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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節 陳雲鵬的逃亡 文 / 桃子賣沒了

    武秦祠,聶楚練,馬秋玲不會想到,陳雲鵬經歷了什麼。

    那天晚上,陳雲鵬按照和武秦祠制定的計劃,前往黎府,想偷偷救出張揚。

    不料剛到了哪裡就中了殺手的埋伏,一場血戰下來,陳雲鵬身受重傷,躲在一個草叢裡躲過了殺手的追擊。然後就昏睡過去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早了,一夜間,露水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昏睡中並不覺得,此時清醒過來,才感覺週身寒冷刺骨,身上的槍口一動就往外流血,又累又餓,幾乎沒有一絲氣力了。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痛苦,憤怒自己被黎府殺手打傷,痛苦的是沒有救出張揚。

    他躺在草堆裡,渾身都在發抖,在他身後面的遠處就是黎府,他只能看著它心裡發狠。

    陳雲鵬在草叢裡一直躺了很久,直到稍微回復了些氣力,才掙扎著站起來,他身上的傷很重,必須趕快醫治。但是當他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會兒,心裡忽然一動。

    昨晚一場血戰,死裡逃生,黎府的人知道自己受了重傷,逃不遠。天亮後,他們肯定會順著血跡追趕下來。此時,如果去酒店找武秦祠,一定會把黎府的人引去。到時候,弄不好,不但自己,連武秦祠也要被黎家抓住了。

    這樣想著,陳雲鵬立即改變了主意。雖然此時他急需醫治,但想到武秦祠的安危,陳雲鵬毫不猶豫地向著與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黎府抓走武秦祠。

    陳雲鵬知道黎府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儘管已經精疲力竭,卻仍然拼著最後一絲氣力向前走著。

    他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飢餓,疲憊,傷痛,一齊湧上來。像無數的螞蟻在吞噬著他,陳雲鵬拚命不使自己跌倒,他知道一旦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也不知道目的,就是茫然地走著,絲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出了很遠,來到了田野。這裡已經是荒郊野外,四周以前安寧,看不到一個人影。

    陳雲鵬忽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陳雲鵬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暖暖的棉被,頭頂是簡陋的木屋結構,旁邊的小方桌上放著一個盤子,裡面有幾個野果子。

    陳雲鵬動了動身子,立即感覺身體有勁多了,回復了不少氣力,他聞到一股香味,扭過頭一看,只見在他左側的床邊,放著一個碗,濃郁的肉香味正從那碗裡散發出來。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了起來,一個年邁的老爺爺走了進來,那老爺爺鬍子都斑白了,臉上帶著莊戶人的樸實。陳雲鵬動了一下身子,想坐起來,一動卻發覺身子虛弱的厲害,只得躺著沒有動。

    陳雲鵬想起他是在曠野走著昏倒了,那麼,肯定是眼前這個樸實的老爺爺救了自己。

    那老爺爺看見他醒來了,連忙走過來,把他按住說「:快躺下,別動,你身體有傷。對了,你是怎麼怎麼受傷的?怎麼會在這裡。」

    陳雲鵬知道是這位老爺爺救了自己,感激地說「:老人家,謝謝你救了我。」掙扎著爬起來,要給老爺爺行禮。

    那老爺爺連忙按住他,說:我看你也不像壞人,你就安心躺著吧,我這裡雖然簡陋,卻清淨,是養傷的好地方。」

    說著,老爺爺把床邊那個冒著香味的碗端到他嘴邊,說:「你喝口吧,老婆子專門給你熬的雞湯。喝了補補身子。」

    說著,老爺爺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餵他。陳雲鵬心裡一熱,想自己去拿勺子,剛一動,就忍不住冒了全身冷汗,只覺一陣天昏地轉,又躺倒了下去。

    這時老爺爺就一勺一勺地餵他,陳雲鵬心裡熱乎乎的,這種感覺許久沒有過了。他感激地看著老爺爺。

    陳雲鵬在床上躺了兩天,才慢慢能動了。那老爺爺姓陸,無兒無女和老闆兩個相依為命,因為陸婆婆怕吵鬧,所以搬到這偏僻的山野中,以種地為生。那天陳雲鵬摔倒,昏過去了,剛好陸爺爺拾柴火路過,看見他滿身是血,昏倒在野外,陸爺爺沒有手機,這裡離城市又遠,沒辦法叫120,只好把他帶回家。

