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好人不長命 文 / 蠻妖
在金允兒眼中，或許現在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
可是惡棍總也是活著的，比死了不知道好多少倍呢。心中一陣苦笑，沈莫暗暗道。
「我沒有錢養你。」一臉的自然加淡然，沈莫說這句話時沒有絲毫臉紅，讓別人做自己女人，卻又說沒錢樣人家，找情人找到沈莫這樣的地步，也算是極品了。
「我有錢，不用你養我。」絲毫不介意，金允兒漠然道。
「我很小心眼。」沈莫直視著金允兒，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我不會再跟別的男人上床。」金允兒回答的同樣毫無波瀾。
「最後一點，我不喜歡看你現在的表情，我喜歡女人微笑。」
金允兒沒有笑，靜靜望著沈莫，兩行清淚慢慢流下。
哭泣，這是她很多年不曾有過的表情了。
隔著一層水霧，兩人四目相對，許久，許久，在沈莫堅持的目光中，金允兒笑了，梨花帶雨，沒有勉強，有的只是第一次為自己戴上面具後那種掩飾不住的虛偽。
對這樣的男人，她永遠不可能發自內心的去笑。
「不錯，希望你以後能笑得更好看一點。」沈莫點了點頭，彷彿沒有看出那抹虛偽，用手輕輕拍了拍金允兒俏麗的臉頰，他的笑容愈發燦爛。
既然決定在這個女人面前做惡人，那就努力做到底吧。
金允兒的臉沒有絲毫化妝品的印記，素面朝天的她任由淚水淌下，並沒有出現那種濃妝艷抹的女人被壞了裝扮後的恐怖景象，隨著她嘴角的上揚，她哭得更加肆無忌憚了，只是她知道，這是自己很多年來第一次這樣哭泣，也將會是連同很多年算在一起的最後一次。
從今天起，躲在那張面具之後，她會變得虛偽。
沈莫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會改變一個女人的一生，他在開口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說了出來。
他不想否認，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自己。
擁有善運的人不好找，而像金允兒這樣善運如此強盛的人更加難尋，沈莫發現在自己攝運一次之後她眉心的紅光竟然沒有絲毫減少，這讓他在意外之餘忍不住生出了貪念。
人都是自私的，蔣秋水為了她還有家族的利益，讓自己背負上詛咒，隨時面臨生命危險。而被這股詛咒驚擾這麼久，沈莫說沒有畏懼是不可能的。
他不想死，所以他選擇了緊緊抓住金允兒這根救命稻草，有了她在，或許自己今後就算遇上命劫也可以從容應對。
沈莫心裡或許會有一點後悔，但更多的則是坦然，或許自己骨子裡就不是好人，沈莫也不想讓自己不顧一切地做一個好人，好人不長命，這是很多好人用經驗告訴後人的話。
用不對付金條來作為讓金允兒成為自己女人的交換條件，這是一個無恥而又公平的交易。
開車將金允兒送回家，沈莫又回到陸航大酒店換上自己的qq，慢慢收拾心情，他開始為晚上的約會做準備。
無論如何，在蘇曼穎面前，沈莫只想讓自己是那個因為倒霉而與她相識的大學生。
開始經歷風雨的沈莫，很細心地想要為自己壘築一個唯一溫暖的小窩。那個小窩裡有溫馨溫暖的晚餐和燈光，有讓自己思念並等待自己回家的女人，是沈莫為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搭建的避風港。
嗡……
手機震動響起。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沈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國安局的江副局長。
進入國安局後沈莫便被要求記住了局內幾個領導的電話號碼，這些號碼為了安全起見是不能存起的，只能牢記在心裡。
有些意外，沈莫接通電話：「江副局長，是我，有事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洪亮的嗓音，長海市國安局副局長，江門生，一個高大粗莽的中年男人，沈莫記得在去國安局的時候見過他一面，看上去四十多歲，禿頂，乍一眼給人十分寬厚的感覺，可是如果仔細打量他的眼睛，就會感覺得到這個人的精明絕對與他外表給人的感覺成反比。
「沈顧問啊，現在有點事情，你過來一趟吧。」江副局長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不等沈莫答覆就掛掉了電話。
沈莫愣了一下，無奈笑笑，開車經過一條路口時轉道向右，往國安局而去。
半個小時後來到國安局，沈莫的車沒有通行證，只能停在外面，從大門進去到辦公樓要經過一個很大的草坪，草坪寬闊，在幾處地方有暗樁，這裡的安全措施做的十分隱蔽，如果有人突襲，絕對會在三秒之內遭到最強的反擊。
國安局，如果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護不了，如何去保護別人的安全？
穿過草坪，通過密令和指紋進入辦公大樓，在前台衛兵的引導下，沈莫來到了江副局長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沈莫便聽到辦公室內有人在聊天，聲音雖小但卻真切，沈莫感覺好像有些熟悉。等推開門看到裡面的人後他才對上號。
江縱橫！
居然是他？
臉上不動聲色，沈莫心裡卻愣怔一下，看房間裡的情形，江縱橫和江門生兩人相對而坐，聊得甚歡，而看桌子上的茶水，顯然江縱橫來了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難道江副局長打電話是因為江縱橫？
一瞬間有了無數猜測，沈莫一臉笑意走進門內，輕輕把門帶上，對江門生微微一笑：「江副局長，您找我？」
