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被人賣了 文 / 泰山一品
柳雨賣身到楊家，卻被楊無平收為義女。她父母原本是邊官將領，與楊無平有一面之緣。後在漢朝入侵大齊時，戰死殉國。柳家可謂是一門忠烈。柳雨雖被收為義女，卻甘心為僕，從小伺候楊辰。楊辰與她兩小無猜感情深厚，親如姐弟一般。
如今聽楊肖要害柳雨，當即壓不住火，殺了那小廝。
從小廝懷裡拿出欲龍散，楊辰運指如刀又把小廝的臉皮割了下來，再用真氣反覆揉捏，不大會便做成了一個人皮面具。
這是方言教給他的技藝。
方言原本是一個江湖人物，後被楊無風收為弟子。方言對楊辰甚是喜愛，閒來無事就把這些東西統統都教給了楊辰，沒想到楊辰還真到了。
戴上人皮面具，楊辰的身體裡發出一陣辟里啪啦的脆響，轉眼之間，就變的與先前的小廝一模一樣。
鳳來樓是楊家的產業，由楊無仁打理。
楊辰剛踏入鳳來樓，就被一隻手一把拉住。楊辰抬頭一看，卻見看到一張滿臉折子，暴牙兔唇，又擦了厚厚白粉的老臉。
楊辰險些一拳打過去。
卻聽那暴牙老婦低聲惡狠狠的道：「小六子，你要死啊，拿個東西也拿那麼久，如果耽誤了少爺的事，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楊辰連忙低頭稱是。
那老婦把一酒壺塞進楊辰的懷裡，又道：「一會你帶著烏銅走銀龍鳳鴛鴦壺，把藥粉放進去，看少爺眼色行事，仔細著辦事！」
她口中的少爺自然是指的楊肖，楊辰點點頭，神念一掃便看到楊肖與馮兵山正在天字一號房內飲酒。
楊辰瞇了瞇眼睛，抬腳向樓上走去。
今天就讓楊肖自食惡果。
悄然進入房間，楊肖正與馮兵山暢飲。
「兵山兄，聽聞你的昨日你的吞雲勁已達到後天圓滿，真是可喜可賀啊。看來咱們西元城馬上就會又多出一名先天高手了。」
馮兵山臉上露出些許得意，卻道：「楊兄過獎了，不說張劉兩家，就是你楊家的楊紀不在我之下啊。」
「兵山兄過謙了。」楊肖大手一揮道：「張鳴升嬌慣跋扈，劉玉又是一個女人，楊紀比兵山兄大了三歲，且剛剛突破了後天九層，三人怎麼能同兵山兄相比。在我看，咱們西元城天資第一的名號，絕對是兵山兄無疑！」
幾年未見，楊肖已長的風流倜儻，再加上他那爽朗的舉止，如果不是楊辰認清了他的本來面目，也會認為他是一個可交之人。
馮兵山哈哈大笑道：「楊兄你也不差啊，我看你很快也突破九層了吧。」
「等我突破九層，兵山兄不知已是先天幾層強者了。」楊肖故作苦笑道：「兵山兄，你這是故意打擊兄弟麼？不行不行，當罰三杯！」
「小六子，快點倒酒！」
楊肖回頭向楊辰使了個眼色，大聲道：「必須滿，滿的不能再滿才行！」
「好好，我認罰認罰。滿上，就像楊兄說的，滿到不能滿為止，哈哈哈……」馮兵山哈哈大笑道。
楊辰暗自搖頭，如果不是他，這馮兵山已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了。不過現在他成了「小六子」，那就不同了。
他點頭哈腰的獻媚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鴛鴦壺把馮兵山的酒杯倒滿。
「兵山兄罰三杯，小弟當然要陪著，小六，把我的酒也滿上。」楊肖大氣的道。
烏銅走銀龍鳳鴛鴦壺，壺內兩分有兩個內膽，各放一種酒液，相互分開。要倒哪種酒全在持酒壺人的手上。所以，楊肖不怕自己會中招。
楊辰對此當然瞭解。
楊肖與馮兵山連乾三杯，這時房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少爺，少爺……」
「少爺正在陪貴客，吵什麼吵！」先前那暴牙老婦的聲音隨即響起。
接著兩人低聲細語幾句，老婦一臉凝重的敲門進來。
「少爺。」
「沒看我這有事嗎？」楊肖橫了婦人一眼：「就會添亂，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暴牙老婦臉露難色，口中喃喃卻不肯出去。馮兵山見狀，道：「楊兄，看來她有要緊事，你還是問問的好。」
楊肖哼了一聲道：「看在兵山兄的面子上，有什麼事快說。」
那暴牙老婦趕緊道：「楊無平家的柳丫頭找您，說是您約過她……」
楊辰心裡冷笑一聲，看來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楊肖一拍額頭，作恍然狀道：「確有此事，我都忘記了，看我這腦子。不過現在我在陪兵山兄，你告訴她明日再來吧。」
「少爺，那柳丫頭怎麼也是楊無平的義女，這算是您的堂妹。那丫頭說是有急事，怕是耽誤不得。少爺你要是不見她，傳到族裡……怕是對少爺名聲不利啊。」
「楊兄，既然你堂妹有事，就讓她來吧，不用顧忌我。不能讓楊兄失信於人，兄弟也過意不去的。」
楊肖聽了馮兵山的話，又拿捏了一下，作出不情願的狀道：「既然兵山兄開了口，也罷，江婆，你去把柳雨叫來吧。」
