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魔煞海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速之客 文 / 鬼舞沙
因為先前山門險些被毀，加上外圍駐地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門內弟子也是死傷慘重，所以這一次送別莫和王羽，血魔門沒有能夠舉辦像樣子的酒宴。
算起來，僅僅是少數一些人在血魔門稍微整潔的一個大殿內做了一次簡單的道別而已。
紅綾來了，她以後更多的時間會留在血魔門中，至於大陸神盟，她已經逐漸地在放手，將這個位置交給了凌陽。
不是薛元霸，因為薛元彤和薛清水的離去，薛元霸又一次更加地蒼老了，他也選擇了安享天年。這時候才發現他自己膝下能夠令他趕到天倫之樂的子孫居然少得可憐，所以他去了步雲州，在那裡尋找女兒薛清寒也就是王羽母親薛不悔的足跡。
而後，他進入了某個桃源聖地，那是後話。
所以凌陽也來了：「王羽，大陸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凌陽受了你那麼多的恩惠，便算是死，也要誓死守護好你的家園，我們的家園！」
此刻的他，已經是代神尊了，說的話語頂天立地，但在王羽面前，他卻有著敬重。只是他剛剛說出來的這句話，想不到在無數年之後居然真的變作了現實——他，以自己的死亡，兌現了對於王羽的承諾。
「多謝凌前輩！」王羽放心凌陽，因為凌陽的為人，以及他那一階魂聖的水準。
「三弟，大哥又一次不能陪在你身邊了……」王凡很愧疚，他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字叫王羽一人去面對風風雨雨而自己一直在後面安享清福了。
黃破星也一樣，他還記得數十年前，自己身為破星哥的時候對紈褲的王羽又過的一切淳淳教誨，想不到時過境遷，自己在這三少面前已經是幫不上任何忙的人了：「三弟，一路順風！」
望著他們，王羽也有感激：「大哥，破星哥，家裡的一切都拜託你們了！」
家裡還有老人，有小孩，有家園土地，有其他的摯友親朋，都拜託了。
話語落，三人彼此望著對方，沉沉一拜。
這一拜，是兄弟情，是手足義，不朽而且永存！
另外一邊，莫天威有點歉意：「天下兄，要不是這一次……哎……天闕的實力，足以成為地將啊！」
他愧疚的，是自己沒有處理好關於長弓身死的事情，最終導致了天煞門在門主天下道閉關的時候，由天闕帶著眾多弟子和血魔門來了一場幾乎兩敗俱傷的宗門之戰。
這一戰過後，血魔門整體勢力更弱了，而天煞門，因為天闕的重傷，也就失去了派人參加選將大典的能力和機會。
「沒什麼！」望著莫天威，天下道也是愧疚著：「這一切都是天闕孩兒咎由自取，怪不得人！若是真要怪誰，只能怪百死螂君……他不該禍害了自己和宗門，還暗中傳授了那禁制之術給天闕，從而禍害的天闕。」
或者，真的是這樣吧！
話別，時間不會太長！
等到外面鼓聲沉沉響起，王羽昂首在前，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的廣場之上。
在這裡，有著血魔門煉製的可以在星域內穿行的法器——地母。
看這地母長約十丈，寬三丈不到，上面倒也有著供人棲身的簡易房舍，以及其他一些必備的東西。
「地母速度不是很快，但以它去到臨近的擁有前往魔皇宮傳送陣的修者星，也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而已。賢侄，一路保重！」
將地母的操控玉珮給了王羽，莫天威一臉的期待：「我們，會在這裡等待賢侄和犬子帶回來好消息！」
「是啊三弟！保重！」
「三弟，保重！」
王凡和黃破星，同樣不捨，但不管如何不捨，總是離別。
「少主榮耀！」
卻在這時，一聲威嚴吶喊響起。
是鐵小海，只見他猛地立正一聲吶喊，緊接著一隻手臂沉沉地捶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他身後，數百步雲鐵血騎兄弟姐妹，全部照做，一時之間那一聲整齊劃一的拳頭捶在胸口上的聲音，如雷。
「我步雲鐵血騎，恭送少主！」一字一頓地吶喊著，小海一臉堅毅，眼神裡的崇拜早已滔天：「少主榮耀，步雲榮耀！」
在他身後，喊聲滾滾，驚天動地！
「少主榮耀，步雲榮耀！」
「少主榮耀，步雲榮耀！」
這就是，步雲的魂！
更遠處，薛青峰、薛前輩等薛家子弟，以及司徒空空、司徒尊和仗劍等人，全部揮舞手臂，恭送王羽。
王羽，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更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那獸域深處，還有著另外一個王羽，一個真正的王羽！
在那裡，涅槃之木早已成為了如夢如幻的蒼天大樹，點點晶瑩如星如月地懸掛其上，宛如在自己孕育一個世界或者一方星域一般。
樹下，王羽輕輕撫琴，曉儀安靜地聆聽著，時而舞劍，引得四周精靈一般的飛蝶跟著她翩翩起舞。
但不久之後，琴聲停了下來。
「他走了嗎？」
「走了！」
望著相同的方向，王羽面上有著自信微笑：「他也會更強！因為……這裡有他的根！」
說完這句話，王羽再次深吸口氣，身體氣機和靈魂彷彿都融入到了涅槃之木當中，一呼一吸，便是天地，心靈躍動，便是乾坤！
在他的腦海裡，某種明悟的光點早已越發明顯了起來。
若是能夠悟透……
或者才是真正的圓滿！
因為，那涅槃之木裡面擁有著生與死、道與滅，因與果的真正真諦！
……
半月之後，王羽一直靜靜地端坐在地母最前端，從一開始的時候便是如此，哪怕如此一來他必須承受難以形容的星際罡風的恐怖撕扯，但他從未放棄。
走是修，坐是修，一呼是修一吸也是修！
既然如此，什麼不能苦修？
「不遠了！」此刻來到了王羽身後，莫雖然身在地母的結界保護當中，卻也難以抵抗偶爾衝入的罡風衝擊，站立著顯得有點吃力。
在他手裡，有星羅盤：「再有十天，便是耿馬星！那裡有傳送陣直接到魔皇宮！」
這就好！
「救命……」
不料就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居然從後面傳來，王羽劍眉皺起，有了凝重：這裡居然有了不速之客，而且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