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狂病挖掘 文 / 謙清
「你剛才去哪裡了?」我問著旁邊的歿詩,歿詩一個勁地咳嗽對我搖著手,看來他得緩一下,我走到剛才那紮著麻花辮的小姑娘面前,她似乎受到驚嚇不輕,一個勁地在那裡發抖,這裡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也看不清她到底什麼表情,我蹲到她面前問道:「你沒事吧?」
那女孩抬起頭,兩道淚痕在她臉上的塵土劃出了兩道線,她有些茫然地看著我問道:「那是什麼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之後啊寬慰她道:「你別多想了,已經過去了……對了,你的父母呢?」
我這一問姑娘又哭了起來,她指著剛才大坑的位置說道:「他們都在下面。」這我才意識到這樣的環境下,這問題跟土製炸魚雷管沒什麼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你手裡炸了,歿詩似乎恢復了過來,靠在我的肩膀上要死不活地問道:「大仙啊,你到底是烏鴉嘴呢?還真能預測地震的?乾脆讓京城的人把你供到博物館裡好了。」
這時幾個倖存者靠向了我們,領頭的是個地中海髮型的男人,他不停地想把旁邊的頭髮蓋在他的禿頂上,可是怎麼弄都不如意,一行人的攙扶下,似乎有六個重傷人員。
「村長啊!沒有信號啊!怎麼辦?」旁邊一個男人對著那地中海髮型的男人說道,原來是村長,是說那個氣質比較獨特,挺著個大肚子,總感覺他要指點江山的意思,他插著腰努力想要擺出一個偉人的造型說道:「大家都不要慌!現在孩子最重要!我們要先救孩子!」我趕緊過去告訴他旁邊有小孩子壓在學校地下,不料他瞥了我一眼說道:「還用你說!我沒有眼睛麼?走開點!不要耽誤我們救援。」
說著他們放下了六個傷員,就朝著旁邊倒塌的學校走去,我看了一眼那六個傷員,幾乎全是都是重傷,就這麼不管的話,恐怕撐不了多久才是……而這時幾滴雨水跌落在我的臉上,我抬頭一看,居然開始下雨了……
小雨的沖刷下,瀰漫在泉北鎮上的灰塵慢慢地消散了,但是溫度卻降了下來,歿詩一旁檢查這那六名重傷者的情況,而我則發現那扎馬尾的女孩看上去不太正常,整個人都有些發愣,只是抱著膝蓋看著剛才我們逃出來的位置,我怕她出問題,於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問道:「冷不冷?」
女孩抬起頭,嘴唇都已經凍得發紫了,雖然降溫很厲害,但也不知道冷成這個樣子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女孩本來身體就不好,我趕緊脫下道袍給她披上,雨水打在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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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俺……俺叫達娃卓瑪。」
原來是個藏族女孩,我說她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天空一般的氣質,可是她怎麼是東北口音?她似乎一直不太敢看我,應該是女孩子害羞,於是我扶起她起來跟六名傷員坐在了一起,歿詩見我回來扯著嗓子對我說道:「這樣不行的!他們傷太重了,得有藥品才行,否則很難說的,你去找剛才那個村長,讓他想辦法。」
我聽到便要去找村長,可是達娃卓瑪卻喊住了我道:「先生!讓俺幫你吧。」我將她摁了回去說道:「你別動,好好在這裡休息就是了,不要亂跑,我順便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回來。」
我找到村長的時候,他和村民正在學校的倒塌大樓中徒手挖掘著,跟我一樣,每個人手上都是血,而學校廢墟上也陸續出現了學生的家長,最後是越聚越多,村長正站在一塊預制板上,就像交警指揮交通一樣吆喝著,所有人只有他的手是乾乾淨淨的。
「村長,我們需要藥品,否則傷員……」這次我依然沒能說完我的話,他立刻不耐煩地打斷道:「衛生所的醫生都在山上,估計明天才能下來,你讓他們堅持著,沒其他辦法。」
這時已經有一些孩子被挖了出來,有些活著有些已經死了,這些加長不管怎樣都在那裡痛哭著,淒慘的氣氛濃烈的厲害,我回到了歿詩那邊告訴他沒有藥品,看來一切都得看這些傷員自己的造化了。
天空的雨水開始變大了一些,挖掘了一天,我已經累的全身都快散掉,夜幕降臨之時,泉北鎮徹底陷入於黑暗之中,家長悶沒有停下,一些有手電的家長仍然挖掘著,村長站在一塊高低扯著嗓子喊道:「夜裡大家不要挖了,太不安全了,萬一哪裡沒弄對,還讓哇哇遭罪。」
於是挖掘在夜晚的時候短暫停止了,所有人就躺在斷掉的公路上,也分不清躺在你身邊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了。
「先生,你在麼?」我聽到一旁的達娃卓瑪說話,似乎是在找我,於是我說道:「怎麼了?」她聽到我的聲音,然後小心地挪到我身邊然後又抱著膝蓋坐了下來說道:「沒事,俺就想知道先生在哪裡。」
這女孩的行為讓我感覺很奇怪,我思考了一下這可能就是被人依靠的感覺,我一直都是依靠別人,而如今居然有人依靠我了,真的感覺很奇特。
我明白明天還有更重的活要做,必須得好好休息,於是跟歿詩背靠著背坐在一起,閉上眼睛就像休息一下,可一閉上眼睛就聽到有人刮擦地面的聲音,難道是倖存者在地下呼救?歿詩也聽到了聲音,還問我是否聽到的了。
兩個人站起身子,問旁邊一位學生加長借了手電,朝著刮擦聲的方向尋去,我們很快發現了刮擦聲是從今天那個坑洞方向發出來的,這下我就有些緊張了,不會又是那黑影吧?一隻兩隻還說話,要是太多怎麼辦?我正思考著怎麼辦,歿詩已經翻過了倒塌建築物過去了,我則也趕緊翻了過去。
翻過去就看到歿詩正傻傻地看著前方,我朝著手電的方向一看,大雨中一個背影正蹲在地上,拚命地徒手挖著地面,那人正是村長,這就奇怪了,剛才不是他讓我們停止挖掘的麼?怎麼自己一個人挖起來了?而且一整天他都是領導的指揮態度,怎麼忽然到了晚上就變成了親力親為了?
「村長?」我叫了一聲,可是村長只是埋頭挖著,歿詩將手電光照到他的手上,他的雙手都是血肉模糊,可他就像不知道疼痛一樣,使勁地撓著地面,發出的聲音令人揪心,感覺不太對勁啊。
這樣的天災下很容易讓人精神崩潰,大家晚上其實都睡得很淺,聽到我們這邊有動靜,幾個村名也都循聲而來,都看著村長發了瘋地在地上挖著,其中一個村名走上前去想要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忽然村長停止了挖掘,轉過頭……一雙鮮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名村名,那村名嚇了一跳,腿一軟就坐了下來,猛地往後退著。
只見村長除了那鮮紅的雙眼之下,他的嘴已經完全潰爛掉了,破口開來,大片的鮮血直往下淌,牙齒、牙床也開始連同血水往下掉,舌頭跟著爛掉了半截,只剩下三顆牙齒,他光著個膀子,不知道是誰在他身上刻著字,血淋淋一身居然都是甲骨文彷彿是得了什麼狂病一般,我仔細一看,他正挖著的地方就是今天早些時候的那個坑洞口.
經歷了百日的驚嚇,村名一個個都如同驚弓之鳥,見村長這個樣子,也都不敢靠近,但就讓他這麼挖下去肯定能把自己給挖死了,歿詩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一起過去,於是兩個人慢慢地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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