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波瀾 文 / 悲龍
牧羽的幸福新年算是徹底毀了,他都想帶著水馨柔回棲鳳山,可又怕讓水馨柔吃苦,再說離開學也沒幾天了。還好,唐歡總算是在牧羽瘋掉之前走了,他可實在是受不了這位開朗火辣的美女了。
其實唐歡非常不願意走,可家裡一天三次來電話催,再加上老師給她留得的假期課題也沒做完,唐歡也只好滿心不願的跟著三位老人家返回北京。臨走還纏了牧羽半天,囑咐牧羽別忘了她,並告訴牧羽,她一放暑假就來川南,借口是幫牧羽複習功課,再給他帶一些複習資料。送走了唐歡,牧羽大鬆了一口氣,剩下唐雨一個人就好對付多了。
2009年2月4日,農曆正月初十,牧羽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因為這是一中開學的日子。正式上課後的唐雨,就不能像假期時那樣纏著他了,牧羽的生活總算是恢復了正常,和水馨柔一起享受著幽靜的二人世界。
但水馨柔手上突然出現的那枚戒指,卻在整個川南一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個女人左手無名指上戴上戒指意味著什麼。大家都紛紛猜測那個幸運的混蛋是誰,有和水馨柔關係不錯的老師問過她,可水馨柔也只是一笑了之,從沒說過什麼,搞得眾人冥思苦想,一時之間是眾說紛紜。
2月10日這一天中午下課後,牧羽正給洪偉講解著習題,水馨柔去校辦開會了,說好在餐廳等著他。要說洪偉的腦袋也夠怪的,同樣的習題,這位先生經常能把老師繞的稀里糊塗,自己還是不明白。可讓牧羽一講,他倒是很快就會了,而且還能記得很牢,甚至可以舉一反三,氣得老師乾脆把他扔了給牧羽。
就在題講得差不多的時候,劉成跟頭轱轆的竄了進來:「阿牧,快去餐廳,有十幾個人要把水老師帶走……」
等洪偉反應過來,除了幾張亂飛的稿紙,哪還看得見牧羽的影子。洪偉這才「嗷」的一聲蹦起來,順手抄起一把立在身後的鐵掀,拉起同樣發呆的劉成竄出教室,身後還跟著唐風兄妹和李霞等人。
牧羽趕到學校餐廳的時候,正看見水馨柔的母親和哥哥,把水馨柔從餐廳大門裡拖出來,而兩個老師滿臉是血的追在後面,身後還追著十來個鄉村痞子,那個叫阿生的傢伙則笑吟吟的站在一邊。
「啊!」牧羽急了,來不及推開圍觀的學生,快跑幾步騰身而起,從人群頭上掠過。落地後一把推開那母子二人,拉過水馨柔一看,牧羽眼睛都紅了。因為水馨柔左臉頰上有個手掌印,並且已經腫了起來。
「柔姐,誰打的你?告訴我!」水馨柔可是牧羽心中的女神,這時見居然有人敢打她,眼睛能不紅嗎。
「嗚嗚……!」水馨柔見到主心骨來了,一直強忍著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牧羽哭出了聲。
「格老子,是我打的,打自己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敢怎麼樣?」
牧羽沒說話,回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將那個枯瘦漢子搧出四五米遠,趴在地上不動了。
「阿牧,我哥……沒事吧?」
「死不了!柔姐,這種東西你還關心他幹什麼?」
「死丫頭,找外人打你哥哥,今天你無論如何也得跟我回去,阿生把日子都訂好了。」老太太尖叫著衝上來,又要拉扯水馨柔,可被牧羽隨手推了個屁墩。
「天下哪有你這種母親,為了給兒子娶媳婦,愣把女兒往火坑裡推,簡直是豬狗不如!」牧羽指著老太太就罵開了,他可是強壓著怒火,才沒打那個妄稱為母親的人。
一中副校長張景田擠了進來,急促地問道:「小水,這是怎麼回事?」
「張校長,那是柔姐的母親,她為了給兒子討老婆,硬是要拿柔姐去換親,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混蛋,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換親這種事,簡直是混帳。」一向文質彬彬的張校長,也氣得開始罵人了。
