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上官紫玉瘋了2 文 / 吳笑笑
晚清一愣,怔住了,抬首望向父親,父親眼瞳中是一抹疑雲,是心痛,是猜忌,看來他是懷疑她了,晚清一時不知道如何張這個口,要說這事不是她做的,上一次確實是她動了手腳的,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她,可是讓她臉色坦然的說不是,她說不出口,心忽然說不出的沉,甚至有一抹難受,淡淡的望向上官浩。
「不管是不是我做的,父親都不該這樣問,父親當初怎麼不問問她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麼?」
晚清起身,不再看上官浩,走了出去,背影堅挺傲然,融入早晨霧氣裡。
上官浩的心一沉再沉,最後痛苦至極,眼中竟滴下淚來,做孽啊,做孽,怎麼這種事會發生在他們府裡呢?
一個女兒未婚生子,一個女兒瘋了,他倒底是做錯了什麼?上官浩望著半空,想起了記憶深處的那個女子,當初他是不想納妾的,只因知音難求,可是她親自為他擇了二姨娘和三姨娘兩個妾室。
因為這兩個女人是她安排的,所以他一直容忍著她們,誰知道最後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先是玉兒害了清兒,再來是清兒害玉兒,致使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一人未婚生子,一人發瘋了。
雲舒,這一切是不是你做錯了?
上官府偏宅內,上官紫玉瘋了,二姨娘病重了,一時間整個府邸內籠罩了一層愁雲慘霧,下人們走路說話皆小心翼翼的,誰也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惹事兒。
晚清因為父親的話,所以整日待在玉茗軒內沒出來,誰也不見,龍曜來拜訪她,被她拒了。
回雪不知道小姐怎麼了,總之不見她說話,臉上的笑意也少了,只知道想事情,不由得關心的詢問:「小姐,你倒底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她跟了晚清很多年,從來沒看到過小姐這樣子的神情,即便當初知道自已懷孕了,她還笑著呢,可是現在她竟然不笑了,誰也不理會,可見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晚清有氣無力的抬頭望了一眼回雪,其實她就是心情有些糟,總覺得父親不該懷疑她,雖然那事是她做的,可是若沒有上官紫玉當初對她做的,又哪來她今日對她做的事。
「回雪,我們搬出去住好嗎?」
晚清一開口,回雪立刻張大了嘴巴,望著晚清,心裡便知道是誰惹到了小姐,一定是老爺,要不然小姐為什麼要搬出去,這樣想著,回雪立刻想到夫人臨死前對自已說的話,撲通一聲跪下來。
「小姐,是不是老爺惹到你了,請你原諒老爺吧,夫人臨死前曾對奴婢說過,不管將來老爺對小姐做了什麼事,請小姐一定要原諒老爺,萬不可生老爺的氣,夫人還說,老爺是天下最好的父親。」
晚清望著回雪,沒說話,想像著那個逝世的女子為何如此說,難道這其中還隱藏著什麼?晚清猜測著,即便父親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她都要原諒他,這說明其中一定隱藏了什麼不為她所知的事。
「回雪,母親死的時候,你多大了?」
「小姐忘了,奴婢當時七歲,小姐六歲,奴婢從小就是夫人收養的,並教會了奴婢武功,以保護小姐。」
回雪一板一眼的回答,她也不去深究,小姐為何忘了當年的事情,六年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小姐總會時不時的忘記一些事情。
「喔,嗯,你起來吧,既然母親如此說,我會記著的。」
她淡淡的開口,既然當年那去世的人如此交待了,必然是有原因的,她相信有些事情早晚會露出真相的。
既然母親如此說,她就原諒父親了,何況他也沒做錯什麼,只不過詢問了她,她犯不著失落難過,也許是把他當成了自已的親生父親,忽然被他責問,心裡便十分的難過。
其實晚清不知道,上官浩也自責不已,很後悔自已那般的問晚清,對於晚清的個性,他是瞭解的,有恩必報,同樣的有仇也必報,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該那樣問她,不過一時不知道如何和晚清說,所以便避不見面。
因為回雪的解勸,晚清知道父親與母親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事,既然那個去世的母親如此說,定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她心胸倒是放開了。
