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入城 文 / 貳號零件
十天後，陳雨抱著李凡來到當初爆炸所處的深坑處，周圍慘烈的景象饒是陳雨再冷靜也不禁微張嘴驚歎了一聲。
李凡回想著當初所站的位置以及所用的力道，很容易地找到了懸掛在某個枝椏上的四維口袋。
此刻他已經能勉強活動身體，但體內的經絡依舊是一塌糊塗。提供元運行的四條經絡只修復了些許末端。無法使用元的密煉者，只是比一個普通人略微強壯一些。更何況他還是個手腳都還未能靈活驅使的普通人。
但是在陳雨的幫助下，李凡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此刻他的身體正每日以最初數倍的速度恢復著，但他知道，這一切還沒有完，他仍然在帝制。就算黑帝君打消了捉拿他的念頭，那些帝制的貴族們又哪裡肯放過自己。一切都還是要先逃到蓋亞星系再做打算。
在打開四維口袋之後，李凡從中拿出一把槍，射殺了幾隻野獸，在美美地吃上了一頓有調味的烤肉之後，李凡也在心裡做好了打算。
旅程繼續，不過李凡已經不需要陳雨背著他四處走動了。在到目的地的過程中，李凡教會了陳雨如何使用槍支。在這之前，陳雨說他最想要的武器是一根鐵棍。他說言之守護只要冷兵器就足夠了。可在李凡看來，一個能把槍使好的守護血脈肯定會更加牛逼，再不濟也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他們站在一座可以瞭望到城市輪廓的山坡時，李凡的身體已經完好如初。大概是冶體法的關係，李凡感覺身體不論從那個方面都比以前強上一些。
他停了下來看著繁華的城市，立即想到了柔軟的床鋪和熱水。想著已經連續兩個星期都不曾洗過一次澡，日日都是以大地為床的李凡不由得心中感概萬千。
陳雨也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老大？」
隨著和李凡相處的時間日久，陳雨對李凡層出不窮的手段就越是驚歎。更別說那些陳雨聽都沒聽過的調味品，其中一種喝了會讓人發蒙的飲料最是奇妙。
老大說那是酒。包括這個奇怪的稱呼，老大？！為什麼一定要叫老大呢？陳雨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從不多想，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做為曾經只想要填飽肚子的乞丐，陳雨已經非常滿足現在的生活。許是誓約的關係了，陳雨變得更加的沉悶。
不喜說話，是因為他始終記得在顧爺和妹妹的埋骨之所他曾經暗暗立下的那個誓言。同時也這個誓言幫助他熬過那近乎於自殺的身體改造。
李凡看著這個沉悶，卻執著不肯直呼自己名字的小乞丐，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街區打幫派的日子，讓他想起了耗子。他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繼續向城市走去。
這不是李凡他們路過的第一個城市，卻是他們靠近的第一個城市，原因無他，因為這座城市有太空港口。為了隱藏蹤跡，李凡盡量都是走遠離城市的荒野樹林。
迫切想要逃離帝制的李凡自然知道要想順利到達蓋亞星系，唯一的途徑就是通過正常手續進入港口，登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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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船。只有這樣他才能避開帝制貴族們的耳目。
他從未想過要聯絡美莎，原因很簡單，他不信任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那毒物什麼都捨得。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想明白，自己未來的路到底該如何走。
至於白影，此時肯定和美莎在一起。聯絡他和直接聯繫美莎並沒有什麼區別。
…………
…………
一路走到城市邊緣，樹木已經變得非常稀疏。天色已黑，高樓中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黑夜中閃耀，遠處的三維廣告看板正不斷地向路人招著手。
李凡快步行走在街道上，行人很少。這這正和李凡的意，假如人太多的話，他和陳雨一身形同野人的打扮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微低著頭，同時四處觀望著盡量讓自己的臉避開監控設備。走進一處小巷，李凡在裡面隨機選擇前進地方向，陳雨亦沉悶地跟在他的身後。
最後走到一處建築錯綜複雜街道狹小的十字路口李凡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俗艷的霓虹燈做成的小旅館招牌，李凡給陳雨了一沓鈔票叫他進去開個房間。
「住多久？」陳雨問道。
「就一晚。」說著李凡將貼在腿上的四維口袋撕下來貼在陳雨的腿上。他叮囑道，「一定要是臨街有窗戶的房間，進去後打開窗戶，我會來找你。剩下的錢叫老闆買幾套衣服。不妨多給他些錢。」
陳雨點了點頭，快步地走進了旅館。李凡就這樣大喇喇地做在馬路邊上，看起來到真有幾分乞丐的樣子的。
