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這叫「散財」 文 / 去仇
杜宇聽完,其實打心底裡挺佩服汪小璐的,說得對,說得是。
汪小璐把那些禮金送到杜宇手上的時候,杜宇簡直連推辭的勇氣都沒了。杜宇想,如果自己推辭一下,汪小璐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來呢。
「即便是我拿,我也應該跟你分分才是。」杜宇說。
「分什麼呀分,這些錢你拿著,一個男人在外邊混,在官場上行走,身上沒些錢撐場面是絕對不行的。還是你拿著吧,再說在你這裡,咱們一起約會的時候,你不要太寒酸就是了,沒有你,我拿了錢也不會快樂,有什麼意義。」
聽著汪小璐這一通話,杜宇的心裡「咯登——」就是一緊。
他心裡暗暗叫苦啊!唉,這汪小璐怎麼也是個冤家呀,你這樣待我,叫我情何以堪呢?
杜宇抬頭看了看汪小璐,汪小璐的眼裡正緊緊地盯著他,眼睛裡是水靈靈的濕潤,清轍的眼眸掩飾不住對自己的一片深情。
不僅如此,她居然扭捏著朝杜宇一步一步擰了過來,直讓自己胸前的那兩砣蹭在了杜宇的胸上。
「孽債!孽債!」杜宇對自己進行了深深的自責,高雅地不染凡塵,像是少林有為的方丈。
拿了那些錢,杜宇深入地貫徹著汪小璐的指示:「來路不正的錢,只要一到手上,一定得花出去一筆,這樣才能破財消災。」
但杜宇沒有找到花出去的理由。
偏這時候,杜宇接到了民政局和珊珊的電話,「死傢伙,你在不在濱海?」
「我在啊!」
「這陣子你是不是很忙?」和珊珊問。
「是有點忙,不過還好」,杜宇回答著和珊珊的問話。
「這麼長時間,你也不給姐姐打個電話聯繫一下,姐還以為你陪你們那女局長又到哪裡去那什麼去了呢!」和珊珊說話居然口無遮攔了。
杜宇明白,那是她把自己當自己親密的人,親近的人。
「看你說的,姐,弟弟哪能是那樣的人。我們局長是我的恩人,但你也是弟弟的恩人,如果不是你給我的幫忙,我連進入我們局長的視野都不可能,是你讓我能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人事局選人的考察範圍的。
「不提那些,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跟我沒多大關係,姐有點兒想你了,今晚你請姐吃頓便飯吧,地點兒隨你定,到時候來接你姐姐」,和珊珊跟杜宇也沒有一點見外了。
扣了電話,杜宇想著這36e的大霸女這一陣子心情低落,實在是應該安慰安慰。也應該報答報答。
於是,杜宇決定拿些錢給和珊珊買個筆記本電腦,讓她沒事兒的時候跟色魔們聊聊天、看看韓國的口水電視劇消磨時間去吧。
於是,他走進商場挑了一個十寸的小本子,十分精緻好看,付過錢買了剛裝好,卻冷不防背上被誰拍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馬雪謹調皮的衝他做著鬼臉。
「是你這死傢伙呀!」杜宇說,「你一個人?」
「沒有,我跟納蘭都來了。」
「納蘭在哪兒呢,帶我去見見。」
遠處,納蘭依德正在巨大的商場中心閒逛,一碰見杜宇,就一股說不出的激動和親切,「咱們那培訓班裡,可能最猛的就是你了吧。就你一個人在上班,剩下的都還在待業呢。」
「待不了兩天了,馬上你們都要上班了。」杜宇說。
「來來來,中午你也別回去了,咱們一道在這裡吃頓便飯行了。」馬雪謹說,「要是巴克提在就好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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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宰官二代一刀。」
「沒事沒事,我來結帳」,杜宇正愁著怎麼花出去一點點那些個意外之財呢,在官場上,這叫做「散財」,好像賭場上也有這麼一說。
三人在中間便當店裡坐定,隨意點了些飯菜,只圖個方便,並沒講什麼檔次。
杜宇也不瞞兩位姐妹,告訴她們,納蘭依德分到招待辦了,馬雪謹只能分到環衛處。
納蘭依德嬌滴滴的說:「謝謝,我又沒找你,還能分到區招待辦,天天為領導服務啊!」
「我只是起了一個引見的作用,關鍵是你自己優秀」,杜宇說。
「那你引見我沒?」馬雪謹問。
「當然也引見了,把你的基本情況和檔案一併送過去的……」說完這一句,杜宇就後悔了,自己怎麼就那麼傻,自己說出了這麼弱智的話兒。
馬雪謹一聽,臉立即沉了下來。
因為這說明,自己在和納蘭依德一塊被選的時候,人家被選中了,而自己被淘汰了。
女人的嫉妒心當然暴漲。
馬雪謹立馬把臉轉了過去,吃飯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杜宇心裡一陣陣懊惱,但說出去的話已是覆水難收。
納蘭依德去招待辦絕對是一個伯樂再世的決定。
此刻納蘭依德就展示了她出色的社交能力,納蘭依德沉默了半天,臉色變得陰沉,突然冷冷地說,「唉!這工作有什麼好,一定是圖我在部隊的文工團幹過,等那些肥胖似豬的貪官污吏們酒醉如泥的時候,給他們聲色權馬。」
杜宇越發地悶了,自己在那尷尬的位子上,費了多少勁兒,才把這事兒辦成,結果不但沒討著好,還把兩位美女得罪一乾淨!