至晚上童童回來,晚清的臉色笑意盈盈,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童童陪了晚清吃飯,一邊吃一邊小心的打量著娘親。
晚清早注意到他的動作,好笑的開口詢問:「怎麼了,兒子?」
童童停住手裡的動作:「娘親,你喜歡曜叔叔嗎?如果童童讓曜叔叔當爹爹,娘親同意嗎?」
晚清一聽,愣住了,沒想到兒子會提出這件事,不由得奇怪,他不是要找自已的親生爹爹嗎?怎麼這會子又要龍曜當爹爹了。
「兒子,你不是要找自已的爹爹嗎?怎麼又要曜叔叔當爹爹了。」
「曜叔叔說,他喜歡我,若是我願意,他可以娶娘親,保護我們。」
晚清聽了,臉上的笑意不變,可是眼裡的冷意加深,龍曜還真做得出來,竟然與她兒子說出這種話來,想到這,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兒子:「童童,你說曜叔叔保護得了我們嗎?你忘了上次他在武場裡被人打得慘不忍睹的樣子了?」
童童聽了晚清的話,立刻沒話說了,點著小腦袋。
先前他還真想讓曜叔叔娶娘親呢,因為曜叔叔說了,他不會搶童童的娘親,娘親還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他才會想讓娘親嫁給他,不過娘親說的話很對,曜叔叔武功不好,打不過人家,那如何保護他和娘親呢。
這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童童認真的去想,然後抬起頭望著晚清:「娘親,我決定找我自已的爹爹。」
「好。」
晚清鬆了一口氣,她才不相信兒子真的會從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已的爹爹。
當初自已還不是順手撈了那麼一個人,怎麼那麼巧就被童童找到了。
兩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晚飯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一時沒了聲音。
忽然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人沒走進來,那愉悅快樂的笑聲便傳進來了,晚清不用看,也知道那來的是誰?
這玉茗軒內,能隨意進出的除了夏候墨炎,再沒有第二人了。
他無所顧忌慣了,不管誰攔他都沒用,他仗著自已力氣大,把人家一提往旁邊一扔,照樣大搖大擺的進來,先兩次晚清還訓了他,結果根本沒用,後來懶得說他了。
夏候墨炎滿臉笑意的走進來,看到晚清抬頭望他,立刻規矩,乖順的打招呼:「姐姐。」
「嗯,你吃過了嗎?沒吃過來吃點。」
「好!」夏候墨炎點頭,他就喜歡和晚清還有童童一起吃晚飯了,又溫馨又暖人,好像一家人似的。
夏候墨炎坐到飯桌邊,回雪給他布了飯菜,他一邊吃一邊不忘嘀咕。
「姐姐,剛才我去看了那瘋子,她還打人,追著我跑了半天,好餓啊。」
原來他聽了府裡的丫鬟說上官紫玉傻了,所以立刻跑到蘭院去撩撥那上官紫玉,結果惹得上官紫玉瘋性大發,追著他在院子裡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甩了上官紫玉,到玉茗軒這邊來吃飯。
「瘋子,誰?」
童童立刻感興趣起來,抬頭望向娘親。
因為天未亮時發生的事,所以童童還不知道,此時聽了墨炎的話才知道,立刻睜大眼睛盯著晚清。
晚清掃了一眼墨炎,望向兒子:「你玉姨娘。」
晚清話一落,童童睜大眼睛,滿臉的興奮,在花廳裡跳了起來:「活該,活該,早瘋了早好。」
那墨炎也連連的點頭贊同:「是啊,早瘋了早好,不過童童你離她遠一些,那瘋子好嚇人,會追著人跑,還想咬我呢,你當心點。」
童童一揮小拳頭,很有氣勢的開口:「我不怕她,她若膽敢咬我,我就用藥丸毒得她張不了嘴,看她用什麼咬人。」
晚清好氣又好笑的望著這兩傢伙,催促他們:「好了,快吃飯吧。」
兩人又坐好吃飯,然後盥漱一番,相揩摟在一起出去了。
晚清吩咐人把飯廳內的東西收拾了下去,然後站起了身望向回雪,臉色陰暗暗的開口:「走,去找龍曜,我要與他說清楚,千萬別再誤導我兒子了。」
「好。」
回雪應聲,既然小姐對龍曜無意,自然是不好強求的,這種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那龍曜自作多情是沒用的,不過回雪認真想來,對那龍曜也沒了什麼好感,若是真的喜歡小姐,先前在山上的時候,怎不見他對小姐有半分的表示,現在竟然對小姐有意思了,還不是因為見了小姐的厲害,所以才會多了想法。
兩人走出花廳,喜兒和福兒二婢領人正候著,一見小姐出來,忙打了燈籠請示小姐去哪兒。
「明月軒。」
「是!」兩個丫鬟在前面掌燈,兩個丫鬟走在後面,一路往明月軒而去。
