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生死爭鬥 文 / 江湖老叟
崔炳勳跟楚海龍說得這番話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我的人多,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見好就收吧。
楚海龍卻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人,他很不識時務地說道:「很簡單,第一,賠償我一輛同樣的車子,這輛車我不要了,真他媽的的晦氣,第二,你的這幾個參與打砸我車子的弟兄要執行家法,以後,你的小弟都要文明一點,不要動輒就打打殺殺的,第三,你這個老大不咋樣,讓你們的頭領重新換一個。」
崔炳勳很有耐心地聽完了這番話,不由得怒極而笑,說道:「哈哈哈……我見過狂妄自大的人,還沒見過你這麼狂妄自大的,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就是我們的幫主來了,也不能這麼跟我說話。」
楚海龍點點頭,只說了一句話:「我可不是你們的幫主。」他的語音沉靜冷蕭,一言定生死,這句話已經決定了很多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他飛起一腳,把最靠近的一個大漢踢飛了,天地會的人一聲吶喊,紛紛揚起武器從四面八方圍攏上來,這個時候人多並不是好事,圍在楚海龍的身邊,跟他交手的只有五六個人,其他的人都在更遠的地方,使不上勁,只能圍著吶喊叫嚷怒罵,被楚海龍打倒一個,馬上替補上一個,倒地的弟兄被往日的兄弟在腳下踩來踩去的,痛得滿地打滾,後面的人七手八腳忙著救治傷者,崔炳勳呆呆看著這一切,心想,這才是大場面啊,這麼多的人難道還收拾不下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
楚海龍開始還空著一雙手在人群裡穿來插去,被一根鐵管敲中了他的頭部一下之後,才被徹底激怒了,他大吼一聲,劈手奪過一把砍刀,單手握住砍刀的手柄呼呼呼揮舞了起來,他沒使過砍刀,也不懂什麼路子招式,只是仗著自己力大無比,不管是那些混混的頭還是臉手還是腳,只管砍殺過去。
這樣一來,那些混混算是遭罪了,剛才受傷的那些人還是被拳腳所傷,楚海龍的手下也留了分寸,儘管受傷還是沒人死亡的。
換做了砍刀就不同了,他如虎添翼,看下去就倒下一個人,有的人腦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甚至有一個從腦袋到身體被直接劈開,腦漿混合著血水和肚子裡的糞便,氣味十分濃郁,看到如此慘象,那些混混紛紛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如果只是受傷,他們還不在乎,誰的身上沒有帶一點傷痕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混黑社會的,可是,當真讓他們拿命去拼,這個,好像還有一點點的難度,誰都是爹媽養的,命,只有一條,要讓他們真的去拼,不,真的去送死,誰也不願意。
別看這些混混平日裡吹得牛皮比天大,到了見真章的時候誰也不敢往前衝,楚海龍渾身是血,他也記不清自己殺傷了多少人,看得崔炳勳腿肚子發軟,恨不得立刻跑開,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祖宗,可是,他的雙腳還是牢牢釘在當地,動也不動,在社會上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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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了這麼久,數今天看到的一切才叫真正的打架,以前那些打打殺殺都是小兒科,過家家一樣,真到了拚命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你死我活,什麼叫做血流成河。
楚海龍把早已捲了刃的砍刀揮舞了幾下,身邊已經沒人了,所有的火堂弟兄都退開在距離他二十米之外的地方,包括剛剛來到的梁漢民和他帶來的二十多個弟兄都呆呆地看著場子裡的楚海龍,剛剛還是殺聲四起的院子裡現在一片寂靜,兩軍依舊對壘,不過,形勢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楚海龍的身手所有的人都已經真真實實地領教過了,他的殺伐果敢和凌厲無匹的武功讓所有的人肝膽俱裂。
楚海龍收起砍刀,重重向地面一頓,厲聲對崔炳勳說道:「老大,你怎麼不上來?來來來,別總是讓你的弟兄上來送死,你也下來練一練吧,咱們一對一,我也不能要了你的命,只要你的一條胳臂一條腿算了。」
崔炳勳覺得自己腿肚子轉筋,渾身冰冷,一條胳臂一條腿?說得輕巧,那可不是你的胳臂和大腿,那都是自己身上的家什,是血肉連心的肢體,他咳嗽了一聲,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巴,卻沒說出聲來,太緊張了,太緊張了啊。
倒在楚海龍腳下的還有幾十個人,莫不靜默著,無一人痛得大喊大叫,這些人不用說,都是死的透透的了。
楚海龍的眼睛斜斜看著崔炳勳,說道:「怎麼?你慫包了?你的弟兄們可是等著你為他們報仇雪恨呢,你來不來?」
「我,我不來。」崔炳勳把雙手擺得跟風車一樣急忙說道,笑話,誰上去?去幹嘛?送死嗎?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開什麼玩笑啊?
