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7章 ：官方保護費 文 / 去仇

    那個小廳房裡，一共蹲了不到十個人，男的有三個，都是正在享受服務的客人。

    這時，吳適賢問其中的一個像領班一樣的姑娘，「你去打電話，把你們的老闆叫來。」

    那個姑娘聽了吳適賢的吩咐，不知道該不該叫，就用眼睛盯著躺在地上的昆哥看，想問問昆哥的意思。

    「別看了，去叫吧，你以為你的昆哥還有能力管你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爭取寬大處理，懂嗎？你信不信我們可以拘留你，並且把你在新城做的行當通知你的家鄉父老。」這巴克提還真是個有靈性的苗子，熟悉情況、進入角色的速度還真是不慢。

    那女的看看情況，十分害怕巴克提用那一招，也確實沒有辦法，就拿了總台的電話，給老闆撥了電話。

    「這就對了，你的出路只有一條，就是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們的工作，把事情調查完。」巴克提說。

    那女的聽著巴克提的話，雖然有些煩，但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女的只得乖乖撥通了，電話一撥通，巴克提就把電話搶了過來，「你是老闆是吧」

    「是的，我是。」

    「你貴姓？」

    「我姓牛」，電話對面這家按摩店的老闆回答。

    「請你現在到你的按摩店來一趟。」

    電話那邊立即沒了聲音，變得靜悄悄的。

    「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希望你能來一趟，我等你三十分鐘。」

    「噢，好，好」，巴克提聽得出來，對面電話裡，那個老闆的音高一下了降了幾度，可能是預感到自己的店出了問題了。

    「唉！你打電話前怎麼不理理自己的思緒啊」，吳適賢說，「那麼霸氣實足，除非你是不想叫人家老闆來談生意！」

    「那吳哥你說剛才的電話應該怎麼說啊？」巴克提問道。

    這時有手機響了。

    店裡所有被看管，蹲在牆根兒的人們，所有的手機都被巴克提沒收一空，全部擺在總台上了。

    巴克提走上前去，拿出那個手機問：「誰的手機，誰的手機在響。」

    店裡所有的人雙手抱頭，蹲在牆根兒，沒有一個人應聲。

    巴克提拿著手機一看，顯示的姓名是「牛總」。

    既然沒人說話，那這手機是誰的，巴克提心裡就有數了。巴克提想起來這時地上躺著的壯漢還不會說話呢？急忙走到壯漢的身旁，一手握著壯漢的頭，一手握著下巴，用力左右擰甩了一下，發出「嘎崩」一聲脆響。

    那壯漢的眼淚當時就湧了出來，痛的嗷嗷直叫。叫歸叫，那下巴磕算是裝上了，雖然那一刻很痛，但是過後就好了，可以說話了。

    巴克提把手機遞給這壯漢，「起來，跟我到包廂裡去接電話，我不怎麼會說話，我想你一定比我強，我想，你知道該怎麼跟你的老闆說話。」

    那壯漢並不是沒腦子的貨，當然領會了巴克提的意思，半個小時以後，那位電話裡所謂的牛老闆只身前往趕來了。

    一進門就被吳適賢給絆了一腳，差點兒就被摔成狗啃泥。

    等到這牛老闆站穩一看，自己店裡的人，竟全被控制在那狹窄的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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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了，牛老闆一看就是經常跑江湖的料子，立馬會意兒了。

    滿臉看不出一絲絲生氣的樣子，反倒一臉堆著笑，從包裡拿出一盒中華煙，抽出來一根遞給吳適賢。

    吳適賢接過香煙，並沒有點火吸，而是拿在鼻子上聞了聞，「牛老闆是吧？」

    「嗯，嗯，我是，我是，有什麼，您二位吩咐。」

    牛老闆看來很上路，很懂行似的。這就好辦了，吳適賢想。

    吳適賢拿出巴克提，拍攝、錄製的那些內容，開始問牛老闆：「牛老闆，我們是新城區刑警隊的幹警，上面吩咐，從今天起，我們兄弟二人就負責這濱海巷的治安管理了。以後還得請牛老闆多多配合啊！」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當然配合警官做好治安是我們的義務和職責。」

    「那就好，那我們就長話短說了。」吳適賢說。

    「長話短說，長話短說。警官們都工作忙，沒有那麼多時間，我們一定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有錯，一定按照警官的吩咐，立馬兒改正。」

    「那好，牛老闆態度很好。這就很好辦了。最近我們刑警隊裡正在進行全區大規模的打黑行動，今天查到牛老闆這裡了，你看，這些都是證據」，吳適賢說著把巴克提拍的那些個東西擺在了桌子上。

