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斬草除根 文 / 鬼舞沙
「老祖！」
「老祖啊……」
見狀，四周原本飛退出去很遠的布家族人立時發出慘呼，更是紛紛上前……
其中步非凡直接來到了老祖跟前，恰好在渾身血染的老祖即將墜地的時候將其一把扶住：「老祖，你這是……」
被步非凡扶著，布家老祖面色陰寒地望向了遠處：「我布家為了戰天奎已經身陷絕境，他卻……卻想著在這時候丟下我布家逃遁遠去！哈哈哈……老夫眼拙了，眼拙了！」
說完轉頭，老祖一口鮮血噴出，身上威勢瞬間驟降。
而後望著王羽，一拜抱拳道：「老夫血脈魂魄和本家傳送陣相連！現在老夫拼得實力暴跌，也已經自毀兩魂而毀掉了傳送陣！戰天奎等人……應該已經全部死於陣中！」
在最後時刻，布家老祖作出了一個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決定：以自損三魂中兩魂的代價爆掉了和魂魄相連的傳送陣陣眼，將試圖逃遁的戰天奎以及其一脈弟子，全部留在了布家傳送陣中！
除此之外，他也徹底地認輸和認栽了：此後布家的存亡，只能由王羽主宰了！
……
盞茶時間之後，在布家議事大廳外早已有了無數人的身影。
因為先前的慘烈激戰，四周天地間依舊還有迅猛的罡風呼嘯著，遠處蒼穹依舊有著陣陣驚雷轟落，使得廣場上看上去有了濃濃的昏暗和蕭殺感覺。
傲然而冰冷地站立在了大廳外的平台上，王羽面色看似無悲無喜，但雙眼內的殺機依舊滔天。
廣場上，戰天奎、布青煙以及戰家一共數百的至親族人的屍體就那麼靜靜地躺著，另外也還有十幾名老幼，被人以特殊手段捆縛之後全部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些老幼，均是戰家來不及進入傳送陣中的血脈親人！實力也都跟普通凡人一般！
至於那些隨著戰天奎第一時間進入傳送陣中的戰家一族，已經全部隨著傳送陣的爆裂而身死其中了！
「爺爺，黃爺爺，步雲州的將士們！你們看到了嗎？」
望著步雲州的方向，王羽雙拳握緊——他記得自己的誓言，記得那如雷的誓言！
第一個誓言：今日犯我境之兵，他日必殺之！今日犯我境之將，他日……九族滅！
這一切，隨著其他幾個州以及烽火帝國的覆滅，王羽已經兌現了這一誓言！
而後是第二次的血誓——待我他日再回天啟，我定要拓拔從此滅絕，血域徹底滅國！更是要你戰天奎……後悔來到了這世界之上！
現在，拓拔無極滅，拓拔世家滅，甚至烽火帝國也已經滅亡！
除了血域帝國外，王羽剩下的仇人，此刻全部都在這廣場上了，或生或死！
「王羽大人，戰家一脈一共六百三十一人，包括……包括我布家布青煙在內，全部都已經在這裡了！」上前一步，步非凡抱著拳，低著頭，先前的傲然和威嚴之氣，消失殆盡！
「祖爺爺……救小軒，小軒不想死，小軒還要跟娘親學彈琴呢……」
「為什麼這樣，為什麼啊……」
聽到了布家家主的宣佈，廣場上一片哭聲響起，其中兩三名年幼孩子掙扎匍匐到了戰天奎的屍體上，哭泣不止！
但這又如何？
當初步雲州不也經歷了這樣的血雨腥風嗎？
臨滄城城破之後，王家、黃家甚至是無數的平民百姓家不也經歷了這樣的悲催淒涼嗎？
所以王羽望著這些人，眼神內沒有絲毫憐憫之色！
他要的，便是戰天奎的滅亡，是戰家血脈的滅亡！既然要斬草除根，就要殺得片甲不留！就好似對付其他幾州的州將和仇敵一樣，就好似對待拓拔世家一樣——滅絕！
緊接著，只見他那一身白衫無風自動，咧咧聲響中一股股凌厲殺氣如同絢爛彩霞從他體內衝出：「死！」
那一日，戰天奎殺了王家多少人？殺了臨滄城內多少修者、將士和百姓？
兩世為人，後世不說，光是第一世的王羽其實就經歷過了無數年的刀光劍影，叫他深深地記得苦修的艱難以及殘酷！這一切，也磨礪出了他對於敵人的狠辣、殘酷和徹底的無情！
所以現在，他要的便是斬草除根！
此刻話語落地，王羽只手一指，一名七歲左右年紀的女孩隨即疼苦著緩緩升起：「祖爺爺救我，小軒不想死，不想死啊！」
這就是戰天奎的玄孫女？她似乎還不能接受那個在她心目裡強大無比的祖爺爺已經死亡了的事實！
聽著她的絕望，王羽心裡沒有絲毫憐憫——要怪就怪，你不該姓戰！
在他的腦海裡，他記得的只有臨滄城外的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也只記得王家議事大廳內外那些慘死的兄弟姐妹們，還有黃猛以及爺爺王戰天……
這些人，誰曾經憐憫過他們？
沒有，沒有！
這便是規則，這便是鐵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弱者僅僅是螻蟻罷了！
想到這一切，王羽雙瞳內血芒一閃，就要只手握緊拳頭！只要握緊，那女孩便是死亡！
只是就在這一刻，一個聲音響起：「王……王羽大人住手啊！」
聞言，王羽憤怒扭頭，看到了步虛妄。
見到了王羽那如劍冰寒的眼神，步虛妄也是本能地後退半步，接著趕緊說道：「不是老夫，而是曉儀求你……得饒人處是浮屠！」
什麼？
再看去，王羽見到了上官曉儀！
雖然上官曉儀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但被虛妄攙扶著，還是艱難地以雙手比劃著什麼。
看著她的比劃，虛妄立即說道：「曉儀要告訴大人……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者故而逆天而修！要逆的便是天的無情，天的狠辣以及天的無常！再以己之道寬人道，而得天下道……這便是道！這樣的道，應該有著……憐憫！」
最後這兩個字，虛妄說得沉重！
才聽完這句話，王羽的雙瞳竟是猛地一縮，望著上官曉儀，有了滿臉震驚：這便是她所悟到的天道？是她的道？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者故而逆天而修！要逆的便是天的無情，天的狠辣以及天的無常！再以己之道寬人道，而得天下道……這便是道！
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正思考著，王羽看到了上官曉儀踉蹌上前一步，露出了一絲看上去奇醜無比的微笑，而後比劃起來。
在她身邊，虛妄說道：「王羽……我願意以自己一命，求你憐憫他們一次！他們……已經無法再威脅到你！而且，他們也是……應該尊重的生命！」
生命？
仇家的血脈至親也需要給予尊重？
這一切，是兩世為人的王羽，第一次聽到！
與此同時，虛妄才話語落地，只見曉儀竟是伸出一指，狠狠向著自己眉心點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