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 Chapter.14因為愛情（3） 文 / 盧伊德

    晚上的party，阿神邀請了很多朋友。小霽，還有她樂隊的所有成員；小蘭的幾個朋友；還有幾個他自己的朋友；當然有我，只是……我沒有看見雲娘的身影。

    因為沒有看到雲娘，我不光喝了很多酒，還在這場讓我絲毫提不起興趣的party上一直被阿神和小霽兩人調侃。

    「鬼魂這種東西，其實很迷信的。」阿神喝著啤酒說。

    「對！我們看不到，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小霽舉著紅酒說。

    「明白了，像林羽對雲娘的感情一樣。」阿神提高聲音說。

    我呵呵了一聲，說：「真好笑，你們繼續聊，千萬別給我面子。」

    阿神後來看我實在沒什麼心情和他們一起鬧，就提出陪我出去走走的建議，我本來想婉拒他，畢竟不想打擾他的好心情，但他執意要陪我，還說什麼為兄弟必須能兩肋插刀，於是我就說那好吧。

    阿神喝了酒，而我滴酒未沾，於是我開車拉著他再一次來到了母校。只是這回不是初中母校，而是高中母校。停好車，我們翻牆而入，跳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我們同時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那是青春最真實最美好的樣子。

    逛了一會兒，邊走邊聊就又回到了最初的教學樓前。我們停了下來，阿神點燃支煙，問我要不要，我搖搖頭拒絕了。

    他有些淡然地笑了下，說：「向前看吧，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他呼出的煙霧在我的額頭邊上，溫暖而真實。

    我點點頭，背過身去，沒有回話。

    我抬頭望向教學樓的頂端，幾個屬於高三的窗口，還在錯落地璀璨著。就像是俯視著我們，俯視著所有疾馳而去的時光。

    再回到阿神家的時候，praty早已散場，一片狼藉的客廳和飯廳等著明天醒來時才會有力氣收拾。到處不見人影，只有浴室裡不斷傳來水聲，顯然是小蘭在裡面，我對阿神做了個祝你/性/福的表情，然後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再也沒有力氣動彈。

    阿神當然會借我吉言，小蘭裹著浴/巾回到臥室的時候，他便迫不及待地扒開她身上的唯一遮擋物，像一位久別故里的農民，回到了自己的莊稼地裡，這裡麥浪滾滾，粒粒飽滿，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最原始最熟悉的氣息。

    昏黃的檯燈燈光下，阿神留給她有些陰翳模糊的側面，她細細地看著他，貪婪地想把他此刻的樣子記在心裡。看著看著，眼睛濕潤起來，經歷了這麼久，他們兩個終於還是走到了一起。

    小蘭盡量挨他近一些，手臂摟著他的胸/膛，腿盤纏在他的雙腿/間，想把自己整個依附到他的軀體上，和他融合成一個人。阿神突然間睜開眼睛，望著她，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癡傻地凝望著的目光中的溫度，於是他又輕柔地給她一個甜蜜的吻，她又嘗到了他舌尖甜甜的味道，皮膚上感受到齒痕劃過時的灼燒。不一會兒，阿神沉沉閉上雙眼，任由小蘭把他當做一個孩子般繼續撫/摸。

    翻雲覆雨後，小蘭輕拭他額頭微微滲出的汗水，滿臉嚴肅地問他：「你愛我嗎？」

    「愛。」阿神說。

    「愛誰？」

    「你。」

    「我要你連起來說。」

    「小蘭，你知道我會害羞的。」

    「嘁！不說拉倒！你不愛我，我還懶得愛你呢！」

    小蘭一轉身，捲起被子睡了。一支煙的工夫，就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阿神小心地撐起身子，久久凝視。她睡意正濃，烏黑的頭髮纏繞在脖子上，長長的睫毛自然上翹。

    阿神躺在床上抽煙，抽完煙給我發了條短信說：「我想我知道自己要找的答案了。」

    我躺在沙發上，在一片黑暗之中迷迷糊糊地回復他：「哦，恭喜你。」

    阿神關了床頭的檯燈，一片漆黑之中，聽著她細微而均勻的呼吸，輕聲在她耳邊說：「傻瓜，我愛你。」

    小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睜大眼睛說：「你再說一遍！」

    阿神說：「你裝睡，有意思嗎？」

    「有意思，可有意思了。」她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阿神咬著她的耳垂，說：「我愛你，小蘭。我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