特別顧問雖然隸屬於國安局，但卻是國安局的編外人員，並不是完全受到國安局紀律的要求和束縛。江門生在名義上是沈莫的領導，但卻沒有直接命令他的權力，所以沈莫對他的態度多半是客氣和尊敬，而沒有恭敬。
方才江門生給自己打電話那麼直接就掛斷，根本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如果自己有事來不了怎麼辦？他明顯就沒將自己放在心上，沈莫一開始還覺得這是江門生官僚主義作風太嚴重，但現在看來，他這麼做或許是因為江縱橫。
收起心思，還不知道具體事情之前，沈莫不再亂猜，被江門生指點著坐下來，他豪爽地大笑起來：「這麼著急把沈顧問請來，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江副局長說的哪裡話，我的工作便在國安局，如果組織有任務安排，我不管怎麼樣都得任務優先啊。」沈莫筆直地坐著，一臉正色道。
「好，好！」重重點了點頭，江門生親自為沈莫拿出一個乾淨的茶杯，為他倒了一杯茶，和聲笑道：「如果局裡多些沈顧問這樣的優秀同志，咱們的工作一定會好做很多啊。」
「江副局長誇獎了。」
「這可不是誇獎，沈顧問憑一己之力勇鬥倭國間諜之事，在咱們局裡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啊，不要說我，就是王局長都一直想見識見識你的身手呢，我聽蘇副市長推薦你的時候說你是古武術大家，有時間可要讓我們長長見識。」江副局長一副拉家常的姿態，並不與沈莫說正事。
沈莫只好應付著，點頭答道：「如果不嫌棄，那有機會我就獻醜一回。」
又聊了幾句，江門生這才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江縱橫：「沈顧問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從燕京來的特別行動組的負責人，江縱橫，跟你一樣，也是年輕俊傑啊。縱橫，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沈莫，沈顧問，他雖然剛來國安局，可是我們局裡最近的大紅人，哈哈。」
沈莫聽到江門生的話，轉過頭去望向江縱橫，忽然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咦，居然是你，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啊，幸會幸會。」
說著他伸出手去，要跟江縱橫握手。
江縱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淡然抬起頭來，打量了沈莫一眼，神色平靜。頓了頓，他才慢慢伸出手去，與沈莫輕輕一握隨即抽回來：「沈顧問，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江門生適時地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插口問道。
「江副局長，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剛來長海市的時候跟沈顧問產生了一些誤會，有點小小的不愉快。」江縱橫苦笑一聲，對江門生解釋道。
看著兩人的表情，沈莫心裡不由有些奇怪，看樣子，江門生似乎對他們的事情並不清楚，難道他叫自己來確實是有別的事情，而江縱橫在這裡純屬巧合？
可是這也太巧了吧？巧的都讓人不太敢相信了。
江門生聞言對沈莫擺了擺手：「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了嘛，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也是一種緣分啊。沈顧問，今天我叫你來是有正事的，今天上面安排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正好需要你和縱橫合作完成，希望你能夠以工作為重，不要把先前的誤會放在心上。」
見江門生做和事老，沈莫自然不會不應，只不過他心裡更加疑惑，難道江縱橫這是打算跟自己示好？
可是以自己對他的印象和從谷辰那裡聽來的對他的描述，江縱橫就是一個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人，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想通了要跟自己和好？
「江副局長多慮了，只是一點小事，早就過去了。」沈莫笑了笑：「不知道上面給我安排了什麼任務？」
江門生起身從辦公桌上拿出幾張紙來，遞給沈莫：「這是上面的批文，這次縱橫帶了一個特別行動小組來執行一項關於境外組織非法入侵我國的任務，為了幫助他們完成任務，局裡決定派一個人來跟他們合作。考慮到個人能力和身份的隱秘性等問題，我們最後決定讓你出馬，跟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合作，查出那些境外勢力的所在和目的。」
沈莫一邊聽著，一邊低頭翻閱手中的文件，這份文件本來是機密文件，只有局裡少數幾個領導能看，江門生把他交給自己，明顯是想要讓自己知道他對自己很重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真是看重自己？還是為了江縱橫？亦或是他真的想要讓自己和江縱橫和好？
沈莫心中思量著，讓自己和江縱橫合作，還是執行與境外勢力打交道的任務，這可是個危險的事情。
難道……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沈莫瞥了江門生一眼，又看了江縱橫一眼，發現兩人神色都格外平靜，也在靜靜地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