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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風中的回憶 文 / 蒲公櫻

    「古老,別睡,別睡,古老……」蕭秋雨突然驚醒了,還好自己是嬰兒不會說話,要不然這話准把母親嚇到。

    「吱呀……」馬車停了,馬車簾被掀起。

    「吉爾,我們就先在這個地方住下吧!這裡是裡維族的邊境。我看這裡很偏僻,而且也沒有幾戶人家,應該很安全。」斯瓦木對吉爾說道。

    這時吉爾已經下了馬車,向著蕭秋雨的父親斯瓦木所指的方向看去。

    山是斜著的,兩座山都是斜著的,山與山之間就形成一條奇異的小山溝,在這樣的地方卻偏偏有著幾戶人家。可想而知,這是怎樣一種倔強,也許老實的人永遠倔強,但倔強的人不一定老實。而今天,蕭秋雨的父親卻遇到了倔強的老實人。

    當蕭秋雨的父親斯瓦木和母親吉爾找到這村子裡的人時,他們看見的是斯瓦木的樸實、吉爾的落落大方,還有的就是蕭秋雨也就是斯瓦辛格的不容易,他真的太小了。

    這群倔強的老實人就硬是把蕭秋雨他們一家人收留了下來。對此,蕭秋雨也並不反對,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太小了,再折騰小命就該沒了。

    有時候十八年,對於人類來講也會是很快的,只要你什麼都不想,快快樂樂的,十八年保證很快。

    六年的時間裡對於蕭秋雨這樣幼小的孩子來講,當然很快。而蕭秋雨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孩子,忘記了自己叫蕭秋雨,現在的他更加喜歡別人叫他辛格,斯瓦辛格。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根本就沒人知道斯瓦家族被滅族的事情,可是這只是對於平民而言,如果對裡維家族的皇室情報人員來講,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辛格,該吃飯了。」吉爾親暱的喊著斯瓦辛格的小名。

    「塔里木,媽媽叫我了,我該回家吃飯了,那今天的決鬥,我們還是放到明天好了。」辛格手裡握著一把木刻的寶劍,對著面前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說道。

    「好的,斯瓦辛格,我明天一定會打敗你的。」塔里木自信的說道,雖然他一次也沒有打贏過斯瓦辛格。

    兩個還有些奶氣的孩子,蹦蹦歪歪的各自回家了。

    「斯瓦辛格?名字倒是起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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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否貨真價實。如果是真的,那我可就立了大功了,不僅地位上升不說,而且還能得到族內賞賜的上等功法和靈石,這樣我的實力也會得到提升,老子的好運來了,哈哈哈。」一個臉色蒼白,身材瘦弱的男子露出貪婪的目光,望著辛格遠去的背影說道。

    人的命運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真的不知道有些人在你背後做了什麼,你更不知道某一天死神再向你招手。

    男子消失了,而辛格和他的父母卻不知道死神已經向他們伸出了可怕的魔手。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它卻不會再長久,而那天終將成為辛格生命裡難忘的一天,也是改變辛格命運的一天。

    風永遠都是流動的,尤其是高處的風,更是這樣,祁連山頂上的風,在這個冬天剛去,春天新至的季節裡,吹的更凜冽。

    風是向西吹的,而人卻是向東站立的,長髮被風吹的招展飄搖,寬大的長袍衣襟,在風中凌亂作響,然後這聲音順著風向,消失於風中。

    這是一名男子,從背後看,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如果你認為他年事已高,那你就錯了,此人其實看來也就三十出頭,四十剛要掛零的樣子。

    人們不知道風有多冷,只知道,風有時也會讓人肝腸寸斷,因為此刻的人正站在風裡思念。

    思念一個人是辛苦的,更何況,思念的那個人已經永遠不能相見。那又如何不讓人肝腸寸斷。

    背攏雙手,翹首以盼,今天又是月圓之夜,剪不斷理還亂的是思念,所以思念有時還是一種病。

    「師尊,你又在看月眸星了,月眸星真的那麼好看嗎?」

    (月眸星:巴馬星夜晚一個像月亮明亮的星球)

    師尊沒有說話,依然是剛才得姿態,一點都沒有變化,好像沒有聽見背後有人說話,又好像身後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沒有人說話,空間又恢復了平靜,只有那不懂情感的風,在不停的製造繚亂的聲音。

    身後的男孩不再說話了,更不去追問,因為,九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不應該是自己習慣的習慣。

    男孩現在不是很高,站在男人師尊的背後顯得單薄,身高也就在男人胸部的位置,頭髮也是長長的,站在那裡,有神的眼神中似乎也多了些許哀傷。

    仔細觀察,你會發現,男孩的神態,舉止,動作都和面前站著的男人師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也許是師尊多年來的習慣已經把自己渲染了吧,可是,思念這種病是人都會得的,他不分男女,不論年齡,只要有思念的人,就有思念的病。

    風是無情的,不斷的撥弄著男孩那遮擋在面前的髮絲,但男孩如男人一樣不動,身體不動,眼神也不動,鴨蛋形的臉,因為練功,被太陽曬得略顯黝黑,一雙有神的眼睛和師尊一樣,盯著月亮最皎潔的地方。

    其實每到月圓之時,不僅僅是師尊在思念,男孩也在思念,那副畫面每到月圓之夜都會在男孩腦海裡不斷重複著,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種痛苦。

    蕭秋雨也是有思念的人,面前的男人思念的是他的情人,而蕭秋雨思念的是他的父母,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他們去了另一個世界,甚至蕭秋雨連他們的樣子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可是蕭秋雨心中時刻記著兩個字,那就是「父母」,每到月圓之時,這兩個字就是他的思念。

    月圓之夜,既是團圓之時,而父母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只能翹首看著天上的皎月。

    月圓在別人的腦海裡,也許永遠象徵著團圓,而在蕭秋雨的心裡還代表著仇狠。

    淚,已滑落,狠,在滋長。一幅幅畫面在月亮的表面演繹著。

    在潔白月光襯托下,一種晶瑩更剔透的物體出現在男孩的眼眸之中,述說著男孩內心深處的故事。

    「父親,母親,你們在天堂,還好嗎?孩兒現在很想念你們。」

    那一滴晶瑩終於從眼角滑落,這是宣佈哀傷的終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仇恨充斥著放大的瞳孔,男孩又想起了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寂靜到連蟲蟻都回家休息了。

    可偏偏卻有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們不喜歡睡覺,偏偏找到了男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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