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慕子琪
黑漆漆的森林,詭異令人有些害怕;濃密的樹木稍稍透出幾許月光,只要吹過一陣風,月光又會被烏雲所掩蓋。走在這樣的地方,見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對於雪兒這個用「燈」已成習慣的「現代人」,她的步伐總是慢了歐瑟利斯許多。
「我們在這裡過夜吧!」黑暗的天色對歐瑟利斯的影響並不大,可是多日的相處下來,他知道雪兒不能適應,因此停了下來,找到了一塊空地準備今天晚上落腳。
雖然雪兒並不喜歡睡在外頭,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由不得她。
兩人分工合作生了火,然後準備晚餐。
「你是從哪裡來的?」對於這個女孩,歐瑟利斯至今還摸不清她的底;他總覺得她……怪怪的,但哪裡怪又說不上束。她有時候是個小可憐,有時卻又變得很能幹,一會兒精明、一會兒糊塗,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第一次,他對女人產生了疑問,一個女人是如何兼具聰明和笨蛋,能幹輿可憐?如果不是她太會演戲,就是造物主放錯了個性在她身上。
「異世界。」雪兒老實地回答。他怎麼突然對她感輿趣呢?
「異世界?你在開玩笑嗎?」歐瑟利斯壓根兒不信。雖然他的父母曾說有異世界的存在,但它真的存在嗝?
「我說的是真的。」因為她就是從異世界來的。
「那是個什麼地方?」
「有車有房子,有電腦有電視的地方。」反正說了他也不會懂,因為他無法想像她的世界;就像當初她無法想像這個世界是一樣的。
果然!他就覺得她是個迷,說的話、做的事都很不一樣,當初把她帶在身邊果然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你父母呢?」
雪兒垂下眼廉,在營火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一絲淚光。
「在我小的時候,父母就雙亡了,留下一個智障的妹妹只支惹麻煩;不過我們姊妹的感情很好。可是在一次的洪水中我們衝散了,這一次我去拉帕拉山就是尋找她。」雪兒瞎掰一通。
看她如此真情流露,應該是真的了。人嘛!難免會有脆弱的時候。
「別難過,你可以找到她的。」歐瑟利斯安慰她。
啊?他真的相信她的胡說八道?這個男人寧可相她的謊言,也不相信她的真話,她不禁開始懷疑他的智商了。
「你的家人呢?」雪兒反問。會生出這種愛錢又笨的兒子,想束他父母應該也不是多聰明。
「我爸爸是個冒險者,嫣嫣則是考古家,他們專門找廢墟、失落的遺脅挖掘古物。另外還有一個妹妹,是專門捉拿犯人的貿金獵人。」他簡單介紹。對於自己的家庭,他解少和別人提起,不知為什麼,對她竟然這和簡單就說出口。
雪兒眼睛一亮,古物?那多值錢呀!而賞金獵人也是高收入……原來他一家子都是搶錢一族,難怪會有一個死愛錢遊俠。
兩人閒聊著,天氣則是越入夜越冷。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歐瑟利斯將自己的披風當成床,躺下來就準備就寢。他經常露宿森林,所以一點也不以為意。
可是雪兒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後,她落腳的地方不是村書就是城鎮,就算以前在學校曾經去露營,至少也會有帳篷,沒有真正睡在「外頭」過。
她向來是怕冷不怕熱,台灣又四季如春,就算有寒流來襲,她也可以躲在家裡吹暖氣蓋大棉被,可是這裡的天氣反覆無常,白天大陽還滿大的,可是一日一入了夜,風就會吹得她發抖,而現在別說是暖氣了,連個棉被都沒有。
該死!是誰規定劍士還穿裙子的?一點也不保暖嘛!
「要不要我提供你一個天然的暖爐?」歐瑟利斯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從剛才他就一直觀察著雪兒,發現只要有風吹過,她就會微微瑟縮著身子。
雪兒卻一動也不動,誰知道這個像伙安什麼心?不過睡他旁邊應該會很暖和……這個念頭一直在她腦裡迴旋著。
「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和我睡嗎?這個本來已要收費的,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免費提供好了。」歐瑟利斯果然不改愛錢的本性,不過由於昨天賺了兩百五十個金得,所以他就發發善心,不收錢。
聽到「免費」兩個字,雪兒立即投入地的懷抱。「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只是「他」還要收費……難不成他兼差放牛?!