陳雨走進小旅館的大廳，坐在櫃檯後的中年胖老闆臉上的鄙夷即將噴薄而出的時候，他看見陳雨腿上的四維口袋，立馬站起身笑臉迎了上來。問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啊？」
陳雨將手中面值一千的帝國幣抽出一張遞到老闆面前說道，「開間臨街有窗的房間。」
老闆笑瞇瞇地接過鈔票問道，「客人住幾天？」
陳雨想起李凡說過不妨多花些錢，他又抽出幾張鈔票說道，「用完為止。弄些好吃的和酒來，再買幾套乾淨衣服。」
接過陳雨遞過來的錢，老闆的胖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些。同時用笑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打望著陳雨，確定這人的容貌和這幾天查得緊的幾人容貌無一相符，心中才略略鬆了些。開口在前面引路說道，「客人跟我來。」
…………
…………
聽得一聲輕微打開窗戶的聲響。李凡抬頭看去，看見陳雨在窗戶上微微地露一下。確定了位置，借助雜亂無章地建築招牌，李凡幾個縱躍，輕鬆地進入了房間。
一進房間，李凡就笑罵道，「你真摳門，就開了個單人間。」
陳雨沉悶地坐在窗戶旁的茶几上什麼也不做。李凡看他無聊便打開隱藏在牆壁中的掛式投影儀，自己洗澡去了。
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衣物脫去丟進垃圾桶，再調好溫度和沐浴模式，熱水即時從天花板無數地細小孔洞中傾斜而下。就如同人站立在大雨中一般，無數的溫暖雨點從這浴室的天花板上墜跌下來，拍打在李凡的身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流。
溫暖的水流沖刷著他常年累月因修行而變得壁壘分明的身體，李凡看著自己左手上佈滿的電紋有些發怔。想想沒有多久以前他還在數字星系的那個小院中每天刻苦的修行，而如今他確成為了一名四階歸納者被帝制貴族們追得滿宇宙逃竄。
曾經那個看起來永遠屹立在風雨中不可動搖的李家已經在帝制消失，而自己以為會和自己頂著廢物名號過一輩子的父親卻囚禁在帝都的鏡牢中，最為繆斯要挾自己的工具。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他來不及想，想現在怎麼做，想未來怎麼走。他搖了搖頭試圖將腦中的消極情緒甩出去，雙手胡亂地在身上搓著泥垢。
就在李凡差不多洗完的時候，他聽到了門鈴的聲音。李凡立即關掉了水閥，隨即他聽見陳雨開門和說話的聲音。
在腰間裹著毛巾，從浴室出來，發現光屏上正播著歌麗演唱會的情景。陳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光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火熱。
唯一的一張床上已經放了好幾套乾淨的衣服，床前更是多了一個托盤，放著各種合成食物和酒。
李凡挑了一套帶帽的衣服床上，他順勢做在床上問道，「你怎麼不吃？」
「難吃。」
李凡一聽，樂了起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嘗過自己的手藝之後居然開始挑食。他夾起一塊合成蛋白肉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便快速下嚥，確實有些難吃，李凡心裡想著。
看著陳雨專注異常地看著光屏，李凡不近疑惑這傢伙到底是用哪裡視物的？他看著光屏上的載歌載舞的歌麗問道，「你喜歡他？」
陳雨點了點頭，在乞丐街的時候，他就喜歡聽收音機裡歌麗唱歌，雖然從來沒見過真人，但歌麗的聲音卻是陪她度過了無數個夜晚。如今能看見影像自然是更加無法自拔。
看著陳雨露出些許癡迷的樣子，李凡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想著歌麗那彪悍的性情，不知道這陳雨知道歌麗的真實面目之後，會不會還露出這種反應。
他端起托盤上的酒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將酒放回了原處。他看著陳雨說道，「你也去洗洗。待會我們就走。」
陳雨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浴室。
當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李凡調動著手中的遙控器將頻道轉換到地方新聞台，一邊聽著當地新聞一邊斜靠在床頭上不斷計劃著該如何離開。
這時光屏下方滾動著的小號字體吸引了他的注意，這些字體標示著歌麗演唱會將會把自己現在所處星系的主星變成下一站，只是歌麗幫助一個帝制逃犯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李凡在心裡默默計算著，就算她再如何叛逆，也不可能無條件幫助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逃犯吧。
更何況她那夜喝醉，說不定根本就不記得給過我聯絡方式這件事。還是看看這邊封鎖的情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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