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瓊月
𨪜𨪜須臾，劉若華聞聞燒魚。
𨪜𨪜「嗯，好香……曉蘭，這是你做的嗎？」
𨪜𨪜「不，這是阿凡的招牌菜。」
𨪜𨪜劉若華雙眼一亮，正想要夾塊魚肉時，曉蘭驀地詭異地笑了笑。
𨪜𨪜「阿凡知道我喜歡吃魚，所以明……都會把整條魚留給我吃。」
𨪜𨪜嘎？劉芳華的筷子頓時停留在半空中，顧逸凡則以乾咳來掩飾笑意。
𨪜𨪜兩秒鐘後，劉若華有點難堪的收回筷子，「……這……呃……魚留給你……」雙眼瞟向另一邊，「那這盤炒豬肉絲……也是逸凡做的嗎？」
𨪜𨪜曉蘭臉色微沉，因為劉芳華前些天仍稱他為「顧逸凡」，而今天竟敢直接稱乎他「逸凡」！哼，惹得曉蘭愈來愈不歡迎劉若華了：「是阿凡做的沒錯。」
𨪜𨪜劉若華雙眼再次亮起，想夾豬肉絲的剎那，曉蘭再次詭異地笑了笑。
𨪜𨪜「阿凡剛剛告訴我，他炒完肉絲後才發現，這隻豬可能得了口蹄疫。」
𨪜𨪜口蹄疫！劉若華的筷子再次頓住了，轉眸向顧逸凡確認，想不到顧逸凡竟然點頭？騙人！得口蹄疫的豬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可是顧逸凡……難不成他們不希望她同桌而食。
𨪜𨪜此時此刻，她可以是尷尬到極點了。
𨪜𨪜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放下碗筷離開？不，劉芳華不想這麼快就離開這間房子，事實上，她還打算留下來過夜，那麼……呃……只好委屈一下肚皮。
𨪜𨪜劉若華慢慢地放下筷子，揚起嘴角淺笑：「聽說得口蹄疫的豬不能吃，所以……這盤肉絲就放旁邊點。」她將盤子到旁邊，跟著雙眸掃向顧逸凡和曉蘭。
𨪜𨪜「吃啊，你們怎麼還不快吃呢？」
𨪜𨪜曉蘭挑了挑眉頭，暗忖道：這個劉若華竟然反客為主？恰時，顧逸凡夾些蔬菜到她碗裡，並低聲了句；「飯菜要涼了，快吃。」
𨪜𨪜曉蘭只好把心中的不快全表現在吃飯上，或許「咬牙切齒」可以拿來形容她現在的樣。不一會兒，顧逸凡瞧向劉若華。
𨪜𨪜「你怎麼不吃。」
𨪜𨪜劉若華刻意露出溫柔的笑容。「我不餓。」
𨪜𨪜憑良心講，劉若華笑起來真的很美，以前顧逸凡確實也這笑容給迷得神魂顛倒，但如今他覺得這個笑容沒啥好看，甚至覺得……有點……假！
𨪜𨪜一想到這，他無意識的轉眸凝視身旁的曉蘭，是的，只有曉蘭的笑容是真實、最燦爛，也最吸引人……
𨪜𨪜＊＊＊半個小時後，曉蘭手握馬克杯窩在沙發上，雙眼直直盯著正前方的電視機，雙耳則注傾聽友的劉芳華在眼項逸見講什麼。
𨪜𨪜「……這房子好舒適、好溫暖，哪像我現在住的地方，連十坪都不到的老舊小套房，看起來亂七八糟的，就像狗窩……」劉若華以往所住的是百坪豪宅，而且還請了兩位幫傭整理房子。
𨪜𨪜「用心整理，就不會像狗窩了。」曉蘭忍不住打岔，但雙眸仍鎖住電視。
𨪜𨪜劉若華飛她一眼，目光再回到顧逸凡身上。
𨪜𨪜「唉，並非我不整理，而是在我清掃完後，陳志益要是一喝酒，發個酒瘋，就把整個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的，而且……」
𨪜𨪜「你可以叫他不要喝。」曉蘭又打岔，雙眸仍鎖住電視。
𨪜𨪜「我勸過好幾次了，都沒用。」劉若華長歎一聲，隨後對顧逸凡說道：「我老實告訴你吧，自從我們被債主逼債那天起，陳志益就開始喝酒了，那時我認為讓他借酒澆澆愁也好，所以設加以阻止，到了今年初，他酒超越多，我怕他染上酒癮，便開始勸他別喝了，沒想到……他……他……」
𨪜𨪜劉若華聲音哽咽。
𨪜𨪜「竟敢打我……隔天我又勸他，他又打我……嗚嗚……到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他每次喝完酒，就會動手打我……昨天我的肩膀還被他打到瘀腫……」她拉拉衣領，露出右肩。
𨪜𨪜胡扯！她身上根本沒有被揍過的痕跡，曉蘭和顧逸凡共同的想法。
𨪜𨪜「我好怕面對他……逸凡，讓我住在這兒一陣子，好不好？」劉若華扯住顧逸凡的手臂，並整個人往顧逸凡靠攏。「逸凡，好不好？」
𨪜𨪜突然間，曉蘭重重放下馬克杯，重重的將電視遙控摔在沙發上，緊接著，她頭也不回的衝進臥室。「碰」一聲，關上房門。
𨪜𨪜沉靜了數秒鐘。
𨪜𨪜顧逸凡神色凝重的面對劉若華；「請你走吧，曉蘭很不高興了。」不讓她發言：「別多說，快走吧，別再打電話找我，也別再出現在我家。」
