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郊遊的意義 文 / 貳號零件
李凡口中的數字在不斷地增加,腳下的冰面被黏稠的血液變得更加滑溜。這時,頭狼的嘯聲再次響起。李凡微微側頭向嘯聲傳來處看去,一頭體型比普通山狼要大上兩分的灰狼站在松林的邊緣處,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它那雙在黑夜中閃爍幽幽黃光猶如兩隻小燈泡一樣的冷酷眸子。
隨著狼首的嘯聲響起,李凡身周的狼群變得更加悍不畏死。原本被擠在圈外無法靠近李凡的山狼開始爬上同伴的背部對李凡發動攻擊。李凡故作不敵,手中鐵棒向前一個橫檔,借力滑向了狼首的方向。
警惕且狡猾的狼首根本不給李凡機會,在李凡朝它移動時便靈巧地跑進了黝黑不見五指的松林之中。
李凡也不在意,他停在原地繼續屠戮著一哄而上的狼群。不過此時,李凡不在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不斷向自己撕咬撲抓的狼群身上,而是時刻緊盯著狼首消失的方向。
果然沒過多久,那雙在黑暗中猶如燈塔般耀眼的冷酷雙眸再次出現在李凡的視線之中。李凡頓時動用貼身收藏的能量晶體。
一個扇形的衝擊圈快速地向狼首推進,李凡面前的狼群頓時變得呆滯起來,壓力驟減的李凡腳下輕輕一點,腿部肌肉猛地收縮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衝向狼首,此刻狼首正莫名感到頭昏眼花,待它回神過來時,李凡已經衝到岸邊直奔它而來,狼首轉身就跑。
李凡那還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立即舉起手中的鐵棒,手中的鐵棒用力一擲,鐵棒頃刻間就追上了山狼頭領,這只體型比普通野狼大上些許狼頭,連哀嚎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貫穿頭顱並牢牢定在了一棵粗壯的針葉松樹幹上。
李凡知道狼首不死,在殺光狼群之前它就會率眾逃去,那麼接下來這裡就會受它們無窮無盡地騷擾。所以他時刻注意著林地中的動靜,終於一舉擊殺了狼首。隨著狼首的死亡,本來朝自己追來的山狼群快速地分崩離析轉身穿過湖面逃進了對面的松林之中。
他順著狼屍一路走回了小屋。他將小屋附近加上野狼頭領有十五具之多的屍體連同岩羊的內臟與骨頭一起混著雪和凍土埋了起來,他可不想因為這些屍體引來更多更強大的猛獸。
就他知道的,這山林間可能存在的野獸,除了野狼群就還有三四種之多。雖然分散在更遠處或湖面的狼屍也有可能引來野獸,但筋疲力盡的李凡已經沒辦法去管那麼多了。
做完這一切,李凡覺得自己此刻比平常修行來得更加勞累。他快速地走回小屋,發現屋內的小桌上已經亮起了一盞燈,父親正坐在桌前喝酒。看見李凡進來,他問道,「受傷了嗎?」
「背上好像被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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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逸的示意下李凡脫下衣服,轉過身去。四道爪痕,兩兩成組,從李凡的肩胛處劃下,要不是有連體服,只怕連肉都要被扯掉一塊。血液順著背部流下,但大部分已經乾涸,看到這些李逸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毛。
他把桌上的酒杯斟滿,然後遞給李凡說,「喝了它。」
濃烈的酒香在還沒入口前就強烈地充斥著李凡的嗅覺。他閉上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略帶苦澀的酒液在流淌過舌頭之後帶來一種奇妙的甘甜。幾乎在嚥下的同時,李凡感覺身體在發熱,而背上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麼疼痛。
李逸從四維口袋中拿出生物膠水仔細塗在了傷口處,原本如同透明黏稠狀的生物膠水接觸到皮膚之後很快凝固了起來,散發出淡淡的刺鼻藥水味。李逸在傷口邊緣用力一拍,示意李凡穿上衣服。
因為這一拍,原本已經沒什麼感覺的李凡倒抽了一口冷氣。李逸冷聲說道,「這是要你記住教訓。要時刻注意去觀察和體會環境的變化。正是你剛剛的大意才造成了你的受傷。好了睡吧。明天還有別的事。」
李凡趴進睡袋,很快因為消耗了過多能量睡著。李逸卻在李凡呼吸變得平穩之後,拿著四維口袋走出了小屋。
第二天,清晨。還在熟睡中的李凡已經被李逸叫了起來,走出門一看發現天色依舊是漆黑一片。李凡抬頭看了下天空上星星所處的位置,發現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會天亮。他有些不滿地咕噥道,「那麼早起來,什麼都看不見,能幹什麼?」