老婦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帶著柳雨走進了房間。
柳雨依然穿著那件素衣，眉間的愁意多的讓人心痛，兩天不見，楊辰竟然發現柳雨居然瘦了好多。
柳雨進房後，向楊肖，馮兵山各施一禮才道：「堂哥，我這次來是想……想向你借錢。」
說完她的臉不由一紅，她哪裡向人開口借過錢。
「借錢？」楊肖故作疑惑的愣了一下，隨即道：「堂妹，如果家要用錢的話，你要多少直說就好，咱們一家人不必說一個借字。」
楊肖做足了當哥的姿態，大義十足的模樣。但看在楊辰眼裡，很想一腳踩扁他的臉，這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柳雨聽了楊肖的話，不由露出感激之色。她慌忙道：「堂哥的恩意，柳雨心令了。這次用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堂哥能幫忙，小妹已是感激不盡了。」
「不少嗎？你需要多少？幾百兩銀子為兄還是不放在眼中的。」楊肖一笑道：「堂妹，你不會要借幾萬兩吧？」
「小妹真的要借兩萬兩銀子，還請堂哥幫幫我。」柳雨弱弱的道。
「兩萬兩！」楊肖作一幅吃驚不敢相信狀道：「小雨，你說兩萬兩？」
柳雨輕咬嘴唇，點了點頭。
楊肖立即為難道：「小雨，你知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少主。如果說幾千兩的話，我還說了算，這兩萬兩我真的……」
柳雨一聽他拒絕的意思，撲通一聲跪在楊肖的面前，眼中含淚道：「堂哥，求求你，幫幫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放心，這錢我一定會還，就算做牛做馬也一定會還上。」
楊辰看到這一幕，只覺心如刀割針扎般刺痛。他無法想像，這個看似和平，內心卻很驕傲的姐姐，會因為區區兩萬兩銀子下跪求人。
再看看那故意作戲的楊肖，楊辰殺意四起。
楊肖站起身，扶起柳雨道：「小雨，不用這樣。你在這裡稍稍等，我去求求父親，定要把錢拿來。」他轉頭又歉意的向馮兵山道：「兵山兄，實在對不起了，本來今天該好好陪你一醉的……」
馮兵山爽郎一笑，道：「楊兄，快去快回，我等你。」
楊肖點點頭，與那老婦人匆匆而去。
見楊肖離開，柳雨輕吐了一口氣，臉上略露喜色。楊肖信誓旦旦的話，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轉頭看向馮兵山，柳雨又施一禮道：「想必這位就是馮兵山馮少爺吧，今日柳雨冒然打擾十分抱歉。」
柳雨那溫柔賢淑中又帶有些許不卑不亢的氣質，再加上她那迷人的容顏，讓馮兵山眼前一亮。再想想先前柳雨柔弱的模樣，馮兵山彷彿看到兩個截然不同的佳人在柳雨身上合二為一了。
這樣的女人讓馮兵山真的有了幾分興趣。
「世妹客氣了，我曾聽說楊家有位蘭心蕙質，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女子姓柳，不知是不是世妹。」
楊無平雖然現在瘋了，但也曾是西元城叱吒風雲的人物，家裡也自然受人關注。柳雨自幼聰慧超出其他家族女子很多，便有了這樣的傳言。
不過看到馮兵山的樣子，楊辰十分不爽。他上前一步，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馮兵山與柳雨的中間。
看著眼前的下人這樣無禮，柳雨與馮兵山都皺起了眉。
「你這下人，怎麼這樣沒有規矩，快點站起來！不然，我替你家主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馮兵山怒喝道。
楊辰冷冷一笑，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道：「馮兵山，你說的是楊肖麼？別說他，就算他爹楊無仁也沒資格做我的主人！」
說完，楊辰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清秀帶著青澀的臉。
「小辰。」
「你……」
柳雨與馮兵山齊齊驚呼一聲。
楊辰看著柳雨，有些心疼又有些責怪的道：「雨姐，你怎麼能一個人獨主意做這樣的事！你知不知道，這世上人心險惡？你被人賣了你都還不知道呢！」
柳雨聽了楊辰的話，卻是心中難過。她以為楊辰在責怪她向楊肖借錢失了面子，更是不服氣楊辰說的被人賣了不知。在她看來，楊肖真心為她辦事，而楊辰則是在這裡陰陽怪氣，連她的苦心都不能體會。
她不由的傷心又有些生氣，但在外人面前，她不會讓楊辰難做。只是低頭，死命的掐著自己的衣角。
楊辰看她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正要說話，卻被馮兵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