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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桃花錯緣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探查城隍廟 文 / 雙魚太極

    她幾乎能感受到背後那人冰冷銳利的目光,她唯有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靜待那人發話。

    鋒利的劍心慢慢偏離,那人已從身後立在了她身旁,她微微側身抬眼望向他。

    果然是他。

    被人發現,童媜一改肅穆冷淡的臉,小心轉身沖那人嘻皮笑臉裝傻道:「大哥,我悶的慌隨便逛逛。」

    那人微微揚了揚下顎,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一小步一小步步入廟宇。

    正在商議什麼的五人,除了那絡腮鬍,其他四人一臉疑惑的望向她。

    待她身後持劍架著她的玄袍男子出現時,那唐明嚷嚷道:「好哇,方纔我就覺得他不是好人,虧我家爺還有意將他留在身邊所用。」

    童媜沖唐明眨巴著眼,一臉委屈的道:「唐大哥,我哪裡像壞人了?」

    被一個男人拋媚眼,冷俊的唐明一時語塞。

    「如果你真是派來的探子,那麼你也活不多久了。」

    「大哥,小心你手中的劍。」她有意叉開話題,抬手點了點劍心。

    絡腮鬍揚了揚袍,示意他將劍放下。

    劍一離脖子,她故作害怕立馬跑到了絡腮鬍身後一瞧,那三人居然還心思縝密的帶著半截面具,這下子,她很難分辨裡面倒底有沒有李權那老匹夫。

    氣氛被她這麼一攪,而且又聽聞眼前這位小兄弟可以是派來的探子,此時那身披黑斗蓬的三人有些按奈不住了,面面相覷後其中一人上前拱手道:「三爺,我等為三爺死而後矣,求三爺保我等周全。」語罷,三人齊齊拱手,「求三爺保我等周全。」

    聽這聲音不像是李權啊!

    天朝國朝中姓李的官員很多,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絡腮鬍倒不急,反而問起了身旁的童媜,「知道我為什麼說如果你不走就是我的人其中的意思了吧?」

    「我真不是探子。」她還在狡辯。

    「不是就好,是的話,真如蒙侍衛所說,你死定了。」

    「哈?」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當真是探子來著?」

    「呃——」

    倆人的對話似在聊天般,在旁的唐明對童媜猛翻白眼。

    見她回答的模稜兩可,他不緊不慢的從袖間掏中短笛放至嘴邊……

    難道方纔的長鳴也是他所為嗎?從龍湛得到消息的可信度來看,這匹人便是以各種經商名義留在天朝國的大周探子。

    聽著悠揚的笛聲,她將袖中的信號彈捏在手裡,挪了挪步子看準破了頂的廟宇,如果當真被識破,那她在危機時還可以通知龍湛他們。

    突然,她感覺身上奇癢無比,頓時十拽緊攥強忍痛楚。

    莫非,在林中時就已經中了埋伏……難怪他能表現的泰然自若,處變不驚。

    那被喚為三爺的男子輕輕瞥了她一眼,她沖微微一笑,道:「三爺好雅興。」

    笛聲慢慢激揚,似乎是換了曲目。

    只覺的血脈裡有什麼東西在撕咬,她大汗涔涔,十指再怎麼攥緊都止不住的疼。

    此時,外面一名小廝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拱手道:「三爺,外面有埋伏!」

    「情形怎麼樣?」他放下短笛,不緊不慢問道。

    「都中了七花毒,現在正痛的在泥漿裡打滾。」

    七花毒!這七花毒是由七七四十九種不同花製成,這四十九種花本無毒,只是滲雜在一起才會發揮毒性,沾上也沒關係,只是若是被有心之人用招魂曲引來毒蟲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得。

    那些蟲子細小的根本看不見,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怎樣表現的自然不被發現。

    土坡上的龍湛一臉陰森,對隱忍作痛的歐陽車咆哮道:「你不是說安排的天一無縫,現在作何解釋?!」

    「微臣……」他還未說完,眼前就多了一個小瓷瓶。

    「他們是中了七花毒,還好本王有所準備。」他說完,喉間似吞了什麼東西。

    從他的話中不難看出,他分明是完全不信任將陽車的實力。

    還沒等歐陽將軍回神,龍湛兩手一揮下達了指示,頓時那埋伏在四周他的部屬全都翻身直奔城隍廟而去……

    「咳咳。」他咳了兩聲,對歐陽將軍厲道:「生死不論。」語畢,轉身坐在了攆轎上調理氣息……

    面色難看的歐邊車將藥丸分發給下面的將士兵,衝他們喊道:「反判者生死不論,殺!」

    城隍廟

    「三爺,有人殺來了!好像是天朝國龍湛的手下!」

    他沖唐明使了個眼色,唐明立即拔劍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只聽外面撕殺聲有如鬼哭狼嚎……

    這立在原處有如驚弓之鳥的三人這會早嚇的沒了膽,上前懦懦道:「三爺,三爺救命!」

    「我也想過會是龍湛,只是沒想到他還沒解這七花毒,看來他的能耐還不只是行軍打戰那麼簡單。」

    「這龍湛可不是好惹的主,我們也只是求財,若是落在他手上……」

    「放心,我自會派人送你們突出重圍,至於銀票的事無需擔心,我自會如數的送到府上去。」他慢條斯理的衝他們說完,轉身對身邊的侍衛道:」蒙侍衛,送三位大人從密道離開,務必保他們安全。」

    「屬下明白。」他拱手應承,冰冷的眼神撇了童媜一眼,轉身對他們三人道:「大人,請隨我來。」

    密道!?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他們犯的可以通敵賣國的死罪!