呵!怎麼可能,這個世界還沒到這種地步吧……哎,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他的懷裡很暖就好了。
「雖然我是不收費啦,不過……」歐瑟利斯不懷好意地笑了,他己經很久不曾有美人在懷的感覺了。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就在雪兒完全沒有防備之時,他的唇就貼了上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對方鐵定早就吃她一記「當頭棒喝」,為何她還愣愣地任由他吻著?是因為他的胸懷太暖令她持不得離開?還是……
歐瑟利斯沒想到她是如此甜美可人,不自覺地將她攬得更緊,吻也不自覺加深,他覺得自己就像脫疆的野馬,快煞不住了。
他知道事情若再發展下去,他一定會當場要了她;通常這種事是需要雙方面你情我願才行,而且不該是在森林裡,這裡的天氣太冷、混氣太重……可是,為何他又忍不住呢?
雪兒知道自己的豆腐被吃了,而且還被吃了好大一口,可是她竟樂在其中……難道換了一個時空,她就變了?但他給她的感覺真的很特殊呵……
「雪兒……」他喘著氣,身體開始有了變化。
雪兒的淚水弄濕了他的胸前,嚇了他一跳。
「你怎麼了?」他只是吻了她而已,她為什麼突然哭了起來?
唉,愛哭的女人果然是麻煩。
「你欺負我!」她哭訴著。
「我……」這是事實,可是她也是心甘情廂的呀!剛才她不是還樂在其中地攀著他的脖子嗎?
「我的初吻是留始我老公的,你教我以後拿什麼給老公?」她小手捶打著他的胸前。
「那你說該怎麼辯?」早知道她這麼難搞,他就不對她下手了。可是……
她的味道卻好得讓他一點也不後悔,還有點沾沾自喜……那是她的初吻呵!
「我要你陪償我。」她可不能讓自己的初吻白白地葬送在他手裹。
「賠償?」他沒聽措吧!這個可人的小東西是在為她的初吻談價碼嗎?
「你要怎麼陪我?」開什麼玩笑,她的初吻可是無價之寶,至少也該索取一些「遮羞費」
「你說呢?」
「賠錢。」她初吻的價碼確可不低。
「我拒絕。」有多少女孩子等著「自動」獻吻,而他竟然要為她的初吻付錢?!他當然拒絕。
「我不管!」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捶他,好像他若是再拒絕,她就要把他始捶死。可是捶著捶著,她的手不知打到什麼硬物,害她的手指發疼。
「這是什麼東西?」她指著他胸前問。
「這個?」他從衣服裡拿出一隻翠祿色的手鐲。
雪兒看到手鐲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它了;她看過無數的寶石,鮮少有寶石這麼順她的眼。
「你為什麼有女孩子的手鐲?」她懷疑地看看手鐲又看看他。
「喂喂!這是我的傳家之寶。」若不是如此,他怎麼可能帶個女孩子家的首飾?帶錢還來得實在些。
雪兒從他手上「拿」過束,然後套進自己的手腕,大小正好合適,彷彿為她訂做的一般。從小她並不愛戴飾品,可是這隻手鐲卻出奇地惹她喜愛,而且配她的衣服正好,就像她的專屬品。
「漂不漂亮?」雪兒套上之後,舉起手來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
「漂亮。」的確,戴在她手上真的很合適……不對呀!這可不能隨隨便便說送人就送人,那是他的傳家之寶。
「好吧!就用這個賠償好了。」如果是傳家寶,想束應該價值不菲;一個吻換一個鐲子,就當她吃一次虧好了。
「不行!」他立刻反對,這個鐲可是有特殊意義的。
「為什麼?」
「因為那是——」
「我的。」雪兒自然地接下去。她可不是用搶的哦!她是用初吻換來的。
「晚安。」不理會他那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雪兒打了個呵欠。睡他身旁真的很暖,閉上眼睛關上耳朵,就當自己現在又瞎又聾什麼都不知道,嘻嘻。
她知道那是什麼嗎?歐瑟利斯無奈地看著她的小臉苦笑,那可是他們家只傳媳婦不傳女兒的寶物,只有「媳婦」才有資格戴,現在被她搶走了!她想當他的老婆嗎?就算她想,也要間他願不願意呀……算了,就先「借」她一晚好了,明天再跟她買吧。
雪兒當然不知道那只鐲子的意義,結果她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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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黃牛?說好要送人家的!」雪兒死守著「她的」鐲子,怎麼也不肯將它還給歐瑟利斯。