    令陳雲鵬沒有想到的是,陸爺爺還懂一些山中的草藥,專門給他拔了許多草藥熬著喝。收效甚快,到第三日,他已經能自己拿勺子了。

    第三天,陸爺爺又殺了一隻雞給他熬湯喝,陳雲鵬簡直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他,他死活不喝,讓陸爺爺喝。

    雖然這幾天,婆婆每天做飯都變著花樣,做些好吃的,但在陳雲鵬眼裡,這些實在是太簡陋了。

    他暗暗地想,將來離開了這裡,有機會一定要帶兩位老人去城裡吃頓飯。

    陸爺爺看他堅決不吃,只好端起碗喝起來,剛喝了幾口,婆婆從外面進來。

    「老頭子,這是給那孩子熬的,你個老骨頭,怎麼和孩子搶?」

    陳雲鵬趕緊笑著說:「不要緊的,阿婆,我剛喝過了,這湯太香了。謝謝阿婆。」

    陸爺爺說:「老婆子,一定是你熬的不好,連我都不喜歡喝。」

    陸婆婆走過來,瞪了他一眼說:「死鬼,我嘗嘗。」陸爺爺就把碗遞過去,陸婆婆喝了一口,罵道:「死鬼,淨瞎說,這麼好喝的湯,人家娃娃都說好,就你說不好。」

    陳雲鵬微笑看著,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高興,為老爺爺和老婆婆感動。也許,只有在這種樸素真誠地的生活中,才能體會到淳樸善良。

    陸爺爺和婆婆相互埋怨著,卻露著真誠的笑容,陳雲鵬心裡一陣溫暖,不由自主地響起了馬秋玲,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馬秋玲能在身邊啊。什麼也不用做,就在他旁邊,陪著他就足夠了。或許,將來他們老了時,也會像老爺爺和婆婆那樣善意地互相埋怨著。

    在陳雲鵬沉浸在老爺爺和婆婆真誠的關懷中時,在黎府,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黎府靜悄悄地,雖然前幾天才經過一場血戰,但此時已經聞不到半點血腥氣味了。

    此刻,黎府最深處那座精緻漂亮的小樓裡,黎曉鋒正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最近一段時間,黎曉鋒心情很糟,先是媒體的介入,媒體竟然有史以來第一次曝光了豪大大集團,這在一樣是不可想像的。黎曉鋒明白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支持,憑武秦祠陳雲鵬二個人,他不信他們有這樣大的能耐。

    空調開得很低,一股寒氣在空蕩蕩地大廳裡飄蕩。

    黎曉鋒皺緊眉頭,像刀一樣凌厲的眼神冷冷地望著四周。

    他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帝國,可是此刻,他卻感到了一股寒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門外有人輕輕地敲門,這時黎曉鋒立下的規矩,只要是他在房間裡,任何人都要敲門。

    哼,從黎曉鋒喉嚨裡發出一個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

    陳其輝從外面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說:「黎總。」

    「找到了嗎?」

    陳其輝聽出聲音裡隱含的不滿,和責怒,嚇得心裡一陣哆嗦。

    聲音很低地說:「到處都找遍了,沒有找到陳雲鵬。他一定是在酒店裡,我這就帶領弟兄們去把他抓來。」

    黎曉鋒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輕輕吐出一句:「蠢貨,不動腦子想想,陳雲鵬知道你們在追他,還會往武秦祠哪裡跑,讓你們一網打盡。」

    「那……?」陳其輝似乎明白了一點,探詢地說。

    黎曉鋒厭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陳其輝如釋重負,慌忙走了出去。

    客廳裡,黎曉鋒沉思了一下,吩咐人把卓凡叫來。

    這個卓凡年紀不大,十分精明,黎曉鋒很是看重。

    一會兒,卓凡輕輕進來,黎曉鋒看了他一眼說:「你馬上帶人往酒店相反的方向尋找,一定要找到陳雲鵬的下落,把他抓回來見我。」

    卓凡頓時明白了老闆的意思,響亮地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卓凡走到外面,喊了十幾個弟兄,吆吆喝喝往酒店相反的方向追尋下來。

    卓凡果然精明,很快就發現了陳雲鵬掩蓋了的血跡,陳雲鵬為了不被人發現,一路都用泥土掩蓋了血跡。但卓凡就是從那些泥土上看出了端倪。

    卓凡心裡一陣高興,暗暗佩服老闆想的真是准,陳雲鵬雖然一路掩蓋了血跡。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因為是清晨,地上有露水,血跡被露水稀釋滲入土壤裡,泥土全變成了褐色。

    卓凡就是從這些細微跡象判斷出了血跡,沿著陳雲鵬的方向搜尋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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