    這踩著別人屍骨強取豪奪來的榮華富貴,他們居然還心安理得!他們這副攀龍附鳳的臭嘴臉讓她看著噁心!

    當下,腳下踢起破缸直擊其中一人……

    他一掃腿護在那人身前,二話不說拔劍直衝童媜而來。她後退數步,手中的銀針如雨點般朝他們打來,只聽『啊』的一聲,其中一人已被銀針打中腰際,慌恐的模樣若喪考妣。

    她嘴角扯出一記陰冷的笑意,抬手又要打出銀針,卻被揮來的劍收回掌心,招腿掃劍,趁不備扯出腕間的白綾纏上對手劍柄,四目怒視……

    「你中了七花毒,居然還能動武?你可知會加快毒發?」

    她略瞇著眼,冷笑道:「多謝蒙侍衛關心。」語罷,就要使力奪下他手中的長劍。

    笛聲又起,頓時她只覺的兩眼暈花,全身力氣似被抽離了般,手中的白綾翩然落地,她猛的一把抱頭滾落在地,大汗淋漓面色蒼白的她緊咬下唇,悲慘的在骯髒滿是污垢的地面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嗯嗯!嗯嗯!……」

    他走至在她身前站定,瞥了一眼從她身上掉落而出的信號彈,冷冷的看著全身污漬長髮松圬的她,「我倒欣賞你的勇氣,若是不想死,就歸我所用。」

    「三爺,這人留不得。」持劍的蒙侍衛拱手勸道。

    那三人上前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附應。

    他望向他們,餘光微微瞟向她。

    「呵!笑話!」笛聲一止,她疼痛稍減,她本想儲存能量做最後生死一博,見他功力不差,她一把抓起地上的白綾放到嘴邊咬住……

    他們愕然,看著她將手中的銀針狠狠的刺下拔起刺下再拔起,那鮮血淋淋的大腿血肉模糊的不成樣子……她那隱忍扭曲的小臉堅決的令他有些恍惚,這感覺似曾相識。

    在他恍惚之際,她打出手中的銀針先發制人,擒賊先擒王!

    「三爺,小心!」

    『叮』銀針被擋飛,入木三分。

    蒙侍衛見此,眸中盡顯殺氣,一劍刺了過去……

    坐在攆轎上的龍湛一聽笛聲,才意識到自己突略了什麼。他下攆一看形勢,敵我勢均力敵,各自在削減對方的實力,當他看見從廟宇翻身那抹熟悉的身影時……

    許是在強光下待的太久,附有白綾的她只覺雙眼發花……

    笛聲又起,她雙腿發抖,拿有銀針的手發顫的已經僵硬的不停使喚。

    「龍湛竟然有你這般忠死的手下。」

    她有氣無力的瞥了一身黑袍的他,冷笑道:「誰說,誰說我是他的手下?可笑。」

    她的回話,是在他意料之外,他愣了愣,道:「那你是誰派來的?」

    「三爺這話問的,若是天朝子民,會看著國家機密洩於敵國之手嗎?若是大周在生死邊沿,三爺又怎麼看?」

    他眼神露出讓人無法察覺的驚詫,道:「你也算是條好漢,我再怎麼說服於你,你也定不會歸我所用。」

    她喘著粗氣,就當她想將手中的銀針要打落他手中的竹笛時,笛聲又無情的響起……

    頭脹欲裂,她抱頭似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最後跌入泥水坑打滾不止。

    這等形勢唯有速戰速決,他深知不能太過靠近她,便立於她三尺之外,他那冰冷的雙眸中泛不起一點漣漪……

    「啊————」那痛似入骨髓,她一聲長嘶。

    在殺場一襲白袍的他四下尋著她身影,當他聽到那慘痛的叫聲時,他瘋了般揮著手中的長劍殺掉在前的障礙物,這一刻,他似人間的惡魔,染紅了雙手殺紅了眼,迸發出讓人懼怕的血腥爆戾……

    林中暗處,蠢蠢欲動的全身一襲暗紅衣袍的另一班勢力隔崖觀火的看著眼前的撕殺。

    「子侍衛,現在殺出去是最好時機。」

    一臉擔憂的了醉摩拳擦掌,沖手下問道:「派去傳話給焰王爺的人回來了沒?」

    那人搖搖頭,一臉恍然,他們都不明白為啥做好全全安排準備突襲的策略卻要去通報焰王爺,焰王爺不是說格殺勿論嗎?

    子醉眉間緊蹙望著撕殺中的童媜,緊握的拳頭白骨森森。腦子裡左右徘徊要不要出去進行突襲,將兩方一網打盡。

    「子侍衛,還要等嗎?湛王那邊勢力似有所削弱,若是等援兵到來,恐怕我們將措失良機。」

    他一聽,心一橫,用力從袍處扯下一塊衣料做為蒙巾,「切勿傷鳳姑娘,若是被活捉,以死謝焰王大恩。」

    『嘶——嘶——』一長串撕扯的聲音,他們面面相覷,視死如歸的為彼此鼓勵。

    子醉長劍一揮,將領之氣呼之欲出。

    「為了焰王大業,為了報答焰王的恩德,我們一定不負所望。」語罷,首當其衝飛身投入戰鬥。

    餘下二十幾人一臉堅決,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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