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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3章 :夜路有情人 文 / 去仇

    杜宇跟欒雅在昏暗的燈光下散著步。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呀,我怎麼聽別人說,你老是跟一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欒雅問。

    「有嗎?」杜宇反問,「準確地說,一直都在交友方面都極其重視。我十分害怕自己真的就對黨、對國家、對社會有所危害,那樣我實在是對不起各級組織對於的培養,我可是當過六年特種兵的人啊,我怎麼說也算得上根紅苗正,怎麼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到時候真的交友不慎啊。」

    杜宇一把把欒雅攔在懷中,「你要相信我,不論在什麼時候,不管做著什麼事情,我一定是在做著一件正確的、正義的、善良的事情。自打認識你以後,我的所作所為,你也是看見了的,我怎麼可能去做一些違背道義的事兒呢?」

    「你不知道,我聽到別人這樣說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裡特別冤枉。我是瞭解你的,你不會做壞事兒的。」

    「那就行了,那就夠了。」杜宇說。

    欒雅看著杜宇,眼裡帶著一股牽掛的絲緒和怨氣,但她並沒有說話,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說什麼。

    因為欒雅的出身也不怎麼光彩,也是混跡夜總會的歌手,在這樣的環境裡謀生活的人對生活的理解和認識當然和別的人是不一樣的。所以,要說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麼,她欒雅也是一樣的,也是跟那些人在一起的。

    「你跟我們『夜色曼佗羅』是什麼關係?我一直想搞明白,可是我一直都不是十分明白。」欒雅問。

    「沒什麼特殊的關係,跟你一樣,打工掙點錢,不同的是,你的錢有定數,而我的錢是根據效益,沒有工資,只有差費和辦事兒的費用。」

    「哦」,欒雅睜著圓圓的,美麗透亮的大眼睛,「你這是個什麼樣的酬勞啊,我怎麼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看不太懂了。那裡有這樣發酬勞的。」

    「唉!說實話,我也不太說得清,這趟差兒辦得實在是糊里糊塗的。」杜宇回答,「可是,我還沒有辦法,還必須接,還必須把他辦好,有句話說『知遇知恩』,你知道嗎?我辦這趟差就是在報我原來的首長的知遇之恩,具體我也不好跟你細說了,你也不必問了。」

    欒雅張張嘴,又閉上了。在她的眼裡,她只看到在「夜色曼佗羅」裡那些人,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的打手,見了杜宇都是畢恭畢敬的。

    那些人是什麼人啊?欒雅是再清楚不過了。

    「夜色曼佗羅」就是從前的「八點半」,當年許三爺的威風八面跟這杜宇又有多少不同呢?欒雅心裡想,不同之處可能是許三的進進出出總是前呼後擁帶著七八個兄弟,而杜宇則更願意獨來獨往來而已。

    那時候的「八點半」是打手成群,成天混吃混喝,而現在似乎紀律性比從前嚴了一點兒,打手的數量也沒有幾個,可是欒雅知道這些人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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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儼然遠在當年那宋六哥、麻子等人之上,而且手法也更專業得多。那時候,六哥、麻子他們無非就是嘴裡咬著牙籤,一群穿一樣衣服的人圍在一起一頓亂砍亂打。

    現在就算是劉洪生領著「夜色曼佗羅」的那些個人做一次小規模的演練,那也是一句話不說了,用電筒的燈光,用兩面小三角旗,在遠遠的地方指揮。

    就連他們彼此進攻的時候,也是不說一句話的,都是在一片寂靜的氣氛中,用手指頭和手臂的動作完成,一看就相當的現代化、正規化、軍事化。

    而且那進攻的手段也不再是一擁而上,這種打鬥的方式早已經被他們淘汰,這些人會拉開好遠的距離,分高處、低處、遠處、近處,撒開一片,而且單個的格鬥能力遠在許三那時候之上。

    有一次演練的時候,恰恰被欒雅看到了,一群大混子滿頭大汗,四個人一起上,也沒有打過杜宇一個人。其實那次是杜宇給弟兄們指點,怎麼樣以一對多。

    欒雅在夜總會裡混生活,對於這種打鬥的場面,她自然見識的不少,可是她沒見過這種一點兒也不亂,十分有秩序有章法的陣型、戰術,她見過不少敢拿匕首扎自己大腿的猛男,卻沒見過杜宇這樣的實力強大但性格妖孽的「混子」,雖然她先前也是領教過杜宇的功夫、心智,還有偷玫瑰花時那種什麼樣的鎖都能打開的神秘。

