要生銹了。」藍馨晨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
被你這一弄，在他們身體生銹之前生命已經生銹了，這是哪裡的拳拳見血的恐怖遊戲。林炎在心裡默默地反駁，各種意義上都是個危險的地方。
「對了，艾琳娜小姐已經帶你在附近走了一下吧，那位真是一個愛關心人的好人啊。」藍馨晨把身體靠在門上，雙手抱胸。
「深表同感。不過，她到底是哪一位的女僕？」林炎問出了疑惑的問題。如果她的身份不假，那麼艾琳娜是誰的女僕？林炎可不認為這裡的軍人有什麼膽量敢專門弄個女僕，而且這個與世隔絕的研究所也不是什麼可以讓女僕隨意進來的地方。
「艾琳娜小姐，既不是軍人也不是研究所的相關人員。」藍馨晨頓了一下，「她是『那一位』的專屬女僕。可能你還不知道，這裡以前是移民船開發的中樞，現在則負責進行已經起航的船的數據分析。也是air部隊的創始人。」
林炎愕然地看著藍馨晨，移民船的開發？air部隊的創始人？難道是她？
「真的在這裡嗎……」說起來，把曾經是特種部隊的林炎叫到這種地方當一個警衛實在太奇怪了，四面環海的地理位置已經在相當程度上保障了這裡的安全，更別說還有著那種數量的警衛。不過，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是的，她就在這裡。」藍馨晨呼出一口氣，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最開始聽說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可是她的確在這個地方。代號為air，拯救了世界的人，現在就在這裡。」
「林炎少校，我和你在這裡的意義就是守護她，賭上生命賭上一切成為她的盾牌和利劍，誰想傷害她我們就殺了誰，就是這麼簡單的事。」藍馨晨轉向林炎，視線裡包含著強烈的意志。對藍馨晨來說，守護air並不只是因為命令，她的行動灌注了她的心意，想要守護air的心意，不顧一切，哪怕犧牲一切也要守護的決心。
林炎沉默著，對他來說，守護air只是一個工作而已，是必須聽從的命令。不管是拯救世界的人，還是毀滅世界的人，只要上面下了命令，林炎就會執行工作。不去問為什麼，也不去考慮這樣是對是錯，又是否有什麼意義。
兩人默契地沉默著，片刻後，藍馨晨忽地展顏一笑，拍了一下手，「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好了，我想到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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