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結完美大結局5 文 / 吳笑笑
夏候墨炎開始分派任務:「乘著現在天黑,我們出去聯絡別人,現在父皇寫幾封密函,我們帶著前往朝中大臣的府上,務必要讓他們明白,宮中的皇上是假的,瑾王犯下了謀孽之罪,到哪天的時候,一舉擊敗瑾王和那些背後的人。」
「好。」
幾道聲音響起,皇上起身自去一邊寫密函,沒有印章,只能簽了自已的名字。
五大世家現剩四家,呂府沒落了,所以只有三家,鎮國公端木府早就知道宮裡的皇上是假的,所以只剩下鏢騎將軍柳府,還有清平候上官府,另外還有朝中的丞相和御吏大人的府邸,一共是四封信,皇上寫好後放在桌子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前往鎮國公端木府。
太子和小桂子二人前往柳將軍的府邸,回雪和流胤對於上官府很熟悉,所以便去了上官府,至於丞相府和御吏大人的府邸,便交給了雁平和落沙二人。
一行人分派了任務,飛快的起身準備離開。
晚清回身望著童童,很認真的叮嚀他:「童童,娘親把皇爺爺交給你照顧了,千萬要保護好他。」
「好,娘親放心吧!」童童本來是想跟娘親一起去的,可是聽到娘親讓他保護好皇爺爺,他由然而起一股自豪感,立刻用力的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迅速的離開了密室,閃身融入了暗夜中。
其實晚清是怕童童跟著她們有危險,所以才會如此說,讓他留下來陪著皇上,皇上正好沒人陪。
楚京的夜晚燈籠高掛,本該喜氣洋洋的新年,卻因為太子刺殺皇上,然後又被人劫獄,漢成王府被抓入刑部的大牢,皇上病重,這種種的一切讓人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整個楚京籠罩著陰沉,夜空漆黑,冷風颼颼,此時還飄起了小雪花,在空中飛舞中,北風捲著那些雪花,呼呼旋轉著。
大街上行人很少,紅燈籠在風中搖晃,透著說不出的淒冷。
夏候墨炎拉過晚清,細心的給她攏好斗篷,然後拉著她的手兩個人直奔端木府而去。
天上的花瓣落下來,沁涼冷徹,此刻正是新年,從來沒有一個年像今年這般淒慘,可是看著緊緊牽著自已手的男人,晚清覺得很幸福,不管此時此地是什麼狀況,只要她身邊有他,還有肚子裡的寶寶,他們就是幸福的。
唇角勾出笑意,任憑他牽著她的手在夜色中穿過,腳下輕快,直奔鎮公國端木府而去。
鎮國公府,籠在夜色裡,安靜詳和,府內各處的人都休息了,只有下人不時的提著燈籠走過,查巡的整理東西的。
夏候墨炎拽了一個下人縮到角落裡,逼問他世子爺住在什麼地方?若是不說就殺了他什麼的,那人臉色立馬變了,先前還死咬著牙的嘴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
晚清一伸手點了他的穴,把他扒拉到角落裡,確定沒人會發現才離開。
兩個人依照那下人的話,轉了兩道彎右轉往後,越過一條不大不小的花園,花園那邊便是端木磊住的院子,院內,同樣的安靜無聲。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從院子後面躍進去,落到了端木磊住的窗外。
房內一道暗沉略帶殺機的聲音響了起來:「誰?」
隨之便有一物隔窗穿雪的襲擊出來,夏候墨炎一退避開,然後一伸手接了,沉穩的出聲:「是我們?」
一聲落,屋裡的人不再說話,一揮手屋內燈光亮起,夏候墨炎和晚清俐落的躍窗進去。
屋子前面有護衛的聲音響起來:「世子爺,發生什麼事了?」
端木磊瞇眼望著燈光下的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先前凌厲的眼神,緩和下來,朝門外開口:「沒事,下去吧。」
房內有一張雕花的圓桌,端木磊等到屋外的下人走了,轉身請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下,親手上了茶水,三人對坐。
「世子爺是不是有事找我?」
上次他說了只要他們有事,可以找他的,所以端木磊才會如此一問,何況現在漢成王在牢裡,他們總不會心情好的半夜看風景逛到他這裡吧,自然是有事的。
墨炎點頭,喝了一口茶暖暖身子,然後穩妥的開口。
「我們漢成王府的人被抓,王府被封,世子爺想必是知道的。」
端木磊雖然年輕,但因為封世子爺早,所以他早就在朝堂上行走,現在是翰林院的編撰,每日早晚是上朝的。
「嗯。」