「修成玉顏色,賣於帝王家」,納蘭依德輕輕地,坐在桌子前,雙目呆滯地盯著餐具。
杜宇就更是心裡堵得慌了,心裡嘀咕:啊,連古詩都上了!還是閨怨體。難道自己給他們辦了壞事兒?
就是馬雪謹,自己沒把她辦出園林環衛,也拖了王老主任的面子,跟環衛處的領導打了招呼絕對不讓她虧著,一定給她弄一份好差事兒,可結果呢,卻搞得大家不歡而散。
臨散場的時候,納蘭依德對杜宇說,「謝謝你替我們操心,其實我們難受不是針對你,是因為女人的一生不管怎麼拼掙,始終逃不過是淚做的命運。」
這下杜宇更是驚了,這可好,古詩剛吟院,又轉行搞哲學了。杜宇明白了,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兒是正事兒。人家會說你好。
不收人錢財,主動替人辦事兒,多半不落什麼好名聲,都是孽債!!
可是,此刻杜宇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他幫助別人,給他錢的,再不會記他的恩德。而納蘭依德和馬雪謹卻是可以記住他一生的人。他們的生命和真情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甚至最後血肉模糊,分也分不清,扯也扯不斷。
彭德良破天荒地第一次選擇不坐飛機出差,連市政府的辦公室主任都感覺驚訝了。這市長大人是怎麼了,難道說聽到機票漲價,居然開始節能減排,坐起火車來了。
可是當下屬的誰敢多問領導的事兒,難道主任想學小秘書。當然不,他自然知道在市政府沉默是金。
彭德良坐火車,自然吾蘭古麗得坐火車,吾蘭古麗並沒什麼意見,可是王老主任的意見就大了。
「這出的是哪一門子破差呀,什麼年代了,還讓我老漢坐火車?得了,忍著吧,為了挺進副處級的幹部門檻」,王老主任總是這樣提醒自己。
王老主任有一點兒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他給吾蘭古麗訂票的時候,吾蘭古麗不讓他訂,而是自己訂的票。而且臥鋪票不訂在一起,居然是兩個車廂,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尤不得王老主任不多想。
王老主任自然是多想的,他要不多想,可能他的頭上會多留些頭髮。可惜只為了一個區區副處級,那些對王老主任來說珍貴的頭髮就都找不見了。
可是王老主任想的得再多,估計也沒有彭德良想得多,彭德良不僅想得多,而且做得更多。
吾蘭古麗陪彭德良參加論壇了,留下了一個美婦謝婉晴。
謝婉晴派出去監視吾蘭古麗的人匯報說彭市長帶了她登上了火車,並且訂了四張軟臥票,但是只有兩個人。
聽到這個消息謝婉晴懵了、木了、震驚了。
於是謝婉晴一瞬間便由一個美婦變成了怨婦、毒婦。
這絕對是老六跟許三在黑道上混了一輩子,唯一的一次驚天的匯報!
謝婉晴雙目呆滯,兩眼失去了往日精明的光芒,那透氣皓白的牙齒,上排與下排的輕輕碰撞在一起,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竟然說不出話。
電話那邊老六磕磕絆絆地說:「謝總,我們是不是繼續跟蹤下去,還跟蹤不?喂喂喂——」地喊著。
可惜謝婉晴已經全無力氣,沒有跟他說話的一點兒點**。
掛了電話,謝婉晴的眼淚已奪眶而出,面對著那個巨大的鏡子,裡面的那個無比妖嬈的自己已漸漸扭曲、變形,漸漸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你是我的朋友嗎?你是我的姐妹嗎?你是嗎……」謝婉晴嗚咽著,無限痛苦地問著房間裡的空氣。
問完以後,她對著手機裡喊:「老六,你找能幹的人,把那一對狗男女給我做掉!給我做掉——」
謝婉晴歇斯底里地喊著。
電話這邊老六暈了,結結巴巴地問:「謝董,把那兩個都做掉?他們可是市長和局長啊,都是要員,這冒險冒得也太大了吧?」
「那至少也得教訓教訓他們。」
「謝,謝,謝董,可是我不敢呀,他是市長,是市長啊!」老六在那邊哭著喊。
「你是豬啊!你到底是老娘的人,還是誰的人!」謝婉晴說完把自己的蘋果iphone4s手機一把甩到牆壁上摔了個粉碎,眼淚一瀉如注。
保姆聽到動靜,從別的屋進來,「小姐,你怎麼了?」
「滾,滾!」,謝婉晴雙手握拳,砸在桌子上,那不爭氣的琉璃居然把謝婉晴的手也給劃破了,血流如注。
保姆沒有滾,能從鄉下到城裡來,能碰到謝婉晴這樣的商界名流,她掙得了幾百子也不敢想的工錢。
保姆是農村出來的,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受委屈,特別能挨罵。要不怎麼能端得住謝大女人保姆的飯碗。
「你走,你走——」謝婉晴繼續喊,邊喊邊從自己秀氣無比的lg手提包裡拿出一千塊現金,「給,給你去街上買東西去吧,你家不是需要錢嗎?快滾——」
保姆臉上的神態極其淡定,彷彿有著與自己不相干的平靜,在保姆界的行當裡,一看這鳥人就已經經過了多年的歷練,早已經做到了主人吐唾沫到自己臉上,不擦,讓他自己幹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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