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論權力 文 / 貳號零件
李凡心裡想著，我倒是願意把松仁想成你說的樣子。可我的松仁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發現完全沒有可借鑒之處的李凡，又繼續靠向自己背後的真皮座椅上，不再說話。
「你很不錯。以一個完全沒有通過系統訓練的人來說。四十七天是個不錯的記錄。」看出李凡有些失落，美莎難得地開口安慰道。
聽到通過試煉的時間也可以拿來比較，少年心性的李凡好奇地問道。「你通過松仁二層用了多久？」
「二十天。」
車廂中再次陷入沉默，雖然自己和別人所經歷的松仁世界完全不同。但美莎二十天突破松仁二層的記錄還是深深地刺激到了自己。
讓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他上下打量著美莎，試圖想要看出面前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女生到底強在哪裡。
注意到李凡的目光，美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一年之內突破兩層，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更何況我付出的代價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這是在間接誇我也是個天才的意思嗎？假如是，這女人還真夠彆扭的，不能好好誇誇人？李凡心裡默然想著。
「我的家人怎麼樣？」李凡問道。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只能說這裡並不是每個人的嘴都那麼硬。我們總有得到自己想要訊息的辦法。」
聽到美莎話中的暗示，李凡簡直無法想像父親和七叔正在經歷著什麼。他用力握緊了手掌，說道：「我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把你帶回來。不是嗎？」美莎打開手中的手冊，再度看了起來。
懸浮車快速且平穩地行駛了起來，當懸浮車的速度再度慢下來的時候，李凡調亮了車窗。
看見窗外出現了清一色的白色圓頂方塊小房被規矩排列一直延伸至遠處和懸浮車旁黑色鋼鐵建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懸浮車停了下來，跟隨著美莎走下了車，李凡感到一陣陣怡人的風不停地吹向自己，抬頭可以看見被黑色線條的劃分成一塊塊的灰色天空。天空之上沒有刺眼的存在，但周圍的環境卻依然明亮。
「這裡開始，我們要走過去。」美莎解釋道。阿蒙被美莎留在了車內，因為這裡是不允許奴隸進入的。
李凡點了點頭，他的手心開始有些冒汗，不知道他即將要面對什麼。
城市的喧囂在他跨入這片白色方塊的一瞬，便被慢慢隔離開來。越往前走就越覺得安靜。
黃色的石子小道的盡頭是一座塔狀建築，此刻小道上就只有美莎和自己兩個人靜靜的並排走著。
白色小屋的窗戶，黑得就像人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除此之外李凡能感到有人在窺視自己，無法察覺目光的來源，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自己藍色夾克，撫平了一下同色褲子上褶皺。
把李凡小動作盡收眼底的美莎，不由得佩服他如同野外生物般的直覺。
她不禁想到，是不是沒有經過正統的訓練才會有此機敏，若要真是因為這樣，那這小子的父親，到真是位奇人。
突然，她朝著石子小道的一旁的白色房屋陰影中看去，嘴角浮出冷酷的線條，她左手猛地一抬起，在李凡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美莎左手中的『瘋鳥』就已經不斷發起猛烈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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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瘋鳥前段快速旋轉著發出白色的氣彈，繞著詭異的弧線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美莎看向的陰影。只聽見幾聲巨響，白色小屋便被轟踏，瞬間蓋住了陰影。
一道人影在陰影完全被蓋住之前快速地衝了出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隨著人影的動作快速的竄向了李凡的鼻頭。奇怪的是，李凡之前連任何味道都沒有聞到。
人影穿著一身灰衣，留著極精神的短髮，濃眉之下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蓄有鬍渣的下巴更是增添了其男人味。他拍打著身上看不見的灰塵，抱怨地說道，「美莎，你真是越大越粗魯了。我這身衣服可是新的呢。」
男人的聲音不禁讓李凡起了雞皮疙瘩，低沉中帶點尖銳的嗓音用著非常柔媚的語調說著話。
「假如你不這樣鬼鬼祟祟的，我下次也許會考慮客氣點。」
「人家只是想你了嘛。」
「在帝都生活了七年，我可從來不知道大總管你會想我。」
沒有理會美莎刻薄的言語。大總管扭著腰走向李凡走了過來。正要走到李凡身前，拉起他的手的時候，卻被美莎撥開了。
「你那些微末的伎倆還是收起來吧。」
「什麼嘛，人家只是想和新來的小帥哥親近一下也不行哦。」大總管雖然如此說，臉上還是露出了被你看穿了的無奈表情。
