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承諾與試驗 文 / 貳號零件
當李凡看見陳雨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訝。這個小乞丐的眼神就如同潘多拉上所看見的曠工的眼神。雖然自身狼狽不堪，卻無比渴望活下去。大概這就是所謂信念的力量。
看著這乞丐絲毫不懼地走上前來並幫自己穿上衣服，雖然滿身髒污，但李凡卻是感覺自在了些。畢竟麼有人喜歡赤身裸露地在這天地之間。
「你叫什麼？」李凡開口問道，他靜靜看著這乞丐，似乎感覺他與昨日有些不同。但要自己說，卻又說不出來。
「陳雨，雨天的雨。」陳雨安靜地蹲在一旁，眼睛古井無波地看著李凡胸口極慢地上下震動。只有瞟向旁邊的開刃時，他的眼睛才露出一絲火熱，但也是轉瞬即逝。
但李凡沒有錯過那一絲火熱，他這時才察覺這小乞丐過於沉悶了。相較於昨天來說，他驚慌失措地向回跑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子少年的活力。
今天看來就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只有開刃能激起他心中一些些的熱情。李凡開口問道，「我叫李凡，你想要我怎麼回報你？」
「強大。」陳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然仍然只是別人眼裡的一個乞丐。
李凡無法使用元，自然也無法探知這名自稱雨的乞丐，是否能夠成為密煉者。他轉過頭看向開刃問道，「你看怎麼樣？」
陳雨正對李凡的問話有些茫然的時候，卻看見那把讓自己心生嚮往的武器突然騰出一股子黃煙，將他籠罩了進去。在煙霧的籠罩之中，他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不過片刻功夫，他的眼前恢復了清明。從始至終，陳雨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看著黃煙凝聚在匕首之上，最後成了一頭有些奇怪的熊。當更讓他奇怪的是，這頭熊居然能口吐人言？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蠅熊簡潔地向李凡說出他的結論。
普通人，這句話，早在顧爺口中聽到過。雖然強行修行了一些姿勢，卻也只是比正常人強上幾分。
原本心裡還抱有一絲期待的陳雨，心裡立即變得一片灰暗。
「普通人挺好。我可以讓你成為一個富裕的普通人。一輩子都不用為如何活下去發愁。」李凡淡淡地開口說道。
依舊是沉悶地點了點頭，過了半響，陳雨問道，「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李凡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是餓得很，去弄點肉來吃，這不遠處有窩兔子。我看著還不錯。只是我實在沒有力氣過去。」
話說李凡此時笑起來實在難看，不光頭髮沒有，就連他那彎刀般的濃眉也只剩下了皮膚之下隱隱的黑青。
像是被李凡的笑容嚇到，陳雨點了點頭轉身就向李凡視線所示意的方向走去。
待陳雨走後，李凡收斂起笑容。對著蠅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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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真的一點天賦也沒有？」
「要想當密煉者完全沒有可能。」
李凡沉默，他不認為許這小乞丐做一個富有的普通人會讓對方動心，也許旁人可以，但這陳雨不行。
既然自己無法完全收買這人，李凡心裡又開始打起了別的算盤。他對蠅熊說道，「你回來吧，小心總是無大錯。萬一那些紅眼狗嗅著蛛絲馬跡過來，這次我們就真的死了。」
「很危險。」蠅熊固執地說道。
「那小乞丐都敢來的地方，能危險到哪裡去。我總不至於被這些螞蟻給生吞了不是？」
蠅熊搖了搖頭，表示著不贊同，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他們確實是在逃命，而他放出威壓對有心的人來說確實太過招搖。
只見他變成黃煙鑽回開刃之中，開刃輕輕地搖動了一下。變自動落回了李凡的右手之中。
…………
…………
當恆星的光線，開始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星星點點的光線的時候，陳雨提著一隻已經被處理乾淨的動物屍體走了回來。
他隨意地撇下一根樹枝，用小刀削成木棍，將血淋淋的肉塊串在木棍上。接著便在李凡的身旁不遠處升了一堆火來。
不多一會烤肉的味道很快就傳了過來，已經四天沒有吃任何東西的李凡，肚子裡更是不爭氣地咕嚕直響。
待陳雨撕下一小塊肉餵進李凡嘴裡之後，他咀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皺著眉說道，「不說辣椒，怎麼連鹽都沒有？」
