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湖邊有條美人魚二 文 / 貳號零件
一聽到李凡如此說，歌麗哈哈大笑起來。她說道，「你是想說粗俗吧。反正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再帶著一張假面具給誰看啊。」
少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停止了笑聲，慎重地看著李凡說道，「你確定你不認識我？」
雖然已經確定這男孩不認識自己，但歌麗還是有些不死心。
「我應該認識你嗎？」李凡皺著眉反問道。
「難道你就不看電視？」
「很少，只有時間看新聞。」
歌麗有些不死心，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在這個留著板寸的男孩面前受到了強力的重創。她不甘心地問道，「難道你就沒聽過……」
歌麗張口就唱出了一段李凡聽不懂歌詞的音符，但就在她唱歌的一瞬，李凡彷彿被歌聲帶到了一片美麗的金色大海，周圍有無數的五彩魚兒在自己身周遊蕩。
歌麗的聲音，美妙異常，時而清脆婉轉，時而纏綿幽怨。
每一個音符如同鮮活的精靈從她口中蹦跳出來，圍繞在他身邊，帶領著自己進入另一個無比絢爛奪目的美麗世界。
歌麗一曲唱畢。李凡放下酒杯拚命地給她鼓掌說道，「很好聽。」
看著李凡的表情，歌麗挫敗地垂下了肩膀，她確信眼前這男孩真的不認識自己，甚至都沒有聽過自己唱歌。
她恨恨地直接從錫紙口袋中拿出一整只砂鼠粗魯地一口咬了下去，油脂沾滿了她豐滿的嘴唇，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光澤。
歌麗咀嚼著口中的鼠肉說道，「我叫歌麗，你呢？」
「李凡。所以你是塞壬族？」他試探性地問道。
對這個宇宙千奇百怪的血統，李凡實在瞭解得不多，只隱約聽白影提起過，有一種生活在海洋，腳生魚尾的民族叫做塞壬。
他們能歌善舞甚至他們中的密煉者還能用歌聲迷惑敵人，殺人於無形。
「你才是塞壬族，你全家都是塞壬族。老娘怎麼可能是那麼低賤的混雜血脈？」說著，歌麗的雙腿就變成了李凡之前所看到的粉色魚尾。
魚鰭用力拍打著草地，她驕傲地說道，「老娘我可是擁有古老血統的人魚。」
看著面前如此具有衝擊的畫面，李凡確定之前確實不是自己眼花。他這次沒有再把口中的酒噴出去，緩緩地嚥下，所到之處一片冰涼。
至於歌麗再次爆粗口的事都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且李凡還挺喜歡她這種性格。
過了好久，李凡才緩過神來說了句，「你好，人魚小姐。」
歌麗看著李凡的反應，大笑著將兩個空杯中倒滿酒，然後伸手勾住李凡的脖子說道，「我覺得吧，你特別投我眼緣，要不你做我哥們吧。」
哥們？聽到這個頗有江湖意味的詞，李凡甚至開始懷疑這位自稱有古老血統的少女是不是看地球時代出品的那些只活躍在平面上的武俠影像看得過於多了些。
感到手臂一片溫軟，李凡不自在地動了動，盡量不去看橫亙在自己面前的那雙嫩白圓潤的雙腿，更不敢轉頭。他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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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酒杯在一口喝下，低聲說了句，「哥們。」
歌麗看李凡將這濃度極高的威士忌一口飲盡居然還能面不紅氣不喘地繼續吃這砂鼠肉不由得心裡大感佩服。
她重重地往李凡背心一拍，說道，「好，我就欣賞你這樣的。」
說完歌麗也將自己杯中的酒喝完，強勁的酒精下肚與李凡不同，她臉龐爬上了兩片緋紅的雲朵，甚至皮膚都漾出淡淡地粉紅色。
她再次往李凡和自己杯子中倒滿酒。說道，「你到這鳥不拉屎的沙漠行星來幹嘛？」
她看了看李凡的四維口袋說道，「不會是來參加什麼密煉者公會的吧。」
李凡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逃命逃出來的，我要去達米亞。」
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抑或是歌麗如同男孩子一樣的豪爽氣質，都讓李凡在此時此刻不想說謊。
雖然一切都是偶然，而兩人都還只是初識，李凡卻有種說謊會被看穿且很煞風景的荒謬感。
「去那幹嘛，古板得要死，規矩比我在家還多。」歌麗撇了撇嘴說道，她抓起一隻砂鼠開始猛啃。
「那是我母親的故鄉。」李凡抓起酒瓶繼續往杯中倒酒。
聽到李凡如此說，歌麗左看右看，最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最後她不耐煩直截了當地問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混血精靈。你這模樣是你變化出來的？」
沉默了一會，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李凡憑著內心的一股衝動說道，「我媽媽是祀女。」
