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桑昀對他真是又愛又恨,哽咽的喊,「你又想威脅我了是不是?」
他這才柔聲的乞求,「昀昀,再相信我一次,電話裡談不方便,出來和我見個面好嗎?」
「不,我們不能再見面了。」她在自己快要說「好」時,斷然拒絕。
「那麼我現在就去你那裡,三個人面對面談清楚,反正這是遲早的事。」他把心一橫的說。
「不要!」她驚叫。
他達到了目的,深情款款的說:「那就出來跟我見一面,我好想你,昀昀,求求你,聽我這一次好嗎?這事真的很要緊。」
桑昀真想摀住耳朵,不去聽那如魔音穿腦般的迷人嗓音,她所有的意志力都被擾亂了。
老天,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早在她獻出身子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撫觸,全烙印在她腦海中,就像染上了毒癮般,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他,想戒又戒不掉,夜夜渴望著他的吻。
「昀昀?」
「好,在哪裡見面?」她的嘴自動的問。
「到我公司來,我會交代我的秘書到樓下等你,半個小時後見,我等你。」
「再見。」她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答應他?桑昀,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卓昱君罵的對,她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居然背著丈夫和別的男人上床,桑昀,你怎麼對得起恩重如山的恩人呢?
可是她好想再見到邵毓奇,想念他的熱吻,想念他的手烈火般的點燃她,碰觸著她飢渴的身體。桑昀咬住拳頭,怕自己會呻吟出聲,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才回想起片段的畫面,她的身體就已經滾燙起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桑昀才回到房間,尹元鼎正站在衣櫥前,翻找著衣物。
「尹叔,你要出去?」
「嗯,我和岑律師約好在外面談事情。」他找了件藍灰色的針織上衣穿上,隨口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尹叔,我剛好跟朋友約了去逛街。」她不禁佩服自己竟然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如果是很重要的話,我打電話去取消好了。」
尹元鼎手揮了揮,「不用了,只是老朋友一起吃吃飯而已,沒什麼重要的,司機載我去就好,你好好去玩吧!看中的就買,不必省,知道嗎?」
「我知道,尹叔,我——」她心感愧疚的欲言又止。
「好了,不用多說,我走了,有事回來再說。」他微笑的打斷她的話。
在門口望著車子駛遠,桑昀感到全身乏力,周旋在恩情與愛情之間的她,只覺得壓力和不安當頭向她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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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機裡偷聽了桑昀和邵毓奇的談話,卓昱君知道機會來了。
她撥了周海濤的大哥大。「喂,小濤,是表姊,你現在在公司嗎?」
「我跟客戶在談事情,表姊,有什麼地方需要小弟效勞?」他油嘴滑舌的說。
「還會有什麼事,你趕快跟客戶談完事,桑昀正要出去幽會,地點好像就是在『飛騰』,住址你應該知道,我要你馬上過去,可能的話,拍幾張照片存證!小濤,如果能拍到親熱一點的照片,表姊有賞,聽到沒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應付她這表弟就得要用這招。
周海濤心一癢,「重賞?表姊,你可別事後反悔喔,我可是拋下我的業績,幫你做事的。」
「知道了,囉唆,趕快去盯著他們,要是錯過了這一次,你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了。」
「是,我馬上去,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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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領著桑昀從私人電梯上來。
「總裁,桑小姐到了。」她側身讓身後的桑昀跨進邵毓奇的辦公室。
邵毓奇點下頭,「謝謝你,沒你的事了。」
「對不起,我是尹太太,已經不是桑小姐了。」桑昀刻意的糾正秘書的稱呼,取下鼻樑上的墨鏡,與他瞠眸相對。
