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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1章 假意求情 文 / 大頭

    李時道,「我這次去西北,跟那裡的高手曾經探討過武術方面的話題,學功夫未學打人,先學挨打,做生意也是一樣,先別想怎麼掙錢,先想想怎麼才能不賠本。你說說,如果有人想給咱們使壞,好料弄成廢料,好玉弄成廢玉,咱們本來就要薄利多銷,而且開公司養著這麼多人,被人這麼一弄,能不賠錢嗎?」

    張超一下子想到上次消費者怒砸原石坊那件事來了。

    「咱們得罪了黑社會,這個問題不得不早作準備。」李時看著張超,一笑,「不過也不用太在意,黑社會這東西,是可防、可控、可治的。」

    張超笑道:「我怎麼聽著像豬流感?」

    「有點哈。」李時「嘿兒」地一笑,「黑社會可不是豬,他們是一種像狗一樣的動物,只要遇上,為事不為事的它要朝你汪汪,這時候你千萬不要怕,更不要跑,你越跑它越兇猛,你就站在原地,甚至迎著它跑上去,絕大多數的狗就會被你嚇跑了。要是碰上真咬人的,你跟它正面鬥爭總比它從後面撲上來好得多,你要主動得多。所以說對黑社會的態度,不要怕,但一定要防。」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車間的設計有點不合理是能夠克服的,但是一定要防患於未然。」

    嗯,李時點點頭:「其實這些天你只負責車間設備的安裝,其他的地方你沒在意,侯大爺在安保方面可是煞費苦心啊!」

    「現在想起上次那事,本來是別人給咱們下圈套,想不到被咱們反制了,想想就很過癮。」張超感慨地說。

    李時呵呵一笑:「是啊,這就是過癮的後遺症,咱們得處心積慮地去防備人家報復!我現在也有點明白了,惹黑社會成本太高。」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上門找事,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張超安慰李時道。

    「是啊,不能坐以待斃。」李時若有所思,「惹黑社會成本太高,惹到了又有錢,又涉黑,而且在珠寶行業還德高望重的人,成本更高!看來,我得另外想點辦法,老是打打殺殺不但不能解決問題,我怎麼感覺敵人越來越多!」

    ……

    晚上的時候,李時約梵露出來吃飯。

    李時想讓梵露做做她老爸的工作,讓梵之德向龍鍾求個情,希望龍鍾父子不要再跟自己過不去,如果龍鍾父子心理不平衡,自己可以做出一定的賠償。

    這算是通過梵露的關係,向龍家父子低聲下氣地求饒了。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李時基本也瞭解了龍鍾父子,他們不會因為梵之德這個世交的求情就會罷手的。明知他們不會放過自己,但是還要讓人求情,其實李時這不過是做個姿態給梵之德看罷了。

    如果梵之德開了口,龍家父子不給面子,龍家和梵家必定會生出嫌隙,他們兩家有了分歧,那麼自己再去消滅龍家父子,在梵之德看來龍家父子那就是咎由自取,不會再怪罪自己。

    有了上次那個教訓,李時還真不敢輕易得罪這個心目中的准丈人!

    梵露一聽李時約自己吃晚飯,她說不想吃別的,就想吃手擀面。李時笑了:「你還真會吃,城裡邊剛剛開業了一家手擀麵館,你要是早說,想吃也沒有。」

    「我這是懷舊啊大哥!」梵露繼續道,「咱們不開車,你能不能騎自行車帶著我?」

    「沒問題,待會兒我騎自行車去接你。」

    吃完麵,夜色還早,李時邀請梵露去城郊看月亮,其實就是想跟她談談龍家父子的問題。

    前幾天的冷空氣已經遠去,刮了兩天的南風,天氣不是很冷。梵露問李時:「環城河覆蓋了,西邊那大橋還有沒有?」

    「還有,就是城裡邊這一段覆蓋了,從西環路往外都還露著,要是拆了橋,怎麼過河!」

    「你帶我去吧,我想過去看看。」看李時點頭,又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超市買個包,出來忘了背包,女孩子不背包人家笑話。」

    「你帶著錢嗎?」

    「帶著。」

    一會兒她背著包回來了,不大不小的包,很長的背帶,還鼓鼓的。李時伸手要去摸摸她買了什麼東西,被梵露用手擋住了:「哎——女孩子的包你怎麼能隨便動!」

    李時笑了:「好,不動不動。」他想也許是買了些女孩子用的東西。讓她坐上來,帶她去西邊的環城河橋。

    李時剛來廣南上大學的時候,夏天的晚上悶熱,曾經和幾個同學去城西的環城河橋上去涼快,當然,李時騎自行車帶著張小琳,梵露跟李時還不是很熟。

    那時城裡的高樓還沒有延伸到這裡,西環路還沒修,這裡的風景尚屬自然,這幾年修路,蓋樓,人為痕跡重了,自然的景觀快要消退盡了。

    從繁華的市中心往城市的邊緣走,越走燈光越黯淡,到了環城河橋,看周圍高樓上閃爍著燦爛的燈火,分明對比了橋周圍黯淡的路燈。

    燈光黯淡了,月亮的光芒明亮起來,在市中心如果不抬頭看天,不知道今晚的月亮很好,不知道有月色的夜晚很美——城市其實是扼殺自然生命的東西,高樓使人失去了春夏秋冬的季節變化,失去了季節變化裡風花雪月的美好感覺,燦爛的燈火使人失去了冬夜的深沉,月夜的清新。