「辣椒？鹽？」陳雨乾脆坐在李凡對面撕下一塊肉一邊猛吃一邊疑惑問道。
聽見陳雨的疑問，李凡這才想起，這世界什麼東西都是合成的。普通人家都是拿回去隨便放在爐子上加熱就吃了，那有那麼多講究。
「嗯，說不明白，以後你吃了就知道了。」李凡嘴上說著，心裡越發懇切地希望早日把四維口袋找回來，同時還催促著陳雨多餵他幾塊肉。
兩個人分食一塊肉，不一會便乾淨得只剩下骨架。雖然無味，但已經許久沒吃東西的李凡仍覺得腹中空空，只見他匝巴著嘴卻也沒說什麼。
陳雨看了李凡一眼，碾死了爬上自己腳踝的一隻螞蟻，將螞蟻屍體放入口中，他起身沉默地走入林中。
看著陳雨的動作，李凡心裡微微一跳。這傢伙當真是沉悶得過分，自己不問，就絕對不說話。就算回答自己也是簡短得不能再簡短了。
剛剛他那起身隨意的舉動，李凡可是看在眼裡。居然連螞蟻都吃，有那麼餓？
正當李凡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輕盈的女聲在腦中響起，「你怎麼樣了？」
李凡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不過是要慢慢恢復。你去哪了？」
聽見李凡口氣中沒有怨懟的意思，墨尼提鬆了口氣說道，「通路被封鎖了，出不來。也就是在剛剛，才知曉可以繼續和你說話。」
李凡就知道墨尼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假如她不出現，那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心甘情願為自己擋下一刀哪怕下場是神識俱滅也絲毫不懼的女人，是他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現在願意相信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他不會去問，是誰阻攔了墨尼提的出現，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假如墨尼提想讓自己知道自己就會說，他只要知道墨尼提不會害自己，這就夠了。
正當李凡和墨尼提說著話，遠遠地一聲怒吼在林間響起並聽見快速地向這邊靠近。李凡皺著眉，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不一會陳雨快速地竄出林子向他跑了過來，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他身後就跟來一頭暴躁的一階鋼甲黑熊。
這頭鋼甲黑熊不知是體型太大還是才進化沒多久，身體覆蓋的鋼甲並不完全，兩邊肩膀更是只有一邊得到了盔甲的保護。
尖銳的鋼刺在它肩膀的鋼甲上突起，讓這頭鋼甲黑熊看上去更具威脅性且更靈活。它用覆蓋了尖刺鋼甲的肩膀直接撞倒了身前的如人腰粗的大樹就朝他們奔了過來。
陳雨跑到李凡所躺的樹幹之後也不再跑了，他背抵著樹幹，一句話也不說地站在哪裡，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這鋼甲黑熊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看著鋼甲黑熊離著大約還有兩米的距離，李凡手指微微一抬，開刃轉著圈騰向了空中，當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後，開刃停住了，刃鋒正對著鋼甲黑熊。
一道流光閃過，黑熊停住了步伐，粗壯的爪子開始向上抓繞著。
只見黑熊脖子處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大量的血液不斷向外噴湧。無形的引力將噴湧而出的血液引到到開刃之中。不一會，原本還三米有餘的高大黑熊頓時縮小了一圈。它厚壯的身軀緩緩向後傾斜，最後發出一聲悶響癱倒在地上，壓倒了無數矮小的植物。陳雨甚至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看見黑熊已經倒在了地上。
李凡輕聲說道。「為什麼？」
「我總要看看你有沒有實力兌現你的承諾。」陳雨臉上依舊是沒有一臉平靜，好像他什麼都沒做。
李凡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的，去把肉烤了，吃飽了才能走得比較遠……」
陳雨安靜地去料理黑熊，一聲不吭。李凡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不問去那？」
蹲著割開熊皮的陳雨沉默地搖了搖頭。
「那有要說再見的人麼？」
正在將肉分解出來的陳雨頓了頓還是搖了搖頭，只是在李凡沒有發現，此刻陳雨整張臉都憋得通紅，直到努力呼吸了好幾次才稍微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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