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很老很老了 文 / 李三

    這時，身後卻有一陣騷亂聲。

    「金蟬大師，我是王母娘娘的義女，喚作阿瑤！」原來是阿瑤，阿瑤有些靦腆，身旁還有紫霞、七仙女等等。除了紫霞，其餘也都一個個面帶嬌羞而又期待的表情，望著金蟬子。

    金蟬子面露尷尬，竟然不知如何接話。

    悟空見這群女子來的正不是時候，也不好繼續追問自己的事情。

    觀音在一旁笑道：「金蟬師弟，這阿瑤也是瑤池仙子，深受王母疼愛！」

    金蟬子雙手合一，低眉說道：「幸會，幸會！」

    阿瑤喜道：「大師，你今晚講的好精彩！我……我們幾個姐妹都很是贊同你的理論，眾生平等，慈悲為懷，善有善報，說的都太有道理了……我平日也喜愛花花草草，我還養小動物，平日待它們就像親人一般，都是懷著一顆慈悲之心……」

    阿瑤講的時候有些結巴，有些臉紅，但她一心想在金蟬子面前表現一番，這個一向任性囂張的女子，今日變得如此乖順，讓他身旁的這些姐妹顧不得對她的一番言語偷笑，而都有些瞠目結舌地驚訝相看。

    「撲哧」、「哈哈哈哈」，悟空竟然大笑了起來。

    「孫悟空！」紫霞喝了一聲。

    悟空才忍住不笑，他見阿瑤怒目瞪著他，他也不管。說道：「阿瑤是吧，你適才說的話實在太好笑了，我一時沒忍住，對不起，望見諒！」

    「有何好笑？」觀音微笑著問道。

    悟空「哼」一聲，說道：「這瑤池仙子的確喜愛小動物，養了一條小白蛇，喚作『蟒蟒』，放縱他到下界，霸佔了白蟒山，吞食無數人命及其它生靈，搞得整個白莽山方圓百里都是烏煙瘴氣，人跡罕至！」

    「我……我並不知他做那麼多惡事！」阿瑤爭辯道。

    「你不知？當日，我屬下有鼠魔王、蟲魔王奉命去戰那白莽，卻死傷無數，來求救於我，我將那白蟒蛇打回原形，正要處死，是你來過侮辱我等，說我們乃都是下賤生靈，你的白蟒蛇是天上靈物，吃了就白吃了，不過是一些短命該死的下等生命！這話你可有說？」

    阿瑤臉紅耳赤，辯駁道：「我沒說，我忘了！」

    「那日紫霞仙子也在，仙子，你可作證！」悟空望著紫霞。

    紫霞卻惱怒地看著悟空，儘管那日卻有其事，也是紫霞求情，悟空才放過了阿瑤和巨蟒，但阿瑤畢竟是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她不允許孫悟空當眾讓阿瑤出醜。紫霞說道：「我沒聽到她說這些！是你聽錯了吧！猴子！蟒蟒私自下界，阿瑤並不知情，後來你要打殺蟒蟒，阿瑤只是為了救蟒蟒一命而已！」

    「你……哼！」悟空扭過頭，不想和紫霞怒目而視。悟空心想，紫霞袒護阿瑤，原來甚過自己。甚至為了袒護她，而在此隱瞞事實真相。

    紫霞也不理睬，她不想自己的姐妹阿瑤在自己心儀已久的金蟬子面前出醜，故而隱瞞掩護。孫悟空可以直言不諱，但她不可能如此，畢竟阿瑤是自己的姐妹。

    「諸位息怒，凡事要戒嗔戒躁，此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莫再爭辯了！」這時，金蟬子勸道。

    阿瑤見金蟬子說話，忙一臉懇求道：「金蟬大師，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惡人！」

    「我當然相信你！但我們都該自己問自己的心，是否有慈悲，有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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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所謂慈悲心，慈悲心，重在有心！」

    「我當然有心，對心愛之人、心愛之物，我會付出全心！」阿瑤真誠地說道。

    「如此，那對其他人其他物呢？」金蟬子問道。

    阿瑤無語。

    「所謂眾生，便是所有生靈，我們的慈悲是大慈悲，對所有生靈要平等對待，皆要有愛，不可偏愛，偏愛便有不愛，便有憎惡！」金蟬子說話雖然教條，但溫而文雅，聲音圓潤美妙，還是讓眾仙子聽得入迷。

    「金蟬大師，今晚聽你一番言語，真是感慨頗深，讓人心中也頓覺有愛！」七仙女中的綠衣仙子說道。

    「大師所言，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紅衣仙子讚道。

    「各位過獎了！」金蟬子又低眉，雙手合一。

    「諸位仙子，天色已晚，明日再敘如何？」觀音在一旁說道。

    眾仙子聽觀音如此說，也不好再糾纏金蟬子，便一個個依依不捨地告辭，離去。

    紫霞臨走時候，見悟空也不理她，知道他生氣了。自己剛才一心護著好姐妹阿瑤，不為悟空作證，還隱瞞當日阿瑤的作為。她也是出於無奈，阿瑤是天庭裡她最要好的姐妹，對金蟬子愛慕已久，一直卻羞於表達，今日在她鼓勵下終於上前來說話，卻不想這猴子讓阿瑤如此出醜。她也是兩邊為難，想著還是明日去向悟空道歉，便也先和眾仙子退下，離開大殿。