明月軒,長廊邊,一道欣長的身影正憑欄遙望著半空的明月,那溫潤如玉的面容上,罩了一層清淺的月色,光華瀲艷,氤氳動人。
龍曜雖然站在廊下賞月,可是心思卻不在那月上,早就跑到玉茗軒去了,早上童童上學前來看過他,他跟童童提到願意當他的爹爹,娶他娘親的事,不知道這件事,晚清會如何對待,她會否跟著他離開金夏國,回到龍番去。
龍曜正想得入神,心情煩燥,忽然有一個手下走過來,恭敬的開口。
「爺,上官小姐過來了?」
「晚清,她過來了?」
龍曜的臉色一剎那的喜悅,隨之便有些不安,她這時候過來,定然是童童與她說些什麼了,她會如何和他說呢,是接受他,還是推拒呢?按照道理,不該是推拒,他是龍番的三皇子,若是帶了她回龍番,必然會對外宣稱,她是他的皇子妃,童童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歡童童,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與童童以後的成長也是有好處的。
龍曜千轉百結,揮手讓下人去請晚清進來,自已轉身順著長廊一路回廳堂。
晚清領著回雪走進了廳堂,只見龍曜正候著她,連茶都徹好了,看到她走進來,滿臉的柔和。
燈下,他眉眼皆暖,溫潤如春,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過來了!」說得自然又體貼,倒叫晚清一愣,抬眸望過去。
在龍曜深黑色的瞳仁裡清楚的看到兩簇跳動的火花,還有那熾熱的光暈。
他定定的望著她,似乎是望著眷念的心愛的女人。
晚清勾唇,可惜她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可能是。
如果說龍曜在最初他們相遇的時候,便如此這般對待她,在那樣清苦的日子裡,也許他與她便有些不一樣,但現在的她,心如馨鐵,不是輕易開啟的,所以說他的所做所為,只是白廢。
「嗯,我來看看你的傷,你傷好了,差不多該回國了。」
晚清一開口,龍曜的心一沉,她這話的意思,是變相的拒絕他了。
他的傷是好了,所以早上才會急不可待的和童童提議,就是想帶她們母子回龍番去,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的拒絕了。
龍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那端著茶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廳內有涼薄的氣流竄過,回雪走過去接了龍曜手中的茶,淡淡的開口:「三皇子坐下吧。」
「嗯。」
龍曜坐下,回雪捧了茶遞於晚清,然後站在晚清的身後。
廳內,寂靜無聲,龍曜的心涼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以為晚清會高興的,必竟他是龍番國的三皇子,迎娶她,並不有虧了她什麼,相反的,卻給了她一份榮耀,還有童童也會身份尊貴起來。
卻不知,她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可是?龍曜先懊惱,很快回過神來,還想再做一番努力,望向晚清,沉聲開口:「晚清,我?」
他剛開口,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打斷了龍曜接下來的話,他氣惱的抬頭望出去,只見從門外急急走進來的,除了他的手下,還有兩三個婆子,一臉的驚慌失措,一走進來便跪下。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晚清蹙眉,把手中的茶遞到回雪的手上,眼瞳凌寒:「好好的怎麼不見了。」
「下午的時候,那漢成王府的世子爺和二小姐在府裡追趕了半天,待到晚上的時候,奴婢們找遍了整個府邸,也沒有發現二小姐,她真的不見了。」
上官紫玉竟然在這種時候失蹤了,她一個傻子,好端端的怎麼不見了,難道是誰把她帶走了?晚清起身和龍曜打了招呼,領了人往外走去,一路出了明月軒,在門前碰到了張管家,晚清命他:「立刻派人在府裡仔細找,她會跑到哪兒去。」
「是,大小姐。」
張管家領命,轉身便帶人去找二小姐。
晚清又吩咐蘭院的婆子:「你們去蘭院那邊,記著,不可讓二姨娘知道這件事,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奴婢們知道了。」
蘭院的婆子也小跑步的奔出去,這裡晚清領著回雪等人一路往玉茗軒走去。
晚清的臉色陰驁難看,先是昨夜出了事,再是今兒個上官紫玉失蹤,這一連串的怪事,恐怕都與那慕容奕有關,他這麼做是想查出那打敗蒼狼國的女子,如果真是這樣,怕他今兒個晚裡會夜探玉茗軒,那麼自已該如何做呢?