    牛老闆一看這些東西，就覺得非常不好，忙低三下四地對著吳適賢喊：「警官，您手下留情啊！請你一定手下留情。有什麼話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我們也是菩薩心腸，要不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被處理的吧，要不要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吳適賢說。

    「不用，不用，就不辛苦警官了。」牛老闆說。

    「我看還是有必要辛苦一下吧。」

    吳適賢說完對巴克提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帶著牛老闆走進那燈光幽暗的走廊後面的一個包房，開始跟這牛老闆商量起來。

    「牛老闆，你做這行多久了？」

    「不滿領導，時間不長。」

    「那你知不知道這行的潛規則。」

    「當然知道，不知道我們怎麼敢開這種店，不知道我們也不敢做這種生意。」牛老闆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隊伍裡有你們的人了？」

    「當然，如果沒有，我們怎麼可能敢開這種店，所以還請警官您高抬貴手，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那倒不至於，只是這幾天，我們刑警大隊重新調整了工作範圍，我和我的兄弟來負責這條街，我們來拜訪一下，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帶著指標來的。所以得請牛老闆配合才是。」

    「哦，這個」，牛老闆陷入了沉思。

    「牛老闆，你好好想想，以後可就是我們兄弟負責這條街了，我覺得大家應該彼此關照才是。和氣才能生財，你說是吧！」

    「那是自然，自然是和氣生財，這個道理我懂。」牛老闆說，「可是警局裡，我也是有……」

    「哎，哎——打住，打住，你千萬別告訴我你的那個關係是誰，我也沒心思知道，最好不知道。他歸他，我們處我們的，你說呢。」

    「這……」

    「那這樣吧，以後你牛老闆就自己掌握，反正我們的條件是每週給我們提供兩名接受罰款的客人，您沒有意見吧？」

    「這個？」牛老闆面露難色，因為把自己的客人送給警察去接受罰款，當然不能算的上光明磊落，更不能算做是經營之道兒。

    吳適賢似乎看透了這牛老闆的意思，「一周只兩個人，難道牛老闆還那麼為難？你要是再為難，你們這店裡太多的事情，我們也不好說了。你牛老闆就是再有人，我相信，我們拿著那些的證據去檢察院的時候，你那關係估計要罩著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相比之下，一周給我們找兩個被罰款的客戶了應該算是容易得多的事兒？」

    牛老闆知道這自己對面的吳警官手裡有著對自己不利的種種證據，就算是宰自己，也是宰著沒商量的事兒，再說，一周兩個客人弄去罰金的事兒，也的確不是太難辦。

    「牛老闆，以後，大家總還是要相處的，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吳適應賢拍拍牛老闆的肩膀。

    十幾分鐘以後，吳適賢帶著牛老闆從那包房裡走了出來，他們談妥了骯髒的交易，把這些所有被控制的人，全部釋放了。

    臨出門的時候，牛老闆還追了出來，給吳適賢和巴克提每人包了一個五千元的紅包。

    巴克提似乎還有點不能或者說不願意接受，可結果還是被吳適賢制止了。

    吳適賢拉著巴克提的手：「兄弟，走了，回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下班了。」

    巴克提本來還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最終被吳適賢拉著走出了按摩店。

    吳適賢對巴克提說，「我真羨慕你的年輕，真羨慕你的純潔，我原來也是像你一樣的，現在我沒有了。徹底的變了。好了，不說了，拿錢，買東西回家吧，這就是我們的生活！」

    「那明天，我們做什麼？」巴克提問。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什麼都不做，只要把手機打開就行，如果刑警隊找咱們的時候，咱們得去！至於咱們自己，有空了，就多放些線人，到時候，工作的業績自然也就上去了，不用太操心。」

    「放線人？」巴克提問。

    「當然了，如果你沒有線人，那麼你怎麼破案，你再怎麼厲害，你也不可能無處不在，而你的那些線人才會的。自古以來警匪一家人，既然有這句俗話，那也不是隨便說的，肯定是經驗所得。」

    巴克提那天天氣很早，就這樣下班了，雖然得到了五千塊的紅包，但是巴克提沒有一絲絲的高興，反倒像有點失落的感覺，覺得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心裡的感覺有些複雜。在那長長的步行街，漫無目的地走著。

    巴克提突然覺得自己在軍隊，在防暴隊裡訓練的戰術，居然一點用處都沒有。原來想當一個「優秀」的警察，需要的並不是優良的軍事素質，和雷厲風行果敢的作風啊！

    巴克提覺得自己眼前一片茫然，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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