近看之下，李凡發現這男人居然塗了眼影。看著這張極具男性魅力的臉用嬌媚至極的語氣和表情對他說道，「算了，以後我有的是單獨和你相處的機會。」
一直到大總管又一扭一扭的走回轟塌的白色小屋旁邊時，美莎一直都緊緊盯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鬆。
直到大總管在被轟塌的小屋旁邊站定，美莎才繼續向前走去，李凡連忙跟上。當李用眼角餘光觀察大總管時，大總管正用手掩住嘴，臉頰微動估計是在說些什麼。發現李凡正在看自己之後，立馬拋了一個媚眼過來。
李凡頓時被嚇得不輕，連忙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又走了許久，才來到了白色房陣中心地帶，仰頭看去高塔當真是神秘無比，與其說是一座堡壘，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寺廟來得貼切。
看著無數匆忙的白色人影在塔洞和塔外傾斜的長廊上快速走動時，他自嘲地說道，「原來這些白色小房真是給人住的。」
美莎奇怪看了他一眼，說道：「房子當然是用來給人住的，莫非還有其他用途不成？」
李凡只顧向前走去，沒有回答美莎。心裡卻想著，要給人住就修個像模像樣的出來，這樣大規模的擺譜又是讓誰看呢。
看向遠處高大似要延伸至天端的大樓，李凡更是明白這個星球上寸土寸金的道理。可環視周圍呈放射性包圍高塔的白色小點，李凡不由得在心裡大罵奢侈，浪費。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會說出來，從蘿鈴那裡就已經學到了，有些事可不能直接說出來，不然就要無故挨打。
在美莎這裡，李凡更是學到了，有些事連表現出來都不可以，不然這萬年冰山定然放射出冷凍射線把你凍成一坨冰塊，再一拳把你轟碎。
想想先前美莎轟塌小屋的生猛模樣再結合一路行來美莎的怪異舉止，李凡更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極有可能發生。
看李凡左瞄右看，一副渾不在乎的狀態，而繆斯又近在眼前，美莎不由得出聲恐嚇他，說道：「離大總管遠一點，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個微科技高手。哪怕和你握個手都能在你身上安裝一個監視器，還讓你無從發覺。」
李凡心裡一陣咯登，他只是被大總管怪異的舉止所震懾，卻沒想過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要不是剛剛美莎沒有把大總管攔住，自己豈不是要變成他的人形眼線？
李凡開始打心裡討厭這個地方，這裡的勾心鬥角，這裡隨時隨地的小心翼翼。他低聲說道，「你活的真累。」
「要想活著，本來就很累。」美莎想不出如何不累就能活著。哪怕是在貧民窟的時候，要想喝上一口稀飯也得受人眼色，有不累就能存活著地方式？她倒是很想要知道。
一路無話的兩人，來到高塔之下，沿著高塔外向上延伸地走廊一路拾階而上，此起披伏的問安不斷地在李凡耳邊響起。
然而美莎卻一臉平淡，連回應的打算也沒有，只顧著慢慢地向上行走著。
李凡向後看去，身後已經跟隨了一群穿著制式白服連頭臉都被遮住，低著頭行走不敢超越他們的人群。
直到他們走到高處，越過了身後人群各自想要到達的地方，人群才逐漸消失。
第一次親身體驗如此大陣仗的李凡，顯得有些興奮。他興奮地說道，「你好像過得也不是太差。」
美莎停下了腳步，平淡看著眼前這個男孩，真不知道該說他愚蠢還是說他無知。他肯定不蠢，只是被眼前的假象給蒙蔽。
她繼續向前行走並開口說道；「當你沒有站在權力頂端，又或者你站在了權力的頂端，只要你還有敵人。周圍圍繞著那麼多人。只會有一個結果。」
看見李凡一臉茫然的模樣，美莎繼續說道，「被人出賣。」
聽到美莎的答案，李凡頓時楞了一下。一邊在心裡想著這女人心裡可真夠黑暗的，一邊脫口說道，「你可以選擇不要權力啊。」
美莎聽到李凡如此說，先是楞了下，然後大笑了起來。
彷彿他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這中間她試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但失敗了。於是她站在高塔頂端，長廊的末尾一直笑個不停。
不覺得自己說話好笑的李凡，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雖然美莎笑起來很好看，但從未看過她笑過那麼久的李凡開始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直到美莎停了一會又開始笑了起來，他才確定她真的是在笑而且是在取笑自己。
聽著美莎的笑聲，李凡撇過頭看著最遠處的小白屋已經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變成了一個白點。
終於，美莎停了下來，李凡轉過頭問道：「為什麼？」
美莎的表情又恢復了冷淡，只是因為大笑過後的臉頰顯得有些微暈。她說道：「因為有些選擇，一旦開始，便只有前進沒有後退。更何況是權力這種精神毒癮。」
本想問，美莎為什麼而笑。卻沒想到得到是這樣一個模擬兩可的答案。他試著去咀嚼話中的意思，但始終不太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李凡從不過分琢磨。他相信時間總是會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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