端木磊點頭,楚京現在的動向真的令人不安,太子刺殺皇上,然後還在牢中被人劫獄了,漢成王府也受到牽連被抓了起來,皇上更是氣得病重,大位最後落到瑾王夏候洛宇的手裡,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卻不知道從何處著手。
不過他相信夏候墨炎等人必然會動手,所以他其實一直在等他們,不過雖然知道皇上是假的,卻不太明白,究竟是誰設了這樣的局。
「瑾王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端木磊一雙深黑幽寒的眼瞳,閃過疑惑,瑾王夏候洛宇有那麼聰明嗎?雖然他會裝深沉,會掩飾自已的意圖,可是他和瑾王夏候洛宇算起來也是從小長到大,沒看出他有如此大的能耐啊。
夏候墨炎一看端木磊的情況,便知道他想不明白。
「若是憑襄妃和瑾王自然不可能設計出天衣無縫的計策,而是因為他們背後隱藏著蒼狼國的稼木蕭遙,還有另外一個厲害的人物。」
「稼木蕭遙還有別的人。」
端木磊重複了一遍,看著夏候墨炎黑沉的臉色,那麼這些事統統都是真的了,當真是令人驚駭,沒想到自從太子夜宴出事那一晚,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麼多事,明面上所有人還被蒙在鼓裡,而這竟然是有人一連串的設局,這人果然當真厲害。
「好,你們需我做什麼?」
「我們今日來一是讓你們鎮國公府看清眼下的形勢,二來還需要你幫忙。」
「你們說!」眼下可不是私人交情的時候,而是這種時候,他們鎮國公府必須端正好勢態,否則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沒落的府邸,到時候可就別想佔著五大世家之位了,所以端木磊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了。
「假皇上讓瑾王登位之時,必須出現,到時候你務必一舉擒住皇上,讓他露出破綻,只要他露出破綻,那些背後的壞人便無所遁形了,到時候我們出現,就可以揭穿那些人了。」
「好。」
端木磊點頭答應,不過很快想到一件事:「皇上呢?」
「沒事,當時他在宮中是被允郡王帶走的。」
夏候墨炎搖頭,表示沒出什麼事,讓端木磊放心,然後起身:「還望端木世子和令祖說明形勢。」
三個人說了事情,夏候墨炎和晚清閃身離開,不再逗留端木府,回去和大家會合,看看別人的情況怎麼樣。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到莊園的時候,夏候洛冰和小桂子,還有回雪和流胤都回來了,只有雁平和落沙沒有回來,因為他們要送兩家的信,所以慢一些,其他人說說情況,每個人的事情都辦妥了。
五大世家剩下的三大世家積極響應皇上的號召,表示到時候一定會維護皇上。
最後雁平和落沙二人也回來了,信送了出去,丞相和御吏大人雖然受了傷,但表示到時候一定會前往朝堂支持皇上。
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現在單等皇上冊封瑾王為帝的日子了。
眼下什麼事都不需要做,只要等。
另外派了天鷹樓的屬下注意楚京城內的消息,皇上什麼時候下旨敕告天下,瑾王登基。
胤二十三年正月初五,皇帝的敕告終於下來了,皇上病重,正月初六,冊封新皇瑾王登基,天下大赦,普天同慶。
這道消息很快被人送到了皇帝夏候東宸和太子夏候洛冰的手裡。
此時地下密室內,眾人鬆了一口氣,他們總算動手了,很好,他們熬到頭了。
雖然他們這些人可以衝進皇宮裡,抓住襄妃擒住瑾王,可是真正惹事生非的是他們背後的兩個人,蒼狼國的稼木蕭遙和魚裊裊,這兩個人若是連手喪心病狂,只怕就會有更多的人死亡,所以他們才不能貿然闖進宮中。
不過他相信,冊封大典之日,他們定然會隱在暗處,只要一看到夏候墨炎等人出來,必然現身,到時候一定要擒住他們。
「正月初六不就是明天嗎?」
小桂子想起來似的開口,夏候墨炎等人沉默不再說什麼,明天便是冊封大典,但願什麼事都不出,把襄妃瑾王還有稼木蕭遙和魚裊裊等人一併抓獲住,否則又要有很多人受傷了。
皇帝和太子還有墨炎等人的心情沉重,但願明日什麼事都沒有。
「宮中一定層層設防,瑾王的西翎軍,還有那些宮中的侍衛。」
「這倒沒事,孫涵帶的一部分人,還有天鷹樓的一部分人,再加上我聯絡了一部分羽衣衛,這些人統合在一起,足夠了。」
夏候墨炎合計了一下,他們手中的這些人又即會害怕西翎軍還有宮裡的那些人。
他不怕襄妃和瑾王夏候洛宇,最怕的是稼木蕭遙和魚裊裊的變本加厲,會不會在冊封大殿上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了。