這次輪到歌麗瞪大了雙眼，她微張著小口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凡，就好像他臉上長出了花來。她說道，「我靠，你居然有祀女的血統。太牛了。」
李凡皺著眉詢問道，「祀女，到底是什麼？」
「你不知道？那你怎麼知道你媽媽是祀女？」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就跟有人說自己是歌星卻不知道歌星要幹些什麼一樣奇怪。
但歌麗並不認為李凡再說謊，相反她認為眼前這個少年無比的真誠，因為這種謊言一戳就破有腦子地根本不會說出來。而他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沒有腦子。
想著自己被困在帝都的父親，李凡再次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同時冰杯的杯壁也薄得再也無法盛裝酒了，李凡輕輕一捏冰杯便變成了無數細碎的冰末，他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說道，「我父親說的。」
歌麗再次將湖水引到自己身前做了兩個冰杯，然後又從身後摸出一瓶酒，倒滿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李凡。
她輕綴著杯中酒液，眼神有些迷離地說道，「祀女就是達米亞聖樹的伴侶。
她們擁有古老傳說中女神的血統，傳聞中一共有三位祀女，她們共同分擔了女神的血統。
侍奉她們和聖樹的精靈們相信祀女的靈魂是永生不滅的，死亡只是一種是會輪迴。
每當一位祀女的肉身將要衰竭之時，她就會感應出自己將要轉世的方向，而精靈們就會帶著她的信物去尋找她的新身。」
「輪迴？」李凡皺了皺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再也沒有接觸到過一次宗教或者信仰。
就像這些曾經盛行在地球上的古老活動，都泯滅在了漫長的宇宙進程之中。
更何況活在到處都充斥著高度科技文明之中的他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宇宙中還有人相信著這種玄之又玄的理論。特別信奉的人群還是李凡看來有著獨特固有驕傲和科技高度發展的精靈。
歌麗聳了聳肩說道，「聽說是從地球時代開始，就傳承下來的。」
李凡腦海之中不知為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開口問道「可宇宙那麼大？那要何時才能找到？」
在太空中飄了幾個月，李凡腦海中總算是個實際概念，知道宇宙到底有多大。
歌麗抱著膝蓋，臉龐通紅地將頭枕在膝蓋上，側臉看著李凡說道，「所以祀女是極其重要的存在。
當精靈無法尋找到祀女的新身，聖樹就會降臨指引他們給與新的啟示。
但當他們找到祀女之後就會千方百計延長她的壽命，聽說精靈的科技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
被歌麗這麼一說，李凡也挑起了幾分興趣，他好奇地問道，「達米亞現在有幾位祀女？」
又喝了一口酒，人魚少女將身體向前挪了挪，將修長的雙腿伸進湖水中，彷彿這樣能讓她身體內的酒精揮散得快些。
她一邊用纖細的腳掌不停拍打著水面一邊回答道「一位也沒有，二十年前，第四次宇宙爆炸之後，精靈們罕見地找齊了三位祀女，為此他們舉行了盛大的典禮，宇宙中所有的勢力都受到了邀請。
不過傳聞那位剛剛被找到不久的祀女在舉行典禮的當天就逃離了達米亞，其餘的兩位也相繼在不久之後身體衰竭掉了。再也沒有找回。」
說到這裡，李凡突然發現了這其中有些不對勁，他細細地想了想，終於發現其中的出入，他問道，「那位逃離的祀女，精靈們沒有尋找？」
歌麗聳了聳肩膀說道，「這是也是精靈們表現得非常奇怪的地方，他們顯得好像有些……怎麼說，有點無動於衷。」
「你怎麼知道那麼詳細？」
「當然是我也去了。」歌麗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二十年前就能夠有著清楚的記憶，李凡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如樹枝嫩芽般嬌嫩的少女。「你到底多大啊。」
「你想幹嘛，打聽女生的年齡很不禮貌耶。」
歌麗挑著眉故作生氣地樣子，她拿起酒瓶將李凡半空的被子倒滿，她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罰酒一杯。不過，做為哥們我可以告訴你，人魚要過了一百歲才算成年的。」
「那你不是可以像精靈一樣活上千年？」
「人魚必須繁育，一旦繁育之後就會消亡。」
此刻歌麗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她看著李凡悲哀而又果敢地說道，「而且我討厭這樣的生活，連我唱什麼歌都有人管，我想在孕育生命之前做一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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