「阿生啊!你是死人吶!還不把那個死丫頭弄走。」老太太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阿生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一點也沒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裡。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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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井中的癩蛤蟆看來,這些只會亂嚷嚷的文人有什麼可怕的,他可是鎮長的兒子,再說市長還是他的表哥呢!這會看老太太喊自己,就晃晃悠悠的走上前,他也懶得和這些人廢話,兩隻眼睛死盯著那個戴著一副難看眼鏡,自己曾經見過的高個子男孩。
牧羽又把眼睛戴上了,其實他倒是無所謂,可水馨柔不幹,命令他一定要隨時戴著,並且還把那身休閒服給扒了下來。他現在除了頭髮暫時長不出來,其他方面已經和以前沒什麼區別,水馨柔可是不準備再打扮牧羽了。開玩笑,好不容易給他打扮了一次,就惹回一個超模級別的唐歡,水馨柔哪還再敢打扮他。所以牧羽也就理所當然的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不過牧羽自己倒是不在乎。
阿生看著眼前這個學生,眼裡直冒火。因為在他看來已經是自己老婆水馨柔,這時候正緊緊的依偎著那個戴眼鏡的混蛋。
阿生像一幫痞子揮了下手說道:「把我老婆帶回去,誰敢攔著就廢了誰,快點。」
「簡直是……混帳,你們……您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律?」張校長擋在那個阿生面前,氣得直哆嗦。
阿生一把推開瘦弱的張校長,指著水馨柔說道:「你們家已經收了我五萬塊錢,你哥哥也娶了我堂姐,你當然就是我的了,哈哈。」
說著話就伸手要抓水馨柔,牧羽怎麼會讓他的髒手碰到水馨柔,一把抓住阿生的手腕,隨手一扭。只聽「喀嚓「一聲,那個阿生就抱著胳膊慘嚎了起來,牧羽跟著又是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你還別說,那個阿生也算是硬氣,愣是沒昏過去,扯著破鑼嗓子向一群痞子就喊開了:「你們還看什麼,還不去廢了那小子!」
牧羽沒等那群痞子衝上來,把渾身顫抖的水馨柔交給身後的李霞和唐雨,暴吼一聲就撲了上去,隨後就是一陣淒厲的慘嚎。川南一中的人,終於見識了牧羽的狠辣,兩分多鐘的時間,十幾個痞子幾乎被他打得不成人形。等洪偉反應過來,掄起鐵掀和劉成一起撲上去的時候,十幾個鄉村痞子就已經倒地不起了。氣急敗壞的洪偉,只好拿還算完整的阿生出氣了,掄起鐵掀一頓猛砸。
嚇得臉色蒼白的張校長拉開洪偉和劉成的時候,那位鎮長公子已經變成了血人,沒等張校長想清楚該怎麼辦,警察就到了。
報警的是校保衛科的老師,因為這次事件和以前的明顯不同,而朱家瑞校長又不在,沒人有那個膽子在押著不報。所以幾個人一商量,就打電話報了警。
等接到唐風電話的唐岳和羽輕鴻趕到的時候,所有當事人已經都被警察帶走了。兩口子一商量,就分頭行動,羽輕鴻先去公安局,而唐岳則直接趕去市府,找市長要人。
這時被帶進公安局的牧羽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為這次校園暴力事件,在川南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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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0日,下午2時30分,川南市市長辦公室。
川南市市長廖遠閣臉色很不好,十分鐘之前,他的姨父打來電話,說他的兒子被一中的幾個學生打成重傷,為首的名叫牧羽,但並沒有提及原因。憤怒的廖市長剛要向聞訊趕來的記者,表明一下市府打擊校園暴力事件的決心,就被剛剛放下電話的秘書攔了下來。只是告訴記者,市府正在進一步瞭解事件經過,稍後再向媒體通告案情的進展,隨後就拉著市長回了辦公室。
廖遠閣看著自己的秘書,並沒表現的很生氣。其實他對自己這個年輕有為的錢秘書還是很滿意的,小伙子才二十八歲,平時不大愛說話,做事勤勤懇懇,對自己吩咐的各項工作也處理得很好,從不做出格的事,今天這麼一反常態,肯定是有原因的。
廖遠閣能在三十七歲就成為一市之長,自然有他自己的為官之道,面對錢秘書明顯的越權行為,他只是等,等著他自己解釋。
錢秘書臉上很平靜,說話時候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廖市長,那個學生你不能動。」