本來太子夜宴就死了好幾名的官員,再加上有不少人受傷了,若是再傷人,只怕金夏就是大傷。
雖然心疼,不過卻無其他辦法,眼下只能盡量不讓別人再傷亡,但究竟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大家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便進宮。」
「是!」眾人點頭,各自起身去休息,皇帝夏候東宸一雙深邃的眼睛望了望洛冰又望了望墨炎,心底有了計較,明日除掉了那些人,他當殿宣佈讓太子洛冰繼位,自已退出政權,然後一心一意去找甘藍。
是夜,宮中的寶瑟殿內,燈火輝煌。
大殿內,沒有一個太監和宮女,只有一側端坐著的襄妃和瑾王夏候洛宇。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暗,眼瞳中閃爍著幽光,好久才聽到襄妃歎了一口氣。
「宇兒,你認為明日你登基會成功嗎?」
她只覺得害怕和不安,甚至於心驚膽顫,覺得一切都那麼的詭異,那麼的讓人窒息,甚至於她好後悔自已做出了這等事情。
可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瑾王夏候洛宇豈會不知道母妃為何如此擔心,其實他又何嘗不擔心呢?他們心知肚明,魚裊裊和稼木蕭遙那兩個人哪裡有那好心讓他登基為皇,他們的目的是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二人,太子一定是被他們劫走的,所以若是敕告天下,皇上冊封他登基了,太子等人必然會出現。
這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場局,他們竟然把金夏國的一切戲耍於股掌之中,一想到這個,瑾王夏候洛宇便覺得心涼,自已真他媽的倒霉,遇到了這兩個變態,早知道當初就不理會他們,而陷害父皇了,若是當初他們找到他,他稟明了父皇,這後面的一切所有事都沒有了。
不過眼前說什麼都是空。
「母后,你別擔心了,安心休息一會兒吧,我想他們意在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到時候我登基這兩個人交給他們便是了。」
襄妃沒說話,眼裡閃過無力,難道真的會這樣順利嗎?
寶瑟殿一夜沒睡,寂靜安然。
第二日,正月初六,瑾王登基的日子,雖說是一件喜慶的事,可是整個皇宮籠罩著的卻是陰驁,沒有一點兒的高興,太監宮女的走起路來,小心翼翼,沒有半點的大動作,生怕惹禍上身。
因皇上病重,所以登基大典的一應禮儀從簡,包括宗宙祭祖,率百官到大相國寺祭天祭神等重大的事宜皆免了。
早朝的時候,百官登殿,一連多少天未上朝的皇上總算出現了,鶴發枯顏,不時的咳嗽著,果然是病得不輕,高座在大殿之上,望著下首的武百官。
眾人磕頭:「臣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皇上沙啞著嗓著,揮手讓眾朝臣起身,百官謝恩起身後分列兩邊站定。
這些朝臣中自然有先前皇上送過信的大臣,因為知道眼前的皇上是假的,所以偷偷的打量,還真有些不一樣,不過若不是他們事先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敢想。
誰會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假冒皇上,犯下如此大不敬的罪。
襄妃和瑾王殿下當真是膽大包天,看來他們是自找死路。
高首的假皇帝,咳嗽起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來:「朕被太子所傷,身體每況愈下,恐時日無多,所以決定把皇位傳給瑾王。」
皇帝一說完又咳嗽了起來,其實他這樣只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已,以防露出破綻讓人發現。
事實上,除了幾名事先知道事情經過的大臣,其他人還真沒有發現這皇帝竟然是假的。
所以大臣們一聽皇上說的話,不由得慌恐,再次紛紛跪下來。
「臣等慌恐,皇上仍是真龍天子,絕對不會有大礙的,請皇上保重龍體要緊。」
「朕意已決,把皇位傳給瑾王,朕安心休養身體,說不定康復了。」
假皇帝堅定的說完,朝臣們不敢說什麼,紛紛起身,退避到兩邊候著,高首的皇帝不再說話,這時候大殿外響起了恢宏的奏樂之聲,然後是三聲的通天鼓響,只見大殿外面的寬敞平台上,出現了華麗的輦車,輦車後鳳羽扇開,八個宮女八個太監魚貫尾隨,然後是整齊的隊伍,瑾王殿下的西翎軍護駕。