李逸沒有理會李凡的抱怨,他問道,「昨晚殺了多少頭狼?」
「二十三頭,連同狼首。」
「殺死頭領沒什麼大不了的。狼群很快就會出現一名新的首領。就連你七叔小時候也能殺掉二十頭。」
「七叔也來過?」
「郊遊是李家的傳統。只有將要進入松仁的家族成員才會來到這裡。」
「所以我可以進入松仁了?」
「你不是去過了?」
「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夢。」
李逸沒有說話,他來到一顆針葉松面前站定。他把一隻腳踏在樹幹上,緊接著另外一隻腳也踏了上去。他的身體與樹幹形成了一個直角,如同在平地上行走一樣。他帶著某種韻律感緩慢而堅定地向上走著,直到消失在黑夜中的枝葉之下。
李凡目瞪口呆的看著父親的舉動,要不是在破碎的星光之下,他緩緩移動的身影如此明顯。李凡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太累而花眼。可是父親不是沒有任何能力嗎?心中的疑問越積越深。
直到父親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不知從黑暗中的何處傳來,李凡才從神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李逸說道,「我們每天都在做夢,關鍵在於我們如何去做。現在就讓我來教你如何做。這就是郊遊的意義。上樹來。」
雖然沒有辦法如同父親那樣以違背地心引力的方式到達樹叢之中,但李凡始終是從下就爬樹長大的男孩。三下五除二便來到了李逸的身邊。看見自己的父親正蹲在樹稍的邊緣,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樹枝沒有絲毫彎曲,如同感受不到他重量一般。
看見李凡上來,李逸腳下輕輕一彈,身影在空中似乎留下了殘影。幾乎不過眨眼的功夫,李凡便看見自己的父親去到了另一棵樹上,以同樣的姿勢停留在樹梢邊緣。彷彿剛才不過是自己煙花,而父親一直沒有動過。
李逸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邊說道,「過來。」
李凡舔了舔嘴唇,他感到的只是異常的平冷和乾澀。原本跨坐在樹枝上的雙腿,小心翼翼地縮了回來。他維持著平衡,學著父親的模樣蹲在樹枝的最尾端。
「可還記得平常我是如何要你修行的?」
「腦靜,心靜,力發於肢,身如輕葉。」
「那麼現在跳過來。」
隨著父親的一聲令下,李凡直愣愣地看著父親所在的那椏樹枝,腿部肌肉驟然收縮,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便騰空在松林中。可惜李凡用力太大,橫在空中的針葉松尖銳的枝葉不停地拍打在他的臉上。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卻錯過自己所要降落的樹枝。
看見如同一塊石頭打進平靜湖面的李凡,李逸嘴角泛起了一抹平常不會露出的笑容。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來這裡,也是如此笨拙。就在李凡越過自己,慣性地墜向松林更深處時,他手輕輕一抓,往回一帶。李凡便在空中轉了個圈,木楞地呆坐在了樹枝之上。
然這枝不怎麼強壯的樹椏卻沒有因為李逸的動作有絲毫的顫動。反倒是李凡一坐上來,樹枝就向下一沉,想被人打折了手臂一般垂在空中。
李逸指著周圍大大小小的針葉松和它們無窮盡的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的樹枝說道,「要想在這裡靈活自如地來去,要注意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並學會控制自身的能量。不然,你可是要吃苦頭的。」
說罷,他的身形就開始無聲無息地在松林間不同的枝椏間移動,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只聽見遠處他的聲音迴盪過來,「明天早上我要吃生魚切。」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李凡還來不及反應父親便消失在自己視野之中。他就呆愣地坐在樹枝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確定父親已經走遠了,要父親還在看著自己的話,一定會催促著自己趕快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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