𨪜𨪜在劉若華的印象中，這位溫和有禮的斯文人是從來不對人家擺臉色的，即使對方當面打了他一巴掌，然而此時，竟然對她擺出那種陰鬱的表情，還用那種冷冷的聲音要她離開？
𨪜𨪜就為了……曉蘭不高興？
𨪜𨪜難不成顧逸凡的眼裡，曉蘭比她重要嗎？
𨪜𨪜她不相信，「不……」
𨪜𨪜「快走吧。」顧逸凡直接打開大門，但瞧劉若華動也不動的仁在原地，他不禁歎了口氣。「你身為陳志益的妻子，也跟他共享過榮華富貴，如今，他正遭受人生最大的挫拆，你非但不陪著他重新站起、不幫著他創造新的未來，反而整天只會埋怨他帶給你苦難與窮，今天，甚至還想投靠到我這兒來。唉，我真為陳志益感到悲哀。」
𨪜𨪜「你、你……」劉若華手腳微顫，「你希望我回到……陳志益的身邊？」
𨪜𨪜顧逸凡點點頭，旋即擺出請她離去的手勢。
𨪜𨪜眼見他的態度如此堅決，劉若華突地一把抱緊地的身軀，「我知道你仍愛著我，為什麼……」
𨪜𨪜「若華，別胡鬧！」顧逸凡掰開纏在他腰上的雙手，「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了，真的，我沒必要跟你撒謊……請你快走吧廠
𨪜𨪜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顧逸凡確實對她沒感情了。
𨪜𨪜她好後悔，非常非常的後悔……
𨪜𨪜慢慢的，她開始移動腳步，就在踏出門口的剎那，便聽到了關門聲！顧逸凡果然恨不得她快點離開，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
𨪜𨪜顧逸凡鎖上門閂，一轉身就看到曉蘭的身影。
𨪜𨪜「我都聽到了。」曉蘭撇撇嘴，「我對她的印象本來就不好，但一聽她不願和丈夫共患難，對她的印象就更差！差！差到極點！」
𨪜𨪜曉蘭有感而發，說出心的真心話：「阿凡，如果有一天，你處於窮困潦倒、三餐不繼的情境，我也絕不會拋棄你；如果有一天，你疾病身，長臥病榻，我也會留在你身旁照顧你。」她摟住顧逸凡的脖子。「你相信我嗎？」
𨪜𨪜好感動！
𨪜𨪜顧逸凡雙眸溢滿了溫柔，手臂緊抱著她那纖細身軀，「我相信，但你也得相信，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
𨪜𨪜在此一刻，他們之間的情感很自然地升高了、也更加融合了……
𨪜𨪜＊＊＊顧媽媽最操煩的不外乎顧逸凡的婚姻大事。
𨪜𨪜她呀，三不五時就詢問顧選凡和曉蘭的進展如何，無奈；顧逸凡總是不願多談。
𨪜𨪜因為顧媽媽知道實情後，肯定會每天嘮叨——你們什麼時候結婚？此外，也是因為顧逸凡怕了……不，他不是怕結婚，事實上，他很想跟曉蘭立刻結婚。而所謂怕了，是指顧媽媽經常會做出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換句話，她做出驚人之舉的頻率太高了。
𨪜𨪜就像先前，她硬是把顧逸凡和秋茹鎖在同一間臥室裡聊天，還有她想嘗嘗光頭滋味，結果就馬上跑去美容院理光頭，還有她不管自己的心臟不好，就跑去跟人家學什麼高空彈跳，結果一跳就跳到醫院休養兩個月，還有……
𨪜𨪜總而言之，顧媽媽做過太多嚇死顧逸凡的舉動！
𨪜𨪜所以，依顧逸凡的經驗判斷，倘若這次顧媽媽催婚未果，她可能會直接逼曉蘭簽下結婚證書、或者每天然燉懷胎補藥，然後哄騙曉蘭它是滋養大補湯，說對身體很有助益。
𨪜𨪜看來顧逸凡對媽媽的個性很瞭解，但他忽了一點——他的口風越緊，顧媽媽就越好奇。
𨪜𨪜今天，顧媽媽毫無預警地來到小家園社區，並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著手準備豐盛的晚餐。
𨪜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逸凡和曉蘭陸續回到家後，顧媽媽的雙眼就不斷地觀察他們，她相信自己可以從他們互視的眼神中、以及他們的言行舉止中瞧出端倪。
𨪜𨪜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她神情便由好奇、疑惑、驚異，到最後滿懷喜悅！
𨪜𨪜什麼房東與房客，她本來就不贊成這種關係的，不是嗎？呵呵呵，這下可如她所願嘍。
𨪜𨪜餐桌上。
𨪜𨪜「曉蘭，多吃點。」顧媽媽夾塊雞腿到她碗裡，「我特地花一天的時間熬煮這鍋藥膳雞，你一定要把它吃完，知道嗎？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