輦車停下,有宮女掀起錦色紗簾,瑾王夏候洛宇的身影出現。
陽光下,明黃的龍袍耀出光華,奪目出彩,一貫平凡無庸的人竟然透出幾分尊貴不凡來,那張笑意染染的臉上,此刻更是神彩飛揚。
雖說心底有擔心恐惶害怕,可是此刻那種大權在望,那種君主的霸氣,那種風光令他忘了去害怕,忘記了可能只是一個夢,他的頭昂得高高的,望著身邊的宮女太監,如同螻蟻,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輕則挨罰,重的更是人頭落地。
難怪很多人爭得頭破血流也要這大權,連血脈親情都不顧,這感覺真他媽不是一個爽字可以理解的,是太太爽了。
瑾王夏候洛宇似乎忘了害怕,腳步沉穩有力,一步步的往大殿內走去,此刻他的眼裡沒有那些武百官,沒有高座上的那個假皇帝,只有那金光燦燦的龍椅,近了,近了,一切都是他的了,等到他登基做了皇帝,他再揭發了稼木蕭遙和魚裊裊,好好整頓金夏國,一定要讓父皇看看,他不是無為的人,他也可以做到一代明君。
大殿內,高首的皇帝動了一下,望著走到龍椅前的夏候洛宇,虛弱的笑著開口。
「瑾王接玉璽,執掌皇位。」
「是,父皇。」
瑾王夏候洛宇應聲,皇帝身側的大太監江寒臉色陰暗,手捧著玉璽走了過來,如果細看不難看出江寒的唇還隱有黑色,很明顯的是中毒所致,不過這時候,誰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太監的身上。
江寒手捧玉璽,緩緩的走著,一雙眼睛焦慮的望著大殿外面。
漢成王府的世子爺等人怎麼還沒有出現,難道真的讓這個假皇帝把皇位傳給瑾王這個勾結外人的奸賊不成。
隨著腳步的走近,江寒的心失望極了,不過憑他一人之力是沒辦法力挽狂瀾,所以他只能把玉璽送給瑾王了,皇上,老奴沒用啊,江寒在心底歎息。
眼看著玉璽離瑾王夏候洛宇的手只有一尺之遙,忽地,大殿外面喧嘩的喊殺聲起,震耳欲聾,衝破了整個光明正太殿。
殿內的大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飛快的望出去,只見大殿門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很多人,竟然和瑾王殿下的西翎軍殺成了一團。
而半空有幾道光影飛疾而過,直落到大殿之上。
大太監江寒一看,立刻把玉璽往回一抱,縮了回去。
瑾王一看有人擾亂了他的登基大典,盛怒,飛快的往江寒身邊奔去,冷冷的命令:「快把玉璽交出來。」
瑾王夏候洛宇竟然當殿逼要玉璽,這又讓下面的臣子一愣。
這時候兩班朝臣之中,有一人飛快的脫身而起,直奔大殿上首的皇帝而去。
那人本是魚裊裊的手下偽裝的,先前還能鎮定的裝著皇上,可是一遇到危機的時候,便直覺的迎了過來,兩個人當殿對打了起來。
滿朝武一看,皇上哪裡病重了,雖然瘦弱,不過卻精神抖擻,身手敏捷。
假皇帝和端木磊打了起來,很快被端木磊制服了,他一伸手便當著滿朝武的面,扯掉了假皇帝的銀髮,然後是他的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來。
大殿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後退,然後望向上首呆若木雞的瑾王夏候洛宇。
夏候洛宇沒想到自已的夢這麼快便滅亡了,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立刻回首身手狠厲的撲向抱著玉璽的大太監江寒。
江寒沒想到瑾王會忽然反撲向他,嚇了一跳,死命的抱著,卻被夏候洛宇一掌劈了下去,身子軟軟的栽到了地上。
而夏候洛宇好不容易搶過那華麗擺放著玉璽的錦盒,高興過頭頂,哈哈大笑。
「本王是皇上了,本王是皇上了,你們還不快快跪下,本王從現在開始是皇上了。」
大殿內,只有他一人的喧嘩之聲,眾人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外面的打鬥聲還在繼續。
光明正太殿門外,忽然響起一道狠厲的冷喝:「孽子你真是膽大妄為。」
一人從門外走進來,高大威儀,那一身的帝皇霸氣,是經過時間的歷練磨成的,沒有明黃的龍袍,沒有金冠,光是往那裡一站,便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帝皇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