陳秘書愣了愣,邵毓奇又說:「陳秘書,你可以下去了,暫時我不見任何人、不接任何電話。」
「是的,總裁。」陳秘書機靈的說。
待門一合上,邵毓奇上前一步,「昀昀,還在生氣?」
「不要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會全然喪失理智,讓我們彼此冷靜的思考好不好?毓奇,我現在是六神無主,鎮日受盡良心的鞭撻,還要在你們兩人之間當夾心餅乾,深怕稍有不慎,所有人都會受到傷害,這一步都不能踏錯,你能體會嗎?」她由衷的道出心聲。
「我瞭解你的意思,可是你之所以步步為營,小心維護,全都是為了尹元鼎,在你心目中,我和他的份量孰輕?孰重?你老實告訴我。」他乾澀的一笑,「你不用開口,我早已猜到答案了。」
桑昀憤慨的在半空中揮著拳頭,「你究竟要我怎麼選擇?要我向他開口要求離婚嗎?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不只是因為他對我有恩,而是他現在需要我,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這時候更需要我在旁邊,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他有子女不是嗎?家裡也還有兩個媳婦在,就非你在不可嗎?這全是你的推托之詞。」他的聲量也大增,要不是隔音良好,怕外面的人早聽得一清二楚。
「你——如果你真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們之間是行不通的,毓奇,把一切都忘了吧,就當作你沒有找到我,我和你只能是兩條平行的直線,不會有交集的,再見。」她毅然決然的轉身,鐵了心要離開他,自從那天起,她的心被罪惡感所侵蝕,那滋味難受得猶如置身煉獄,她不能不顧及尹叔的感受和名譽。
「昀昀!」邵毓奇悲呼,由後攬抱住她,頭埋在她頸間,為她決裂的語氣,心臟一陣抽搐,冒了一身的冷汗。「昀昀,我們之間的情緣,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注定,這條紅線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剪斷,我愛你呀!昀昀,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你好殘忍!好殘忍。」
桑昀的五臟六腑被他哀慟的叫喊所撕裂,她多想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呀!上帝為什麼要安排他進入她的生命,讓兩人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淵?是上帝對她的考驗嗎?
她猛一回首,在望進他痛苦灼熱的眼底後,先前所做的防禦工事又一次的崩塌。
「你真是我的剋星——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她喉間梗塞,唇瓣顫抖的低呼,那麼充滿感情與愛意。
邵毓奇執起她的下巴,悲喜交集,目光纏綿的瞅著心愛的人兒。「你愛我?不是我聽錯了吧!昀昀,你說——你愛我,是真的,你愛我,你承認了,我不許你再收回去,我等了那麼久,終於讓我等到了。」
她淚眼凝注,動容的說:「我徹底被你打敗了——就算是要下地獄我也認了,我愛你,毓奇,愛你,愛你——」
一連串的愛你,句句宛如施了魔法,奇跡似的修補了邵毓奇傷痕纍纍的心,漸漸的使他復活,重新有了生命。
「昀昀,謝謝你,我愛你。」他虔誠的深深印上一吻,藉由嘴唇將滿腔的柔情與感激傳達給她。
桑昀踮起腳尖,熱烈的回吻他,彷彿想這樣擁吻到下個世紀。
這一刻她什麼也不要去想,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往後有多少的難關,就留待明天再說。
「昀昀——」他粗喘著將她抱到辦公桌上,雙手在她曲線玲瓏的嬌軀上磨搓、愛撫,感覺到她仍有些生澀的回應。
就在熱浪快淹沒兩人時,辦公室外隱隱傳進吵鬧的人聲,似乎企圖想進來。
「有人——」桑昀偎在他懷中,拚命的眨眼力持清醒。
邵毓奇的手伸入她衣內挑逗她,抵著她的唇角說:「不要管他——沒有人敢隨便闖進來——」他急切的拂過那已然挺立的乳尖,張嘴將她的呻吟全數納入口中!那細碎的嬌啼震碎他的自制,他體內的渴望已到了頂點。
砰!門被人刻意用力的用開。
「老夫人,您不能進去——」陳秘書慌張失措的大叫,主要是想先讓辦公室裡的人有心理準備。
桑昀首先身子一僵,尷尬的縮在邵毓奇懷裡,也趁此遮掩住衣衫不整的自己。
她失笑的想,現在這種場面倒滿像被人捉姦在床。
邵汪桂蘭面罩一層寒霜,不屑的瞪著屋內男女不雅的姿態,厲聲的說:「你就這樣迫不及待嗎?什麼地方不好選,偏要選在自己的公司裡,你難道忘了外面有多少你的員工,你究竟有沒有羞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