    更沒見過杏兒經理那樣跟下屬胡鬧、一點不顧領導者身份的大姐大。坦率地說,欒雅覺得「夜色曼佗羅」的人都有那麼一點兒不著調,全都是他娘的妖孽!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在於,杜宇真不是混子,杏兒也真不是大姐。

    「我只是提醒你,當你的恩人回來以後,你就把人家的產業還給人家,不要貪圖人家的東西,你要記著你真實的身份是新城區人事局辦公室秘書,那是國家公務員,請你一定要珍惜,雖然掙錢不多,但那才是你的正規職業。你永遠不要涉足黑道兒,我在夜總會混生活的日子長了,無論是多麼厲害的人,混黑道兒的最終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欒雅說。

    欒雅是想起了宋老六、想起了麻子、想起了許三爺,這些黑道兒的一霸們,最終是一個一個倒在了亂槍亂箭之下。

    杜宇這時還是年輕的,他沒有任何理由卻堅信自己的生命無比堅強,他心裡嘀咕著:哼,誰要是碰到我,他還是擔心自己的生命為好。入黑道兒不是我的本意,但我既然入了,就是黑道兒人物的不幸。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兒?」欒雅說。

    「你問吧」,杜宇回答。

    欒雅眨了眨眼睛,說:「老實交代,你到底有多能打?」

    「說實話,這個我還真的說不太清楚。這個沒法說,你應該找個參照物才好比的。」

    「那你比許三爺,怎麼樣,誰厲害一些?」欒雅問。

    「許三哥,說實話,他是個英雄,也是條漢子,但我認為他的時候,她已經不是最好的年華了,而我卻正值當打之年。」

    「那你跟王平、盧建平他們比呢?你怎麼說。」

    「這兩個格鬥的能力絕不在我以下,但是,他們太生猛了,生猛有餘,而理性不足了。有點過猶不及的意思。」杜宇說,「兵法雲,自古知兵非好戰。」

    「你意思是他們不如你唄!」欒雅說。

    「不是那個意思,格鬥這個東西,沒法說誰就一定比誰強,只能說誰跟誰相比在哪一方面有優勢,這就好比兩個八十公斤的人打拳擊,都是八十公斤,但其中一人身高臂長,另一人矮短粗壯。那麼他們就各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了,全看採用什麼戰法戰術。」

    「什麼意思?」

    「身高臂長,那麼就應當發揮自己的優勢不讓對方靠近自己的身體,以免那個矮短粗壯的靠近自己以力量上的優勢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王平和盧建平在打鬥的過程中不太注意區分自己和對方的優劣勢對比。」欒雅說。

    「這只是一個意思,可以這麼理解吧,但你理解的不全面,因為你不是參加過格鬥訓練的人,所以能這樣理解也算不錯了。」

    「你意思是,他們還是不行。」

    「我覺得這是你的意思。」

    「胡說,分明是你的意思啊!」欒雅說。

    「不談這些了,好不好,咱們見個面,怎麼說也算是戀人相會吧,探討這些個沒有意思的事兒,不覺得有點煞風景嗎?」

    「我絲毫沒覺得煞風景,雖然我不贊成你混黑道兒,但是如果說我這輩子能有一個很猛的哥哥當保鏢,當然也算是一件好事兒吧!哪個女人沒有做到深陷困難,有個英雄的猛男披荊斬棘、突破重圍來救她啊!」

    「我可不希望有那一天,太危險了,太冒險了。我寧可希望是救你以外的女人,也是希望你安安全全地在家裡的樓上拉亮燈,在黑暗的深夜裡等著我的歸來!」

    二人一路聊著天,壓著馬路,就走到欒雅租住的樓房下面了,欒雅抬抬頭,自己租住的房子倒是亮著燈著,不過那不是她為杜宇亮著的燈,而是自己的母親為自己亮著的燈,那燈光的背後,有著自己母親佝僂的身影映在窗戶上,欒雅看著,不由自己的一陣子心酸。

    欒雅看完樓上自家的燈光,又回頭看了看杜宇,眼裡可就濕潤了,她一步步靠近杜宇,突然她猛地一把撲到杜宇的身上,緊緊地抱著杜宇,用盡了平生的力氣。

    「我得回去了,謝謝你給予我的一切美好。真的,謝謝你,謝謝你!」

    杜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纏綿。

    忽然,杜宇的手機響起了,杜宇掏出來一看,是吾蘭古麗的電話。

    「這麼晚了,她還找你?你的那工作沒完沒了啊!」欒雅顯得有幾分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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