崔炳勳的話引起火堂弟兄的一致鄙視,見過老大很牛逼的樣子,就是沒見過老大慫包的樣子,今天總算是見著了,原來老大就是這樣的軟骨頭,那麼,剛才他們不敢上前拚命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只可惜,那些死去的弟兄就這麼白白死了,誰讓這些傻逼拼了命地向前衝呢?是不是?
楚海龍冷笑道:「開什麼玩笑?你不來?那麼,你認為咱們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呢?」
這個問題的提出是一個關鍵性的焦點,崔炳勳無助地看著眾位弟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梁漢民及時挺身出來,說道:「那麼,你想怎麼辦?」
楚海龍看著這個曾經被自己打出門去的人,忽然笑了,說道:「故人相逢啊。」
梁漢民想不到楚海龍竟然這麼凶悍,面對一百多個敵人,不,現在是四五十個敵人了,還是面無懼色,悍然向自己發出了挑戰,他的老臉紅了紅,說道:「見笑,見笑。」
楚海龍把剛才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梁漢民沉思著說道:「賠車是當然的,我們幫會的人也是講究規矩的,對於不守規矩的人,有幫規做出懲罰,可是,說到換堂主這件事,恐怕有點困難。」
楚海龍大刺刺地說道:「有什麼困難?你就直說吧。」
「這個。」梁漢民想了一下說道:「需要幫主的認可。」
「那就把程禹叫來。」楚海龍總算記得天地會幫主的名字,好像,這個幫主也不是啥好鳥,做了很多壞事,這一切在青石的資料裡均有記錄。
崔炳勳剛剛猶豫了一下,楚海龍指著他說道:「你叫還是不叫?」
楚海龍身上迸發的凜凜殺氣讓崔炳勳不得不拿起了電話,撥給程禹說道:「老大,我們,輸了,那個人是楚海龍,他叫你過來,有話對您說。」
程禹沒想到是楚海龍,呆了呆,說道:「我們傷亡的情況如何?」
「我集中了一百名弟兄,現在還完好的只有三十多,死了的,有二十幾個吧,其餘的,都受傷了。」
程禹慢慢說道:「好,我馬上過去,在我到達之前盡量穩住他。」
「好,我明白。」
程禹的電話給了崔炳勳新的力量,他努力振作起來,對楚海龍說:「我們的大哥馬上過來。」
楚海龍看出崔炳勳還在掙扎,只不過這個掙扎已經交給了程禹,崔炳勳自己的勇敢已經消失殆盡,他冷冷一笑,也不點破,只顧著對那些天地會的弟兄說道:「我們江湖人,講究的是一個義氣,什麼是義氣?那就是對兄弟肝膽瀝血,兩肋插刀,對同道要謙虛禮讓,對老幼婦孺要愛護照顧,可是,看看你們的現在,還有一點江湖人的本色嗎?」
他的眼睛狠戾地掃過每一個人,凡是被他看到的混混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只有梁漢民依舊高昂著頭,楚海龍的話,在一定的程度上說到了他的心裡面去,梁漢民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作為一個木堂堂主是無法改變這個現實的,最近,天地會屢屢遭受到攻擊,在梁漢民的心裡已經有了想法,這個想法還沒有對任何人說。
在天地會的內部,沉弊日深,積重難返,有的人追崇功利,早早把江湖道義拋在一旁不加理會,在日常事務上,得過且過,敷衍了事,冗長的後勤工作跟不上,讓幫會弟兄沉冤難雪,幫會已經到了改革的時分,唯一缺少的就是有人站出來,振臂一呼,帶領著大家改革弊端輕裝前進,然而,這樣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程禹帶著十幾個人終於出現了,楚海龍瞇縫著眼睛看著程禹,程禹的臉色陰沉著,走在眾人之前,他的眼睛把大院裡所有的人看過一遍,最後才定格在楚海龍的身上,說道:「你就是楚海龍?」
「我是。」
「你很好,很好。」程禹說完,毫無徵兆地揮了揮手,然後,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些人紛紛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每一個人的手上赫然端著一把槍。
武功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吧?武功再高也怕子彈亂飛吧?程禹得意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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