    殿內，就剩下悟空和觀音、金蟬子，還有其他諸位菩薩。

    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等上前來，也見過悟空，稱呼個「大聖」。

    悟空也忙應和著，稱呼菩薩。

    幾位菩薩也都是和顏悅色，見觀音、金蟬子和悟空似乎還有事情要相聊，便也不打擾，一個個告辭離去。

    此時，殿內只剩下幾位童子、仙女等收拾桌台。

    金蟬子望望殿外，星月懸掛在天際，便說：「天際夜晚明媚，風景甚好，師姐，悟空，我們也到外面走走！」

    觀音點頭。

    悟空忙說：「甚好，甚好！」他心中甚感欣喜，這金蟬子喊他悟空，感覺也甚為親切。他也很想和這兩位感覺很是親切的西天菩薩多多敘談一番，他們定然知道很多自己不知且很感興趣的話題。尤其是關於他切身身世，他們似乎瞭解很多內情……

    朝會殿的廣場，格外廣闊，整個夜空都盡顯眼前，那星辰月宮，顯得明媚而華麗，整個天際似乎籠罩在迷幻燈中。

    觀音和金蟬觀望星辰讚許不已。

    「這東域天際真是不同於西天，這邊星光燦爛，夜色明媚，風景甚好啊！」觀音道。

    「只可惜，這大好風景，東域眾神卻沉醉於自我，只顧自己修行、享樂、長生！無視蒼生，不去行善積德，積福於來世，不知佛法真理！悲哉歎哉！」金蟬子道。

    悟空在一旁聽後，便說：「大師所言極是，這天庭神仙都只顧自己，哪管下界生靈死活！他們吃的仙丹，都是取了下界生靈的靈神而煉製的，他們倒是長生了，卻不知殺生多少呢！」

    「噓！」只見觀音暗暗做了手勢，對他使個眼色，小聲說道：「悟空，莫亂說！」

    悟空暗驚，這菩薩定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卻讓他莫亂說。他四下看去，並無人偷聽，但深知這天界有順風耳、千里眼，還有太上老君那裡的通天鏡，自然能看到聽到他說的話。

    只見觀音取了手中柳枝，在四周劃過，他們周圍便似乎有了一層薄而透明的泡沫汽體，將他們三人圍著中間。

    觀音這才說道：「悟空，知道我適才為何制止你嗎？」

    「知道，防人偷聽！」

    「嗯！」觀音點頭，接著說道：「現在可以隨意說話了！我已經施法，在我們四周設了屏障，順風耳還有太上老君的通天鏡是聽不到我們的對話了！」

    「師姐，我們為何要這樣防人偷聽？」金蟬子一臉地天真懵懂，不解地問觀音。金蟬子鑽研佛法，造詣甚高，雖為如來的小徒之一，但其對佛學的領悟卻在師姐觀音和師兄須菩提悟空的師父之上。但對於世道陰險、人心叵測，確是一點也不懂，其天真單純，猶若未曾涉世的孩童。

    觀音搖頭，說道：「金蟬子，我們說話當然要防著那些偷聽之人，那些對我們居心叵測之人。例如，今夜你在講壇之上，講佛學大道，卻在中途被人鬧場，那鬧場之人，便是在千里外偷聽而來！」

    「你說那位老仙，太上老君？」金蟬子問。

    「正是，他今夜便是在他的兜率宮通過那通天鏡，偷聽你的講佛，聽到勃然大怒而來！」觀音說著，還是面帶笑意。

    「那如何是好，明日還要不要講？」

    「講不講都無所謂！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佛祖只是讓我們過來試探一下天庭眾神的態度反應，我已心中有數！」

    「哦，我只是一心講佛，也無心旁顧！」金蟬子道。

    悟空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也懶得深究。他想起自己在朝會殿內一直有件事情想問明白，卻由於幾位仙子的到來而打斷。適才在朝會殿裡，觀音說到他的身世，他一定要問個清楚。見觀音和金蟬子的對話告一段落，他便走上前，問觀音：「菩薩，我有件事情要求教？」

    「何事？」

    「你說我是女媧補天所丟棄的那塊石頭變化而來的，可是親眼所見？」

    「哈哈，」觀音大笑，搖頭道：「非我所見！我也是聽佛祖所講！」

    「哦，佛祖，可是如來佛祖？」

    「正是！」觀音點頭。

    悟空朝那西天望望，又問：「如來佛祖在哪裡，可否帶我去見他？」

    觀音搖頭，道：「不可！佛祖閉關，不輕易見人，若他願見你，我自然會來找你！你且放心，總有相見之日！」

    「哦，那菩薩還知道些什麼，不妨告訴我！」

    觀音又是一陣呵呵笑。笑的讓悟空覺得他所言所思都在菩薩的掌握之中。

    金蟬子在一旁只是聽著，他也不懂其中玄機。

    觀音沉思一會，遙望天外，說道：「悟空，這世間未知之事實在太多，正如這浩渺宇宙，在這天外還有一片大天，遙無邊際。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也只是浩渺宇宙中一個很小很小的一個空間，這天地間所生所養的萬物，最初乃是盤古所造，女媧修補，之後兩位天神皆獻身於天地！」

    「哦，他們為何不能長生不老？太上老君那裡不是有仙丹嗎，仙丹吃後便可長生！」

    「哈哈，長生是可以，還是會老、會死！你看那太上老君，不是也很老很老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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