「為什麼不能動?就算他是高官子弟,只要犯了法,一樣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廖市長,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您那個所謂的表弟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其實那個阿生根本就不是他的親表弟,廖遠閣的姨早就死了,阿生只是他姨父後取得老婆生的。廖遠閣之所以生氣,完全是被他那個所謂的姨父給誤導了,廖市長為官還是很清正廉潔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阿生根本就是在強搶民女。」
「什麼?」廖市長被秘書的話嚇了一跳
「事件的真相是…………」
聽錢秘書講完事情經過,廖市長有點傻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那個所謂的表弟,居然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愣了好一會,廖市長才張嘴說道:「就算是這樣,可那個學生也不能打人啊,完全可以報警嗎?還有,你為什說不能動那個學生?」
「廖市長,你還記得去年,主管教育的呂副市長被人大罷免的事吧?」
廖市長怎麼可能會不記得,提起這事他就有點後怕。那時候他才剛來,接任川南市長還不到一個月。他記得那是在十月初,那時他正在接待一個商務代表團,就是現在這位錢秘書告訴他,棲鳳縣的一位鄉中學校長去世了,問他是否要去參加葬禮。當時廖遠閣沒把這當成什麼大事,一個鄉中學校長去世,哪用得著他這個一市之長操心,只記得自己准了秘書的假。
但事後傳來的消息讓廖市長震驚了,居然有將近二十萬人參加了那位校長的葬禮。後來據當地人估計,在之後的一個月,上山祭拜的人數更是超過了五十萬。而更讓廖市長發傻的是,市府主管教育的呂副市長,因為只顧著操持兒子的婚事,而沒有主持葬禮,彈劾他的動議書,在葬禮結束的三天後,就擺在了人大主任的辦公桌上。一個月之後,那位呂副市長就黯然下台了。
當茫然失措的廖市長知道了那位校長的事跡後,已經是追悔莫及。因為沒有親自參加葬禮,已經對他的聲譽產生了極為惡劣的影響。要不是他剛來不久,還不是很熟悉情況,很有可能就步了呂副市長的後塵。後來據知情人告訴他,那位鄉中學校長還兼任著縣教育局副局長的職位,在他的主持之下,身為國家級貧困縣的棲鳳縣,適齡兒童入學率達到了驚人的98﹪,而他所在的棲鳳鄉,更是達到了100﹪。這麼高的入學率,在全國都是罕見的。而那位校長的癡心育人的事跡,更是讓廖市長敬佩不已。
廖市長這才明白自己幹了一件多麼嚴重的蠢事,也明白了為什麼錢秘書在回來之後,就立刻向秘書處提出申請,要調離市長秘書的職位。事後廖遠閣主動向錢秘書道歉,並對此事全力補救,才沒讓事態在繼續惡化下去,到現在想起來,廖市長還直後怕。
廖市長發了會呆,才又問道:「你說的那件事和這個學生有關嗎?」
「有,那個學生叫做牧羽,是已故牧風校長的獨子。」
「啊?!」
廖遠閣有點反應不過來了,過了好一會才又問道:「那……那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廖市長,您應該知道我是哪的人吧?」
「你不是棲鳳縣人嗎。」
「是。而且……我還是牧校長的學生。沒有牧老師,就沒有我的今天。廖市長,老師的學生很多,幾乎遍及川南各地。這些學生大多家境貧寒,受老師恩惠極多,也包括我。我們一直想報答老師,可老師從沒讓我們做過什麼,如今老師去世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唯一的兒子……牧羽。
為了給阿牧一個寬鬆的學習環境,我們從沒去打擾過他,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我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他,哪怕是搭上前程和生命……也在所不惜!而阿生要搶的那位水老師,是最關心和照顧阿牧的人,也是阿牧最尊敬和愛護的人,如果有人要傷害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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