晚清思索起來,一眾人回到玉茗軒,童童正站在廊下張望,看到晚清回來,笑著迎過來:「娘親,我去睡覺了。」
「好,去吧!」
晚清點頭,在兒子的臉頰上親了下,昭昭在一邊前俯後昂的笑,還伸出一隻爪子羞羞臉的逗童童,一人一猴子便走了出去。
晚清望著兒子走遠了的小身影,不由得擔心,立刻招手示意回雪過來,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她是吩咐回雪去把流胤指派過來,從現在開始,流胤暗中保護兒子,不准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回雪領命,立刻走出去,吩咐喜兒和福兒侍候的好小姐。
晚清歪靠在房間的榻上,閉目養神,心中盤算起來,如何對付那慕容奕,本來她想讓上官紫玉嫁給慕容奕,正好藉機羞辱慕容奕一番,沒想到那慕容奕卻是個精明的,竟然識破了上官紫玉的真面目,還害了上官紫玉。
現如今,對這個男人,她還是小心應對,他自然是五公子之一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先前見到自已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一時惱了,並不代表他笨,現在看他對待上官紫玉這件事,說明這人不但精明,還心狠手辣。
從目前來看,就算上官紫玉說了那打敗蒼狼國的人是她,慕容奕也未必信,那麼他最有可能做的事,便是故技重施,對她動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玄力,能力如何,如果自已動手了,露出破綻,便會洩露出來,不知道那男人想幹什麼?
晚清正想得入神,喜兒掀簾走了進來:「小姐,張管家過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
晚清揮手,睜開眼睛坐好,喜兒把張管家領進來,張管家的臉色不好看,很顯然沒找到上官紫玉。
晚清沒開口,他已恭敬的稟報:「小姐,沒找到二小姐,她是真的不見了。」
好好的人竟然被人帶走了,是慕容奕,還是別人?
「好了,你下去吧,立刻把府內的護衛分派出去,各處守了,嚴密的巡邏起來,已經發生了二小姐的事,我不想再發生別的事。」
「是,奴才立刻去辦這件事。」
張忠擦臉上的汗,二小姐發生的事真的太奇怪了,好端端的瘋了,好端端的失蹤了,究竟是誰做了這等子事,現在二姨娘還生著重病呢,若是讓她知道這件事,只怕是要了她的命了。
張管家想著便退了出去。
房間裡晚清再次閉上眼睛,窗稜一聲響,有人進來,晚清陡的睜眼,是回雪和流胤,他們兩人身為青玄的高手,來去自然十分的迅速。
流胤一看到晚清,便衝了過來,沉聲追問:「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晚清搖頭:「你別急,府裡發生了一些怪事,我怕有人對童童動手,所以讓回雪叫了你過來,從現在開始,你隱在暗處保護童童,萬不可讓人傷害了他。」
「是,我一定會保護童童的。」
流胤應聲,晚清吩咐回雪:「帶他去童童的房間休息。」
「是,小姐。」
回雪應聲,拉了流胤依舊從窗戶出去,把他送到童童的房間去。
童童還沒有睡著,剛躺下,一看到流胤出現,早高興的摟著他笑起來,差點驚動了奶娘與那外間息著的婢女,回雪立刻吩咐他們兩個早點休息,不可驚動別人,她回身又躍了出去,到晚清的房間覆命。
「小姐,會是誰對二小姐動手?」
「我想最大的可能是慕容奕,我讓上官紫玉冒充打敗蒼狼國的選手靈一,想計誘慕容奕娶上官紫玉,可惜失敗了。」
「那慕容奕太可恨了,難道說是他奸一污了二小姐,逼瘋了她,又帶走了她。」
「昨兒晚上的事恐怕真是慕容奕干的,要不然上官紫玉一個閨閣小姐,誰與她有仇啊,再一個,剛剛定了這計劃,立刻便瘋了,至於今日上官紫玉失蹤,就不知道是不是他幹的?」
晚清想不透上官紫玉失蹤這件事,她都瘋了,慕容奕沒理由綁走她,對於一個瘋子來說,有什麼用處,何況那慕容奕一直不屑於上官紫玉。
可是上官紫玉被誰帶走了?