    橋頭上用水泥造了很多四四方方的墩子,離橋頭越遠,墩子越矮,如城牆上的垛口,整齊地順次排下去。

    李時把自行車放在墩子一邊,拉著梵露的手上了橋。橋兩邊的便道比橋面高出幾十公分,站在便道上,靠著欄杆,很適合於看月光下結了冰的河面,那會看到一片明亮。梵露說:「城裡面的河面為什麼要覆蓋,我記得原來河兩岸全是這樣的垂柳,河裡嘩啦嘩啦的流水,到夏天坐在柳樹底下涼快多好!」

    李時冷笑一聲:「不蓋能行嗎,那也是逼得,城裡邊的人什麼東西都往裡扔,成臭水溝了,現在要是不覆蓋,到夏天你還能在邊上坐住,還不如到廁所裡坐著味兒好!城西邊這一段雖然還是有點髒,比下游乾淨多了。」

    「現在看水也不髒呀,在河邊上還能吃得下東西去嗎?比方說喝啤酒。」梵露變戲法似的手裡舉著瓶啤酒問李時。

    李時一下子明白她的包裡鼓鼓的是什麼東西了,想不到這小妮子這麼有心,記得當初李時喜歡到橋上來喝啤酒。

    那時自己跟張小琳很親近,還要捎上點下酒的小菜,比方說五香花生米,或者兩根火腿腸。梵露跟其他同學湊在一起,李時還以為她根本不會注意自己呢,想不到她什麼都記在心裡。

    李時不禁心裡一熱。

    李時接過酒來,左手握著瓶子肚,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瓶口,拇指指肚抵著瓶蓋往上一搓,瓶蓋下來了,拇指和食指捏著它一轉,食指抵住瓶蓋,往河裡一彈,「得兒」一聲飛了出去,不知飛出多遠。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看著梵露:「我的花生米呢?」

    梵露兩隻手放在背後,在撕鹵雞爪的包裝:「沒有花生米,」包裝撕掉了擎著雞爪伸到李時的嘴邊,「只有雞爪。」她知道李時喜歡吃雞爪,看李時把雞爪接過去和著啤酒細細品味,她又從包裡變出五香花生米來,「我給你拿著調味,想吃了我給你扔到嘴裡啊!」

    李時拿油乎乎的瓶口伸到梵露的嘴邊:「你也喝口吧。」

    梵露笑吟吟地說:「我不喝,我就願意看你喝,我買了三瓶,都給我喝了啊。」

    月華灑在梵露的臉上,月亮是教唆人犯罪的東西,就是因為它能把醜女幻化成美人,缺點朦朧成優勢,何況梵露那動人心魄的美麗在今晚更是沾了月華的光。

    美麗和青春從她的臉上和修長優的身體上流溢出來,瀰漫在橋上,流淌在河邊,流淌在了李時的心裡,這心情便美好過了酒味。

    時間和著這美好的心情在月夜的橋上緩緩流淌,不由人不產生「今夕何夕」的感覺,想想應該很久沒有像此刻這般舒暢的感覺了,好像以往的那些日子都不是人過的日子,那些日子裡的他也不是人,而現在才變回人來。

    一瓶啤酒在橋上喝完,到第二瓶時,他們轉悠到河邊的柳樹下,梵露老老實實做他的酒桌,給他托著下酒菜做跟屁蟲。此情此景讓人如此流連,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那三瓶啤酒已經喝完了,梵露看李時不大管用的樣子,遺憾地說:「我應該多買兩瓶的。」

    在這種心情下,而且還沾了點酒意,李時不由地說道:「奇怪,人家的媳婦都是管著自己的男人不讓喝酒,你還鼓勵我喝酒。」這是李時第一次當真地跟梵露說這樣的話,說出來了自己都感到奇怪,怎麼變得有些淺薄。

    梵露知道李時深沉,明明心裡有,就是不願意說,今天說這話,雖不是像別人那樣地甜膩,但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露骨話了,她不禁「撲哧」一笑:「我不跟別人一樣,我不管著你,我要慣著你。」

    李時知道,梵露已經不僅僅停留在芳心暗許的階段,你聽聽她嘴裡都開始承認跟自己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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