晚清知道眼下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抬首望向回雪:「如果我猜得不錯,今夜慕容奕定然過玉茗軒來試探我,看我有沒有玄力,等到他來時,你別衝出去與他打,我來用話對付他,你躲在暗處,見他激動時,你使用短刀射他,務必要一射即中。」
「小姐,你說這慕容奕為何在我們這裡來去自如。」
回雪不擔心主子,因為她是青玄二品的高手,一般人想對付她根本不是易事,而且她冰雪聰明,只有對付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對付她的份子,不過回雪很奇怪,那慕容奕怎麼就對府上的形勢如此熟悉了。
「你傻啊,他只要有錢,府內任何的一個丫鬟下人都可收賣,給他一份圖形就行了,別忘了,我們偏宅不比主宅那邊地形複雜,這裡簡單得很,只要口頭描述一遍,以慕容奕的能力,怕就知道了。」
「可惡的敗類,一定要查出來。」
「這事回頭再說吧。」
眼下的事情要緊,至於收拾府內的人根本不是重點,只不過是貪圖小便宜的人。
「嗯,奴婢知道了。」
回雪領命,侍候晚清寬衣盥漱,收拾睡覺。
是夜,所有人都入睡了,晚清卻睡不著,因為她知道,自已是不會估計錯誤的,慕容奕一定會來玉茗軒試探她的能力。
這個男人,也許之前她是小瞧了他,但是他身上的毛病,她是不會看錯的。
自高自大,自以為是,自命不凡,更重要的一點是疑心病很強。
既然上官紫玉說了她,不管他信不信,一定會來試探,那麼就讓她來會會他。
暗夜中,房間裡漆黑一片,晚清睜著眼睛望著頭頂上的紗帳,唇角是涼薄如水的笑意。
柳疏肅冷,殘荷斷影。
輕月餘輝灑在連綿起伏的瓦簷之上,形成一道道銀色的波光。
幾道身影如鬼似魅的閃過,寂然無聲,眨眼滑行過廊簷之下,消失不見了。
玉茗軒內,晚清睡在床上,四周的氣流一直是平和的,陡的一股冷寒氣息侵入,她立刻便感受到了,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等待那暗處的來人。
窗稜被人挑開,有人闖了進來,一共是五個人,前面的人修為最高,後面的幾個人弱一些。
床上的晚清心中計算著,一步一步,眼看著那來人站在她的床邊了,她身子一翻,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陡的大叫一聲,翻坐了起來。
那來人顯然沒想到晚清會陡的叫了一聲,竟被她嚇了一跳,同時倒退了兩步站定。
晚清已花容失色的一拉薄被坐在床上抖了起來,害怕的朝來人開口:「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夜闖上官府?想幹什麼?」
這五人都穿著黑色的夜行服,臉上蒙著黑巾,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見眼裡罩著冷狠的光芒,戾戾的看著床上的她,為首的一人喝道。
「住口,再叫就殺了你。」
這聲音還真是熟悉,晚清與慕容奕交手幾次,自然是聽得出他聲音的,而他被她一嚇,似乎忘了隱藏聲音,所以便露出破綻來了,晚清心內冷哼,臉上害怕,嘴巴卻沒停止。
「你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啊。」
她說完認真的想起來,那最前面的人一怔,立刻下意識的壓低聲音:「你胡說什麼,信不信爺挑了你。」
「挑我?為什麼啊,大哥啊,千萬別殺我啊,究竟是誰得罪你了,你似乎與我有十八輩子的仇恨似的,難道我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殺你全家了,還是**姐妹了,害得你半夜三更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